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餘年第28~29集最新劇情介紹
第28集預告:陳萍萍發現王啟年送鎖匠離京
王啟年按約定將鎖匠送到城外,反覆叮囑他最近一段時間不要回京,不要讓別人認出來。鎖匠點頭道自己為了這事,連鬍子都颳了,一定不會讓人認出來。就在他要走的時候,王啟年有些捨不得原本說好送他的好馬,鎖匠和他爭奪一般,最後用力奪過馬韁,騎馬離開了。王啟年看他離開,有叮嚀他一遍,昨夜之事千萬別告訴別人。可當他轉身後,卻嚇得一跤跌在地上,原來,影子不知何時推著陳萍萍,就站在他的身後。陳萍萍輕聲問他那人是誰,王啟年跪在地上,卻一個字也不敢答。
第29集預告:範閒借婉兒進宮送回假鑰匙
婉兒進宮看望太后,她身體已經好轉許多,太后看到她十分高興,拉著她說個不停。婉兒乖巧道自己是掛念太后,知道太后喜歡甜食,所以今日特意帶了一些自己親手做的糕點,而且聽聞宮裡鬧蚤目,又帶了一些藥燻替太后除蟲害。太后果然覺得十分受用,嘆到多少金銀財寶都買不來她的孝心。太后不知道的是,此刻範閒正混在拿糕點的奴僕中,想要尋機送回假鑰匙。
慶餘年第1~46集全集分集劇情介紹
第1集:現代青年穿越古代重獲新生 範閒深陷水深火熱艱難成長
大學生張慶想請求葉教授擔任自己的導師,卻遭到了毫不留情的拒絕。葉教授認為他用現代的觀念,來剖析古代文學史的想法十分荒誕,張慶只好另闢蹊徑。他報名參賽了騰訊舉辦的科幻文學網絡大賽,想用小說的方式去表達自己的理念,主題是假如生命再活一次,用現代思想與古代制度發生碰撞碰,引導讀者珍惜現在,為美好而活。
葉教授被他這個新穎的點子吸引,張慶收到鼓舞,興致勃勃地說自己前幾章都寫好了,只是現在還差個名字。冥思苦想之際,他恰好看到書架旁貼著第二版紅樓夢中節選——十二之紅樓曲的留餘慶,腦中靈光一現,當場將小說取名為《慶餘年》,然後繪聲繪色給葉教授講起了書裡的世界。
假如生命再活一次,你是否能毫無遺憾地走完這一程?
一個患有重症肌無力的現代青年,睜眼醒來,卻成了竹筐裡的嬰兒,腦海還保留了現代社會的一切記憶,卻有古裝殺手圍攻追殺。疑惑之間,一個嶄新的世界迎面而來。這個竹筐裡的嬰兒,正是小說的主角範閒,而背著他死裡逃生的黑衣男子,名為五竹,是範閒亡母的僕人。
五竹背著範閒逃過追殺,與帶著黑騎趕來的南慶監察院院長陳萍萍一行會和。 陳萍萍聽聞範閒母親的死訊,心中又悲又痛,他想將範閒帶回京城,五竹卻已經不再信任任何人。看到五竹執意帶走範閒,陳萍萍只好提議他去澹州,在老太太的幫助下將範閒撫養長大。
就這樣,範閒被寄養在澹州老家,一轉眼,便已經長成為一名小小少年。府裡還有一名和他同齡的小丫頭,是範府嫡出的大小姐範若若,兩人自幼一同長大,感情十分要好。範閒自小聰明伶俐,長得唇紅齒白,十分靈秀,卻因為是範老爺的私生子,老太太對他不冷不熱,範老爺更是不聞不問,明裡暗裡受到不少刁難。這一日,他和若若出去玩耍歸來,卻看到周管家正在耀武揚威教訓自己的丫鬟。
範閒出言阻止,周管家卻絲毫不理會,還搬出老太太說這是自己的指責。範閒心中氣極,眼珠一轉,跑進房間搬來一個凳子,自己則爬到凳子上面站著,叫周管家靠過來。周管家雲裡霧裡走近,卻突然被範閒狠狠扇了一巴掌,連牙都打掉了,臉上落了一個血紅的巴掌印。主僕有別,周管家吃了個大虧,趁吃飯時向老太太告狀,老太太因此撤掉了範閒院子裡的丫鬟,並將若若送回了京城。
這一夜,月黑風高,一位蒙面黑衣人潛入範閒房間,卻發現原本應該熟睡的範閒正坐在床上,還口口聲聲說他終於來了。黑衣人一頭霧水,範閒卻感動地說爹爹終於來看自己了。黑衣人這才知道他搞錯了,範閒趁他放鬆警惕之際,拿起床上的瓷枕狠狠朝黑衣人頭上砸去,砸了幾下確認他暈倒,然後慌慌張張地跑去找隔壁雜貨店的五竹來善後。原來,五竹將他送入範府並未離開,而且一直在暗地保護著他健康長大。五竹檢查過後,冷淡地告訴範閒這人並沒有死,而且他也不是壞人,而是京都鑑查院第三處的主辦,是自己人。
第二日,費介便拿著範老爺的信件稟明老夫人,正式成為了範閒的老師。費介長得猥瑣,行為也十分費解。他並沒有教範閒讀書寫字,也沒有習武健身,而是帶著他學醫用毒。這學醫的第一課,就是帶著範閒深夜到亂葬崗去挖墳解刨屍體,換做普通孩子早就嚇瘋了,可對於有著現代成年人靈魂的範閒來說,這只是小兒科。何況他上輩子呆的最久的地方,就是醫院。
解刨了一晚上屍體,範閒去找五竹訴苦,趁機打聽娘親的事跡。五竹只是告訴他主人的名字叫葉輕眉,其餘事情都不肯多說。範閒見狀只好作罷,又問起自己練的那本真氣秘籍的事情。五竹不會真氣,自然也不懂練法,思來想去,他帶著小範閒來到了郊外竹林,決定用打的方式幫助範閒鍛鍊身手。
就這樣,在兩位老師魔鬼般的訓練中,範閒飛一般的成長著,被下毒成了家常便飯,挨打也習以為常。費介雖然行事荒誕,卻是實心實意在教範閒,而五竹則給了他全心全意的守護,這些關懷填滿了範閒老成卻空虛的心靈。時光飛逝,終於在這一日,範閒利用補藥成功讓費介中招,這也意味著他終於出師了。這些年的相處,兩人之間如父如子,對範閒而言,除了五竹,他又多了一位可以全心信賴的人。臨別之際,範閒將自己費心研製的羊腸手術手套贈給了費介,費介也將院長交代的檢察院提司的腰牌交給了他。
回到範府,範老太太看到範閒落寞的樣子,安慰他費介的離開是好事。只要他在澹州一日。便會把京都人的目光招引過來,如果紅甲騎士出現在澹州的街頭,那麼真正的危險便會到來。範閒聽後,便每日坐在大門口,等著紅甲騎士的出現。時光如水,白駒過隙,就這樣等啊等,等到他從呦呦稚童長成了翩翩少年,終於有一日,街頭出現了一群身穿紅甲的人。
第2集:範大人派紅甲騎士接範閒進京 周管家勾結騰梓荊謀害範閒
範大人派紅甲騎士來澹州接範閒去京都,老太太毫不猶豫回絕了,那些人便一直跪在門口。範閒見狀十分糾結,他想讓五竹給自己出出主意,五竹卻道小姐當年曾在京都做過生意,範閒繼續追問,他卻又道記不清了。範閒向他詢問殺害母親的兇手,五竹坦言自己也不清楚,去京都冒險調查真相,還是繼續留在澹州安穩度日,這一切都由範閒自己決定。
用飯時,周管家稟告老太太,那些紅甲騎士一直跪在那裡,連府裡的飯菜都不肯用。老太太直接打斷了他招呼範閒用飯,擺明了不想管他們,周管家也沒有辦法。範閒卻沒心思管這些,他盯著餐桌上的一盤竹筍出神,正當老太太要下筷子之時,他飛速將竹筍挪到自己面前,還問周管家這竹筍是拿來的?周管家對他不禮貌的行為十分不滿,不情不願地回答送菜的老哈病了,這是他的侄子送來的。範閒一邊問一邊狼吞虎咽,幾口將整盤菜掃光,然後迅速告退跑了出去。
剛到院子裡,範閒便嘔吐起來,將剛剛吃的飯菜全都吐了出來。這時他才發現,院子裡很多丫鬟小廝都痛苦地倒在地上,上吐下瀉,他急忙找來牛乳讓眾人催吐,卻發現院子裡紅甲騎士不見了。老哈多年給府裡送菜,範閒猜測他此次必定是受人脅迫,紅甲騎士卻管不了這麼多,範閒又提出萬一是調虎離山,讓他們回去保護老太太,自己單槍匹馬拎著刀來到了老哈家。
一件院子,範閒便看到老哈被綁在柱子上,剛要接近,卻發現院門砰地關上了,一個面色冷峻的身著黑色披風的男子正打量著他,來人正是鑑查院四處成員——騰梓荊,此次,他奉命前來追殺範閒。範閒剛開口,騰梓荊便揮手將披風一抖,裡面竟然藏著數十柄飛刀。範閒大罵一聲,上前與他纏鬥起來。騰梓荊出手狠辣,幸而範閒這些年經歷了五竹的魔鬼訓練,身手也十分敏捷,兩人纏鬥數十招,範閒突然捂胸倒地,原來,騰梓荊在匕首上下了毒。
