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引發商業思考
品途商業評論
轉載自財經天下傳媒(ID:cjtxzk)
12月的北京寒風凜冽,凌晨時分,胡海泉剛剛結束了跟搭檔陳羽凡及樂隊的排練,迎接他的並不是溫暖的被窩,而是回不完的郵件和看不完的資料。每年的這個時候,他都是這麼忙過來的。如今,在娛樂圈「不務正業」早已不是新鮮事。出道多年的明星,還沒當上老闆或投過幾個項目的,若不是極有藝術追求,就是活得特別淡泊。而這些年,你所聽到的胡海泉,歌聲不見減少,「生意」卻越來越多。其中最響亮的,就是2014年,他登上了《財富》雜誌中文版公布的「中國40位40歲以下的商界精英」榜。早在五年前,海泉就在參觀創新工場時得到了一條來自李開復的建議:做中國的Ashton Kutcher。這位曾因飾演賈伯斯而被提名金酸莓獎的好萊塢演員,後來成為了矽谷知名天使投資人,他參投的項目包括Skype、Path、Twitter。如果從投資成績單看,從胡海泉到Ashton Kutcher,中間也許還隔著點什麼,但他很享受在商業和藝術間不停切換的狀態,並且把這歸功於「從小學習鋼琴可以均衡開發左右腦」。自小優渥的成長環境讓他未曾有過匱乏感,也給他的商業之路塗上了一抹自信的理想主義色彩。如今年過不惑,海泉唯一的中年危機是跑不過時間——一天只有24小時。他想演好的人生角色不只一個,為此,只能犧牲睡眠和娛樂,「我沒去玩兒遊戲,也沒打球。爭取保證五六個小時睡眠吧,也不一定。」他說。早期投資就像談戀愛所有的投資人都恨不得把一天當成一周過,幾乎所有碎片時間都用來看商業計劃書——甚至是刷牙和蹲馬桶的時候。而擁有另一重身份的胡海泉,只能比他們更慘。好在結果喜人。今年7月,海泉在百度上檢索自己的名字,沒想到頁面靠前的搜索結果都是與創投相關的報導和訪問,而不是音樂。大概這就是傳說中「華麗的轉身」。每天打開微博,一半以上未關注人私信全是項目推介,對於一個投資人來說,這也算是種肯定。儘管很早就進入資本市場,但直到三年前,海泉才成立了專業投資機構「海泉基金」。目前,這支基金投資了包括Ninebot智能平衡車、老虎證券、趣睡科技、寶駕租車、大咖拍賣、學音樂網、獵公社在內的近30個項目,覆蓋消費、環保、智能家居、TMT、泛娛樂等領域。

▲ 「我沒去玩兒遊戲,也沒打球。爭取保證五六個小時睡眠吧,也不一定。」海泉基金以早期投資為主,這麼做的原因可歸結為「因人而宜、量力而行」。「畢竟我也不是學金融分析出身的,雖然上學的時候學過會計,但都是一知半解,所以我做不到像巴菲特那樣,看報表就能知道一個項目的好壞」;另一方面,與中後期投資相比,早期天使投資由於數據較少,更多靠感性和直覺,他形容這種狀態「像交女朋友」。如果感覺對了,種子輪最快半小時就可以確定投資。「誰能知道一個項目從種子期開始最終可以長多大?我幹這種事情通常認同的是人的力量和他選的這個項目的發展趨勢。」海泉說,感性是相對的,機構投資流程仍然是嚴謹的,不像做個人天使,好奇心和情感因素可以更多一點。「比如姚勁波老跟我說他投資直接給人打現金連協議都不籤,我就說他你這是投資嗎?你這是捐款!」在投一個項目之前,海泉一般都會親自跟創業者聊四五次。股東構成、盈利模型、營業收入是必答題。此外,如果有特殊的資源,在他這裡就是加分項。「比如都是跑醫院銷售,為什麼你就比其他人強?如果你說我在衛生部有什麼什麼親戚,這也行啊。創業是需要一些獨特的資源才可以成立的。創業真的不是一拍腦袋,一腔熱血,起跑的時候大家都一樣。」在海泉看來,一個人有一個好點子就可以成功,那是童話。