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本文來自於芝加哥兩棲爬行動物協會公報2006年補編版。原文為《Death from Snakebite:The Entwined Histories of Grace Olive Wiley andWesley H. Dickinson》，介紹了兩個職業馴蛇人的簡短歷史。兩棲爬行動物協會顯然不鼓勵私人狀態下對劇毒以及有殺傷力的爬蟲類進行私人飼育以及善後處理等行為。誠然，個體在能夠擔負社會責任時擁有高度的自由以及選擇權，但本文所探討的，並非個人方面的「應不應該」，或是「可不可以」，我們更希望搞清楚的是，為何在我們遠祖時期深埋恐懼的動物會讓今天的人類重燃好奇之心，又是什麼因素會讓這些所謂遠離城市文明的自然生物重新被引入人類社會。以及，當你在做出選擇時，你應該明確的後果，到底是什麼。
就好比對於疾病的認知，證明了我們技術手段的進步。在今時今日，我們擁有更加完善的飼養設備，能夠收集到更多的來自於原先那些神秘角落的動物品種（不論它們是否珍稀），甚至是能夠通過人工幹預來打造更符合人類飼養標準的品種，我們也能夠從更多的渠道獲取對它們的相關知識，但最終不可避免的是，我們都會遭到不同程度的來自於這些動物的傷害和麻煩，當我們在高談闊論這些動物的時候，在日常和這些動物打交道的時候，我們是否真的清楚，我們在做些什麼，如同發燒人人都會有，治療方法似乎非常容易做到，只是當你在相處的過程中，除卻感受和第一手觀察，無力感始終縈繞人心：似乎我們的確不能夠清晰的意識到，我們對於這些動物的了解到底有多少，或者說，我們對於自身與自然的關係，到底了解多少。我們對於動物和同胞的責任，到底都指的是什麼？
文/James B. Murphy and David E. Jacques
譯/Krait
原文/http://www.chicagoherp.org/bulletin/41(Supplement).pdf
本文全部內容來自於芝加哥兩棲爬行動物協會公報2006年補編版
「我們走向格蕾絲（Grace），她站在那裡緊握手指，試圖把毒液擠出來。她非常冷靜，並且立即採取了應對措施。'朱莉，你能打個電話給威斯利.迪金森（Wesley Dickinson）嗎？他是個爬蟲學家，也是我的朋友。他會知道該怎麼做。'她給了我他的電話號碼，而後她突然轉向丹（Dan）'他沒有真的在咬我，對嗎？'她哀求道。這是我們唯一的一次看到她表露情緒。」
——◆來自朱莉.曼尼克斯《Married to Adventure》的描述，1954年
在另一篇文章中，我們報道了格蕾絲.奧利佛.薇利（Grace Olive Wiley）作為伊利諾斯州芝加哥布魯菲爾德動物園（Brookfield Zoo）爬蟲館館長那短暫而混亂的歷史（報道來自Murphy和Jacques，2005），在1935年被解僱之後，她搬到了加州長灘附近，並開始在街頭舉辦名為「Grace Wiley --- Reptiles」的爬蟲類展覽，在展出中她允許客人們親自接觸那些有毒的爬行動物，只需支付少少費用，遊客們就可以和一些令人驚異的蛇類合影，這其中包括了響尾蛇、眼鏡王蛇、常見的眼鏡蛇、加彭噝蝰、鼓腹噝蝰以及其他那些危險的生物。至少有十二條馴化的短吻鱷和其他鱷魚遍佈蛇籠的下方和間隙中，散漫的內曬太陽，而其中一條身長則接近五米。
圖1.1925年5月29日，雷蒙德.L.蒂特馬斯（Raymond L. Ditmars）給格蕾絲.奧利佛.薇利的信件，據他聲稱，薇利可能是第一個人工飼養響尾蛇的人。——圖源：喬治.拉布（George Rabb），芝加哥動物學會（Chicago Zoological Society）
朱莉.曼尼克斯（Jule Mannix）曾是模特，也是《Married to Adventure》一書的作者，而她的丈夫丹（Dan）則是《True》雜誌的攝影師，他們多次經過薇利的展出，並決定找一天認真拜訪一下。朱莉和丹對她所照顧的動物們感到震驚，這其中包括了許多劇毒和危險的爬行動物，朱莉則對此毫無懼色。她揚言她的鱷魚能夠對她的命令作出回應，當她叫出這些鱷魚的名字時，它們就會過來。她給自己最喜歡的鱷魚們分別起了名字，例如：揚子鱷——「威猛先生」（Mr. Ferocious）、尼羅鱷——「傑基」（Jackie）、密河鱷——「比爾」（Bill）等等等等。丹對此提出懷疑，但她明確表示，她的寵物們聽得到她的召喚聲，並且在聽到時就會向她走來。
為了馴服她的毒蛇，薇利更是會將自己的衣物放進蛇箱內，這樣就能夠使新來的毒蛇熟悉和辨認出她的氣味。而對於蝰蝮這類狀態較為容易緊張的個體，她會使用填充棍輕觸蛇體，這樣就能使蛇類慣於被觸碰。眼鏡蛇類的前溝牙相對固定，並且通過咀嚼式啃咬注射毒液，它們不能像蝰蛇類那樣自由活動毒牙伸向前方注毒。因此作為馴化過程的一環節，新來的印度眼鏡蛇有時會被她託在手中直立身體做出攻擊的架勢，這時候被吸引注意力的蛇便無暇去咬其他的任何物體。