騰梓荊見他中招放鬆下來,詢問範閒剛才為何不放那些紅甲騎士進來,範閒沒有回答,只是淡淡看了一旁的老哈一眼。騰梓荊沒想到他為了個送菜的竟然拿自己的小命冒險,正要上前了結了範閒,卻發現自己竟然運不了功,而原本虛弱的範閒此時才站了起來。他從小便被費介訓練,不知道服了多少毒,普通的毒對他並無效果,而他也在自己的匕首上抹了毒。
在範閒的逼問下,滕梓荊道出自己是奉了監察院密令,前來誅殺國賊。範閒聞言十分震驚,他拿出費介送他的提司令牌,告訴滕梓荊自己不過是範府一個私生子,無權無勢,並不是什麼賣國賊,這密令恐怕有問題。騰梓荊此時也察覺不對,範閒繼續追問,問出原來是周管家配合滕梓荊在菜裡下毒。
等範閒回府,卻看到周管家被五花大綁跪在廳裡,周管家事情敗露,卻還振振有詞說自己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範家,他是二夫人柳如玉派來的,目的是阻止範閒回京爭奪家產擾亂家宅。老太太聞言點了點頭,她起身走到範閒跟前,告訴他長大了心一定要狠,隨後便讓下人將周管家腿打折扔到漁船上,讓他下半輩子不用再上岸了。周管家到此刻才明白,老太太這麼多年來看似不喜範閒,起身都是在保護他。
老太太告訴範閒是柳如玉寄信讓周管家配合鑑查院殺手,就是要將他置於死地。範閒卻已經下決心進京自己調查,他已經躲了這麼多年,還是躲不過,索性就自己迎上去。如果真是柳如玉,他會表明自己無意爭奪家產,老太太見他已經下了決定,又得知他明日便啟程去京都,心裡萬般不是滋味。原來澹府從小就有殺手出沒,範閒擔心老太太安危,這才讓她對自己冷漠。另一邊,滕梓荊也接到鑑查院的急令,查到是有人想借監察院之手殺範閒,為了調查真相,滕梓請求範閒假裝殺了自己。
臨行前,範閒去向五竹告別,告訴他自己要去京都查詢母親被殺的真相,但他不希望五竹再繼續跟著自己,為自己而活,而是希望他也可以找到自己想做的事,過自己的人生。五竹覺得這句話非常熟悉,他想了很久,想起小姐也說過類似的話,他找出一個箱子,告訴範閒,這是小姐當年留下來的,而自己最想做的事便是打開它,但他並沒有鑰匙。箱子不知道是什麼質地,範閒費勁功夫都無法打開,因此,五竹決定進京都拿回鑰匙,但他會先行一程,兩人約好在京都碰面。
隔日,範閒告別老太太與紅甲騎士動身進京。路上,範閒意外發現滕梓荊喬裝成下人混進了車隊,滕梓荊還告訴他,紅甲騎士接他進京是去成親的,範閒聞言驚訝不已。車隊行走了數日,路上倒也算順利。這一日,騰梓荊突然竄入範閒的馬車,隨後,迎面走來一個商隊。騰梓荊告訴範閒,這個商隊是監察院的人喬裝的,範閒意外發現費介竟然也混在其中。
範閒暗中跟了上去,費介也看見了他,便偷偷找了個機會與他見了一面。費介告訴範閒,自己此番是送言冰雲送去北齊諜報站,而這一切,究根結底是為了範閒。原來,騰梓荊是四處言冰雲的麾下,四處的人對自家的提司下手,這個責任必須由言若海來承擔,言冰雲正是言若海的兒子。院長因為範閒之事十分生氣,便撤了言冰雲的職,讓他去北齊接手諜報網。
此後一路順風,很快,範閒一行便抵達京都,到城門口之事,監察院文書王啟年突然攔住了車隊,他口若懸河將範閒誇了一通,忽悠他花二兩銀子買了一張假地圖,範閒為了掩護滕梓荊儘快進京只好當了這個冤大頭。進京不久,滕梓荊便與範閒告別,還提醒他恐怕柳如玉不會讓他這麼順利進府。
車隊繼續前行,範閒探出身子看著繁華的街景目不轉睛,他尚且不知,不遠處一棟民宅內,一群衣衫不整的女子正在等著他,只待他一靠近,便一擁而上想要藉此毀了範閒的名聲。誰知,馬車在民宅前不遠處突然停了下來,一個憨厚的中年男子將護衛支走,自己為範閒駕車送他回府,而那宅院裡面女子已經盡數被拿下誅殺。
說是送範閒回府,馬車卻兜了個圈子,在一座神廟前停下了。車夫藉口內急離開,範閒將信將疑下了馬車,想要進神廟看看,卻被一名冷麵侍衛攔住,兩人對了一掌,範閒不想惹事正要離開時,那侍衛卻突然打開門,道自家主人允許他進廟祭拜,但只許進偏殿。
第3集:範閒偶遇雞腿仙女一見鍾情 柳如玉給範閒下馬威屢受挫折
冷麵護衛允許範閒進神廟,範閒心中擔心是陷阱,便隨口多問了幾句,那人見他連神廟為何都不知十分不解,範閒對這些神話故事並不感興趣,猶豫再三,還是走進了廟裡。剛進廟,範閒便看到一群持刀侍衛守在院中,他只好進了偏殿,左看右看發現並沒有埋伏,這才鬆了一口氣。
偏殿裡並無神像,只是牆上繪著神廟之人擒巨獸傳文禮的壁畫,來自現代的範閒自然不信這些所謂的神明,他隨手拿起供桌上的水果咬了一口,嘴裡還嘟囔著要是真有神明,讓他派個使者告訴自己為何走這一遭。他正念叨著,供桌突然動了一下,嚇得他手裡梨都掉了,等他猶猶豫豫掀開供桌的桌布,竟然看見一位容貌清麗的小仙女拿著雞腿錯愕的看著自己。
兩人四目相對,範閒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流到了心臟,連大腦的運轉也緩慢起來,呆呆地問女子是不是神仙派來的?女子正是宰相林若甫的女兒林婉兒,她看見範閒的樣子十分有趣,也不像是壞人,便從桌底鑽了出來。範閒見她不是幻想,激動之下竟然吐了血,林婉兒關切的上前查看,範閒隨口安慰她吐著吐著就習慣了,林婉兒被他俏皮的話逗樂了。
兩人氣氛正佳,院裡突然傳來丫鬟急切的呼喚,林婉兒吐了吐舌頭,將雞腿給了範閒,便匆匆離開了。臨走的時候還把手中的雞腿給他,歡快地跑出去。範閒被林婉兒回眸那一笑驚豔住,這才發現自己忘了問她名字,趕緊出去追,可惜林婉兒已經坐上馬車離開了。林婉兒自幼身體不好,家裡管得極嚴,每次出來她都會偷偷跑出去玩,沒想到這一次碰到了範閒。丫鬟理解她的心情,卻也擔心她的身體,果然,林婉兒一激動便又咳了血,只是她想起剛才範閒的話,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慶帝祭廟回宮,宮典帶人靜街後主動提起範閒,他認為範閒能夠穿越神廟旁重重暗哨必有蹊蹺,自請自上而下徹查禁軍,慶帝卻雲淡風輕道不用了。行至半路,一隊身穿盔甲的禁軍疾行而來,宮典立刻讓人攔下,慶帝讓首領回話,那人也不接近,只是上前兩步跪下道入城道內,有後宮侍女準備攔路,人已盡數誅殺。
禁軍離開後,慶帝馬車停在路邊,他讓宮典從街邊混沌鋪給自己舀了一碗混沌,漫不經心地問宮典進入闖入神廟的少年是誰。宮典稟告是戶部侍郎在澹州的私生子範閒,他這才意識到範閒能進入神廟,恐怕是慶帝的安排。慶帝又問宮典,自己為何要放範閒進來,在進城道上要放侍女敗壞範閒名聲的是誰?宮典猶猶豫豫地一一回答,最後,慶帝雲淡風輕地問他是不是很喜歡太子送他的畫,宮典大驚失色,嚇得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車夫將範閒帶到範府門口,範閒下車敲門卻沒有任何回應,過了一會,一位丫鬟才打開側門招呼他進去,丫鬟告訴他老爺還未回府,這都是二夫人的安排。範閒倒也沒有找事,好脾氣地跟著丫鬟進府,卻發現一路上所有人行事都格外小心,打聽之下才知道二夫人在午睡。這位二夫人在後院午睡,全府都無人敢說話,其在範府的威勢,可見一斑。