通常,每個投資人都有不少考察創業者的「套路」。比如,海泉會將朋友圈視作對方最重要的公關陣地之一。朋友圈只曬娃和旅行的,會讓他覺得很不靠譜。只轉發連結而極少發表自己的觀點,在他那裡也會被扣分,因為「甘做一個直接拷貝的二手人,沒有獨立思考的表達」。而在項目篩選上,他和團隊主要會從「是否符合行業發展趨勢」「專注的點是否能解決問題」「在某一賽道是否能跑得更快」「成本是否更低」以及「是否能解決人的惰性需求」等多角度進行分析。對於投資來說,明星身份既帶來了優勢,也有弊端。「我去敲任何一個陌生人的門,他開了以後都會笑臉相迎,這對於任何一個非明星投資人來講都是無法想像的。」明星海泉謙虛地承認這一點。而對創業項目而言,明星一旦投資,就是在用其名譽和傳播影響力直接為產品背書。基於這一點,海泉通常會要求用更少的錢投資同一項目。「我出價低的原因是,我不僅掏了錢,還投入了名譽價值。」商人海泉把他的個人品牌價值算得很清楚。利用身份特殊性幫助品牌策劃娛樂營銷,自然也是海泉擅長的。2013年的一次音樂節上,短交通運營商納恩博作為贊助方為羽·泉的演出提供試用機。當時,海泉在後臺試用了一下,覺得這玩意特別酷,於是來了興致,雙方一拍即合,羽·泉成了它們的天使輪投資方。後來,等到納恩博推出新品時,羽·泉就順勢發起「羽·泉的禮物」活動——把產品直接送給圈中好友使用。得到產品反饋意見的同時,在娛樂圈也引起了發酵效果,又通過明星在粉絲中形成了一定的傳播效應。其實,在投資之前,雙方的「討價還價很殘酷的,當時我和高總都快打起來了。後來成了一家人,助推起來自然就不遺餘力了。」光環是柄雙刃劍。同樣是海泉投資的土曼科技便是反例。2013年9月,土曼以黑馬姿態殺出,在11小時內,通過微信預訂售出18698隻土曼T-Watch智能手錶,成為當時朋友圈營銷經典案例。但最終由於種種問題,供貨方無法按時交貨,導致土曼違背承諾「跳票」,這令大批憤怒的消費者齊刷刷地湧向海泉的微博。不過,這些跌宕起伏對於海泉來說都不是大事,身在飛速運轉的創投圈中,專業知識匱乏才真正令人不安。這幾年海泉惡補了幾百本財經類的書,每次坐飛機他都捧一本金融或經濟學的書看。在北大讀完EMBA後,今年他又去了長江商學院,因為不充電,就會有恐懼感。不久前,海泉成功通過了兩門基金考試。其中一門《證券投資基金基礎知識》總體通過率只有不到30%。「這是學霸上身了」,海泉基金的行政人員王東華評價說。海泉對商業的熱情,就像羽·泉對音樂的熱情一樣旺盛,廢寢忘食也不覺得辛苦。「一個人自己孕育旋律,到滿街都在播放;投資一個商業邏輯,到最後走通成為人們生活的必需品,這兩件事,帶給我的成就感是一樣的。」所有的跨界都是種創作陳羽凡頭兩次見胡海泉,都以為他就是個「財務」,沒看出跟音樂有半點關係。那時候海泉剛大學畢業,北漂就職於一家音像出版社,他代表出版社去找羽凡買歌。海泉記得,當時「羽凡一頭長髮,總穿著一件黑色皮夾克,打扮特別搖滾」。兩年後,他們籤約滾石,羽·泉誕生。當時正值內地唱片工業蓬勃發展的末代狂歡,中國唱片市場起步晚,卻與世界唱片一起迎來了衰退。從90年代末開始,國內的唱片銷量每年都以40%左右的份額下降。即便如此,羽·泉的首張專輯《最美》仍然賣出了90萬張。2000年,他們的第二張專輯《冷酷到底》售出了145萬張,這稱得上是中國流行音樂輝煌十年的句點了。2004年、2005年,唱片業衰敗加劇,四大唱片公司的銷量直線下降。網際網路+音樂模式的出現,盜版、侵權的盛行給實體唱片銷售帶來毀滅性打擊。肯為聽歌買單的人越來越少,許多歌手要靠走穴商演才能生存。行業陣痛讓海泉開始思考羽·泉的出路乃至整個行業的未來。