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1968年的老片子,作為人猿系列的奠基之作,首先設定了一種時空觀,其次提出了物種等級的問題,然後涉及到了一個哲學主題:我們從哪裡來?
太空人泰勒經過七百年的飛行,降落到了一個陌生的星球上。這個星球,一眼望去,沒有植物,天空一會兒閃電,一會兒打雷,一會兒晴空萬裡,一會兒大雨傾盆。他和他的兩個隊友向前一直走去,終於發現了第一株植物。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他們繼續往前走,看到了一群人類。這些人類都不會說話,披著獸皮,像猴子一樣。這個星球的主人,是猿人。猿人們穿著西裝,講英語,拿人類做實驗。
泰勒被抓起來之後,一直試圖說話,但是喉嚨受傷。他搶走了研究他的博士手中的便籤紙,寫上了「我叫泰勒」。
整部電影的展開,就呈現出了一種錯位和扭曲。而這種扭曲,恰恰將觀眾代入到主角泰勒的視角:被囚禁,被戴上鐐銬,被歧視,被辱罵,被曲解。正如動物園裡的猩猩一樣。
這讓我們開始思考人類和動物的區別,我們或許是由於某種機緣巧合,才成為了這個星球的主宰。我們與大猩猩有著相似的基因,可我們西裝革履,他們赤身裸體。
在影片中,有一個「禁區」,就是泰勒他們降落的地方。他們從禁區,走入了人猿的聚集地。
泰勒發現博士很在意這個禁區,也一直迴避猿人的起源。兩個搞研究的猿人,幫助了泰勒,讓他逃往禁地,發掘猿人的發源地。
在禁地裡,泰勒發現了假牙、眼鏡、洋娃娃......但是到這個時候,他依然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只以為這是一個和地球文明很相似的地方。他證明了猿人並非生而為主宰,並且綁住了前來追捕他的博士,帶著一個不會說話的漂亮女人,起碼遠行。
他沿著沙灘一直走,一直走......直到看見了熟悉的自由女神像,被沙土掩埋了半截。他航行了七百年,回到了未來的地球。
一切顯得非常滑稽,泰勒是因為對人性的絕望,所以踏上了有去無返的徵程。他嘲笑他的隊友相信人性——看到隊友把美國國旗插到星球上,用小石頭堆起來,那種認真的儀式感和歸屬感,讓他覺得可笑。
他也嘲笑隊友那句視死如歸的:「我來了,就做好了為之而死的準備。」
他以為自己離開了那個讓自己討厭的地方,但卻宿命般地回來了,發現這裡不僅沒有變好,甚至成了荒漠。同類們成了不會說話的動物,而猿人成了文明的象徵。
我們人類一直自詡為星球的主宰,以為我們自古以來就是如此,但我們是不是也像電影中的人猿一樣,生活在某種虛幻的自信之中呢?
我們也發掘到了很多史前文明,其中一些研究成果,直到近代才被科學驗證。那些神話傳說中的大禹治水,女媧補天,難道沒有可能是口口相傳的真相嗎?那些關於亞特蘭蒂斯的傳說,難道不可能是真的嗎?
我們無法驗證。進化論只是一種假說而已,儘管有很多化石,但依然存在矛盾與說不通的證據,那麼我們從何而來呢?
是不是之前的文明被掩埋在了塵土裡,每一代「人」,每一個「文明」,都曾經因為某種我們不可知的原因凋零了,地球開始了自我淨化,讓土地,水,動植物,天氣,和各種元素重新排列組合了一下呢?在地球漫長的自我修復之後,新一代的人類誕生了。
那我們又談何驕傲呢?我們很可能被一場疫情,一場天災,摧毀得七零八落。我們人性中惡劣的部分,也一直將我們帶向凋零的方向。
我們其實最應該反省的一個問題,不是保護地球,而是如何使我們的物種,長久延續下去,在自然中尋找自己的位置,與其他的物種和諧相處。
工業文明的背後,是許多物種的滅絕,我們只能在影像資料中看到他們的殘影。今年澳洲的一場山火,不知道引起了多少蝴蝶效應。目前我們面對的一切,或許只是一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