這時,一個身穿綢衣的少年拿著一根棍子追著帳房先生跑了出來,看這一副耀武揚威的樣子,範閒也猜得到,此人必定便是二夫人的寶貝兒子——範思撤。範思撤看到範閒也不問他是誰,而是毫不客氣地問他知不知道自己是誰,還讓他將手裡的箱子打開給自己看看。範閒聞言不怒反笑,讓他自己來試試看。另一邊,二夫人得知範閒已經進府,特意吩咐下人帶他到院子裡等著,等自己睡醒了再說。
範思轍看似霸道囂張,其實胸無城府,他倒騰了半天也打不開範閒的箱子,氣急敗壞地告訴範閒整個範府都以自己為尊,自己讓他們幹啥就得幹啥。範閒好笑地逗他假如他讓下人打死他,那下人是聽還是不聽呢?範思撤傻乎乎地想了半天,竟然被他給繞暈了。範閒一路跟隨丫鬟走到內院,卻被告知二夫人在午睡,讓他在這裡乾等,他心知這是二夫人的下馬威,面上倒也沒有反對。
宮典帶著幾幅字畫前來拜見太子李誠虔,太子看到宮殿十分親和,誰知宮殿卻當著他的面將自己帶來最為喜歡的字畫一一撕毀,並請求太子收回贈給自己的畫。太子臉色漸漸沉了下來,宮殿心中又心疼又害怕,他將今日發生之事一五一十告訴太子,稟明慶帝對自己與其私下來往恐怕不滿,還說明自己從此不再有喜好,太子雖然生氣,卻也無可奈何,只好收回了字畫。
二夫人午睡起來,詢問起範閒的情況,沒想到卻得知範閒也搬了個椅子在院子睡覺。她生氣地出去叫醒他,話裡話外指責範閒不懂禮數,範閒也隨她一起客套。這時,反應過來的範思轍拿著棍子來找範閒算帳,二夫人見到這個情景故意避開,一旦範閒與範思撤動手,他都將落入圈套。範閒倒也不驚不慌,還悠閒地坐下來看他折騰,正當範思撤氣急敗壞要動手時,範若若及時趕到制止了他。範若若是府裡的大小姐,從小便管著範思撤,範思撤看到她就像老鼠見了貓,只好老老實實地跟範閒道歉認錯。二夫人沒想到千算萬算還是被範若若打亂了計劃,再看看只會要銀子的傻兒子,心裡又氣又急。
兄妹倆再度重逢十分欣喜,來到若若房間,只見裡面堆滿了珍奇異寶。若若告訴他這些都是別人送的,都是為了範閒曾跟她說過的《紅樓》。範閒沒想到自己給妹妹講的故事弄得人盡皆知,卻也不知如何解釋,只好隨她誤會了。兄妹倆正寒暄著,下人前來稟告,說是範大人回府了,讓範閒去書房見他。範閒將雞腿用木盒裝好讓若若幫自己保管,獨自來到了書房。
第4集:範大人要求範閒娶林婉兒接管內庫 騰梓荊親人失蹤請求範閒幫助
範閒推開書房大門,畢恭畢敬地站到正在處理公務的父親範建跟前,範建卻只是讓他關上門便不再搭理他。另一邊,二夫人吩咐下人把下人的廚房收拾出來,好讓範閒住進去,得知範閒在書房呆了許久沒有出來,她忐忑不安地讓範思轍去探聽一下,誰料範思撤卻趁丫鬟不注意直接溜了。
夜色初籠,範閒一直站著看範建處理公務,直到他終於停下來,才跪下來向他請安。範建問範閒想做一個怎樣的人,範閒坦誠道自己沒有大志向,只期望一生平安,富甲天下,嬌妻美妾,倜儻風流便可。範建又問他憑什麼起家,範閒說出了穿越者常用套路,製作玻璃,香皂,白砂糖等,誰知道這些東西當年早就被葉輕眉想出來了,只是只供應貴族使用,所以才沒有傳開,範閒只好嘆息既生娘何生子。順著這個話題,範建提起當年葉輕眉死後,她名下的商號被皇室掌控,歸到了內庫,由於慶帝沒有時間打理,因此,交給了長公主李雲睿管理。
長公主姿容絕世,氣質溫婉,雖然不是慶帝的親妹妹,但是極受信任,而且至今尚未婚配。範閒沒料到看似嚴肅的父親會和自己說這些八卦,調侃他是不是看上了長公主。範建十分無奈,便告訴他長公主和當朝宰相林若甫有一個私生女,名叫林婉兒。只是這件事沒有多少人知道,而林婉兒就是他這次進京要娶的女子,慶帝口諭,只要誰能娶林婉兒,誰便可以接管內庫。這也是範建接範閒回京的原因,此時便是奪回葉輕眉商號的最佳時機。
不願意範閒接管內庫的人有很多,其中一位便是長公主李雲睿。深夜,李雲睿親自進宮求見太后,以範閒無德無才為由,懇求太后阻止範閒娶婉兒。太后聽了她這話,使了個眼神給身邊太監首領洪公公,洪公公心領神會走到李雲睿身邊,突然狠狠給了她一個巴掌。太后告誡李雲睿,後宮之事能做主的只有慶帝一人,這一巴掌是提醒她要守住分寸。
範閒本以為長公主不同意婚事就不能成,範建卻告訴他,長公主不能決定林婉兒的婚事,能決定這件事的只有慶帝。慶帝有四子,大皇子在外掌兵,四皇子年幼,如今爭奪皇權的是太子和二皇子。長公主素來支持太子一脈,而慶帝決不能讓皇室財權掌控在太子手中,故而決定更換掌權人。這,恐怕也是範閒澹州遇刺的原因。
範閒認為範建此言是在偏袒柳如玉,凡間便帶他找柳如玉當面對質。範建問柳如玉是否指使周管家刺殺範閒,柳如玉聞言十分震驚,著急地向他解釋自己這樣做沒有絲毫好處,甚至會惹怒老爺將自己趕出範府。範若若聽到後覺得這話有幾分道理,範閒卻覺得憑她幾句話,證明不了她的清白。吃飯的時候,柳如玉畫風突轉,對範閒十分親熱,範閒也配合她,兩人你來我往,好像親母子一般,範思轍看到這幅場景十分不解,悄悄向若若詢問情況,聽到範建懷疑他娘要殺範閒後,手中的筷子都嚇掉了。
長公主出了太后宮裡,宮殿便來宣她去見慶帝。長公主一見慶帝,便跪下主動承認自己不想讓婉兒嫁給範閒。慶帝指責她有話可以直說,何必派人去敗壞範閒的名聲,長公主道自己並不知道慶帝在說什麼,慶帝便讓叫宮殿去查清情況。少傾,宮典查清後回稟,今日出宮採辦的是韓女史,不過她已經自盡身亡。慶帝聞言波瀾不驚,而是讓長公主留下來一起等人。過了許久,太子李誠虔急匆匆地趕來,他張口便直接承認,宮女的事情是他安排的,長公主鎮定地坐在椅子上,慶帝笑罵道長公主什麼都沒有承認,身為太子,爭權奪勢是必然,但卻不能沒了自己的底線,更不該用這種卑劣的手法,毀壞皇室的根基。說罷,便將自己罷黜官員的名單丟給他,讓二人一起退下了。
飯後,若若和範思撤告辭,範閒挽著柳如玉親親熱熱也要離開,範建卻單獨留下了範閒。他知道範閒私自窩藏騰梓荊幫他進京一事,叮囑他在京都謹慎一些,又從懷中拿出了一份海捕文書,範閒打開一看發現是抓騰梓荊的。範建讓他小心太子,遠離鑑查院的人,又提起她娘當初是被人害死的,之所以讓他留在澹州,也是為了保護他,至於與林婉兒的婚事,讓他不用擔心。範閒聽到範建話裡話外都是內庫,心中氣悶,直接表明自己是個有血有肉的活人,那個內庫也許對他很重要,但自己已經有了喜歡的人,更不會用自己的人生去換一個商號。
長公主看了名單,明白慶帝並未阻止太子爭權,只是告誡他們不能越過兵權吏治這條底線。她聽聞範閒起了化名,寫了部奇書名為《紅樓》,她打算從範閒最有名望之處動手。
範閒回到房裡,卻看到一屋子下人在打掃房間,他好言相勸無果,只好佯裝生氣嚇走了他們。騰梓荊趁夜深人靜潛入範閒房間,還沒見到範閒,卻撞上了範思轍,驚慌之下只好躲到了床上。範思撤也沒注意那麼多,直言自己今天今日不該那麼對他,還約他明日一起去酒樓吃飯。騰梓荊剛出來,卻還是被打了個回馬槍範思轍裝了個正著,幸好範閒突然出現,說他是保護他進京的護衛。
第5集:太子利用《紅樓》壞範閒名聲 林婉兒欲與範閒當面解除婚約
範閒把海捕文書交給騰梓荊,不明白像他這樣被通緝的人,監查院為何會將他收入門下。騰梓荊並沒有解釋,而是直接跪下來求他去鑑查院,幫自己拿一份重要的密卷,自己今後願意為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範閒聞言卻並不同意,堅持追問他密卷內容。騰梓荊只好如實將當年之事全盤託出。原來,當年他因打抱不平救了一對夫婦,卻因此遭受連累,不僅被扣上追殺朝廷命官的罪名,還了連累全家,最後是監查院救了他,條件便是讓他加入監查院。
