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月第一次被月牙泉邊的的一抹白衣驚豔,那種清風朗日的笑容成為她一生的回憶。即使歲月匆匆,她依然記得自己當初懵懂地想要一個人幸福,為他種下鴛鴦藤,即使被一次次拒絕,那種暗戀的疼痛與幸福,那種經歷,和現代的自己那麼像,望著小月的成長,伴隨著自己的記憶。那些細膩、執拗、任性、傻氣並沒有完全地消失,它們隨同青春的躁動、困惑、感傷和無奈一併被收藏在了心的最深處,不足為外人道,不足為外人觀。但總有那麼一天,忽然襲來的懷舊情緒霸佔心頭,或撕心裂肺或淡淡憂傷,風中所展現的就是為年華懷念,為情懷憑弔,為自己舔傷。這個叫衛無忌的男人不再只代表他個體,他高大挺拔如一顆松柏,他驍勇善戰,心思縝密,他看似專橫霸道實則天真可愛,對愛情更是執著堅定。他的設定讓我們感覺穿越了遙遠的古代,看到一個現實中的模糊身影。作為一個將軍和一個丈夫,他的演繹讓我們看到,哦,他就是那個經歷了懵懂的青春後,我們要找的那個人,穿過層層迷霧之中不曾放開我的手的人。比起青春的青澀,他讓觀眾感受到的安全感,來自於丈夫,來自於家庭。他的愛,相伴一生,來自於日常相處之後的點滴甜蜜。
看到彭于晏心中便是一驚,這張臉簡直和《大漠謠》書上的插畫——霍去病挽弓圖如出一轍,僅僅是看他身著漢服、朝服、軍服變換出現在劇中,就已令人頓覺賞心悅目。除了顏值高,彭于晏顯然也為這個角色下過一番功夫,走路、下馬、站立、說話,活脫脫就是一位英姿颯爽、意氣風發的西漢戰神啊。彭于晏眼神中天然帶幾分壞壞的痞氣,高度還原了衛無忌對待莘月那份獨一無二的流氣和匪氣。但在細節處理上,仍然有餘力未盡,比如月老伺槐樹下那場戲是很重要的一場,衛無忌眼睜睜看著莘月追逐九爺拋下自己而去,定定立在樹下任槐花落滿肩頭,彭于晏直立的身姿和眼神裡的悲傷都不夠;衛將軍作為戰神,在戰場上錚錚英武,巍巍殺氣也略顯不足,當然這還是跟劇本改編以及劇組預算不足有關,不能全推給演員。
九爺莫循,每次的出場都顯得寂寞而冷清,他的孤寂由心底散發直到周遭,他的定力與溫柔都讓人沉迷,向人想要靠近拂去他的哀愁和冰冷。九爺是其中最悲情的角色,如果說九爺畢生的願望,一是天下安定,二是小月幸福,三是自己可以雙腿痊癒,自由行走。然而事與願違,他的願望總是建立在玉成他人,傷害自己的基礎上,甚至到了最後,當謹言終於離去,九爺望著羯族人民的生活的眼神,讓我覺得成全別人已經成為某種支持他活下去的動力。他放棄了小月,真誠的幫助無忌遠離紛爭。然而當無忌真正中毒的時候,他想到的永遠是別人。為了小月的幸福,他答應了皇帝的要挾,讓石舫的經營危在旦夕,甚至為了救衛無忌,成全兩人逍遙大漠,九爺積毒太多,無法再次站立。他驅逐了石風,讓他獨立。謹言也永遠離他而去,對他而言,這場殘酷的宮鬥奪取了九爺太多太多的精力和感情。他最後的淚水,最後對於石舫和謹言的悔恨,最後留給小月的吻,最後孤獨的背影,最後交握衛月的雙手,最後望向大漠的眼神伶仃苦寒,但是卻依然如此清澈。
總的來說,《風中奇緣》的改編不僅完整保留了《大漠謠》的核,其情節事件亦是對原著小說的高度還原。同唐人製作的由桐華另一部小說改編的同名電視劇《步步驚心》一樣,被認為是高度還原原著的成功改編。然而高度還願原著的改編就是好的改編嗎?觀眾包括原著黨們真的只是在期待一部一板一眼以影像還原文字的電視劇或者電影嗎?恐怕製作方「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生怕觸怒原著粉絲影響到投資回報的心態,才是這種保守的改編思路一直僵化存在的真正原因。
《風中奇緣》的故事,不必去計較歷史的真違,只要知道故事中的那些人,那些人的那些情感,那些情感的那些美好就夠了。望著這滾滾的千年塵沙,直到她出現在荒漠馬前,悄然回眸的那一剎那,冰雪消融,天地只剩下她的眉眼如畫。塵念一動,從此銘記成為一生的牽掛。讓我的臂膀,變成你的城牆,如果我倒下,也相約在天堂。。愛是應該付出,愛是應該執著,愛是應該無懼,愛是應該為他的笑而笑,愛是應該為他的哭而哭。 最真摯的相知應是淺淺的凝望,最濃鬱的愛戀應是靜靜的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