圖2.薇利在她的公開演說中曾展示過這隻名為「Nip-and-Tuck」的雙頭鱷龜，圖上看它的外殼似乎是後凸的，也許在這種情況下導致它的脊椎骨被迫弓起了一個異常明顯的曲線
圖3.格蕾絲.奧利佛.薇利和劇毒的毒蜥屬以及兒童們的合照，根據照片中薇利的樣貌，我們猜測這張照片也許是她在20世紀30年代初在明尼蘇達州公共圖書館做管理員時拍攝的
薇利有一對巨大的經過馴養的眼鏡王蛇——公蛇名叫「The King of Kings」（王中王，實際應為萬王之王）、母蛇名叫「Queen」（王后）——據稱這兩條眼鏡王蛇身長超過16英呎（約合4.8米），並且以鼠類為食，而非自然狀態下那樣捕食其他蛇類。為了馴服它們，她用長軟棒在這些蛇轉頭的時候去觸碰它們的尾端，而最終這些蛇接受了薇利的撫摸，甚至於能夠讓她在蛻皮期間揭落卡在眼部的舊鱗。最近有消息稱，薇利遺留下的一根馴蛇軟棒在布魯克菲爾德動物園的爬行館中被發現（來自喬治.拉布——寵物網）。
圖4.照片內格蕾絲向一位略感不適的同伴展示響尾蛇——圖源：Madge and Sherman Minton
圖5.格蕾絲.奧利佛.薇利望著手中的眼鏡王蛇沉思
圖6.1938年拍攝電影《Trade Winds》期間，格蕾絲將眼鏡蛇從口袋中取出——圖源：喬治.拉布（George Rabb），芝加哥動物學會（Chicago Zoological Society）
圖7.格蕾絲和希拉毒蜥
圖8.格蕾絲非凡的著裝和頸飾
圖9.格蕾絲輕鬆與眼鏡王蛇相處
圖10.格蕾絲滿意的凝望響尾蛇
圖11.格蕾絲的生日禮物
圖12.女孩和眼鏡王蛇，照片背面加蓋「Long Beach Zoological Society」的印章
圖13.格蕾絲和響尾蛇
圖14.格蕾絲和眼鏡王蛇
圖15.格蕾絲的母親和眼鏡王蛇
許多電影製片廠僱傭她以及她的寵物眼鏡王蛇參與諸如佛雷德裡克.馬奇（Fredric March）和瓊.貝內特（JoanBennett）主演的電影《Trade Winds》（1938）.同時薇利的事跡也經常會出現在小報雜誌的文章中，她希望藉此來宣傳自己和爬蟲類和平相處的能力，並且吸引鼓勵人們去看她的私人展出，只是有時一些頭條版面的新聞標題往往有點聳人聽聞，諸如但不限於：
「Herd of Snakes Comes to Party; Women Scamper」（一窩蛇的嗨趴，婦女受驚奔走）
「Monstrosities of Last Stage of Drunken Delirium Leer Lustfully in New Abode at University Farm」（大學農場的新住所裡，最終態的畸形怪醉態狂熱的眉目傳情）
「Flirts with Death」（在死亡的邊緣造作）
「Ailing Rattler Gets Taxicab Rides to MedicalSchool to Look at Tuberculosis」（病入膏肓的響尾蛇打的士跑去醫學院治療肺結核）
「Troupe of Snakes to be Actors in Entertainmentto Help Flood Sufferers」（為救助洪水受災群眾，劇團蛇類捨身踏入演藝圈）
「Pet Serpents are Guests of Business Women at Luncheon」（寵物蛇成為白骨精用餐新寵）
「『Tumor』 of Wiley’sPython Is Blanket」（薇利的巨蟒『腫瘤』可作床被）
「Rattlers』 Nurse」（響尾蛇護工）
「Taming Poisonous Snakes Her Vocation」（馴毒是她的天職）
「Rattler Bites Woman Keeper」（響尾蛇怒傷女管理員）
「Rattler’s Cold Is Cured by Use of Oxygen Tent」（氧氣艙治好響尾蛇感冒）
「Big Ben, Zoo Rattlesnake Is Wooed by Woman’s Love」（震驚！動物園響尾蛇引她畸愛）
「Woman lights in Giving Bath to Texas Rattlers」（女人竟為德州響尾蛇沐浴）
「Vipers Pass Summer as Girls』 Pets」（毒蛇或成女人暑期爆款寵物）