騰梓荊嘆到自己曾經想過那對夫婦復仇,然而還是不忍心,從那之後,他才明白這個世界的生存道理,如今,他只希望範閒能夠幫助自己找到家人。範閒聽了他的故事,認為他當初既然沒有找那對夫婦報復,便是心中還有一絲良善,決心幫助他找到家人。
這日,林婉兒剛喝完藥,便聽見好友葉靈兒在屋外大喊大叫。等她衝出去看,原來是葉靈兒特地帶來一位鄉下的廚師,說是能用蔬菜做成肉的味道,想讓她嘗嘗鮮。林婉兒因為生來體弱多病,雖然身為宰相千金,卻連葷腥都不能多吃,更不能吹風,只能日日呆在屋裡,做一隻金絲雀,故而她十分渴望外面的生活。
葉靈兒身為婉兒的好友,對她的現狀十分心疼,想要幫助她卻又無能為力,得知婉兒不滿意慶帝賜下的婚事,便拉著婉兒要去找範閒退婚。那次神廟一見,婉兒對範閒也是一見鍾情,只是兩人並不知曉彼此的身份,婉兒心有所屬,便由著葉靈兒帶自己去找範閒,因為她心中堅持,自己將來要嫁的一定要是自己喜歡之人。
另一邊,範思轍姐弟三人去酒樓吃飯,範思撤早早安排了一群人想找範閒的麻煩,誰知卻被騰梓荊三下兩下制服。範思轍找麻煩失敗,只好繼續帶兩人一起去酒樓吃飯,在酒樓門口,三人正碰到一位抱著孩子的婦人在賣書,範閒一看賣的竟然是《紅樓》,而且一卷高達八兩銀子之多。他藉口自己想要多買,跟隨婦人一起前去查看情況,沒想到賣書的竟然是老熟人——王啟年,只是一時不慎被他溜走了。
葉靈兒帶著林婉兒前去找範閒退婚,誰料他不在府中,得知他去了酒樓,便將馬車停在範府外等他。範閒回到酒樓,告訴若若是王啟年在販賣《紅樓》,範思轍得知這書是範閒寫的,立刻眼冒金光,他一眼看出這書擁有廣闊的市場,當即想邀請範閒與自己一起做這筆買賣。範閒見他雖然愛財,卻不是用來聲色犬馬,而是單純喜歡做生意,對他倒是改觀不少。
三人正喝茶聊天,街上突然衝進來一群人,為首的便是禮部尚書之子郭保坤。郭保坤不僅讓人驅趕了賣書的婦人,還當眾指責《紅樓》是淺薄之書,揚言要禁書。一聽這話,範閒還沒怎麼著呢,範思轍突然激動地衝下樓,他認為《紅樓》既然有這麼多人看,必然是有他的道理,話還沒說完呢,一個人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幫著郭保坤擠兌範思撤。若若告訴範閒這人是京都頗有名氣的才子賀宗緯,範閒明白,這人此番作為其實是想藉此對郭保坤背後的太子示好。
眼看範思撤被兩人懟地說不出話,還要被打,範閒終於不再作壁上觀,他下樓救下範思轍,用霸道真氣將郭保坤的下人打飛,三言兩語便將郭保坤兩人堵的說不出話來。正在這時,一直隱身在旁的靖王世子李宏成走了出來,他誇了範閒兩句,又邀請他們明日一起參加府中的詩會,範閒心知這是他們的目的,也只好將計就計應下了。
回去的路上,範閒問範思轍剛才他為何衝下樓,範思轍毫不猶豫地回答是因為郭保坤想斷自己財路,範閒看出這傻弟弟看似囂張跋扈,其實心性不壞,便答應與他一起做這筆生意。回去路上,範閒打算偷偷去監查院一趟,他讓若若和範思轍為自己掩護便下了車,誰知,姐弟倆卻被等待已久的葉靈兒攔住了。
第6集:範閒進鑑查院幫騰梓荊調密卷 範思轍斂財背後另有隱情
葉靈兒攔下範若若,想要讓範閒出來與林婉兒出來面談。若若心中焦急,面上卻波瀾不驚,以範閒身體有恙為由想要拒絕,林婉兒此時也出面邀請範閒下車。幸好,此時範思撤靈機一動,謊稱自己方才吃酒帶了一個唱曲的丫頭在車上不方便,葉靈兒看到範思轍無賴的樣子氣得不輕,林婉兒更是氣得吐血,葉靈兒擔心林婉兒身體只好先帶她離開了。
這邊的一切範閒都不知曉,他拿著冰糖葫蘆悠哉悠哉地走進了鑑查院。誰知到了鑑查院,裡面的人進進出出,卻沒人搭理範閒。他只好拿出腰牌大喊才引來了幾個使者,經過一番檢查後,其中一位使者便帶他去尋找卷宗。不是冤家不聚頭,兩人一路行來,竟又碰到了王啟年,他竟然也是鑑查院的一名書吏。
王啟年得知他是鑑查院的提司,突然跪下,痛哭流涕講述起自己悲慘的經歷,表明自己之前的行為都是為了家裡重病的妻女。範閒見他聲淚俱下,正將信將疑,一位侍衛突然推門進來,說是剛才碰到他夫人,讓他晚上記得買寫蔬菜回家,王啟年沒料到謊言輕易被戳穿,只好尷尬地看著範閒有些手足無措。
範閒見狀也是啼笑皆非,他看王啟年如此熱愛斂財,倒是和範思撤有些志趣相投,倒也不打算追究他,只是叮囑他不要再做《紅樓》的買賣,又讓他幫自己找出騰梓荊索要的文卷。王啟年答應次日將問卷送到範府,還告訴他之前假傳命令的人已死,而那人名為徐雲章。辦完正事,範閒又去看了娘親留下來的石碑,裡面記載著葉輕眉對世間美好願望,她希望終有一日能夠人人平等,再無權勢壓迫,有尊嚴的活著。範閒看到她留下的話,才明白葉輕眉死亡的理由,但他卻不想繼承她的遺願,自己不想繼承她的遺志,不願以一人之力與天下抗爭,而是想做一個平凡的人。
侯公公將範閒去鑑查院調取卷宗一事告訴慶帝,慶帝早知道騰梓荊沒死,他不在乎這點欺騙,而是更在意範閒這個餌,能夠釣出多少的魚。林相得知範閒當街毆打郭保坤下人一事,便藉機前來參見慶帝,想要解除林婉兒的婚約。慶帝直到他的來意,故意讓侯公公將殿內火爐燒旺,林相委婉表示婉兒的婚約是慶帝做主,他相信慶帝一定不會看錯人,說罷,便告辭離去。另一邊,太子告訴郭保坤,這次詩會是個陷害範閒的好機會,範閒生在偏遠澹州,自幼也無人教導,必然做不出好詩,只要弄臭他的名聲,林相那邊自然不會應允這門親事。
範閒回府後,看見若若在屋內等自己。他告訴若若,自己之所以答應參加詩會,是想找到喜歡之人。若若聽到他和雞腿姑娘之間的浪漫故事,下定決心一定會幫哥哥找到意中人。範閒還幻想要是雞腿姑娘是林婉兒就好了,若若卻覺得不可能,因為林婉兒自幼有病在身,禁食葷腥。範閒也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小,看到若若羨慕自己的樣子,他信誓旦旦保證今後也幫她嫁給自己喜歡之人。
兩人聊了半天,若若才想起正事,她告訴範閒騰梓荊一回府便被父親扣下了,而範思撤也被罰跪在書房門口。因為範大人懷疑是範思撤勾結太子設下圈套陷害範閒。範閒聞言立刻去書房找父親,他認為範思撤併非如此心機深沉之人,是範建對他太過苛刻,心中有了偏見。範建承認是因為範思撤文不成,武不就,幾次三番令自己失望。
範閒又道,範思撤併無不良嗜好,如此熱愛斂財,其實是對因為對父親的仰慕。之前在酒樓之時,範思撤聽到郭保坤侮辱範父,立刻衝上前與他動手,說明他心中對父親十分崇敬,父親不應該對他如此不公平。這話全被在書房門口偷聽的二夫人聽見了,她沒想到範閒竟然會為範思撤說話。
範建聞言心中頗為觸動,他出門讓範思撤起身,範思撤早就被父親罰習慣了,心中也沒有半分怨言,範建見狀,便提出可以答應範思撤一個要求。範思撤聽到這話十分驚訝,二夫人心中正十分欣慰,誰知這倒黴孩子竟然提出想讓父親和自己打牌九,真是讓人又好氣又好笑。
第7集:範思撤與父親推牌九大殺四方 範閒赴詩會作絕句驚豔京城
範閒讓父親放了騰梓荊,範建認為騰梓荊曾在刑部留檔,而且故意跟隨範閒回京,恐怕居心叵測。範閒卻執意讓父親放了他,因為在他心中已經將騰梓荊當做朋友。看他堅持,範建只好答應。範建離開後,柳如玉突然上前向範閒道謝,並承諾從今日起,只要範閒不再發難,她也定不會再找他麻煩。
