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伊莉莎白像一隻隨處飄零的紙鳶飄到了邁阿密,不久,她在那裡遇見了相貌英俊的飛行員馬特·戈登,並且被他倜儻的風度深深吸引住了,她毫不猶豫地放棄了去好萊塢做明星的計劃;馬特也非常鍾情於伊莉莎白的美貌,兩個人很快就墜入了愛河,並且訂了婚。 那時正值1945年,美國在國外的戰爭還沒有完全結束。美國曾憑藉空中力量將日本的軍事力量逐出太平洋,並且和英國、加拿大等國聯合,組成盟軍,一舉打敗了希特勒的納粹德國,戰爭中,飛行員功不可沒,所以飛行員在當時美國人的眼中就自然而然地成了英雄,更是年輕姑娘們心中的白馬王子。 伊莉莎白也不例外,她一心想嫁給那個戰鬥英雄,可伊莉莎白的夢想很快就被現實擊得粉碎。馬特認識她不久後,就奉命去了東南亞戰場,那時美國的空中力量佔優勢,但為了儘早結束戰爭,徹底打敗日本,飛行員的任務驟然加大了,馬特每天的大部分時間都是駕駛飛機在空中飛行,一次,他在執行飛行任務時,飛機失事,結果機毀人亡。 噩耗傳來,伊莉莎白的心都碎了,她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生命中最尊貴的白馬王子再也不能和她長相廝守了,這件事情和這個命運多劫難的女子一生中所經歷的許多事情一樣,令人可悲可嘆! 失去了馬特的伊莉莎白了無著落,為了排遣寂寥的心情,她開始漫無目的地到處流浪,週遊全國,最後她又輾轉回到了洛杉磯。 1946年,戰爭結束了,士兵們紛紛從戰場上返回家園,洛杉磯的大街上到處都擠滿了從戰場上返回來的士兵,他們熱烈地和前來迎接的親人擁抱在一起。伊莉莎白帶著失落的心情走在擁擠的人群裡,她希望能從士兵中找到那個日思夜想的熟悉身影,但現實是無情的,那種迎接親人的歡愉再也與她無緣了,馬特再也回不來了,歡快的重逢場面洗盡了她的最後一絲憧憬,她想當明星的夢想也隨之破碎了。從此以後,她很少再去參加試演,而是頻繁地去酒吧裡消耗時光。 伊莉莎白在洛杉磯的生活開始變得放浪形骸,生活上也變得越來越拮据,她不得不從一個地方搬到另一個地方,向她認識的每一個人伸手要錢,而且常常徹夜不歸,任何人都可以把她帶到自己家中。她表現得完全像個**,假如一個男人給她買些東西,哪怕只是一套衣服、一雙新鞋,甚至僅僅請她喝杯咖啡、吃頓飯,他就可以很輕鬆地得到她。 後來不知何故,伊莉莎白突然在1946年2月離開洛杉磯,開始了漫長的旅程,她從新墨西哥去了麻薩諸塞,之後又去了芝加哥。這一年的12月,她又去了美國西海岸風景優美的城市:聖地牙哥。在那裡,她認識了旅行推銷員羅伯特·瑞德·曼利,羅伯特是一個有婦之夫,當時他的老婆剛剛給他生了一個兒子,為了排遣空虛,他不失時機地認識了伊莉莎白。伊莉莎白和羅伯特共同度過幾天風花雪月的時光後,告訴羅伯特,她決定返回洛杉磯,於是羅伯特提出了要開車送她回洛杉磯,她答應了。 在返回洛杉磯的途中,他們中途逗留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也就是1947年1月9日,羅伯特和伊莉莎白來到位於洛杉磯市區的比爾特莫旅館。那天晚上,伊莉莎白走出了旅館的門,和許多追求伊莉莎白的人一樣,旅館的門童被伊莉莎白的美貌迷住了,他的眼睛一直盯著綽約動人的伊莉莎白,可是,等他為另一個客人開了門,再次回頭尋找時,那位美麗的姑娘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6天後,1947年1月15日,伊莉莎白·肖特的屍體在諾頓大街旁邊的那片荒地上被人發現,但那時她已經成了一具荒涼空地上駭人的擺設。 