1943年12月，薇利在一封信件中寫到：「獻給我親愛的青年友人和守護者威斯利.迪金森，我在他身上找到了志趣相投的精神——對於自然的欣賞和對動物朋友的熱忱。」1944年初，薇利決定將街頭展出升格為正式的動物園，她成為了新立的長灘動物學會的主席，並向市政廳遞交了申請註冊文件。展覽規模擴大如火如荼，並亟需一個新的場所；這要求長灘市捐贈一塊50英畝的土地來建造新動物園，遺憾的是這一要求並沒有實現。不過幾乎就在此時，陸軍航空隊的威利斯.迪金森下士被任命為爬蟲館的館長。迪金森是駐扎在印度的陸軍醫院的一名實驗技術員，在阿薩姆地區，他收集了為數眾多的本土毒蛇，諸如眼鏡王蛇、印度眼鏡蛇、環蛇以及羅素蝰蛇，這些蛇用來做士兵們的教具，幫助他們建立正確認知，而其中一部分個體則被送往薇利那裡進行展出。作為負責人，唐.弗裡金格（Don Flickinger）上校派遣士兵去野外收集蛇類，並為它們製作合適的展櫃。起初，收集來的蛇被存放在上校的辦公室，不過很快隨著數量的增加，基地便不得不準備出一個專用倉庫。在其中一次展出中，迪金森展示了超過一百條蛇，人們對這次展出津津樂道、興趣濃厚，這其中包括的貴賓就有：蒙巴頓勛爵（LordLouis Mountbatten）、斯特拉特梅耶將軍（General Stratemeyer）以及美國駐華大使帕特赫爾利將軍（General Pat Hurley）。
圖16.照片中（可能攝於1940年早期）展示威斯利.迪金森下士在印度與一條巨大的眼鏡王蛇合影
圖17.照片中（可能攝於1940年早期）展示迪金森下士和他的同伴.位於印度
圖18.（可能攝於1940年早期）展示迪金森收集的眼鏡王蛇——「Black Don」位於印度
1944年1月，迪金森被一條成體的印度眼鏡蛇咬傷，這倒是給了他一個機會——「這是我所經歷的最輕鬆的蛇咬傷事件」，迪金森如是說。他發明了一種特殊的治療蛇傷的方式，即：在咬傷處附近劃開幾十條甚至上百條傷口，然後用真空罩吸出毒液，這一次迪金森花了兩天就康復了。然而後來，當他遭遇眼鏡王蛇咬傷時，他被火速送往最近的手術室，抵達之後他便指示工作人員如法炮製——切出了200多條傷口，但不幸的是這一次他的心跳和呼吸幾近於停滯，直到有人為他注射了正確的解毒劑之後才成功挽救他的性命。在經歷了漫長的恢復期後，迪金森聲稱他和眼鏡蛇是「blood relatives」。
作為一名軍隊技術員，迪金森非常堅信抗毒血清的有效性，為證明自己的觀點，他不惜多次讓眼鏡蛇咬傷自己，以便於在活體上測試抗毒血清的藥性。多次實驗後迪金森的身體開始出現麻痺症狀，但他宣稱血清能夠拯救他的生命，儘管他的身體上不斷出現新的疤痕來警示他過往的遭遇。
圖19.照片中（可能攝於1940年早期）展示迪金森下士在華盛頓國家機場逗留並以蟒蛇作為領結拍照留念。除去蟒蛇、五條眼鏡蛇、羅素蝰和部分環蛇是由迪金森親自押運之外，大約有30條爬行動物個體從阿薩姆直接飛往國家動物園。迪金森常常會被那些東西咬傷。
1944年5月，迪金森從阿薩姆飛回華盛頓特區的國家機場，這場7000英裡的旅程中滿載著收集來的蛇類，其中一部分用於陸軍實驗室的研究項目，一部分被送往國家動物園，而還有一些則用於支持薇利在長灘的展覽事業。當時有報紙的文章提出，在中印邊境地區收集到兩條通體全黑的眼鏡王蛇個體被帶回動物園飼養，死後則作為標本送往國家自然歷史博物館，但有記錄顯示只有一條蛇被送入動物園。根據1944年史密森學會（Smithsonian Secretary）報告：「由印支航空司令部、醫療部，經由唐.弗裡金格上校批准帶回一系列印度爬行動物，這其中包括印度眼鏡蛇、環蛇、羅素蝰以及巨蜥。由威斯利.h.迪金森（Wesley H. Dickinson）帶回華盛頓。」更細緻的條目顯示：眼鏡王蛇、印度眼鏡蛇、金環蛇、印度環蛇、兩條巨蜥、兩條樹蛇、羅素蝰、兩條鼠蛇、五條蟒蛇。但其中只有一條眼鏡王蛇被錄入「Animal Record Keeping System」（ARKS——即方舟），這個資料庫詳細記錄了動物園所有生物的來源和歷史，這條眼鏡王蛇於1944年5月14日死亡（同年5月2日抵達）。沒有任何的記錄表明屍體到底發生了什麼，雖然人們很清楚眼鏡王蛇的屍體從未被送達過博物館。迪金森認為，這樣全黑色澤的眼鏡王蛇應是一個全新物種，他計劃在《Journal of the Long Beach Zoological Society》發表一篇文章加以描述，但很顯然，這個系列的文章也從未發佈過。2004年的時候，惠特克（Whitaker）和卡普頓（Captain）提到阿魯納恰爾邦所產的眼鏡王蛇成體全身呈現出藍黑色，並且毫無環紋，阿魯納恰爾邦位於印度東北部，分別與阿薩姆和中國西藏接壤，普遍認為迪金森手中的個體來自於這個地區附近。
1944年，迪金森回到長灘並繼續與薇利進行合作，通過馴服劇毒爬行動物來向公眾進行多次展示，在這些活動中，薇利多次演示了如何徒手給棉口蝮餵食小魚。兩人會定期出現在報刊的文章中，照片內還會出現眼鏡王蛇和其他危險的爬行動物。
