網際網路券商大賽:老虎吃肉牛吃草,誰更有力量

中國有一句歇後語，老虎吃牛——大幹一場。

在動物界，老虎的體型一般比牛小，但是論起戰鬥力來，老虎是頂級掠食動物，牛則更像食物。

這個規律放在中國的網際網路券商屆也同樣適用。剛好，網際網路券商的兩大力士，一個是老虎證券，一個是富途牛牛，向來是針鋒相對。2019年的兩周時間內，兩家券商先後登陸納斯達克，現在，兩家仍然常被拿來比對。

如果單以市值而論，看起來富途這頭牛比體積精悍的老虎要龐大一些，但是，龐大的體積不一定代表了強大的戰鬥力。

01

安身立命的牌照，必須是「真」的

券商是一個牌照生意。

所謂牌照生意，就是說只有獲得一張牌照才能在一個市場內開展一種業務。這是硬性的準入門檻，拿不到也就玩不了遊戲。

這是券商安身立命的根本所在牌照更多，跑馬圈地的能力就更強，券商對於業務和用戶的佔有能力越強，越能夠發揮協同效應。

為了拿到牌照，兩家網際網路券商都花了大力氣。

截止2019年7月，老虎在美國、澳大利亞、紐西蘭、中國香港、新加坡等地區共拿下九塊金融類牌照，其中超過一半為券商牌照或許可，是華人網際網路券商中在全球持牌最多的公司。

必須要說的是，老虎的猛勁不是蓋的。這9塊牌照都是由各地的金融監管機構頒發的，貨真價實的牌照。比如 「紐西蘭交易所認證成員和證券經紀商」、「澳大利亞金融服務牌照」這樣的正經牌照。

不同於老虎的兇猛，富途雖然有著牛一樣的碩大身軀，但做事似乎更加別出心裁。

比如富途的17塊牌照中，有11塊都在香港，其中又有3張都是「參與者」角色。還有兩張牌照是用來「提供意見」。

富途手中還有歐洲、新加坡的牌照，比如富途在倫敦證券交易所、綠寶石交易平臺和新加坡交易所也有「牌照」，但卻加上了「會員」二字。

然而，這類「資質」既不是由中國香港證監會(SFC)、英國金融行為監管局(FCA)、新加坡金管局(MAS)等金融監管機構頒發，亦不是對申請人的合法合規經營進行審核的正式文件，更類似商業合作夥伴關係。

物競天擇，老虎能以比牛更小的身軀，獲得更強大的戰鬥力不是沒有道理的，就是因為它們知道，不在多，而在精。

但虎與牛的追逐和競爭不會停止。

02

清算牌照的追逐戰

清算平臺對跨境券商來說意義非凡。

從清算端看，大多數中資背景的券商依賴國外的清算商進行清算。原因在於，相比於A股和港股較為簡單的清算系統，美股的清算牌照很難獲得。儘管在美國券商與清算商合作十分常見，但中資背景網際網路券商曾一度因為清算牌照的缺失被外界質疑為「導流平臺」。 富途證券也沒能逃脫這種質疑。

因此，富途曾經一度希望在清算牌照上獲得優勢。2019年，富途取得了美股市場上的清算牌照，同時，對外宣布開始研發自己的清算平臺。但也有消息稱，富途聲稱自研的清算系統，其實也是購買了InteliClear的清算解決方案。

老虎則學習了動物界裡老虎捕食的動作，從側翼打了一個出其不意的招數。

2019年，老虎證券通過收購，併購了有33年歷史的老牌美國本土券商Marsco。Marsco成立於1986年，是美國老牌在線經紀券商，同時，也是美國證券存託與清算公司的清算會員。