伊莉莎白的屍體被發現後的第11天,也就是1947年1月25日,她的葬禮在加州的奧克蘭舉行,雖然真正的兇手未曾緝拿歸案,但她的家人還是認為她應該儘早入土為安。 在一片碑林林立的公墓裡,伊莉莎白的遺體下葬了。前來參加葬禮的母親和四個姐妹哭得淚水漣漣。依照母親的意思,伊莉莎白的墓碑上刻上了這樣的話:「女兒,伊莉莎白·肖特,1924.7.29—1947.1.15。」這一點很令人疑惑,伊莉莎白真的是1月15日那天遇害的嗎?這樣做也許只是因為那可憐的母親,她一廂情願地認為女兒在世上還多活了幾天的緣故吧。 這,就是伊莉莎白的短暫一生。

案發後,在警方展開廣泛調查的同時,各大報紙也不甘示弱,他們通過各種渠道獲取他們認為有價值的線索,然後以獨家新聞的形式公諸於世。來自新聞界的線索讓世人紛紛把目光聚焦在羅伯特身上,警方經過調查,也認為他是最後一個見到伊莉莎白的人。羅伯特本人也承認,如果有機會和伊莉莎白發生性關係,他會毫不猶豫地去幹。案情看來似乎有了轉機,羅伯特有口難辯,警齤察那裡似乎有充分的證據,證明他最後一個見到活著的伊莉莎白,這有目擊者親眼所見。 於是,新聞界再次做出大手筆,讓曾經接受過他們採訪的羅伯特在報紙上再次成為主角,報紙最醒目的位置上赫然印著這樣的標題:瑞德自曝與黑色大麗花的風流韻事。 掌握了羅伯特是最後一個見到活著的伊莉莎白的證據後,1947年1月19日,羅伯特在洛杉磯的家中被警方逮捕,隨後,警齤察把他帶到了警齤察局,在那裡,警齤察就他和伊莉莎白的交往問題,對他進行了長達十幾個小時的審問。 審訊室是一間光線暗淡的不大的房間,簡單地擺放著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桌子上有一盞檯燈,刺眼的燈光正對著羅伯特,在他的對面,十幾個警齤察端坐在燈光後面。羅伯特的眼睛因為強烈的光線而一下子不能適應,微微眯縫著。對面的警齤察在黑暗的角落裡發話,聲音冷冰冰、硬邦邦的,偶爾還冒出一個奇怪的問題,讓他感到無從招架。一陣緊張的問訊過後,接下來是長時間的沉默,時間似乎凝滯了,羅伯特感覺那十幾個小時就像是過了整整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長時間的高度緊張令羅伯特有些惱火,他已經向警齤察詳細地、毫無保留地交待了和伊莉莎白交往的全過程,那些全部都是事實,但警齤察似乎不太滿意,不過,看再也問不出什麼來,他們也就只好作罷了,最後,警齤察並沒有起訴羅伯特。 探長丹尼翻開長長的供詞仔細審讀,不免有些失望,除去羅伯特供出的1月9日最後一次看見伊莉莎白這條重要消息外,別的供詞基本上沒有多大價值,而且,他的供詞根本不能和驗屍報告上所隱瞞的事實相符合,事實就是這樣,即便扣押這個人也沒有用,警齤察很快就把羅伯特放了。 但是,羅伯特說他最後一次見到伊莉莎白的時間是1月9日,這吸引住了丹尼,假如情況真的如羅伯特所說,那麼他很有可能不是最後見到伊莉莎白的人,兇手必定另有其人,真正的兇手會是誰呢?因為直到1月15日,伊莉莎白的屍體才被人發現,這中間有將近一個星期,這一段時間內會發生很多事情的。 接下來的時間,警齤察都在致力於搜索伊莉莎白在這失蹤的5天內去了哪裡,但勞而無獲。 那麼羅伯特會不會說謊呢?他最後見到活著的伊莉莎白是在1月9日嗎?警齤察當然不會輕易相信他的片面之詞,事實上,警方一直沒有放過這條線索,直到1949年,他們才放棄了對羅伯特的調查,而放棄的原因是:羅伯特精神崩潰,在一家精神病醫院中去世了。