1948年7月20日，丹.曼尼克斯需要一張薇利手持頸部擴張示威的印度眼鏡蛇的照片作為封面素材，由於她所馴養那些眼鏡蛇沒有任何起立的意思，於是薇利決定使用一條新到的、未經訓練的眼鏡蛇作為模特，這條蛇頸部具有一個鮮明的"G"字花紋——這使得薇利感到十分開心，能夠有機會展示如此與眾不同的紋飾。每當薇利收到新的野生眼鏡蛇時，她便會張開手掌去吸引它們的注意力，並且輕碰它們的頭頂以示馴服。不過，格蕾絲是近視眼，但又很不樂意帶著眼鏡去拍照。所以她取下了自己的眼鏡進行操作，不幸的是，她誤判了蛇的攻擊距離，眼鏡蛇一口咬中了她的中指並成功注毒。薇利讓丹迅速給她服用士的寧來刺激心跳以防止神經毒發作帶來的癱瘓。很快，迪金森便從長灘醫院叫來救護車抵達她身邊，但急救人員對於毒液帶來的全身症狀無計可施，她的生命便在65歲時匆匆畫上了休止符。
圖20.造成格蕾絲死亡的印度眼鏡蛇，請注意其頸部頂上鮮明的「G」字——圖源：Arthur Dunn
丹.曼尼克斯想把拍攝成功的照片出售給幾位雜誌編輯，來供養格蕾絲年邁的母親，但是照片所得的酬勞少得可憐——只有區區250美元。迪金森聯係了多家動物園，希望他們能購買以格蕾絲名字命名的展會內所有的爬行動物，但最終沒能成功，所有動物都是以零售的方式支離破碎的被回收。曼尼克斯說，那條導致格蕾絲意外的眼鏡蛇被送到亞利桑那的一個街頭景區，但迪金森告訴我們（即DEJ——David E. Jacques，本文作者之一）之中的一位，這麼做是為了防止格蕾絲的名聲被有意炒作或是商業化。
圖21.威斯利.迪金森手持殺死格蕾絲的印度眼鏡蛇，其頸部有鮮明的「G」字，迪金森引進了數百條印度眼鏡蛇，這是唯一一個有著不同尋常的花紋的個體——圖源：Arthur Dunn
在薇利去世之後，迪金森在聖安娜（Santa Ana）開了一家寵物店，名字就叫做「A1 Pets and Zoological Imports」，店鋪後面有一個巨大、經過品種挑選且可供步行觀光的鳥舍，裡面展示了許多鳥類。店裡還住著一隻溫順的獵豹，有時會給電影公司作為動物演員進行租借拍攝，其中一部便是沃爾特.迪士尼（Walt Disney）的《Swiss Family Robinson》（海角一樂園），裡面還出現了一條成年水蚺；這條蛇之後在店裡生下23個健康的小蛇。1958年，店裡的所有鳥類又都參演了另一部迪士尼電影《Light in the Forest》（森林之光）。而他那溫順的水巨蜥「Slinky」則在次年儒勒.凡爾納（Jules Verne）的電影《Journey to the Center of the Earth》（地心遊記）中扮演了一位蜥蜴明星。而後寵物店倒閉，他搬到了聖安娜的另外一處居所，並在一個電力公司做簿記員。1954年，他成為了西南爬蟲學家協會（Southwestern Herpetologists Society）的創始人之一，該協會至今仍在科斯塔梅薩（Costa Mesa）舉行月度會議以及每年一度的橘子郡博覽會（Orange County Fair）。他以會長的身份為會員們安排了多次募捐活動。而當霍華德.K.格羅伊德（Howard K. Gloyd）撰寫有關於蝮蛇的專著時，他慷慨提供了一些棉口蝮以及亞洲蝮蛇作為研究樣本。威斯利為公共服務團體、俱樂部、童子軍團和當地教堂做講座和操作示範，並且為當地的報紙撰寫文章，在此期間他有過一段短暫（六個月）的婚姻，結果他的妻子死於一場車禍，這使得他遭受重創悲痛欲絕，此生便再也沒有婚配。迪金森還是聖安娜一個小型動物園的有力支持者，他也是在動物園建設新的緊急食物儲備樓項目中收集社區捐款的主要力量。
圖22.迪金森懷抱眼鏡王蛇
圖23.迪金森為公眾展示眼鏡王蛇
圖24,。迪金森與眼鏡蛇
迪金森絕對稱得上是一個好人，他認為人人生而平等。有一天，一對黑人夫婦在當地的一家咖啡廳用餐時，眼見其他排在後面的白人顧客的食物紛紛上桌，而他們的食物則在最後才被送達，並且已經涼透了。他們提出將食物加熱回應有的溫度時也被無情忽略。這時，威利斯拿起盤子倒過來一下砸在桌子上，並邀請這對夫婦去街上的另一家餐館吃飯，離開前，他狠狠的責備了咖啡廳經理是個滿是偏見的粗魯混蛋。迪金森也是一名飛行愛好者，並擁有兩架飛機：一架 Piper TriPacer以及以及一架雙引擎T-50 Cessna。他本打算利用飛機直接從原產國引進野生動物，但這一計劃卻從未實現，同時他還熱愛旅行；日本、泰國、印度、香港、菲律賓、英國、墨西哥、尼加拉瓜以及中美洲的其他一些國家都在他的旅行範圍之內，其目的便是收集不同產地的兩棲和爬行動物。
圖25.迪金森和他的寵物獵豹玩耍
圖26.1966年，迪金森（右）所控制的這條網紋蟒被送往達拉斯動物園，並且在那裡被展出許多年
圖27.迪金森的自製聖誕賀卡