他意識到很多原唱內容生產者的短板是不擅於通過技術手段來實現大規模盈利,比如,羽·泉產生了巨大的商業利益,而他們卻只分享了其中很少的一部分。面對困境,海泉的習慣不是逃避或抱怨,而是主動出擊。「與其空空抱怨,不如嘗試解決。」於是,他開始關注科技和網際網路,結識TMT領域的朋友,尋找機會進行商業試水。第一次的嘗試並不成功。海泉與深圳的一家科技公司達成協議:雙方共同成立深圳賽米娛樂科技有限公司,羽·泉以品牌入股持有35%的股份,對方公司全資投入,持有65%的股份;雙方商定深圳賽米娛樂經營MP3和DVD。然而,由於對方的商業信譽和商業道德的原因,這次合作最終以司法訴訟收場。這次失敗的嘗試,曾在很長時間內令海泉感到挫敗,也讓他更加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成為一個合格的生意人。2004年,海泉找到音樂製作人秦天,一起創辦了EQ唱片公司,公司業務涉及整個產業鏈條——製作原創、培養新人、音樂版權管理和唱片錄製發行,可謂雄心勃勃。他把EQ唱片當作改變音樂產業商業模式的試驗田,而不以盈利為首要目的。EQ唱片與傳統唱片公司最大的差別是大規模投資新藝人,在營銷上則以新媒體為主、傳統媒體為輔。2007年、2008年,EQ為旗下15位藝人製作發行了37張專輯,其速度之快,引來一片質疑。當時,EQ培養出來的藝人包括後來在中國好聲音躥紅的金志文、柳巖、馬天宇、呂雯等。在SP時代,中國移動彩鈴熱銷榜前10名中,有6首是由EQ製作的,無線業務收入佔到公司總收入的85%,僅憑馬天宇的單曲《該死的溫柔》,EQ唱片就拿到1000萬元的無線收入分成。很多同行驚訝於「海泉又發財了」的同時,另一些人也對此表示不齒,認為EQ出品的都是「口水歌」。但無論如何,唱片業的衰頹推動了海泉對自己另一種角色的挖掘。原先他只在一個頻道上跳動,如今在藝術和商業兩條軌道間來迴轉換。雖然藝術倚賴感性思維,商業要求理性思考,但海泉覺得藝術和商業從來都不是兩回事。「能在歷史上留名的藝術都是很商業的藝術,或者很流行的藝術,要不然我們就看不到了。一定要商業助推藝術才能夠更多傳播和流傳下去。作為藝術創造者來講,藝術是對內去尋找一種力量才創作出來的,但是從創作出來那一刻開始就是生意了。」海泉是貪心的,他不想放棄他現有角色中的任何一個,「我從不覺得藝術家做不了商人」。海泉很早就有將羽·泉作為一個品牌來運作的意識。2010年,他創立北京巨匠文化發展有限公司,把運營羽·泉品牌以及其延伸產品作為工作重心,同時還為黃健翔、李晨、郝雲等藝人提供經紀服務。與EQ唱片不同,巨匠文化採用的是輕資產模式,用以構建一個從音樂版權管理、發行推廣到Live表演的商業生態圈,並在票務、衍生品的開發、演藝經紀等方面找到商業機會。為此,公司開發了一款App「就是羽泉」,其中包含遊戲、交友、羽·泉線上線下活動發布和互動等模塊。在海泉好友、前海蝶唱片CEO盧建看來,這款App打造了一個明星與粉絲互動的閉環,也是挖掘管理和整合羽·泉受眾群體的切入點。「每一個很小的垂直應用,未來都有無限的可能」,這是傳統唱片從業者們沒能進入的想像空間。目前,位於東北四環的巨匠文化算是羽·泉在北京的大本營,但他們難得同時現身。通常早上海泉就會出現在公司,開會、處理各種事務,而羽凡都是晚上才到,專心搞音樂創作。對比之下,羽凡是純粹的藝術家個性,他的投資都交由海泉打理,從來都不過問,對海泉無條件信任,甚至海泉比羽凡自己更清楚他賺了多少錢。這樣看起來,海泉真的很累。有趣的是,海泉自己並不這樣覺得:「是他(羽凡)一廂情願覺得我很累,我不覺得這樣有多累,我倒是覺得他挺累的,我要是把自己的生物鐘調成他的,早上九點睡覺,下午四點起床,肯定累瘋了。」