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你瞧瞧,這裡有點兒亂,我老得跟在後面幫她收拾。西西啥也好,就是不太會做家務,也怪我,從小到大大包大攬慣了……」1月19日10時,在李珈西位於太原的影視工作室,媽媽「麗妞姐姐」(珈西給媽媽起的微信名)正在幫忙收拾整理,儘管嘴裡嘮叨著,但眉眼含笑,透著一份疼愛。
「麗妞姐姐,您這可是透露了優秀美女導演不為人知的秘事哦!」山西晚報記者打趣道。
「沒事,沒事,西西就是一個真實的孩子,不擅長家務就是不擅長,沒啥可隱瞞的,她忙事業嘛!」雖然說不在意,但麗妞姐姐還是趕緊替女兒找了一個高大上的理由。
「西西從小是在支持和鼓勵中長大的,她真的是自由隨性地做著自己喜歡的事一路成長到今天的。我們母女的關係像朋友,似姐妹。她在我眼裡啥都好!」跟著女兒走過電影節紅毯的麗妞姐姐,慈眉善目、和藹可親。她不徐不疾,跟山西晚報記者打開了話匣子,回憶女兒的點滴成長,講述女兒的堅持執著。
從小能寫愛畫多才多藝
李珈西影視工作室的牆上,掛著許多她參演影視劇時的劇照,以及參加電影節頒獎時的照片,鏡頭裡的李珈西氣質溫柔恬靜,美麗大方,頗具魅力。
「這是西西參加休斯頓國際電影節;這是澳門國際電影節,我還跟著一起走了回紅毯呢,激動壞了;這是演電視劇《特種兵之火鳳凰》,趴在泥水裡拍呀,可是吃了不少苦……」麗妞姐姐饒有興趣地講述這些照片背後的故事。她說,西西一出生就蠻漂亮的,很可愛,「我很喜歡電影《茜茜公主》,希望自己的女兒也能像茜茜公主那樣美麗活潑、健康快樂,所以就給她取名叫『西西』」。
能演戲,還會拍電影,這樣的人一定很愛鬧吧?麗妞姐姐使勁搖搖頭說,西西的性格亦動亦靜,她不是個成天不著家跑出去瘋玩的孩子,從小就愛寫寫畫畫,做完作業就給自己的芭比娃娃做衣服、織毛衣,一坐就是老半天,動也不動。小時候看動畫片《米老鼠和唐老鴨》,看完了憑著記憶,西西可以畫出米老鼠和唐老鴨的神情動作,系了什麼領結,穿著什麼顏色的衣服,她都能記得清楚,畫得特別像。
「中學時,西西曾繫著圍裙,踩著梯子,用水彩筆在家裡的白牆上畫米老鼠和唐老鴨。還在白白的被罩上畫素描。」麗妞姐姐說,她就在一旁看著女兒畫,一點不生氣,還表揚她畫得好。
上高中(成成中學)的時候,每次一到下課,西西就拿出日記本,把自己看到的新鮮事、趣事記下來,漸漸地積累了好多個本子。麗妞姐姐說:「當時西西就是出於興趣做這事,沒想到這幾年拍電影,大大小小的故事、橋段、情節全部用上了。」
李珈西活潑好動的一面似乎都體現在她的文藝才能上了。麗妞姐姐說,西西從小愛唱歌、跳舞、表演,超級愛看電視劇《還珠格格》,看完了分析一番劇中人物,還會給表弟表妹們表演劇中的角色,演小燕子的調皮勁兒,演容嬤嬤的狠毒樣兒,都有鼻子有眼。
帶著善良和感恩之心一路前行
西西自小跟著姥姥姥爺長大,由於一家人非常和睦,孝老愛親,從不斤斤計較,大家都是搶著奉獻,沒有是非。「也許正是這樣和諧寬鬆、尊重鼓勵的成長環境,讓時時刻刻感受著愛的西西,一直保持著一顆天真善良的心。」麗妞姐姐說,小時候帶西西去上興趣班,每次上課,只要看到校門口有盲人擺攤獻藝,西西總會給他們買些麵包和水。
有一次,西西買了一束特別普通的花,不想卻花了60多塊錢。麗妞姐姐說,「當時,我還挺生氣的。問她為啥花這麼多錢買一束這樣品質不好的花。西西卻跟我說,她看見一個老奶奶在街上賣花,覺得很可憐,就想著買上花幫幫她。我為西西的善良和愛心感動,跟她說,做得對。」