在聖安娜期間，威斯利一直居住在一個簡樸的房子裡，四周滿是他採集的花卉和動物群落。他本人也是一個閱讀愛好者，房間的每個角落都擺滿他的自然科學類專著以及經商方面的叢書。而在另外一件臥室裡住著兩頭年輕的非洲獅，隨著年紀漸長變得越發的難以控制；有時威斯利會讓來訪者拋硬幣定輸贏，輸家要和獅子摔跤，贏家則可以跑去臥室開燈以示勝利。而最大受益者或許是善念機構（Goodwill Industries），因為每隔幾周威斯利就必須去更換新沙發——舊的沙發被獅子撕成了碎片。而當他的寵物捲尾猴越獄之後，傢私就遭到徹底的摧毀——書架上的書被扯落在地、廚房的盤子盡數摔得稀碎、家具滿是抓痕。威斯利收集的蘭花堪稱一絕，他幾乎擁有巴拿馬所有有代表性的蘭花物種，而房間所有的角落和間隙都被飼養了蛇和其他爬行動物的飼養箱填滿。
圖28.威斯利寄給大衛.雅克（David Jacques）的期票，用來支付「蛇人」（Snake Man）C.J.P.伊奧尼亞德（C. J. P. Ionides）收集眼鏡王蛇的費用。迪金森相信由著名收藏家Ionides提供的特別的個體在轉手到其他藏家和動物園手裡時一定會身價倍增。
1966年6月8日，迪金森向DEJ借了150美元，用於支付一批眼鏡王蛇運往長灘的費用。「蛇人」（Snake Man）C.J.P.伊奧尼亞德（C. J. P. Ionides）是一位來自非洲的捕蛇人，也正是他前往印度收集並和迪金森一起將這批蛇運回。一共有9到10條雌蛇都是在守衛巢穴時被捉回來，這些蛇長度都在7~9英呎左右（約2.1~2.7米之間），並且由於護卵而變得非常瘦弱，迪金森決定實施填喂。1966年7月10日，迪金森在聖安娜被眼鏡王蛇咬傷，當時和他一起的還有艾特.鄧肯（Art Dunn）以及DEJ。他先是遭到了棉口蝮的攻擊，而後左手陷入麻痺狀態。但此時還有一條瘦弱的眼鏡王蛇亟待填喂。迪金森控制眼鏡王蛇的過程很特別：當蛇起身呈現防禦姿態時，他會在蛇頭頂放置一個長的細布網，一端開口，當蛇經過開口時便用力固定，這樣網就被固定在蛇頸後面，而蛇就會鑽進網袋裡。以前，威斯利的填食手段經常用在那些虛弱的蛇身上——將牛肉條塞入蛇的喉嚨，然後用一根細長竹竿輕輕將其推入食道。不過這次由於他的左手失去知覺，威斯利並沒有及時意識到蛇頭已經在他手中調轉方向，並且咬穿了薄紗網。當他手上出現了血滴之後他才真正意識到自己被注毒了。威斯利說：「哦老天，她在咬我！」還有「我沒有任何症狀，這可能是乾咬」，但不到一分鐘之後，威斯利就出現了譫妄，幾分鐘之後就陷入昏迷了，雖然大家為他採取了口對口人工呼吸以及注射血清等治療方式，但還是沒能成功，他在被咬不到十五分鐘之後就離開了人世，當時只有44歲。
圖29.關於爬蟲內容的特殊訃告
在迪金森去世之後，他的大部分剪報、照片、剪貼簿、信件都交給了DEJ處理，這也是構成我們這篇文章的基礎，很多圖片以前從未公諸於世，它們也使得大眾可以一瞥這些蛇類馴養者的私生活。
◆我們該如何去處理那些具有潛在危險的爬行動物？又會存在怎樣的深遠影響？
薇利和迪金森的確死於蛇咬傷，這很清晰地說明，直接接觸那些危險爬行動物存在著巨大的風險。然而，平心而論，這兩起死亡報告肇事者都是新到的、未經馴化的蛇，而不是那些已然熟悉的蛇類。薇利和迪金森都稱得上是細心且合格的馴蛇師，通常他們一次只會試圖控制一條不受約束的蛇，並且從不將其置於頭後。他們的許多蛇都是「馴服的」（具有習得性）並且擁有良好狀態，格蕾絲和威斯利似乎也都很喜歡我們照片中那些寵物們。在她1937年的論文中，薇利寫道：「不知何故，它們很快就感受到我的友好和對它們的喜愛。當我安靜的站在打開的籠子門前，我會低聲細語的撫慰它們，它們似乎真的能夠專心聽我訴說。我以一種不為人知的方式向它們表達著我的同情。」接下來她說，「在所有這些研究進行時，認真學習科學知識永遠是唯一的動機——關於這些鮮為人知的爬行動物們生活真相的知識。」作者從未有一刻有「獵奇娛樂」或是「炫耀」的心思在其中，這僅僅是非常自豪地向大家展示自己學會了信任和愛護這些令人敬畏的生物，它們是多麼奇妙，就仿佛一個人在炫耀他的愛犬學會了一個新的技巧或指令那樣。
在我和同事們談論起薇利和迪金森的這段往事時，出現了兩種非常極端和分化的反應。一種較為普遍的意見是認為他們的行為魯莽、怪異而毫無根據；另一種則表示他們的確和動物建立了非比尋常的獨特關係、擁有教養且引人入勝，不能夠輕易地斷定他們的行為有違常理。孰是孰非，我們決定將選擇權交還到讀者自己的手中。
圖30.威斯利（最右）在為巨蝮填食
圖31.聖路易斯動物園（Saint Louis Zoo），一條網紋蟒（Python reticulatus）被強制填食。穆迪.蘭茨（ MoodyLentz）握緊蛇頭——圖源；聖路易斯動物園提供，未註明日期， RonaldGoellner