騰梓荊一被放出來便詢問文卷的消息,範閒告知他明日王啟年會送上門來,騰梓荊心中十分感激,主動提出要幫範閒殺一個人還這個人情,範閒又好氣又好笑,只好讓他先存著,日後再說。
範建遵守承諾,和柳如玉,範若若一起陪範思撤推牌九。範思撤喜上眉梢,毫不留情將三人殺了個片甲不留,柳如玉見兒子得意忘形心中著急,範建倒是一反常態沒有出言訓斥範思撤,若若輸了錢也不生氣,倒是覺得這樣吵吵鬧鬧才真正像是一家人了。直到夜色初籠,範思撤將三人贏了個精光,範建這才出言結束了牌局。
另一邊,範閒找騰梓荊打聽徐雲章的消息,當初澹州刺殺的假密令便是此人偽造。騰梓荊對徐雲章並不了解,他如今假死不方便露面,便推薦範閒到一家專賣消息的暗店打探消息。騰梓荊為範閒量身做了一身夜行衣,等到半夜,他來找範閒,誰料若若也在範閒房間。範閒看見若若躍躍欲試的模樣,一時心軟答應帶她一同去「探險」。
到了暗棧附近,騰梓荊叫住若若,讓換了夜行衣的範閒獨自進去。範閒進了門,發現裡面竟然是個賭坊,一大群人在裡面吆五喝六,十分熱鬧。掌柜仔細打量了範閒一番,這才讓他進門。範閒告訴掌柜,自己想要鑑查院四處徐雲章的人情往來,掌柜面無表情讓他等著,很快,一隻信鴿飛了出去。沒人知曉,這隻信鴿卻不是飛往別處,而是一路飛進了宮中,飛到了慶帝身邊的大太監侯公公手中。慶帝聽到此事後波瀾不驚,直接讓侯公公將消息傳給範閒。
騰梓荊查看密卷,發現徐雲章生前和東宮往來密切,不由疑惑難道真是太子想殺範閒。範閒卻覺得不對勁,王啟年曾告訴他,徐雲章一案由院長親自督辦,按理來說這案卷應該屬於絕密。以鑑查院在京都勢力,如此絕密案卷卻如此輕易便被他買到手,恐怕其中有詐。三人迅速返回暗棧,暗棧裡卻已經人去樓空。
範閒隱隱有一種感覺,自他來到京都,太子門下尋釁,靖王世子邀他參加詩會,刺殺真相昭然若揭,一切都接踵而來,仿佛背後有一隻大手在操控一切,把他推向風口浪尖。他不知,這一切正是慶帝對他的考驗。
很快,便到了靖王世子舉辦詩會這日。靖王世子親自在門口等候範若若兄妹,範閒不管他有何陰謀,特意換了與雞腿姑娘見面時的衣裳,一心一意打算尋找自己的夢中情人。郭保坤見他姍姍來遲,故意尋釁,提出賽詩,並揚言要十步一詩,想當眾羞辱範閒一番,賀宗緯也在一旁煽風點火,好不囂張。
範閒本不願出風頭,但被逼無奈,他拒絕了二人的十步作詩,而是提出自己只作一首,假如他們能比過自己,便終生不再作詩。郭保坤二人以為他只能作出一首,便毫不猶豫答應了。範閒也許不懂詩書,但他體內住著的卻是來自現代的靈魂,隨便「抄」一首,也是名流千古之作。範閒眼珠一轉,提筆寫下了杜甫一首名作《登高》,詩聖一出手,別說郭保坤之流,滿京都文人也是望塵莫及。
寫完詩後,範閒便藉口腹痛去了後院。等他悠哉悠哉地從茅廁出來,突然感覺背後一寒,一縷劍光狠狠朝他刺來,範閒翻身與男子對了一招,兩人正要再戰,不遠處亭子裡突然傳出一道男聲打斷了這場戰鬥。範閒聞聲望去,之間一青衣公子抱臂而站,通身裝扮低調奢華,眉眼間卻是戾氣逼人,二皇子李承澤早已在此候他多時。
李承澤直言範閒與太子不和,所以他打算殺了範閒,用他的屍體讓兄弟二人重歸於好。話音剛落,一旁的侍衛謝必安的劍已經落到了範閒的脖頸,範閒卻絲毫不怕,還從桌上拎起一串葡萄吃了起來。別說殺一百個範閒也不能讓爭奪皇位的兄弟倆重歸於好,就算二皇子要殺他,也不會在這裡,用如此莽撞的手段。
另一邊 ,侯公公收到消息,急急地將範閒的佳作與二皇子在後院與範閒私會的消息傳給了慶帝。慶帝得知太子在長公主那裡,便讓侯公公將這個消息再傳給他知曉。太子得知此事,心知自己借詩會打壓範閒的計謀落空,臉色不由沉了下來。
第8集:範閒與雞腿姑娘有緣詩會再相見 王啟年假造案卷救下騰梓荊妻兒
二皇子告訴範閒,太子遲早會知道自己與他見面一事,言語中想拉攏範閒。範閒卻突然問他認不認識一個喜歡吃雞腿的姑娘,相不相信一見鍾情。二皇子聽的雲裡霧裡,範閒接著,便將自己與雞腿姑娘的故事一五一十告訴了他。二皇子被迫聽了個愛情故事,正納悶著,範閒正色道,自己喜歡雞腿姑娘,想娶她,既然他打定主意解除婚約,自然也不會接受內庫。
送走二皇子後,範閒在後院閒逛,走過廚房時,裡面正好闖出來個姑娘,他回首一看,正是眾裡尋她千百度,那人卻在拿著雞腿一臉無辜。兩人四目相對,一時竟無語凝噎。直到聽到廚房雜役的動靜,範閒才一把將林婉兒拉到了廚房的雜間躲了起來。範閒誤以為林婉兒是府上的丫鬟,婉兒也不否認,反問他為何出現在這裡?範閒腦子靈機一動,謊稱自己是一名平日飽受欺凌,卻依然堅持正義的可憐書童,至於那個無才無德,品行不佳的主人,便是前院在與範閒鬥詩的吏部尚豬公子郭保坤。
林婉兒聽到這裡,便假裝好奇,請他帶自己去前院偷看範閒。範閒正是在心上人面前表現的時候,自然不會拒絕,他拉著林婉兒的手帶她一路偷偷摸摸來到前廳一處隱蔽處,指著騰梓荊告訴她那便是範閒。他此時還不知,這個善意的謊言會為兩人的未來帶來多少阻礙。林婉兒見過範閒,便再一次匆匆離開了,她不想讓心上人知道自己有婚約,便決定等詩會結束後,直接去範府找範閒解除婚約。
王啟年按約定來範府給範閒送案卷,他閒走正門麻煩,便偷偷翻牆潛入範閒屋裡,將騰梓荊的案卷交給了他。範閒打開案卷,一眼便看到了騰梓荊妻兒被郭保坤趕盡殺絕的消息。騰梓荊見他面色凝重,一把搶過案卷,看到妻兒遇害的消息目眥欲裂。範閒怕他衝動行事,騰梓荊卻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他故意當眾與範閒翻臉,決心孤身為家人報仇。林婉兒坐轎子來到範府門口,正好碰到一臉怒色的騰梓荊走出來,她攔住騰梓荊提出想談一談婚約之事,騰梓荊卻理也沒理她,掉頭便離開了。
範閒知道騰梓荊今晚必然會行動,他讓若若幫忙打聽在哪裡能夠找到郭保坤,若若自從知道郭保坤與哥哥不和,早就私下打探過。郭保坤生性風流,常年流連在流晶河沿岸的青樓花船。範閒知曉後,讓若若找人給靖王世子李宏成傳話,邀請今晚他一同去流晶河畔遊玩,飲酒談心。另一邊,林婉兒退婚失利,只好懇求好閨蜜葉靈兒幫自己去探望範閒,葉靈兒聽她讓自己幫忙去探望一個什麼郭保坤的書童,不由雲裡霧裡,想要細問,林婉兒卻又不肯說,她只好不情不願的應下了。
若若喬裝成男子帶著範閒來到流晶河最有名的青樓——醉仙居,又告知他郭保坤家教極嚴,子時前必定會回府。範閒見她躍躍欲試想和自己一起進去,連忙攔下她,好說歹說將她勸了回去。範閒進了醉仙居,李宏成已經在裡面等待,一見面,李宏成就告訴他,自己已經將他的詩送上了新晉花魁司理理的畫舫,然後帶著他四處參觀。醉仙居並非一般的花樓,姑娘們大多容貌妍麗,卻又各有所長,這裡是京都名門最喜之處,因為無論他們有什麼愛好,在這裡,都能找到知音。
兩人正談著,忽然有姑娘進來大喊,司理理姑娘的花船動了,一時間,花樓裡所有人都向外跑去,李宏成也拉著範閒來到橋邊。夜色深沉,天上煙花絢爛,花樓裡也是燈火闌珊,岸邊的姑娘們喧喧嚷嚷,而湖中,有一畫舫破彩而來。李宏成揶揄道,這是司理理的畫舫第一次動,她從未留過客,還是處子之身,恐怕今晚範閒註定要流連忘返了。範閒哪裡見過這等場面,心中不由也有些緊張。
千呼萬喚始出來,眾目睽睽之下,只見一佳人身穿金縷衣,頭戴玉翠環,眉目如畫,偏又身姿婀娜,她一露面,眾人無不驚嘆。就這樣,司理理穿越人群一路來到了範閒跟前,主動邀他一同遊湖。行至畫舫,兩人舉杯共飲,司理理笑顏如花,剛飲下一杯,卻突然眼前一黑,暈了過去。範閒自然不是來尋歡的,他將司理理放到床上,脫去她的外衣,弄亂妝發,然後悄然離開了。他卻不知,這一幕,全都被一直盯著他的李宏成看在眼中。