在兩個角色之間不停跳轉對海泉來說並不痛苦,他甚至覺得兩種身份互助互利,一個是對另一個的放鬆。「在舞臺上表演是很耗體力的,我跟一個創業者好好喝個茶,然後聊聊技術和創業思路,這挺解乏的。每天兩班倒,彼此都在休息,只不過我可能沒把時間拿去睡覺,或者玩兒遊戲。」在不同領域間跨界,他也覺得毫無壓力,他把它們都看作一種創作。「每個社會人在做的每件事情其實都是在塑造一個作品。可能100個人要塑造的作品叫雜誌;50個人塑造的作品是這個U盤;我做歌手時是通過自己一個人或兩個人塑造一個作品。唯一的區別是你塑造的是一個團隊還是一首歌,如此而已。」海泉說。很多事還沒習慣就變了三年前,在羽·泉第九張專輯的發布會上,海泉和羽凡被包裹在簡練的黑色西裝裡,站在黑色背景板前講述產品故事,看起來很像賈伯斯在闡述他傾注熱血的蘋果。這張專輯《再生》徹底放棄了實體CD唱片,改用U盤發布,演講中,海泉不斷強調改變和創新的意義——「解構、跨界、重組自我的過程」。一年後發布的第十張專輯《敢愛》沿用智能硬體概念,通過羽·泉和智能耳機VOW的合作,將高品質的無損音樂文件植入耳機音樂播放器中。這種轉變印證了網際網路對音樂產業的重塑:當網際網路徹底推平世界的時候,傳統音樂產業的商業模式幾乎蕩然無存。百萬唱片的黃金時代一去不復返,對歌手和從業者而言,這是很殘酷但必須正視的現實。每年的聖誕演唱會是羽·泉的保留節目。今年是羽·泉第七年舉辦聖誕演唱會。人體每隔七年,就會徹底更新一次,老舊的細胞和組織在第七年將被完全替換掉。而羽·泉成軍已經十八年,這個時間足以經歷2.5次更新、一次成年。他們希望在演唱會中也能融入更多新元素。今年,海泉希望能把演唱會打造成音樂季的概念,「之後的一整個星期,一直到元旦,都是一個狂歡周」。今時不同往日,如果以不變應萬變,註定被大浪拍死在沙灘上。羽·泉的不斷折騰既是環境驟變所迫,也是自我迭代的需要。十八年過去,海泉總結了羽·泉依舊能在歌壇和娛樂圈佔據重要位置的秘訣——「今天比昨天還累」。「維繫更多的合作關係,開闢更多的新的市場,做更多新的商業實踐,其實只能代表著我們需要投入更多時間。」海泉說如今他接一季節目錄製,背後一定要有更深層次的商業合作去支撐。「保鮮的秘訣是在於除了把自己的工作做得越來越豐富之外,還要通過自己去影響更多參與項目的人。比如《中國好歌曲》是一個電視節目,但是對我們來講,它的意義遠不止於此,因為在那兒,我們的身份能夠幫助這些音樂創作人,實打實地去推動原創音樂,只有我們知道,原創內容才是音樂行業的根本。」儘管每個人都有脆弱的時刻,但海泉只願意承認時間不夠用這件事讓他感到焦慮。「藝人工作是一個人必須『在場』的工作,這要佔用我大量的時間,而我目前個人70%的物理時間還是在演藝方面。所以,演藝工作之外的事就只能做碎片化處理,才能夠不顧此失彼,面面兼顧。很多時候,我真的會把自己搞到焦頭爛額。」憑一己之力處理不過來的時候很多,海泉需要夥伴。「這是件很困難的事情,找到好的合伙人挺不容易的,不然就是浪費人生。」他用談戀愛和結婚來比喻找搭檔的過程。「需要時間去考驗,在對的時間點碰到了對的人,但是走了一段時間發現也許大家的志向不同,甚至發現基本價值觀有差異,那問題就大了。對於一個家庭來講也是這樣,如果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價值觀都不一樣,戀愛得再轟轟烈烈也不靠譜。」