這樁收購不僅使老虎證券拿到了清算牌照，還順便獲得了Marsco三十多年來豐富的券商執行與清算經驗。目前已能夠開展自清算業務。

相比之下，公開資料顯示，富途按其研發進度清算要到明年。

對於券商來說，取得清算牌照更為重要的影響還在成本和收入層面。

從成本上看，招股書披露信息顯示，老虎證券目前通過其盈透證券對訂單進行清算。而眼下，清算牌照的獲取首先能夠從成本端大幅降低清算成本。

從收入看，獲得清算牌照後，老虎證券打通了股票交易、清結算及資產託管的完整閉環，雙融收入、利息收入的增加將進一步改善收入結構。

目前，老虎證券收入主要包括佣金、融資融券服務費、利息收入和其他收入。2019年第一季度，老虎證券逐步實現多元營收，四項收入佔比分別為66.2%、21.7%、5.4%、6.7%。

2018年同期，佣金、融資融券服務費分別佔收入82.8%、16.5%，利息收入為零，其他收入佔0.6%。交易佣金在總收入中的佔比下降了32%。

富途的經紀佣金佔比變化則很小，就像是沒有別的東西可以往籃子裡放了一樣。

美東時間5月28日，在老虎證券(NASDAQ:TIGR)發布的一季度報告中，公司實現營收2319萬美元，同比大增136.7%，歸母淨利潤為303萬美元。

上線四年多，就實現整體盈利，在整個網際網路行業裡，這個速度也足夠讓人記住。

03

搞得定客戶，才吃得到肉

收入結構的改善當然需要更多元的客戶群體。

事實上，現代券商已經不能只靠佣金生存。近幾年來，券商佣金肉眼可見地下降，倒逼券商轉型成基於經紀、保薦、承銷、財富管理、自營投資、ESOP解決方案等業務的綜合體。

這是行業發展的客觀規律，也是從黑馬到巨頭的必由之路。這其中，B端業務是承載券商想像力的基石。而B端業務除了上市這樣的一次性服務，還有企業股權激勵帶來的業務增長空間。

隨著中國新型商業公司的發展，股權激勵管理需求激增。自2019年以來，老虎證券開始大力發展針對員工持股計劃管理的ESOP業務。經過一年的版本迭代與優化後，老虎證券旗下的ESOP(員工期權計劃)業務開始發出增長引擎的轟鳴聲。

老虎證券推出的TIGER ESOP服務系統，可以給企業方提供涵蓋方案設計、法務諮詢、稅務建議、外匯登記、行權交易、系統定製等股權激勵全流程一體化綜合解決方案。同時與券商系統打通，就此建立起與其未來上市的合作可能。

老虎的不同之處在於，老虎證券擁有港股美股券商牌照，既能扮演員工股票完稅後的接收券商角色，也能用以託管期權、限制性股票等資產。這種一站式服務的平臺意義，讓企業更加青睞。

截至一季度末，老虎證券已累計籤約小米集團、雲米、跟誰學在內超50家客戶，涵蓋了TMT、在線教育、生物醫藥、文娛傳媒等10幾個行業。去年第四季度，ESOP已經開始貢獻入金客戶，未來反哺經紀業務的空間尤為值得期待。

但對於券商來說，其實投行才是利潤更高的業務板塊。

04

網際網路券商裡的投行巨虎

投行這塊肥的流油的肉，老虎和牛都想啃一口。但究竟是誰在吃肉?

老虎的投行業務，既有分銷又有承銷。

2019年11月，老虎宣布成功拿下由FINRA頒發的美國投行牌照，在美成功構建了從私募融資、發行承銷、證券交易、財富管理到清算的完整業務閉環。

而富途儘管跟進了美股打新，但還是做分銷比較多，在港股一側也基本都是零售為主。

究其原因，主要是富途一沒有廣泛的機構客戶基礎，二沒有經驗豐富的投行團隊，因此很難參與IPO的關鍵環節——機構路演。

老虎則和美國、加拿大、亞太共500家私募投資基金實現了直接對接。包括知名的大型長線基金富達(Fidelity Investments)、惠靈頓(Wellington Management)、大型對衝基金Millennium Management、 Citadel等頂級投資機構，以及一批專注中概股投資的美國機構基金。