另一邊,騰梓荊好不容易等到郭保坤出來,他正要上前,卻突然被範閒攔住。範閒認為郭保坤並沒有必要殺害騰梓荊妻小,故而勸他暫緩動手。然後自己尋機打暈了郭保坤的轎夫,給他套上麻袋先狠狠揍了一頓,逼問他為何殺人。郭保坤被打的七葷八素,卻不承認自己做過此事。直到他被打暈過去,騰梓荊才走了出來。範閒認為郭保坤應該沒有說話,恐怕是鑑查院的文卷有問題,兩人決定去找王啟年弄清究竟。
誰知,兩人還沒到王啟年家門口,範閒卻發現背後有人跟蹤,果然,跟蹤他們之人正是王啟年。王啟年看見騰梓荊十分驚訝,他這才告訴二人,其實他夫人和兒子都沒事。原來,王啟年是擔心範閒殺了騰梓荊之後,還不放過他的家人,所以才在文卷上造假,如今騰梓荊妻小正住在城外一處宅院內。騰梓荊隨王啟年來到院子門口,卻突然不敢進門,直到他敲開門,看見妻子哭成淚人,看見睡在榻上長大不少的兒子,這一刻,他才覺得自己終於活了過來。
第9集:司理理受重刑為範閒當堂作證 太子抓來騰梓荊陷害範閒
範閒沒想到,看似奸猾的王啟年卻有著一顆熱忱之心。他與騰梓荊不過點頭之交,卻願意在其死後不惜欺上瞞下,幫助他保下家小。就在範閒感慨之際,王啟年卻從懷中掏出一張地契,笑眯眯地讓他報銷,讓範閒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嬉笑一番,王啟年正色道郭保坤乃是太子一黨,他父親也是位高權重,他不明白範閒打他也就算了,為何還要故意自報家門,這事恐怕不能善了。騰梓荊聽到這話,立刻表示這件事要自己扛。範閒連忙攔住了他,他告訴兩人,自己做此事就是為了把事情鬧大,然後取消婚約去尋找自己的雞腿姑娘。
範閒處理好事情回到青樓,卻發現門上的記號被人動過。進了門,司理理還是一副人事不省的模樣,範閒看出她雖然姿勢沒變,但自己故意放在她肩上那根打結的頭髮卻不見了,然後又伸手為她搭脈。司理理見被她拆穿,索性也就不再偽裝。範閒知道司理理身份並不簡單,但對他而言這並不重要,況且他深夜離開也需要保密,兩人就此達成協議,互不深究。
果然,次日一早,郭保坤便狠狠告了範閒一狀,府尹當即派手下到範府捉拿範閒。二姨娘見了這一幫虎背熊腰的衙役絲毫不懼,只是輕飄飄一句範閒並不在府內。誰知,這話音剛落,範閒突然走了出來,衙役們立刻要抓人,後面突然又衝出一個人,正是範府玉樹臨風小霸王範思撤是也。只見他手舉一把大掃帚,毫不客氣地就要將衙役們掃地出門,二姨娘義正言辭道,除非郭保坤上了堂,他們家範閒少爺才會出席與他當堂對質。
郭保坤的父親禮部尚書郭攸之見兒子被打得面目全非,心中對範閒已是恨極。賀宗緯主動請纓做狀師,抬著郭保坤勢要與範閒當堂對質,將他的罪名坐實,做死。眼看事情真的鬧大,二姨娘急得要讓範閒先回澹州避避風頭,範閒卻早有準備,胸有成竹地上了公堂。
另一邊,長公主勸說太子前去京都府,這樣一來可以讓郭家看到太子的重視,一旦坐實範閒罪名,也可以讓慶帝取消林婉兒婚事。太子認為她說得有理,便應了下來。郭保坤被抬上京都府,賀宗緯與範閒當堂對峙,範閒卻道自己昨夜在醉仙居,有司理理為證,將事情推得一乾二淨。梅執禮認為範閒說的有理,而且又有人證,正打算將他無罪釋放,太子卻突然上了公堂。
李誠虔得知案情進展,認為司理理身份卑微,所言並不足以為信,梅執禮在他的威迫下只好讓衙役用刑。範閒不忍見一女子為自己受苦,正打算阻止之時,二皇子李承澤也突然來了。司理理藉機輕聲阻止範閒,她表示自己寧願受刑以證清白。太子一計未得逞還有一計,他派人抓來騰梓荊,打算嚴刑逼供,給範閒安上欺君的罪名。正在事情就要發展到不可控制之時,侯公公突然前來,他告訴眾人,騰梓荊炸死是慶帝的安排,讓皇家子弟不要參與審訊。
第10集:慶帝緊急關頭叫走府尹救下範閒 騰梓荊拒絕離京留下保護範閒
侯公公宣梅執禮進宮覲見,審案子的人都走了,這件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案件結束後,太子李誠虔正要離開時,範閒突然上前,當眾詢問李誠虔是否知曉自己在澹州刺殺一事,李誠虔聞言冷哼了一聲沒有回答,二皇子也沒料到他竟敢直接質問太子。範閒看著兩位皇子一前一後離開,見事情已了,便扶起司理理想要送她回府,司理理卻拒絕了,只道日後醉仙居再見。且不管郭保坤如何氣悶,值得慶幸的是,自今日起,騰梓荊終於能光明正大出現在眾人面前了。
葉靈兒受林婉兒之託查探郭保坤書童的消息,卻意外得知郭保坤被範閒打了,而他身邊並沒有什麼書童。更重要的是,範閒居然又在醉仙居待了一晚,她對範閒真是又氣又恨。範閒託範思撤回府報信,去騰梓荊家時,路上看到一個蕩鞦韆小孩正美滋滋地吃著糖葫蘆。他昨日是夜裡前來,並不十分認路,便上前找小孩打聽,意外發現小孩吃的糖葫蘆居然有毒,等他搶過來吃了一口才發現只是輕微的瀉藥。小孩沒料到糖葫蘆被搶,正又哭又鬧,範閒跟他解釋不通,只好賠錢給他。
找到騰梓荊的住處後,範閒勸他珍惜現在,多陪陪妻小,離開京都這個是非之地。騰梓荊有些意動,卻不知為何沒有立刻答應,他將範閒介紹給妻兒,誰料小孩一見範閒便不滿地嚷嚷,就是這個怪叔叔搶了自己的糖葫蘆,範閒看見騰梓荊夫妻倆驚訝的目光,只好尷尬地笑了笑。
梅執禮隨侯公公進宮見慶帝,一開始他心中還擔驚受怕,誰料慶帝卻十分溫和,派人賜他蜜水,又提起一些當年之事。兩人初見時,慶帝尤是潛龍,梅執禮也只是個虛職,是慶帝執意將他提拔重用,也算是一段君臣佳話。
梅執禮正要放鬆,慶帝卻忽然變了臉。有人遞狀,審理範閒是梅執禮的指責,慶帝也理解他在太子面前很難辦,但他真正不能容忍的是,他私下派督撫幫助東宮抓騰梓荊。作為皇帝,最不能容忍的便是屬下一心二主,不忠一次,不用一世。梅執禮見事情已經敗露,立刻顫顫巍巍跪下請慶帝用國法治罪,慶帝卻道若是用國法治了他這老臣,豈不是讓人說自己薄情寡義,梅執禮退無可退,只好道自己回府便會失足落井,懇請陛下饒恕自家妻小。
眼看梅執禮就要絕望,慶帝卻笑了,他安慰梅執禮,自己看在他是老臣面上會讓他告老還鄉,平安一生,梅執禮死裡逃生,感念君恩不由感激涕零。帝王心思的詭秘莫測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盡致,梅執禮不知的是,他離開不久後,慶帝便讓侯公公讓鑑查院盯著他,並派人在他回鄉的路上進行劫殺。
範建不明白範閒為何要當眾質問太子,又為何要鬧得滿城風雨。範閒也不撒謊,直接道自己的目的便是為了退婚。另一邊,騰梓荊想著這些日子以來範閒對自己的照顧,眼看明日就要離開,他的心中卻沒有絲毫喜色。騰梓荊妻子了解他,便主動讓騰梓荊去找範閒見一面,不論他作何決定,她和兒子都會支持他。
葉靈兒告訴林婉兒,郭保坤的身邊從未有過書童,還將範閒打了郭保坤,在醉仙居留宿之事說了出來,發誓一定要幫她推了這門婚事。長公主得知林婉兒曾去找範閒退過婚,便派人讓林婉兒放心,表示一定會幫她把婚事給退了,還說一定會讓她嫁一個自己喜歡之人。林婉兒心中歡喜,不慎透露出書童兒子,長公主知曉後立刻讓人去調查此事。
騰梓荊半夜來見範閒,故意拿白天範閒搶兒子糖葫蘆一事,表明範閒這麼愚蠢,所以他不放心,決定留下來給他做護衛,還提了一些七七八八的要求。範閒心知白天之事必然將太子得罪狠了,沒想到騰梓荊居然為自己不顧妻小,心中不免有些溫暖。