他的死,是源於警方調查,或是因為媒體報導的「轟炸」,還是,因為殺了伊莉莎白後的精神壓力?我們已經無從得知。我們知道的是,為了比爾特莫旅館那不堪回首的一晚,他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如果羅伯特不是兇手的話,那麼他肯定是這起案件的受害者。 在伊莉莎白的一生中,她曾經被很多男人拋棄過,羅伯特也許不是最後一個,但她的親生父親克利奧·肖特肯定是第一個。 人們注意到,在伊莉莎白的葬禮上,她的父親克裡奧始終沒有出現。無孔不入的媒體會放過他嗎?警齤察會從他那裡得到什麼線索嗎? 於是有人把目標轉移到伊莉莎白的父親克利奧身上,懷疑是他殺害了自己的親生女兒。作家約翰"吉爾莫就認為克利奧有很多可疑之處,克利奧待人冷漠,居然毫不顧戀親情地拋棄了妻子和五個年幼的孩子。他和女兒伊莉莎白的關係更是糟糕透頂,伊莉莎白和他同住時,他經常會因為一些小事和女兒吵得不可開交。伊莉莎白的遺體下葬時,他竟然沒有出現,這無論如何也是說不過去的,難道他是為了報復妻子當初沒有原諒他?還是因為畏罪躲藏起來了呢? 還有一點非常令人奇怪,在伊莉莎白遇害時,克利奧居住的地點距離拋屍現場僅僅幾分鐘的車程。鑑於此,警方把他納入了嫌疑犯名單,但很快又把他的名字抹去了。警方雖然沒有說出排除克利奧是兇手的理由,但客觀條件還是可以作為佐證的,想想謀殺案發生時的環境,想想伊莉莎白的生活狀況,再想想伊莉莎白的身體所遭受的種種摧殘,從這些都可以推斷出兇手的情緒和心理狀態,這個人肯定非常變態,克利奧絕對不會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下如此毒手的。 如果克裡奧和羅伯特都不是兇手的話,那麼在伊莉莎白生前所認識的熟人中,還有誰有嫌疑呢? 1947年1月26日,在警齤察對伊莉莎白遇害案一籌莫展之際,《先驅快報》社收到了一個神秘的郵件,警齤察從這個郵件中獲得了新的線索。 那不是一個普通的郵件,寄這封信的人具有非常專業的手段,因為信封上的字都是粘貼上去的,警方無法追查寄信者的筆跡。還有一點非常值得一提,就是信被汽油浸泡過,那是為了更好地去除殘留在信封上的指紋,這充分說明發信人具備這方面的知識,無疑,他比大多數普通人知道得更多。 信封上沒有留下一枚完整的指紋,信封裡也沒有隻言片語,因此也就無從獲知發信人的身份,但信封裡裝著的東西卻吸引住了警齤察們的眼睛:信封裡裝著伊莉莎白出生證明的照片,以及她的通訊錄,此外,還有一個叫馬克·漢森的人的通訊錄。 馬克·漢森是什麼人? 馬克絕不是個普通角色,他像一個演技高超的演員,時而,他扮演著一個小有名氣的企業家,一轉眼,又變成典型的好萊塢惡棍。他是頗有名氣的「佛羅倫斯花園」夜總會的老闆,這家夜總會以上演節目的淫穢不堪而臭名昭著。 由此可見,馬克和伊莉莎白相遇並不是偶然,恰巧馬克的宿舍就在「佛羅倫斯花園」的後面,而那時伊莉莎白就住在那裡,至於伊莉莎白有沒有給他付房租,別人就不得而知了,多年過後,這件事情已經無法查證了。警齤察認為郵件裡馬克·漢森的通訊錄是條線索,於是傳訊了馬克,但也因證據不足而把他釋放了。
