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啊,還得追溯到1927年呢,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
1927年10月24日,第五次索爾維會議召開,這裡說一下這個著名的索爾維會議。索爾維會議由著名的比利時實業家歐內斯特·索爾維創辦,每3年舉行一次會議,第一次索爾維會議於1911年在布魯塞爾召開。在第五次索爾維會議上,世界上著名的科學家都到場了,可謂是群星雲集,這次會議討論的核心內容就是量子力學。
在會議的前幾天裡,愛因斯坦保持著一貫神秘的風格,沒有發表任何看法,只是在聽別人上臺演講,即便玻爾、玻恩、海森堡、德布羅意、薛丁格他們之間爭論得那麼激烈,愛因斯坦始終沒有發話。
從這次會議中可以看出,他們之間旗幟鮮明地分成了兩個派別,一個是哥本哈根派,領導人物有玻爾、玻恩、海森堡,另一派別就是反對哥本哈根派,領導人物有愛因斯坦、德布羅意、薛丁格。愛因斯坦的兩個「小弟」在臺上與人家辯論得熱火朝天,而愛因斯坦卻悠閒地坐在下面靜靜地聽。
愛因斯坦坐得住,但是其他人坐不住了,都在想:愛因斯坦一句話都不說,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直到會議進行到第5天下午,愛因斯坦站起來說話了,因為再不說會議就要結束了,會議總共持續6天。愛因斯坦大步走向臺前,他提出來一個模型:當一個電子穿過小孔後,會在後面面板上形成衍射圖像,對於這個電子,形成了如下兩種觀點,一種是德布羅意、薛丁格所認為的它是一個空間中的實在,另一種是哥本哈根派所認為的它是一種機率分布。
愛因斯坦認為:如果按照哥本哈根派的解釋,這個電子穿過小孔後,落向後面面板的只是一團機率波,面板上的每一個位置都可能是落點,如果在觀察後發現落在了某一點,這就是波函數的坍縮,坍縮為一種結果,不過,按照之前描述的那樣,這團機率波可能落在任何一個位置上,這說明這個過程竟然產生了許多種結果,如此一來,面板上的其它區域就要同時對電子的觀測作出反應,這好像是一種超距作用,我們都知道超距作用是不可能的,因為違背了相對論。所以,愛因斯坦提出了這個模型,有力地支持了德布羅意與薛丁格。
保羅·埃倫費斯特是何許人也呢,他是奧地利數學家、物理學家,與愛因斯坦在平日裡關係很好,不過在愛因斯坦上臺演講之後,埃倫費斯特顯得很沮喪,在他的心目中,愛因斯坦始終是一個敢於創新、敢於蔑視權威的人,他提出了相對論,給物理學發展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巨變,可為什麼這次愛因斯坦是如此的保守呢,竟然站到了量子力學的對立面,這讓埃倫費斯特很氣憤,於是便說出了這句話:愛因斯坦,我為你感到臉紅!你把自己放到了和那些徒勞地想推翻相對論的人一樣的位置上了。
其實早在1925年,埃倫費斯特就曾邀請過玻爾與愛因斯坦,希望自己當個中間人調解他們二人在量子力學方面的分歧,可是直到1927年的這次會議上,愛因斯坦果然讓埃倫費斯特失望了,說出這句話也是無奈之舉。
其實不僅是埃倫費斯特沮喪,波恩也非常的沮喪,他失望地說:我們失去了我們的領袖。
文/科學船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