為了在這塊業務上大展拳腳，老虎內部擁有多年投行一線實戰經驗的業內大佬就成了先鋒隊，這些人很多是在華爾街幹了十多年的專業人員。

基於這些優勢，整個2019年共有約32家中國企業赴美上市，老虎成了包括網易有道、36氪、嘉楠科技等12家企業的承銷商，成為一隻投行巨虎，是2019年承銷最多中概股上市的券商。而富途一單也沒有。

一季度，新冠肺炎疫情影響下，老虎依舊承銷了四宗，近期金山雲項目拿下6千萬機構訂單，銷售能力很強。

更重要的是，強大的機構覆蓋和銷售能力，意味著老虎不僅能做美股IPO，對這些回港上市的中概股，老虎還可以做國際配售幫公司拿香港以外的機構投資者訂單。

比如，此次網易回港上市，其擬發行1.7145億股普通股裡有97%給予國際配售(1.66億股)。老虎證券與花旗、滙豐、瑞銀、摩根斯坦利、瑞信等大行一同成為國際發售的承銷商，也是此次唯一進入承銷團的網際網路券商。

在B端，ESOP和投行兩個業務是有聯動關係的。老虎能在一年時間裡實現從0到1的突破，並且籤約客戶不斷增加，除了有富途在ESOP方面的護城河並不強的原因，更重要的是，老虎擅長技術、追求產品體驗，為擬上市公司提供一體化綜合解決方案的能力更強。

儘管當下中概股有回歸潮趨勢，但這隻老虎能在美國香港兩地股市開展業務，更像站在了近水樓臺之上。

05

這隻老虎很兇猛

在券商業界，兇猛的券商總是跑得很快。就像野外，老虎總是吃肉，而牛則習慣於細嚼慢咽地吃草。

當前，越來越多的券商經紀業務開始向財富管理轉型，以期長期避免佣金交易波動的單一影響。

與此同時，華人財富管理需求也在日益增長。《2019中國私人財富報告》顯示，2018年中國個人可投資資產1000萬人民幣以上的高淨值人群規模達到197萬人，全國個人持有的可投資資產總體規模達到190萬億人民幣。

海外市場投資成為一個突破口。而老虎的反應，總是更加迅速。

目前，老虎和富途都有財富管理業務，比如富途的「現金寶」和老虎的「閒錢管家」。

但區別是老虎的「閒錢管家」從底層資產篩選到投資策略都是自主完成的，包括存款、國債、投資級債券、固收ETF等，收益相對穩健。

富途的現金寶是代銷貨幣型基金。這種偷懶一半的業務形態，讓富途體會到了市場的強硬。最近富途美股帳戶下的一隻名為「大成貨幣」的貨幣基金就一度出現虧損，七日年化收益率為0%。

換句話說，在代銷的基金產品質量上，也有參差不齊的現象，你如果作為投資者買了「大成貨幣」這款貨幣基金，沒讓你倒貼錢就應該開心了。

老虎的迅速反應，則讓它已經開始進入指數基金的領域。2018年底，老虎證券發行了首個指數基金——老虎中美網際網路巨頭指數基金(基金代碼TTTN)。

這隻ETF目前在老虎證券APP中實行免佣金交易。這是全球首個專注於同時跟蹤中美兩國網際網路巨頭的ETF產品。一隻基金，同時抓住中美兩國網際網路企業的發展紅利，對於投資者來說是一舉兩得 。

富途的財富管理獨立品牌「富途安逸」推出得更早，累計管理資產規模超過60億港元。然而，也許是太過於「安逸」了，不太能注意到身邊的老虎，已經和他差不了幾個身位。

目前老虎「基金超市」有近50餘只全球知名公募基金產品，涵蓋貨幣、債券、股票基金等多品類。根據老虎二季度規劃，屆時線上基金將擴充至100隻。富途則停留在60餘只。

老虎與牛一個吃肉一個吃草，二者賽跑，誰更迅猛?這個問題的答案幾乎不用思考。(金角財經，江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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