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和澤日生合作過一首備胎之歌《鍾無豔》,由謝安琪演唱,成為她的代表作之一,這首歌本可以比現在的成績更好,如果不是當年囊獲無數大獎的《喜帖街》的橫空出世,光芒被蓋過似乎略遜一籌,淹沒了這首歌本身的光彩,但依然被很多人喜歡和傳唱。
《鍾無豔》雖為歌名,但其實還有一個值得回味的故事,鍾無豔(鹽)又名鍾離春。先說說鍾離春其人。歷史上有名的四大醜女兼才女,她便是其中之一。鍾離春的故事最早見於西漢劉向的《列女傳》中的《辯通傳》。她是齊國無鹽縣人,姓鍾,所以又稱她為鍾無鹽,她德才兼備、卻容顏醜陋,年四十未嫁,許多古書裡動不動就說「貌比無鹽」,跟「貌如西子」呼應。醜到何種程度?書載她額頭、雙眼均下凹,上下比例失調,肚皮長大,鼻孔向上翻翹,脖子上長了一個比男人還要大的喉結,頭顱碩大,又沒有幾根頭髮,皮膚黑得像漆,雖然醜,但是鍾離春志向遠大,後成為一國之後。
回到林夕的《鍾無豔》上,所表述的意義就截然相反了,謝安琪演唱的是喜歡一個人的絕望,使得整首歌充盈其間的可以用一個詞來概括:卑微。你的喜樂悲歡我都無從成為其中一員,你的笑顏我只能遠觀,你的悲傷卻又成為你給我的傾訴,我笑著安慰,心裡卻如噴發熔巖。我並不希冀有一日你能回心轉意,我珍藏著那瓶沒開封的汽水,好像黑夜裡亮起來的那盞明燈,於我暗戀的時節,時而怨恨,為何要如此自私,所有對你的好你都全盤接受,我付出了又哪裡有回報。
《鍾無豔》作為《富士山下》的姐妹篇,整首歌的風格和框架大同小異,又前後呼應:
無奈被你識穿這個念頭得到好處的你明示不想失去絕世好友——《鍾無豔》
曾沿著雪路浪遊為何為好事淚流誰能憑愛意要富士山私有——《富士山下》
愛情就像富士山一樣,你只能讓它深深烙印在你心裡,卻從來無法搬走它。最終的結果,我也只能作為一個「遊客」,成為你的「絕世好友」。
其實,歷史上的鐘無豔是幸福的,至少比歌曲裡的鐘無豔幸福,至少她有名分的呆在喜歡的人身邊,可以光明正大的做著有名分的事,而歌曲的我不同,明明近在咫尺,卻無法觸碰,寂寞而懂事,在暗處默默舔舐傷口。然後日復一日地繼續愛他。
這是愛情的悲哀,也是愛而不得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