那封郵件把警齤察搞得一頭霧水,他們不知道郵件到底是兇手寄來的,還是新聞界為了炒作而施放的煙幕彈。關於這個疑問,就連參與這件案子的警齤察也眾說紛紜、莫衷一是。 其實新聞界有明顯的作秀行為,因為發現那起郵件後,各大報紙的頭版頭條竟相刊登出關於那封信件的消息:「『大麗花案件』驚現神秘信件,通訊錄提供眾多線索」;「來信挑釁,『大麗花』兇手膽大至極」;「殺人者戲弄警齤察,從郵件中寄來線索」…… 但是《KTTV》記者託尼"瓦爾德茲在查證當時的資料時卻發現,馬克曾經伊莉莎白生前幫助過她。馬克不僅在「佛羅倫斯花園」夜總會擁有大部分股權,而且在「玫瑰花池」夜總會中也有股份,「玫瑰花池」夜總會就在伊莉莎白失蹤前夜入住的比爾特莫旅館的南面。對此,託尼·瓦爾德茲進行了推測,他認為伊莉莎白離開了比爾特莫旅館後,去了「玫瑰花池」,她可能去找馬克了。馬克應該是她生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由此看來,他的殺人嫌疑最大。 可是,儘管在《先驅快報》社收到的神秘郵件中發現了馬克的通訊錄,但他卻從來沒有被列為正式嫌疑人。託尼·瓦爾德茲透露的情況更讓人感到驚詫,因為馬克曾經對前來調查他的警探說過這樣的話:「關於『大麗花案件』,不管我是否知道一些情況,如果你們繼續懷疑我是兇手或者幫兇的話,我倒要去問問洛杉磯警齤察局的調查員們,我曾經不止一次地給他們塞錢,他們從來就沒有起訴過我。否則的話,大家都別想好過。」馬克的話未免有不打自招之嫌,但他既然敢有恃無恐地說出來,當中多少是有些緣由的,肯定不會是空穴來風。 至此,警齤察對他的調查也不了了之了,馬克依然做著「佛羅倫斯花園」夜總會的老闆。 幾十年過去了,馬克·漢森仍然沒有在關注這起案件的人眼中逃脫殺人的嫌疑,但他仍然像以前一樣活得逍遙自在。 關於馬克向警齤察行賄一事,曾參與過「大麗花案件」調查,後來做了作家的約瑟夫·萬巴頗有感慨:「酒吧老闆通過行賄,居然能干預市、縣、州等職能部門以及聯邦官員的工作,這簡直令人不可思議。」 約瑟夫和眾多參與案件調查的警齤察一樣,深切體會到他們對許多事情都無能為力,這也許是錢大於法的社會的通病吧。

隨著時間的推移,「黑色大麗花」案件逐漸失去了當初的轟動效應,**的首次抓捕行動也暫時告一段落,但「黑色大麗花」的故事本身的神秘性並沒有因此而減弱,關於她的各種傳聞也沒有因此而降溫。 警方一直在努力偵破此案,當時身為警探的拉爾夫"阿斯德爾在專案組成立幾天後,被調來負責偵破這起謀殺案,拉爾夫始終堅信,他曾經和真正的兇手打過交道。 接手案子後,拉爾夫曾接待了一名目擊者,目擊者聲稱,他住在諾頓大街附近,某天晚上他出門倒垃圾,見到一個形跡可疑的人,當時那個人在一輛淺色的汽車旁邊,好像在往車外拖東西,而第二天早上,伊莉莎白的屍體就在那人停車的地方被發現了。 無孔不入的新聞界再一次聞風而動,對此事進行了大肆報導。對那輛汽車的描述很快就出現在報紙上,而且詳盡有加,拉爾夫不希望新聞界那樣做,但新聞界依然我行我素。 拉爾夫始終認為這件案子中有諸多疑點,於是他走訪了許多伊莉莎白生前的朋友。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追查,他終於找到了一個令人懷疑的對像,那個人是廚師,他工作的餐館就是伊莉莎白經常光顧的那家,而餐館距離屍體被發現的地點僅僅一英裡之遙。 在見到那位廚師之前,拉爾夫去了那家餐館的廚房,希望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廚房裡的洗滌槽讓拉爾夫十分感興趣,它是個很大的長方型水槽,大概有2米長,近1米寬,槽的裡面非常光滑,打開水龍頭衝洗後,槽裡的細小殘渣可以迅速從出水口流出,不會留下任何痕跡,這看上去恰巧像一個切割屍體並排乾血液的理想場所。另外還有一點令他非常懷疑,就是在伊莉莎白身上發現的一些纖維絲,和餐館廚房裡板刷上的纖維絲十分相似。 