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昨晚趙嬸睡覺正睡到一半的時候,就夢到了趙老闆渾身布滿血紅色的口紅印,光溜溜的站在床頭,又是哭又是喊的,讓她趕緊去找一個叫姜四的人救他,要是過了明晚,他就真死了。
趙嬸當時還以為趙老闆去跟哪個死女人鬼混,回來怕她知道,在裝瘋賣傻呢,結果趙老闆喊了兩句,聲音很快就弱了下去。 說到這裡,趙嬸眼裡又泛起淚花:「姜兄弟,我可親眼看見,老趙的脖子上被套了一根繩子,那繩子那麼一拉,老趙就被拉著氣也喘不上來,直直就在我面前給拉走了!」 「等我醒過來一看,發現床頭掛著我們倆的那張婚紗照裡,老趙的眼睛裡都流出血來!我這才知道,他說的不是假話啊!這不,我想起前兩天他跟我說過的話,這才找到白家侄子這裡。姜兄弟,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們家老趙啊!」 套在脖子上的繩子? 我皺眉問:「那繩子什麼顏色?」 趙嬸思索一下,有些不太確定:「我當時心疼老趙來了,沒太注意看,好像是紅色還是黑色的。」
莫非,就是那根吊死繩?聽老趙的意思,他還能挨到今天晚上。 可是,不應該啊,老趙能夠給他媳婦兒託夢,說明他已經靈魂出竅了,對普通人來說,這本來就宣召著死亡。 要是他真的已經死亡,我可沒有讓死人還陽的本領。 我越想越覺得不合理,要是老趙跟判官一樣有那種神乎其神的本事,我倒是一點都不懷疑,可老趙就是個普通人。 見我沉思,趙嬸急了,一把抓起手裡的錢包,亂手亂腳的打開:「姜兄弟,只要你能夠救老趙,不管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你如果要錢的話,我現在就去銀行給你取!」
你還別說,以趙老闆那傢伙的性格,典型酒色之徒,能夠娶這麼個真心實意對待他的老婆,也是他的福氣。 要換作個年輕漂亮的小三小四,還巴不得他早點死呢。 我一把按住她:「趙嬸你別急,我這不正想辦法嘛。大白,把你妹子叫過來陪陪趙嬸,你用電摩託載我出去走一趟。」 大白有輛七十八伏的電動摩託車,正好借用一下。 白小昭哎了一聲,馬上給白小舞打電話。 等百小舞趕過來,陪著趙嬸去了白小昭的紙紮店裡休息,我這才返身去裡屋拿了一些東西裝到背包裡,與大白騎著電摩託,趕往豔鬼之夜ktv。 我剛才想了一下,趙老闆既然是被繩子給系住了,很有可能他是故意被放出來的,目的就是給我報個信。 我是活死人,趙老闆沒法給我託夢,只能託給他最親近的人,然後通過趙嬸的口傳遞給我,讓我去救他。 這有點守株待兔的意思。
也許就是九幽聚煞陣的幕後指使者。 看來判官說的還真沒錯,這傢伙也被陣勢困住,脫不了身。 來到豔鬼之夜ktv後,我從身後的背包裡拿出一個手電筒模樣的測距儀,交給老白,告訴他使用的方法,又拿出紙和筆,尺子,畫板和羅盤。 沒錯,我打算畫出這棟房子的雛形。 測距儀的使用方式很簡單,為紅外點測量,只需要前面有個東西擋住,就能夠量算出兩者之間的距離。 有角度和距離,基本上這房子的平面圖就能夠勾繪出來了。 我雖然沒有學過測繪,不會用勞么子經緯儀水準儀全站儀的,可好歹也學習過上策裡面的風水八卦,畫個草圖沒問題。 就這樣,用了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這才勉強畫出這棟房子的外圍輪廓線,又用手機從各個角度拍了幾張照片。 「