當人們查閱文獻時，關於如何對蛇類進行處理的基本準則信息極少，一個顯著的難題是，如何照顧那些因狀態問題而拒食的蛇類，尤其是蝮蛇和大型蟒蛇。一開始，動物管理員和其他那些需要照顧它們的飼養者為了讓這些蛇保持良好的生活狀態嘗試了非常多的辦法，但往往收效甚微。鑒於這些失敗的案例，人們不得不採取徒手強制餵食的辦法，雖然這一做法對人和蛇來說都非常危險。過去的幾十年內，我們對於蛇類的狩獵習性了解漸深，使得我們能夠使用壓力最小的方式來改善蛇類拒食和健康的問題（見Murphy以及Campbell為例.{1987}）
圖32.未註明日期的明信片，可能來自於1913年，展示了紐約動物協會（ New York Zoological Society）用於大型蟒蛇的強制填食技術——圖源：Brint Spencer
圖33.在邁阿密蛇類研究中心，由於剛剛提取過蛇毒的眼鏡蛇精神壓力較重，因此採用填縫槍外加膠質軟管吸取流質食物插入蛇的食管進行填餵——圖源：Brint Spencer
關於處理爬行動物時顯現出的影響， Chiszar 等人（1993）提出一系列引人深思的問題：
1.人們對於爬蟲類飼養的處理方式是否意味著主觀行為對其習性進行替代影響？
2.用手或蛇鉗控制蛇類，是否能為蛇類創造出類似於被佔主動地位的同種擊敗的觸感、本體感受以及荷爾蒙模式嗎？
3.常規的飼養程序是否會對蛇造成壓力呢？
羅伯特.默滕斯（Robert Mertens.1946，譯自德語）在談到「馴養」時提及：「也許正是飼養箱中所有的生物因素互相作用，同時造成了對於神經系統的影響……光度和溫度的微差、獲得食物的簡單度、以及非正常的高密度飼養環境。圈養下那種單調乏味的生活也會導致正常感官活動的遲鈍，然而爬行動物愛好者樂於將這種遲鈍稱作「馴化」。
圖34.飼養員 Alfred Cops 被一條森蚺（可能是Ceylonese python）咬住了手，險些為其所殺——圖源： From Bennett, E. T. 1829. The Tower Menagerie. Courtesy of Smithsonian InstitutionLibraries, Washington, D.C.
圖35.卡爾.f.考夫曼 Carl F. Kauffeld（手提蛇頭）攝於《News Bulletin of the Staten Island Zoological Society 》1937年3月出版。每一份發行成本為5美分——圖源： Courtesyof the Staten Island Zoological Society, provided by Ken Kawata.
圖36. 恩索.羅斯.艾倫（Ensil Ross Allen）的未註明日期明信片，圖左是用於給蛇類填餵流食的填縫槍——圖源：Brint Spencer。
圖37.1959年11月25日，「蛇農」（Snake Farmer）沃納.克勞斯（Werner Krause）和他的妻子皮婭（Pia）在柏林迪爾帕克蛇場（ TierparkBerlin Snake Farm）為棉口蝮（Agkistrodon piscivorus）取毒——圖源：Photograph by Gerhard Budich, provided by FalkDathe and Gisela Petzold
漢斯-岡特.佩佐德（Hans-Günter Petzold.1984.譯自德語）在研究了爬行動物所謂的「溫馴」之後認為：「'無畏'這個詞也許是最好的形容；正如每一位動物飼養專業人士所證實的，害羞（shyness——意味著動物主動躲避敵害的基本行為）以及'無畏（fearlessness）'正是大部分情況下表現出非生物以及生物環境因素的關係，但在其他情況下卻並非如此」（參考 Mertens,1969: Über Scheu und Furchtlosigkeit bei Reptilien, besonders beiInseleidechsen. Zool. Beitr. [N. F.] 15:347– 361）…梅爾滕斯（l. c.）認為：「無論在敵害面前顯露出多麼強烈的畏懼，在不存在敵害的情況之下，無畏是有助於節省體能的。」許多爬蟲學家和動物飼育場所的專業人員已經生動的描述了生活空間大小對於這種'switch'（轉化，即行為的變化）影響的重要性。巨蜥在房間的飼養箱內表現得「wonderfully tame」（非常溫馴），但僅僅是'將它們放在房間的地板上'便立即發出了野外那種嘶嘶的警告聲。
圖38.首席飼養員J.提利爾（J.Tyrell）在倫敦動物園與他的蟒蛇寵物合影，約攝於1890年——圖源：Photograph provided by John Edwards.