西西的姥姥、姥爺相繼於2017年和2018年去世,生病期間,西西把老人接到自己家裡,親自照顧。給老人擦身子、餵水、餵飯、換尿不溼,特別耐心,她一點兒都不嫌麻煩。
「在南京上大學時,她每周日都要去畫廊賣畫,還接拍廣告,給企業編短劇,用掙的錢給我買喜歡的衣服和首飾,」麗妞姐姐說,「西西太懂事了,我心疼她不讓她去打工,但她跟我們說,打工不只是為了賺錢,更多的是賺取立足社會的資本。每逢我和她爸的生日,西西都會送上禮物,沒有忘記過一次。如今,雖然她工作很忙,但每年還是會帶我去旅遊一次。我喜歡的東西,只要看一眼,西西就會買好送到我手裡。我覺得有這樣懂事貼心的女兒真的是太幸福了。」
麗妞姐姐還說,「西西很少讓我去她的劇組看拍戲,我只去過一次,看她一個小女孩吃涼飯、喝冷水,一會兒導,一會兒演,一會兒又要協調劇務,忙得團團轉。我真心疼,跟她說,別幹了,當個演員更省心一些。可是她說,我要是不幹了,這麼多人怎麼辦,我得為他們負責啊!他們都是在我最難的時候陪我一起走過來的,我不能放棄。」
李珈西帶著善良和感恩之心,在電影人這條路上奮鬥前行。正如她在微博中所寫:「每一個第一次,都是我們再也不可能有的經歷。感恩經歷,感恩成長。」
為夢想真實地活著
看電影、電視劇是女兒從小的愛好,看完了,可以背下來演員表,聲情並茂地講出劇情,每次看完電影她都要分析,寫觀後感。麗妞姐姐說,「西西對於影視的熱愛從小就種下了種子,到了高二,她確定了自己的人生方向,要學表演導演,可是她爸爸不願意讓她學藝術,還是想讓她考常規的大學。於是,我便帶著西西偷偷拜師學藝,整整瞞了她爸一年多,直到高考報志願她爸才知道。」
繼賈樟柯之後又一位走向世界的山西籍導演、山西第一位院線片女性導演,如此美譽背後,是認定了方向就會執著堅持的李珈西。
「一個女孩子當演員不容易,當導演更加不容易,拍一場戲,她要調動上百人統一協作,別人能輪流休息,她得一直守在現場,體力腦力同時付出。」麗妞姐姐說,看著西西辛苦,她知道女兒不會放棄,所以就只好陪在女兒身邊,做好後勤保障。
寫《戀戀不捨》劇本的時候可以連續3天3夜不出家門;拍戲、做後期可以連幹20小時,只要沒死就還能拍;拍電影《山無稜天地合》時,沒有人脈資源、啟動資金和製作班底,硬是克服困難,選用自己創辦的開元藝術培訓學校的老師和學生,擔當電影中的角色和場記、燈光舞美等……麗妞姐姐說,「西西走上這條導演路,周圍的質疑聲一直就沒停過,我看到她的委屈,看到她著急在片場發火的樣子,但也看到她擦乾眼淚後執著向前的堅持」。
為夢想而真實地活著,或許是李珈西堅持的動力。
麗妞姐姐笑著說,西西就是這樣一個孩子,真實隨性不做作,記得西西在去年的平遙國際電影展上自嘲說:「我看和我一起入圍的電影括號裡都寫著得過各種獎項,只有我的後邊兒跟著『導演處女作』五個大字。」
正如李珈西在接受媒體採訪時所說:「我特別討厭那種什麼題材能得獎,就去拍什麼,或者覺得拍什麼能火就去拍什麼的那種創作者,我覺得創作者最珍貴的就是表達。拍電影是很可貴難得的一件事,不是用來蹭熱度,要追隨自己真誠的表達。」
嗯!這就是李珈西!
山西晚報記者 李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