好了,收工。」我將畫板往包裡一塞,招呼大白離開。剩下的,就是回去推算了。 既然這個地方布置了一個「九陰聚煞陣」,而且門口還有「運淚眼」,裡面甚至暗含奇門之數,這房子肯定有講究的,要是能夠推算出其中的變數,今晚至少安全係數增加不少。 時間已經不多。 一回家,我也沒時間跟趙嬸她們打招呼,吩咐誰都不要來煩我,這才一把關上門,演算起來。 「四五二十五,四七三十六……」 越算我越覺得蹊蹺,這房子的尺寸,怎麼我會看不懂? 如果說風水師是畫家,造詣越深的風水師,畫出來的東西也就越傳神,那麼眼前這套房子的格局,就好像一個根本沒有學過畫的人,隨手塗鴉的一樣,簡直就是亂七八糟不堪入目。
但是隱隱中,又能夠見到一些規律,該方的方,該正的正,猶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我有些自嘲:難道我尼瑪今天遇到了一位風水大師級人物布下的局? 畫畫的最高境界是隨意,可風水不同,從來沒有聽說哪位大師隨心而動、隨意而行,就能夠弄出什麼牛筆風水局的。 我又拿出手機來看了看圖片,還是無解。 這讓我有些抓狂:眼看著天快黑了,與判官約定的時間也漸漸逼近,要是再摸不出門道,難道只能硬著頭皮,趕鴨子上架? 說實話,在了解那個豔鬼之夜居然是個逆轉的「白虎銜屍」格局後,我倒是有些琢磨不定了:那破地方,看來來真是個龍潭虎穴。
說闖吧,很可能把自己都搭進去,而且競欣錈婊棺暗寐模皇卑牖岫牟蛔偶斃豢梢稻駝餉此懍稅桑還饈搶險栽誒錈媯歉霾頰蟮哪緩蠛謔忠埠芸贍茉謔慮櫫杲岷蠖暈藝箍榪竦謀u礎?br /> 真要那樣的話,這個地方,也不能呆了。 不行,還是得去! 我想起來,我還得幫花滿樓照顧後代呢,我這一跑,那不是不仁不義了麼? 既然這樣,哪怕是龍潭虎穴,我也得闖一闖才行! 眼瞅著天已經黑下來,我收拾妥當,過去給趙嬸和大白打了個招呼,讓大白把電動車借我,隨即直奔與判官約定好的地方。 至於趙嬸千叮呤萬囑咐的事,讓我一定要救出趙老闆,我也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今晚的月亮,掛在天空愈發顯得紅了。 在牛菜館家旁邊的石獅子那裡,一個身穿黑色長裙,撐著一柄黑色小傘的女子站在夜色下,渾身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要不是我天賦異稟,正常人哪怕從她身邊經過,也未必能發現她。 我將電動車停在不遠處,對她招了招手:「喂,判官,不好意思啊,讓你久等。」 我這一喊,明顯注意到判官的表情有些不對,似乎有些……吃驚? 果然,判官從黑影裡走出來,第一句話就問:「你看得見我?」 「廢話。」我沒好氣的回答了她一句:「你以為你是鬼啊?只要是個人,我都看得見。」 我這話可沒有忽悠的意思,鬼我是真看不見,人可就不一樣了。
判官:「……!」 看她一臉無語的表情,我琢磨著吧,這傢伙估計使用了某種秘法之類的,往黑暗裡一站,就類似於「隱身」,所以才會這麼吃驚。 「你不……帶點裝備什麼的?」我看判官的全身上下除了一把黑傘就別無長物,那件黑裙緊貼著姣好的身段,看樣子裡面也藏不了多少東西,不由得納悶的問。 這說好的回去做準備呢? 我最起碼還背了個包。 判官見我上下打量她,不由得把臉一寒:「好了好了,別跟娘們兒一樣婆婆媽媽的,放心就是,我沒那麼冒失。」 既然她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再懷疑她,當即嘿嘿一笑:「那就走唄。」 很快,我倆就來到了豔鬼之夜的門口。
抬頭看去,似乎那幕後隱藏的傢伙也知道我和判官今晚還會來鬧事,居然直接把ktv打烊,大門緊閉。 這都關門了,從哪兒進去? 這時候,判官一指旁邊:「吶,那兒有道側門,看來是『歡迎』我倆呢,走!」 她倒是毫不猶豫,拔腿就邁。 「哎呦喂,姑奶奶!」我嚇得一把拉住她:「您可留神點,這地方可不能亂進。」 判官把眉毛一挑,霸氣十足的問:「有什麼不能亂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