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 宙斯,寰宇中最重要的大神,天地的統治者。他首先被希臘人視為所有天空氣象的創造者;其次是自然法則的人格化化身;第三,是國家生活的統領,最後,是眾神、眾生之父。
宙斯
1.宙斯的身份和職責
宙斯,寰宇中最重要的大神,天地的統治者。他首先被希臘人視為所有天空氣象的創造者;其次是自然法則的人格化化身;第三,是國家生活的統領,最後,是眾神、眾生之父。
作為天神、光明神、閃電神的他,在情緒良好時,希臘上空就陽光明媚;當他揮動神盾(aegis),便製造出風;而一旦黑雲蔽天,在他的指揮下,便會神雷滾滾,閃電閃耀,密雲開啟,降下為大地帶來豐收的雨水,使天空出現彩虹。
作為自然運作的人格化象徵,他也代表了永恆不變的和諧法則,藉此,他不止是自然,同時也成了道德世界的統治者,身兼法律神、秩序神和正義神之職。他對人類的統治也是公正不偏的。當人們行善無惡,土地就農產豐收,牛羊成群,魚蝦豐富;當人們作惡,天災人禍便將鋪天蓋地而來。他還是主司四季交換,日夜更替之神,這點與其父克羅諾斯形成對比,後者絕對只代表永恆的時間。
作為主司城邦生活之神,他是王權之創建者,所有與城邦相關機構的庇護神,所有王子之友及庇護神。他常用他的金口玉言和錦囊妙計來保護和援助這些王孫貴胄。他也保護群眾集會,照顧著整個社群的福祉。
作為眾神之父,他也監視每位神祇是否履行自己的義務,懲罰他們的失職,調節他們間的紛爭,無時無刻不在向他們呈現自己全知全能的謀士的形象,同時也扮演他們強力後盾的角色。作為眾生之父,他也關照著凡人的一舉一動和福祉,即使最貧窮悽涼之人也能通過他找到內心的力量,通過他指揮而仁慈的決定,註定會有賢能之人向這些落難而窘困的人類兄弟伸出援手。
2.宙斯的即位之路
宙斯可以說是希臘諸神中最家喻戶曉的神祇之一了。如此呼風喚雨的一個大神,似乎讓人覺得他與生俱來便擁有王者之氣,應該穩穩妥妥、理所應當便是眾神之王。這也讓人忽視了他「神三代」的身份,和他艱難的「逆襲轉正」之路。
這一切要從希臘神話中描述的最原初說起:希臘世界一切空間及概念的開始是一片混沌,有點類似中國神話。這片混沌被叫做「卡俄斯」(Chaos,現代希臘語中該詞有「混亂」的意思)。卡俄斯無形無性,但仍然產下了包括大地神蓋亞、黑夜之神倪克斯、黑暗之神厄瑞玻斯在內的一代神祇,這些神祇代表的是構成了整個世界的最基本元素。厄瑞玻斯和倪克斯結合,產生了太空和光明之神埃忒耳(Aether)和白晝之神赫墨拉(Hemera,該詞在現代希臘語中仍有「白天」的意思)。而蓋亞單獨產生了天空之神烏拉諾斯(Uranus,該詞在現代希臘語中仍有「天空」的意思)和海洋之神蓬託斯。上訴神祇為希臘神話中的第一代神。
蓋亞,安塞姆·費爾巴哈繪於1875年
後來,烏拉諾斯和蓋亞首先生下了十二位泰坦(Titans,六男六女),三位獨眼巨人(Cyclops),三位百臂巨人(Hekatonkheires),是為希臘神話中的第二代神。但烏拉諾斯嫌獨眼巨人和百臂巨人長相怪異,於是把他們塞回母親地母蓋亞的子宮,即是打落地底。受難的孩子呻吟不已,蓋亞深感痛苦,請求其他的兒子,即泰坦神搭救兄弟。但他們都不敢,只有最小泰坦神的克羅諾斯敢於起來反抗父親。克羅諾斯於是推翻父親烏拉諾斯取得最高權力。天神烏拉諾斯和地母蓋亞的結合可以被視為創世初期天地連為一體的象徵,但若一直如此就不會有後來的世界萬物和人類了,所以神話中一般有天地分離的環節。在中國,這一分離是由盤古一斧劈開;而在希臘神話中則是通過克羅諾斯的這次謀反。
但是在把烏拉諾斯從王位上打發走之後,克羅諾斯卻重新監禁了百臂巨人和獨眼巨人,並派龍形妖怪坎珀(Campe)看守他們。克羅諾斯還娶姐姐,泰坦女神瑞亞為妻,生下數名子女,其中最小的兒子便是宙斯。