▲ 「維繫更多的合作關係,開闢更多的新的市場,做更多新的商業實踐,其實只能代表著我們需要投入更多時間。」2008年,海泉曾跟陳礪志、楊偉東合夥創立麥特文化。作為流行音樂、電影和科技跨界資源整合的實驗平臺,由出身電影圈的陳礪志擔任總裁,負責電影的宣發;出身科技圈的楊偉東出任CEO, 負責娛樂內容生產和營銷;海泉則擔任顧問。麥特文化是國內電影營銷方面的先驅之一,代理了電影《致青春》和《小時代》的宣傳發行。海泉為麥特文化創立了娛樂品牌「瑪克思」,也推出了專注於網際網路平臺推廣的「首屆瑪克思未來影像季」,還拍攝了電視劇《明星實習生》,成功運作了「2012MMAX大爬梯」和「2012瑪克思唱作比賽」——可謂成績斐然。然而僅僅一年後,三位合伙人就分道揚鑣了。幾個月前,海泉任聯合創始人的新公司撲度娛樂剛剛宣布與騰訊達成戰略合作,以期打造既有能力參與影視表演,又具有原創敏感度和強烈個性的新形態藝人。海泉這次的合伙人、撲度娛樂創始人張凱軼是他的好朋友。張凱軼對營銷有深入理解,又極有文藝情懷。在海泉眼中,「他既是個很理性的生意人,又是個很感性的藝術工作者」,跟他自己有幾分類似。儘管生意夥伴來來去去,但在藝術上,拍檔陳羽凡一直沒變。十八年來,羽·泉沒傳過什麼緋聞,也幾乎沒有負面消息。如果按照海泉之前的觀點看,他跟陳羽凡就屬於「結婚」之後仍過得幸福的一對。但他說所謂幸福其實就是一直在磨合,「永遠在磨合,家庭和合作夥伴都是這樣」。羽·泉能走到今天有兩條根本性的原則:一是「真正認同對方與自己的不同」,二是做任何事的前提都是「我們」而不是「我」。基於這兩點原則,兩人分工明確。羽凡專注音樂產品製作,海泉負責全部的財務管理與公司運營。「這種信任是百分之百的,可以說是靈魂的契約。」過去,海泉常常用詩和隨筆來記錄自己對生活的隨想。他的父親是知名的軍旅詩人,受父親影響,海泉喜歡讀北島和顧城的詩作,中學時代幾乎每天回家都寫詩。而現在他只能把文學創造力都發揮在朋友圈和微博上,因為「沒有什麼個人生活的時間」了。

▲ 海泉甚至感受不到「低落」,「特別喜歡一個人待著」而不覺得孤獨。採訪當天,海泉從一個會議上匆匆趕來,其實會議還沒結束,開會的人一直跟他到採訪現場。他迅速化妝、換衣服、拍照。採訪時他的反應和語速都很快,積極又熱情地回答問題,但儘量不說多餘的話。《安娜·卡列尼娜》裡斯捷潘·阿爾卡季奇跟一位鐘錶匠開玩笑說:「德國人為了給鐘上發條,自己一輩子都上足了發條。」海泉如今的狀態也像被上足了發條似的,絲毫不得鬆懈。他甚至感受不到「低落」,「特別喜歡一個人待著」而不覺得孤獨。「剛北漂的時候,屬於基本不認識別人的狀態,就一個人,覺得挺好的,所以直到現在我都不怕一個人狂歡。」他說。他也有懷舊的一面,比如收藏齊秦、羅大佑、麥可·傑克遜的卡帶,在手機裡存玉置浩二、中島美雪的歌,「旋律特別好聽,雖然編曲有些陳舊」。每次坐飛機,海泉會在航班上搜同一個電臺節目「Uk Charts」,就是英國從1960年到現在每一年的音樂排行榜。他帶著好奇心挨個去聽,「我會發現原來1961年跟1963年相比有很大的變化,1963年跟1965年又有很大變化,1989年再聽完全是另外一種東西,變化的東西真的是太多了,旋律、唱腔、編曲、樂器的選擇……」眼下,這種變化的速度顯然在以幾何級數增長,在和時間的這場比賽裡,海泉一直執行的戰略就是,明天比今天更努力。最後,再說個正事兒品途商業評論招!人!啦!我們需要你,編輯記者同時熱愛文字和商業的帥哥萌妹也需要你,運營、市場只要有一技之長,就請把簡歷和作品發到tougao@pintu360.com坐標:北京,朝陽區12月20日,北京四季酒店,我們等著你在2016商業評論年度盛典上一起「FBI」~ Bang! B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