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下班,騎著電瓶車回家,雪籽打在臉上生疼生疼,嘴裡不禁哼起的卻是「2002年的第一場雪,比以往的時候來得更晚一些……」然後想到的是轉眼已經過去八年了,又一想,不對,已經過去十八年了哦,於是忍不住地又發出了那個現在時常發的感慨——時間過得好快呀!
下雪總是那麼地讓人期待,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有時也會有困惑:為什麼大家都那麼期待下雪呢?是因為可以打雪仗、可以拍雪景、可以踏雪尋梅了嗎?是因為那一水的潔白讓人感受的素雅?還是那「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的詩意?或者只是「物以稀為貴」?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最後覺得最站得住腳的還是「物稀為貴」了,如若一言不合就下雪的地方,想來是沒有這麼大的期待的。
下午下班,頂著雪花回家,腦袋裡想著的是明天要走路上班了,又想著該穿什麼鞋了呢?唉,居然一點都沒有下雪的喜悅和浪漫,但有人想得更甚,竟然想到了這輩子還有幾天可以看見雪?巧的是今天居然看到了一句詩「萬事不如杯在手,百年幾見月當空」,在江南,月當空可比下雪容易見得多,但還是有人要感慨,這「還有幾天可見雪」好像也沒什麼過份的了。
我們的小時候,下雪差不多是冬天的保留節目,雖然也期盼,但不會失望,就好像過年,遲遲不來,但總會到來。但這些年冬天的下雪差不多成了奢侈品,有時候天氣預報嚷嚷了好幾天的要下雪了,卻遲遲不來,今天等著明天,明天又盼著下一個明天,最後只盼來了不會積起來的雨夾雪,或者只是象徵性地下了幾顆雪籽,就算應付過去了。
總覺得這些年的季節是很有別於我們小時候的,這不,大雪的節氣過去都好些天了,可河邊的柳樹還是綠綠的,然後就想著今天該有雪積在柳葉上的景色了。
今年的雪還是比較地按正常的步驟來的:這之前很長一段時間都是陰天,昨天難得出了半天的太陽,民間管這叫「開雪光」,然後晚上就下起了雪籽,今天下午就下起了很像樣的雪,按這樣的節奏,等雪過了,該是天晴的。
2020年的第一場雪,比以往來得更果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