太后得知範閒之事,派人傳話給慶帝,讓他再考慮考慮林婉兒和範閒的婚事,畢竟是皇室聯姻。侯公公看出今日二皇子雖然去了公堂,但恐怕是故意為之,就是為了讓太子以為範閒投靠了他,好亂中出錯,讓他坐收漁翁之利。慶帝嘆到自己這兩個兒子都不是省油的燈,索性讓他們接著鬧下去,他倒想看看結局。
長公主一大早便派人告訴李誠虔,昨日,梅執禮告老回鄉卻在半路遇害,還猜測這是慶帝的安排。又道如今範閒已經投入二皇子門下,假以時日,必然成為太子心腹大患。李誠虔雖然心痛,卻看出範閒恐怕並未真正投靠二皇子,更重要的是,父皇將範閒調來,恐怕是當做魚餌,若再對他下手,必須一擊致命,而且不能借官場助力,這件事,還需從長計議。
一大早,範建找範閒告訴他婚事不變,範閒不明白自己名聲都這樣了,陛下怎麼還要將親侄女嫁給自己。他一氣之下,叫上若若和範思撤,直接奔向靖王府打算找到人就直接成親,好徹底斷了慶帝的念頭。靖王世子沒料到範閒上門主要要見自己的女眷,還是所有女眷,他啼笑皆非之餘倒也是成全了他,只是,範閒將靖王府所有丫鬟都看了個遍,還是沒有找到自己的雞腿姑娘。
第11集:若若帶範閒扮名醫找林婉兒退婚 範閒夜半爬窗卻遭林婉兒誤解
範閒三人灰溜溜地從靖王府出來,範閒還是不死心,這樁婚事的根源說到底還在林婉兒身上,他讓若若帶自己到皇家別院,藉口為她看病,想當面解除婚約。消息很快傳到長公主手上,她知道範閒喬裝是想找婉兒解除婚約,何況他還是費介的弟子,用毒者也是醫者,便同意讓倆人見面。
騰梓荊和範思撤在府外等候時,林家二公子的馬車經過,林珙看到範思撤有些驚訝,看到騰梓荊卻勃然大怒,原來,他也將騰梓荊誤認成了範閒。 林婉兒是宰相林若甫的私生女,而林相還有兩個兒子,次子林珙大小最疼愛妹妹,範閒進京以來便不斷鬧事,風評極差,要不是林家管教嚴,恐怕林珙早就殺到範府了。
林珙進了府,恨屋及烏,又訓斥了若若一番,他見範閒如此年輕,並不相信他有能力醫治婉兒,便要將兩人趕走。範閒也不解釋,只是上面裝模作樣地打量了林珙一番,還摸了摸他的面向。林珙見他如此無禮,立即叫人將他趕走,範閒也不爭,嘴裡還數著數,他剛數到三,怪事發生了,剛才還生龍活虎的林珙突然捂胸倒地,範閒大喊如果不及時治療林珙就要完,然後從藥箱拿出一粒藥丸遞給林珙,說來也怪,林珙服下後竟然立刻好轉了。此番折騰後,林珙對範閒的醫術深信不疑,立即派人帶他去給林婉兒把脈。
一行人到了內室,因為林婉兒尚未出閣,所以林珙讓她臥床,並設了厚厚的簾帳,只讓範閒在床邊把脈。範閒本想當眾唐突林婉兒一番,好讓林婉兒徹底厭惡自己。正當他要行動之時,林婉兒突然開口說了一句話,這聲音讓範閒全身一震,他故意道若治林婉兒的病,還需要一味藥引,便是慶廟偏殿香案下的一隻油雞腿。林婉兒聽了這話立刻收回手,然後將信將疑地掀開窗簾,兜兜轉轉,兩人終於再次相見。
騰梓荊在府外馬車上等的無聊,他不明白範閒為何要為了一個姑娘鬧得如此地步,有這功夫還不如數錢快活。騰梓荊只好說他年紀還小,範思撤反駁道自己也不小了。正好此時一個身穿紅衣的妙齡女子騎馬停在皇家宅院門口,他便上前想要接觸接觸,這女子正是葉靈兒,她生性火爆,崇尚武力,見到範思撤一副輕佻的樣子便怒從膽邊生,狠狠一腳將他踹翻過去。
範閒知道林婉兒患了肺癆,心中十分心疼。林珙又道,為了這病,林婉兒自小便禁絕葷腥,飲食清淡,範閒立即反駁道林婉兒正是身體虛弱,需要葷腥補充能量,還著重指出要常常開窗,呼吸新鮮空氣,只是晚上要關,要防著別人夜裡前來。林婉兒立刻意會,這是在暗示今晚他會跳窗前來。範閒為林婉兒開了藥方,講了一些注意事項,離開時,林珙對若若道自己承她這份情,只是林婉兒與範閒的親事絕不能成,因為婉兒已經有了心上人,那人便是郭保坤。
範閒得知林婉兒喜歡郭保坤覺得不可思議,一路上都不得勁,範思撤聽說雞腿姑娘就是林婉兒也十分驚訝,得知踹自己的是葉靈兒,他也只好認命了。葉靈兒是京都守備葉重的獨女,四大宗師之一的葉流雲是她叔祖,她從小習武,就愛打架,是京都出了名的。
林婉兒自從得了暗示後一直患得患失,有意無意地看著窗戶。葉靈兒以為她還在為婚事發愁,主動提出今晚留下陪她,明日一早便上範府找範閒挑戰,狠狠揍他一頓。夜半,葉靈兒與婉兒同住,她催著婉兒去洗澡,獨自上床休息,恰巧這時,範閒跳窗進來了,手裡還拿著特意準備的愛心雞腿。等他歡歡喜喜掀開床簾,誰知裡面的竟然不是林婉兒,葉靈兒見了他先是嚇一跳,回過神立刻大打出手,嘴裡還口口聲聲喊著淫賊,範閒本不想和她計較,直到雞腿被踢落在地,他忍無可忍,也較真起來。
林婉兒洗完澡聽到房間動靜,連忙跑回去,看到怒目而視的二人,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葉靈兒這才驚覺兩人搞不好是真的約好的,她放下心來,一邊為好閨蜜驚嘆世俗的愛情動容,一邊拉著範閒回憶起剛才交手的招式,範閒只好應付地回應,過了半晌,這姑娘才發覺不對勁,自動退下為兩人守門去了。
範閒好不容易與婉兒單獨相處,他將自己與她初見後便一直魂牽夢繞,念念不忘的相思之情訴之於口,婉兒看似十分感動,卻突然拿出一把匕首,質問他是不是常年風流養成的手段,他根本不是什麼郭保坤的書童。範閒這才知道林婉兒找郭保坤是為了自己,不管婉兒再怎麼厲色,範閒看出她其實心中還是關心自己。婉兒見他步步逼近,情急之下用匕首對準自己,要挾他立即離開,範閒怕她誤傷自己,只好悻悻要走。可等他要走,婉兒卻又叫住他,問他究竟是誰?範閒終於有機會告訴他,自己便是範閒。
誰知,婉兒聽到這話竟以為他是在戲弄自己,範閒再三辯解,又拉出若若作證,林婉兒這才將信將疑,為了求證,她拿出紙筆,讓範閒將詩會那日寫的詩再寫一遍,範閒只好照做,看到那一模一樣的字跡,婉兒這才斷定,他真的是範閒,與自己有婚約的範閒。正當兩人抄詩之時,外面聽到動靜的侍女堅持要進房查看,葉靈兒阻攔無果,幸好,等侍女闖入房內,範閒早就離開,而婉兒正躺在床上睡得香甜。
第12集:飯碗CP深夜幽會情意濃 婉兒告訴長公主不想退婚
侍女離開後,葉靈兒悄聲問裝睡的林婉兒範閒人呢,這時,一直屏息躲在被子裡的範閒才露出頭來。林婉兒尷尬地解釋這是應急之舉,葉靈兒拿著雞腿不敢亂看,連忙離開到外面繼續望風了。範閒耍賴在床上不肯起來,林婉兒又羞又惱,範閒見她著急了才爬起來坐到床沿,嘆到自己運氣實在太好了。無意中碰到一個喜歡的姑娘,居然就是自己的未婚妻,這是上天註定的緣分。
林婉兒酸溜溜質問他和司理理的關係,範閒連忙解釋道自己和她一清二白,之前他鬧出那麼多事,都是為了悔婚,甚至想過,如果陛下不答應,自己就帶她私奔,如今得知她就是那個人,事情好辦了。林婉兒聽到他的話,心中滿是歡喜,只是遺憾自己身患肺癆,並不是那個可以和他一起去遠方的小丫鬟。
範閒安慰林婉兒,只要用心養,肺癆也會痊癒,他一定會將她治好。誤會解開,範閒還是捨不得走,坐在床頭給林婉兒講故事哄她睡覺,只是現代的愛情故事放在古代來看,林婉兒雖然羨慕,卻不能理解。看見範閒著急的模樣,林婉兒告訴他以後給自己講紅樓的故事就好,範閒見她慢慢睡著後,便悄聲離開了。兩人都忘了,門外還有個葉靈兒,可憐的她竟在寒風中傻傻守了一夜。