圖39.恩索.羅斯.艾倫（Ensil Ross Allen）為響尾蛇取毒——圖源：Brint Spencer。
圖40.1955年9月15日，羅傑.柯南特（Roger Conant）手持白化蟒蛇，出自費城動物學會檔案（Zoological Society of Philadelphia Archives）——圖源： provided by Brint Spencer.
圖41.卡爾.f.考夫曼（Carl F.Kauffeld）和蟒蛇「金髮尤物」，攝於1967年10月，斯塔頓島動物園（Staten Island Zoo）——圖源：Photograph by Jack Muntzer, provided by RobertZappalorti.
佩佐德接下來提到：「然而，許多爬行動物都能辨認出自己的主人……並且能夠將他們和其他人分辨開來……在法蘭克福/Main動物園內的科莫多龍在第二次接受治療後就認出了它的獸醫，一旦他出現，便再也無法使它離開自己的藏身之處（參見Lederer, 1931: Erkennen wechselwarme Tiere ihrenPfleger? Wochenschr.Aquar.-Terrarienkunde 28: 636-638），它甚至認出了那張手術臺便會逃離現場。動物園內的哺乳動物有太多的例子來印證這種非同尋常的狀態。但對於爬行動物而言，它展示出一個高度發達的智力水平；例如，鱷魚的相關行為便值得考察，這裡我提到的是 Wermuth（1963: Farbwechsel und Lernfähigkeit bei Krokodilen. D.Aquar.-Terrar.-Zeitschr. (DATZ) 16:90– 92.），他飼養了一條凱門鱷，多年來已然成為' member of the family '（家族的一員），他對鱷魚辨認特定人物的能力進行了有趣的觀察」。
圖42.上：倫敦動物園的耍蛇人，來自謝倫（Scherren），H.1905. 下：倫敦動物學會（The Zoological Society of London）。倫敦：卡塞爾（Cassell）——圖源：Courtesy of Smithsonian Institution Libraries,Washington, D.C.
圖43.印度耍蛇人經常會使用印度眼鏡蛇（cobra-de-capella或cobra-da-capello，即Naja tripudians，如今為Naja naja)）進行展示活動。1852年，倫敦動物園蛇房主管愛德華.霍雷肖.魯林（Edward Horatio Girling）在當天早些時候於酒吧飲下大量烈酒，酩酊大醉之後不幸被這種蛇咬死。魯林（Girling）宣稱他是受到了「煽動」才做出此舉，他用手抓住這條蛇頭部後面約一英呎的地方，結果蛇擊中了他的鼻子——圖源：Illustration from Cassell’s Natural History published in 1877– 1882. Courtesy of Smithsonian InstitutionLibraries, Washington, D.C.
佩佐德仔細審視了溫度的作用：「基茨勒（Kitzler.1941: Die Paarungsbiologie einiger Eidechsen. Zeitschr. Tierpsychol. 4:353– 402.）和默滕斯（1969）包含了關於蜥蜴'溫順'會受到何種因素影響的系統研究。在飼養箱中，無論何時都能夠證明其馴化程度與理想溫度呈現反比。即使是那些'馴服'的個體，也只有在最佳的溫度狀態下才會保證馴服；另一方面（也許發生在清晨，除非它們的身體完全麻木），它們會像剛開始接受馴化時那樣'害羞'（像它們剛抵達人工環境那樣），這大概是因為它們的逃逸模式被固定在比'馴化'模式所需觸發溫度更低的控制中樞。'寒冷會首先抵消較高級中心的作用。''冷血狀態'的動物逃逸速度更快（具體來說，更加提早反應），並且補償了它們在低溫條件下身體的低能動性。「
圖44.「倫敦動物園的眼鏡王蛇能夠認出飼養員並且很清楚的了解進食時間。當新鮮的活蛇被放入飼養箱時，它會立刻警覺起來，獵物一般會試圖逃竄，但緊接著就是獵食行動的開展。獵物會被命中腦後並且在地板上拖拽，毒發之後便會開始進食活動，一般是由頭部開始」。圖上可以看到飼養員隱沒在背景之中神情自若，手中的蛇鉤則隨時待命——圖源：Illustration from Cassell’s Natural History, published in 1877– 1882. Courtesy ofSmithsonian Institution Libraries, Washington, D.C.