獨眼巨人之一的波呂斐摩斯,由約翰·海因裡希·威廉提休拜因(Tischbein)繪於1802年(收藏於奧爾登堡州立博物館)
但烏拉諾斯在被推翻前預言克羅諾斯,將遭遇和自己一樣的命運:必為其子所搶王位。為此一旦克羅諾斯和瑞亞生有嬰孩,克羅諾斯就將他們吞入腹內。
克羅諾斯吞噬其子,戈雅的畫作,大約繪於1819年至1823年。收藏於馬德裡普拉多博物館
在失去了三個女兒、兩個兒子後,瑞亞不忍下一個兒子宙斯被吞,於是拿了塊石頭,用襁褓裹著假裝成宙斯,勸服其夫君吞下。
瑞亞將襁褓中的手頭交給克羅諾斯,原作為羅馬祭壇上的浮雕
而真正的嬰孩則在克裡特島產下。宙斯被藏在克裡特的伊達山(Ida,今天名為Psiloritis,也有一個版本說是藏於克裡特的狄克忒山Dicte的洞內)。
伊達山的山洞,傳說中的宙斯藏身之地
狄克忒山最高點,劍鋒
那麼宙斯是如何躲過父親克羅諾斯的監視,茁壯成長成人的呢?關於這個過程,有很多說法,但是有個比較有意思的版本。在克裡特,有九位瑞亞的半人半神的祭司,被統稱為庫瑞忒斯(Kouretes),他們加入了保護幼年宙斯的行列。他們身披盔甲,頭戴裝飾羽冠的頭盔,手持儀式性的兵刃和盾牌。乍一看,人們會以為他們是隨時戒備,等著一旦克羅諾斯發現宙斯,便與之一戰的武士。其實,他們的本職工作卻是舞者,本行就是身著戰士裝,跳著儀式性的圓圈舞。這次他們的任務就是,當宙斯啼哭的時候,他們就用兵刃敲擊盾牌,一邊自己也高喊著跳起圈舞,把小宙斯的啼哭聲音蓋住,以免被克羅諾斯聽到。
庫瑞忒斯製造「噪音」掩蓋幼年宙斯的哭聲
宙斯在這樣艱苦的環境下長大後,就準備幹掉老爸坐上他的位子,並從其肚內救出兄弟姐妹。但作為初出茅廬的小子,要想對付老爸和他那一群泰坦神兄弟,那難度非常大,不能豪取,只能巧奪。於是,宙斯想到了一個「坑爹」之法,他用了蓋亞給他的催吐藥,誘使克羅諾斯服下。隨後,克羅諾斯便一下子把宙斯那五個兄弟姐妹(裡面有冥王哈迪斯Hades、海神波塞冬Poseidon、農業女神德墨忒爾Demeter、灶神赫斯提亞Hestia和後來成為宙斯正宮的天后赫拉Hera)和那塊曾經代替宙斯被吞的石頭吐了出來。而這塊石頭掉到地上的帕納索斯山的峽谷裡,這裡後來成了希臘最有名的神諭之地德爾斐(Delphi),這塊石頭也就成了供奉的神諭石。
德爾斐的傳說中的神諭之石
當然,還有其他版本說是後來成為宙斯第一任老婆的墨提斯(Metis)給了宙斯催吐藥,甚至有一版說是宙斯切開克羅諾斯的肚子救出了兄弟姐妹。
克羅諾斯奪位用的是簡單粗暴的偷襲,而宙斯增添了智謀,這是新老兩代最大的不同。這一聰明智力、機警奸詐的主題,像一根紅線,貫穿了關於君權的希臘神話整個的始終。只有智力上的優越,才能夠賦予一種霸權以最高權力的普遍性和持久性。
宙斯的這五個兄弟姐妹因為他而獲得再生。於是他們聯合起來,一同對抗父親與泰坦族。
戰爭進行了十年,幾乎要毀掉宇宙,但始終分不出勝負。後來宙斯聽從祖母大地女神蓋亞之意,前去拯救被囚的獨眼巨人族和百臂巨人族。為報答恩情,獨眼巨人送給宙斯霹靂火,給了波塞冬三叉戟,給了哈迪斯能使他隱性的黑暗頭盔;百臂巨人則在戰場上奮勇作戰。最後戰爭了克羅諾斯和泰坦族。這場戰爭被稱為泰坦之戰(Titanomachia)。
科孚島上的阿爾忒彌斯神廟上的山牆浮雕飾,陳列在科孚島的考古博物館。可能描繪了泰坦之戰:其中,無須宙斯揮動霹靂對抗跪坐的一位泰坦
宙斯將戰敗的泰坦族囚禁在塔耳塔羅斯(混沌之神卡俄斯的產物,是為大地底層,即地下世界的監獄)。宙斯命令哈迪斯在監獄四周建造青銅門窗及牆壁,再令百臂巨人負責看守。
編輯:(實習生)劉玉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