於是,拉爾夫找到那位廚師進行詢問,問他有沒有汽車,廚師的回答非常爽快,這出乎拉爾夫的預料,他原以為那個傢伙要狡辯。廚師不僅承認自己有一輛淺顏色的汽車,並且領著拉爾夫去看了那輛汽車。但在拉爾夫眼前的卻是一輛深顏色的汽車,剛剛噴過漆,甚至還有些粘手。這是為什麼呢?廚師為什麼把淺色的汽車漆成深顏色呢? 非常不幸的是,這一關鍵的證據已被篡改,拉爾夫的調查同樣沒了下文,他不能僅僅因為廚師剛巧把車漆成了深色而起訴他。 此後,**又挖出了幾條線索,但都因為缺少物證而作罷。 時間到了1975年,多事的新聞界捕風捉影,再次爆出冷門,在電視臺播放了一個有關「黑色大麗花」的專題節目。恰在此時,偵探長丹尼也收到一封提供線索的信件,信是從加利福尼亞英格爾伍德**局寄來的,寄信人是當時在**局任局長的威廉·甘迺迪,他在信中提到一名嫌疑人與這起案件有關。早在1947年,「黑色大麗花」案件發生後不久,他就向當時「黑色大麗花」案件的調查組組長哈裡·漢森提到過**隊伍中有一名可疑人物。 當時,威廉曾對哈裡·漢森說過,他覺得自己隊伍中的一名警官十分可疑,因為1947年1月15日那天,伊莉莎白的屍體被人發現,而那個警官16號那天沒來上班。另外,據威廉說,此人聲名狼藉,喜歡追求女色,他的行徑為同僚所不齒。 丹尼馬上對他展開了調查,資料顯示,那人在進入**隊伍之前,曾經做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屠夫,這讓丹尼大為吃驚,那名警官當過屠夫的經歷和伊莉莎白的屍體被肢解是否會有某種聯繫呢?會不會是他肢解了伊莉莎白,然後又把屍體挪到了諾頓大街? 威廉信中提供的線索讓丹尼倍受鼓舞,雖然他獲得這條線索時,轟動一時的「大麗花案件」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可以想像,在這二十多年的時間裡,罪犯有足夠的時間把所有的證據全部毀掉!但丹尼仍然信心十足,他經過多方打聽,終於輾轉找到了那名警官的妻子。丹尼給她打電話,請她回憶「黑色大麗花」案件發生前後她丈夫的活動情況。 警官的妻子按照丹尼的提示回憶了案發後丈夫的舉動:「他連續兩天都沒有回家,16號那天早上,他回來了,可回家後他就神色緊張地衝洗汽車,連汽車的行李箱都衝洗了,當時我感到很奇怪,問他為什麼沒完沒了地衝洗汽車,他很不耐煩地白了我一眼,沒有搭理我,繼續不停地衝洗,我很不高興,於是就和他吵了起來,我們兩個吵得很兇。吵完架,他又開車離開了家,從那天開始,他就再也沒回家,我也再沒有見過他。」電話那頭,警官的妻子沉默了。 聽了這些,丹尼覺得仿佛看到一線曙光,他對警官的妻子說:「親愛的太太,還有什麼可以告訴我的嗎?我想了解更多的情況,比如說一些細節,請您告訴我。」 但是她的回答令丹尼感到很失望:「不,我不想再給你說什麼了,我都快傷心死了,我沒有和他離婚,但我不知道他跑哪兒去了,一直到現在,我都沒有他的任何消息。」 丹尼只好暫時就此作罷。 一個星期後,丹尼試圖找到她再了解一些情況時,她卻和她的丈夫一樣神秘地失蹤了。她搬家了,電話線拆了,沒有留下任何聯繫方式,從此音信全無。又一條線索中斷,丹尼為此頗為懊惱。 很多年過去了,人們非但沒有忘記一襲黑色衣裝的美貌女子伊莉莎白"肖特,反而有越來越多的人關注這起謀殺案,但殺害「黑色大麗花」的真正兇手始終沒有浮出水面。 民眾、媒體和警方都對這起案件做出了各種各樣的推測:兇手殺人的真正動機是什麼?他又是怎樣認識伊莉莎白的呢?或許他根本就不認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