最後，佩佐德描述了他與草腹鏈蛇打交道的經歷：「從印度引入的' Natrix stolata '（草腹鏈蛇舊拉丁名.1820.Merrem）在柏林動物園（Berlin Tierpark）展示出了它們特有的防禦行為——首先，它們會抬起前半身並將頸部縱向壓縮扁平；而最終它們會把身體高舉，整條蛇興奮的跳動（thrashing）並且張大嘴發起進攻——在三個月的馴化之後，刺激閾值便出現了顯著的增加（在此期間，個體始終會得到精心的飼養並保持良好的生活狀態，直到一年之後便沒有再發生過任何激烈反應）（參見 Petzold & Stettler, 1972: Zur Haltung und Fortpflanzungsbiologie der Indischen Streifennatter, Natrix (Amphiesma) stolata (Boie 1827). D.Zool. Garten (N. F.) 41:192– 195.）」
總而言之，亨利.菲奇（Henry Fitch.1980）寫到：「因此，人工條件下會導致選擇高度集中，以一種自然界完全沒有的狀態去塑造和改變動物們的習性。最終的結果即是產生更加適應人類社會、更能夠適應家庭和實驗室、但並不那麼適應自然的個體出現。」這些關於人工圈養有何影響的問題並沒有得到充分的解答，但肯定值得進一步研究。
附上鳴謝以及參考來源，有需要的朋友可以找我提取原文
◆Acknowledgments
This paper is dedicated to Dr. George B. Rabb, retired director from the Chicago Zoological Society, whoprovided materials on Wiley from the zoo archives. He began his professional career as researchcoordinator at the Zoo in 1956 and had been Director since 1976. Rabb is former Chairman of the SpeciesSurvival Commission (SSC) of IUCN --- The World Conservation Union ---beginning in 1989. In this role, he wascrucial in forming and supporting the Declining Amphibian Populations TaskForce under the aegis of IUCN. For hisaccomplishments, he was awarded the Peter Scott Award in 1996 by SSC. He was instrumental in establishing theInternational Species Information System (ISIS), the inventory listing ofcaptive animal populations which is crucial in providing data to insure properpairings of potential breeders. Rabb isinternationally known as a conservationist and herpetologist, serving asPast-President of the American Society of Ichthyologists andHerpetologists. With his colleague,Hymen Marx at the Field 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 George wrote many seminalpapers on snake evolutionary biology. Rabb published a number of important papers, some with his wife Mary, onamphibian reproductive behavior.
We thank Judith Block for reading an early draftof this article. Lucian Heichlerassisted with translations. AssistantRegistrar Mandy Murphy at Smithsonian’s National Zoological Park (NZP) checked animalrecords. George Zug from National Museumof Natural History searched for the elusive black king cobra in theherpetological collection. NZP librarianAlvin Hutchinson located important historical information. We are grateful toBill Turner and Bill Blevins for information on Wiley and Dickinson. We thank Falk Dathe, Arthur Dunn, JohnEdwards, Ron Goellner, Ken Kawata, Gisela Petzold, Brint Spencer, and Robert Zappalorti for providing photographs. Discussions with Kraig Adler, GordonBurghardt, Jonathan Campbell, David Chiszar, Jon Coote, Kevin de Queiroz, Darrel Frost, Harry Greene, W. RonaldHeyer, Roy McDiarmid, Trooper Walsh and George Zug have expanded ourunderstanding of relationships between snakes and humans.
◆Selected References on Snake Handling
As described and pictured in some publicationsbelow, some handlers are exploiting and dominating the snakes in contrast toGrace and Wes; animals are held behind the head or by the tail rather than bysupporting the body. Venomous snakes areoften grabbed with tongs, pinned roughly, and mouths forced open to show fangsor extract venom. Sometimes the snakesare piled in snake pits or boxes and kept in deplorable conditions without foodor water. Egregious examples of inhumanehandling include rattlesnake roundups, snake charming, fundamentalist religiousrevivals, traveling sideshows, and roadside exhibits. Representatives from animal-rightsorganizations have been curiously mute in the face of these barbaric practicesin contrast with outrage at the clubbing of baby seals, for examp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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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彩蛋，附上格蕾絲.奧利佛.薇利的四頁宣傳手冊（Courtesy of Kraig Adler）
後尾：人工圈養下的個體會受到環境的影響是可以肯定的，自然狀態下的野生動物看似擁有高度的自主選擇能力，實際上則總是維持在一個「遇到什麼就是什麼」的狀態，每一次行為似乎都含有「運氣」的成分在其中，至今沒有人或是研究機構能夠完全配比出不同的種類之間不同環境影響因素所佔的權重。因此，觀察經驗和對比就成了唯一的知識來源。以眼鏡王蛇舉例，動物管理員和飼養愛好者都會發現這種蛇在離開了固定居所（比如飼養箱）之後，攻擊性以及警示動作會明顯的減弱，可以肯定的是有鑒於它們在食物鏈中的地位，使得這種動物擁有較高的智能和明確的領地意識，而其他的小型爬行動物的相關研究則不甚具體。有事例聲稱眼鏡王蛇在經過長期的馴養之後，即使是野生個體也會趨近於'溫馴'，當然，這其中不排除許多飼養蛇類因過度肥胖而導致行動遲緩，太多的不確定因素導致飼養觀察極易陷入經驗主義以及某種玄學的範疇內。
而最後，有些問題的答案，其實在開始的那一刻便已經是註定的：當你決定接觸和飼養那些危險的動物時，你必須意識到，自己已經選擇了隨時陷入與生命危機正面相迎的境地。不存在萬無一失的舉措，只有上天抉擇的命運。
命運嘛，向來是最無法掌控的。
感謝關注
多謝取關
不準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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