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我曾奉命在此阻擋那位前行者回歸的腳步,然而那位隨手一劍將我釘在此地,無法死去,也無法逃離……
冰冷而無垠的宇宙,一個巨人仰天懸空躺在星海中央,像是一尊混沌魔神一般,散發出令人窒息的氣息。
巨人的身軀龐大無邊,日月星辰繞著其軀體轉動,散發璀璨光芒,隆隆而鳴。
只是如此恐怖而可怕的禁忌存在,卻被一柄古劍刺穿身體,釘在這方天地,封禁了一身通天修為,只有一縷不甘的神識波動在起伏。
「我曾奉命在此阻擋那位前行者回歸的腳步,然而那位隨手一劍將我釘在此地,無法死去,也無法逃離……」
「我曾縱橫諸天萬界都無敵啊,世間怎會有如此強大的生靈,隨手一擊便摧毀我的一切,毫不在意,那般漫不經心……」
這些神識波動不甘中帶著絕望,顯然,這位比肩混沌魔神的可怕存在對那位前行者已然絕望,生不出反抗之心。
突然,空間劇烈起伏,發出無量光,伴隨而來的還有一股森冷霸道的魔道氣息。
巨人那比星體還要大的眼珠轉了轉,看向那處空間不穩之地,一言不發。
轟!
空間被擊穿,一道黑色的可怕身影從混沌中衝出,渾身上下都繚繞著可怕的魔焰,威勢滔天,始一出現,便令這方空間塌陷了下去,出現一口口黑洞。
這個生靈渾身上下都被漆黑的甲冑包裹,只露出一對猩紅的眸子,綻放血光。
他騎坐在一匹世所罕見魔龍王身上,手中一桿方天畫戟銳氣沖天,像是能擊毀一切!
巨人眼中原本還有著幾絲光亮,但是看清來人之後又黯淡了下去,道:「怎麼,主祭者自己不來見我,就派了一個幽都魔君來送死?」
幽都魔君冷哼一聲,渾身魔焰湧動,將空間都點燃了,不滿的道:「羅睺,你雖為一界魔祖,但是這樣對我說話是否太過了,更何況我是主祭者大人親自派來救你的,難道還不夠份量?!!!」
「哈哈哈,救我?」
羅睺突然大笑,搖了搖頭,道:「你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
「你這廝果然不識好歹,主祭者大人並沒有忘記你,算了,待我拔出那柄劍救了你便回去復命了。」幽都魔君黑著一張臉,感受到了羅睺對他的不認可。
「那好,你來拔吧。」羅睺開口,沒有一絲要脫困的激動。
「你認為我拔不出這柄劍?」幽都魔君實在受不了羅睺的這種神情,不由得反問。
「就憑你?」
羅睺譏笑,不屑道:「能鎮封我在此十億年的帝劍也是你配拔起的?就是主祭者自己也不敢來此,更何況是你這個小小的魔君。」
「羅睺,少要瞧不起人,十億年前我的確不是你的對手,但是十億年過去了,長江後浪推前浪,如今的我已經今非昔比,即便是與你一戰我也有必勝之心,區區一柄無主之劍,不要說拔起,就是摧毀也是一念之間!」幽都魔君大怒,胯下魔龍王一聲低吼,瞬間來到羅睺胸口,便要抬手拔劍。
羅睺只是冷笑,並不言語。
幽都魔君的修為何其之高,十億年前或許的確不如魔祖羅睺,但是十億年的時間讓他成長了起來,如今也是幽都十君王之一,權勢滔天,諸天萬界聽到其名,莫不膽寒。
可是當他的手真正要碰觸到這柄帝劍之時,卻又僵在那裡,腦海中無數個念頭在這一瞬間不斷閃過:
主祭者大人為何不親自來解救羅睺?
當年羅睺是主祭者大人親自請來,可是十億年過去了,才想起來要解救是不是太過奇怪了?
還是說羅睺說的是真的,即便是主祭者自己過來也同樣拔不出此劍,甚至會被斬殺?
難道主祭者真的想要通過這種辦法殺了他?
幽都魔君的手停在帝劍之上,離劍柄只有一尺,卻遲遲不敢碰觸,甲冑都被冷汗所浸透。
「怎麼了,怕了?怕了就滾回去吧,不過你不敢回去,對嗎?」
羅睺大笑,道:「他要殺你,你也只能去死,諸天萬界,沒有你的生路,這就是你我的區別。」
「什麼區別?」幽都魔君冷哼。
「什麼區別,我是他請來的,我從不畏懼他,講白了我只是中了他的計而已,與他,我是平起平坐的。」
羅睺略有悔色,而後用一種可憐的目光看著幽都魔君,道:「而你就不同了,你不過是他的一條狗,沒用了就隨手丟棄,甚至興趣來了還要吃一頓狗肉火鍋,你拿什麼跟我比,可笑。」
「我不信!」
幽都魔君突然大吼,抬手便握住了帝劍,就要拔起。
突然,這原本古樸無比的帝劍發光,像是來到了開天闢地之始,太初之光綻放,璀璨絢爛。
在茫茫神光之中,一個英姿偉岸的男子出現,他盤坐在一口古棺之上,手中抱著一口仙劍,古棺在無邊血河之中漂流,入目皆是巨大的屍骸。
而蒼穹之上則有飛仙異象,仙光億萬縷,瑞氣蒸騰,恍若仙界。
這英姿偉岸的男子像是感應到了什麼,睜開了一雙眸子,隨手揮了一劍,他甚至都未站起身,那般隨意。
那道劍氣像是跨越了歲月長河,直接來到這方天地,而後落下。
「噗!」
幽都魔君的身體瞬間僵硬,一雙眸子滿是不敢置信,渾身滔天的魔焰潰散,連同胯下的魔龍王都被斬為兩截,倒在這宇宙虛空之中,壓垮了無數星體,掀起了一陣宇宙風暴。
羅睺看著幽都魔君一張一合的嘴巴,和那充滿恐懼的眸子,搖了搖頭,道:「當初他斬我之時是站立起身的,早說過了,你不行,為何就是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