翌日清晨,林婉兒一早起來神清氣爽,她看到書桌上範閒留下的字條,上面寫著「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只感覺心中的歡喜就要溢出來,她不自覺走到窗邊打開窗戶,好像這樣就能看到範閒一樣。葉靈兒前來提醒她小心吹風著涼,只是婉兒還沒怎麼的,她卻連打了幾個噴嚏。林婉兒見狀連忙讓晚秋給她熬寒靈散,葉靈兒倒是沒把這點感冒放在心上,既然林婉兒有了心上人,她打算吃完早餐便去範府挑戰範閒,非要揍得他自毀婚約不成。林婉兒連忙攔住她,告訴她範閒就是自己的心上人。葉靈兒雖然不明白這中間的曲折,但心中還是放心不下,她決定去找司理理打探下兩人究竟是什麼關係。
長公主召林婉兒進宮,高興地告訴她一個好消息,林婉兒與範閒的婚約應該很快便能解除。林婉兒聽到這話卻不喜反憂,喃喃問這不是聖旨嗎?長公主沒察覺道她的不對勁,解釋道這畢竟不是明旨,而且二皇子那邊不知怎地,也聽說了此事,正在設法為她退婚,加上她自己的意願,十有八九能成。林婉兒見事情不妙,這才吞吞吐吐道其實也不用這麼急,心思縝密的長公主立刻聽出她隱藏意思,面上也沒生氣,只問她到底是怎麼想的。婉兒解釋說自己之前急著想退婚是因為誤會,長公主追問她誤會是怎麼解開的,她是不是見過範閒了。林婉兒連忙搖頭,長公主捨不得逼女兒,只好道既然她不想,那退婚一事就先不急,日後再看吧。
範閒一早便在廚房折騰,還心情頗好的做了個三明治早餐。哪怕騰梓荊面無表情,也絲毫沒有打擊到他的好心情。靖王世子替二皇子來找範閒,約他明日在醉仙居見面。另一邊,葉靈兒乘船靠近了司理理的畫舫,卻意外發現船上的侍女倒在地上,靠近一探竟是死了,她一路走近船內,意外看到司理理和兩個白衣女子在聊天,還將一個令牌交給了其中一人。她在屋外偷聽,卻因為感冒不小心打了噴嚏,眼看驚動了屋裡人,她拔腿便跑,卻還是被刺傷,幸好及時跳入水中逃走了。
範閒精心為婉兒熬製了清肺止咳的良藥,又特製了一個萃取了八十多種花葉的香囊,只是在騰梓荊聞起來,卻像是五香鴨的味道。範閒不理會他這種不解風情之人,穿著夜行衣熟門熟路爬窗進入了婉兒房間。林婉兒知道他來,早就支走了其他人,只是她到底是大家閨秀,對於範閒這種深夜爬牆的行為還是認為很唐突。範閒拿出親手熬製的藥,解釋自己不是輕慢,而是想要替她治病。誰知,林婉兒喝了藥突然睡倒,面上坨紅,神志不清,範閒連忙將她抱回床上休息。範閒坐在床邊看著婉兒熟睡的樣子,將一直隱藏在心裡的秘密告訴了她,其實他平常嘻嘻哈哈,心裡卻特別孤獨,直到他遇見了婉兒,才覺得這個世界變得有了意義。回去的路上,範閒一個人在空蕩蕩的大街上奔跑,像個孩子,終於找到了家的方向。
次日,範閒準備赴二皇子的約,若若擔心他想陪他一起去,她知道二皇子想拉攏哥哥,範閒明白,皇子爭帝這種事,一不小心就會禍亂全家,他只想敬而遠之。若若卻覺得上次堂審之後,太子始終隱而不動,令人擔憂。範閒安慰她太子總不能當街砍自己,說罷便和騰梓荊駕車去了醉仙居。他不知的是,在京都一出暗宅,兩名女子將鎖在箱內的北齊八品高手程巨樹放了出來,便正是打算出其不意,要了他的命。
第13集:範閒赴二皇子約遭遇刺殺 騰梓荊為救範閒重傷離世
二皇子李承澤早早便來到醉仙居等候範閒,司理理在一旁為她煮茶,只是在喝茶的時候,杯子卻無緣無故裂開,他心中咯噔一下,認為這恐怕是不詳的徵兆。範閒和騰梓荊一邊趕路一邊聊天,騰梓荊告訴範閒,昨晚兒子叫自己了,所以他今日心情格外好。範閒告訴騰梓荊,自己娶了婉兒以後打算回澹州過平靜的日子,還邀請騰梓荊和自己一起回去,兩人也好做個鄰居。騰梓荊笑道只要銀子和地不少,自己去哪裡無所謂。
馬車一路行駛到牛欄街,這正是上次範閒打郭保坤的地方。騰梓荊忽然想起範閒還欠自己一頭牛,範閒沒好氣道等到了澹州再買給他。騰梓荊感慨幸虧自己遇到了範閒,才能抹平心中的怨恨,找回自己的妻兒,他不知用什麼來感謝範閒。兩人正說著, 兩名白衣女子突然持弓朝他們射擊,騰梓荊靈活躲開,然後用暗器迅速解決了一名,範閒也配合他將剩餘那人解決。
正當他們放鬆之時,馬車行到一處拐角,馬腿觸到機關引動弩箭,立時將馬匹射殺。而範閒則被程巨樹一把穿牆拖入一處宅院內狠狠丟在地上,騰梓荊認出程巨樹,他上前與其纏鬥,但程巨樹行事瘋癲,卻又力大無窮,擅長暗器的騰梓荊根本不是對手。兩人幾番爭鬥,打的屋內家具支離破碎。桌上的燭火落到地上,很快便將整間房都燒了起來,眼看局勢不妙,範閒與騰梓荊聯手才勉強將程巨樹打倒。
可程巨樹乃八品高手,哪有這麼輕易打敗,騰梓荊已經被打成重傷,站都站不起來,範閒絕望之下想讓騰梓荊先走,可騰梓荊哪裡肯,衝上前用命幫範閒擋住程巨樹。眼看騰梓荊活生生被打死在眼前,範閒又怒又恨,體內的霸氣湧動,奮力一擊竟然將程巨樹打入地下兩寸,然後狠狠擊中他的頭部。程巨樹終於被打倒,但範閒也好不了多少,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範閒迷迷糊糊被王啟年叫醒,他第一時間去看騰梓荊,王啟年卻悲傷地告訴他,騰梓荊已經再也叫不醒了。
得知騰梓荊一句遺言都沒來得及留下,範閒悲恨交加,拿起地上的匕首想殺了程巨樹報仇。王啟年卻攔住他,告訴只有程巨樹活著,才能找到幕後真兇。範閒只好讓王啟年將騰梓荊送回範府,他明日親自去鑑查院問結果,說罷,便一瘸一拐地走回去。他就這樣渾身是血一步一步走在街頭,若若得知範閒出事連忙趕來,範閒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他讓若若幫忙轉告二皇子,自己今日恐怕要失約了,並且告訴她自己決定不回澹州了。二皇子得知範閒遇刺,心中不免擔憂,這件事雖不是他所為,但從明面上看,他卻嫌疑最大。
範閒回府後獨自一人坐在房間一言不發,範思轍一直在屋外偷看,看見他自己接好了胳膊,情緒也沒失控以為應該沒什麼事,柳如玉卻知道範閒只是壓著自己的情緒,她讓範思轍趕緊去找範建來開導他。範閒沒事人一樣吃飯,範建過來告訴他程巨樹已經被壓入鑑查院,若若一直等在鑑查院門口等結果,又問他覺得誰是幕後指使。範閒嘴上說著二皇子嫌疑最大,心中卻已經認定是太子。範建只好提醒他,此事事關重大,告誡他不可魯莽行事,範閒沒有回答。
林婉兒得知白天之事,一直在等範閒。範閒看見她才終於告訴釋放自己壓抑的情緒,他罵騰梓荊就是一個笨蛋,說好的他這條命只為家人而活,遇到危險先走,為何卻不照做。林婉兒聽他說了自己和騰梓荊的故事,安慰範閒,騰梓荊甘願用命救他,是因為早就把他當做家人。這世上,若沒有讓你甘願赴死的人,活著何其無趣。他雖身死,卻死而無憾。
慶帝找來太子和二皇子,質問他們今日之事究竟是誰所為?兩人紛紛否認,太子把事情推到北齊那裡,二皇子卻不贊同,認為範閒在京只與太子有怨。慶帝不想聽他們打嘴仗,三言兩語點了他們兩句,便將他們打發了。這時,侯公公送來鑑查院的密報,慶帝沒想到鑑查院想要程巨樹,立刻讓他將這個消息告知範閒。
範閒在林婉兒那裡呆了一夜,林婉兒一直陪著他。直到清晨,範閒正準備離開,範若若一大早來到林府,告訴範閒鑑查院要放走程巨樹,範閒知道後立即找王啟年打探。王啟年告訴他院長大人不在京都,如今鑑查院所有事宜都由一處主辦朱格處理。範閒讓他帶自己去見朱格,王啟年一路不停地告訴範閒,朱格跟隨院長多年,位高權重,性格嚴厲,囑咐他要謹言慎行,範閒半句都聽不進去,一見面便質問朱格放走程巨樹的原因。
朱格本不想理他,見他拿出提司令牌再三追問,才拿出兵部急報告訴他,北境諸軍已在緊急部署,國戰一觸即發。此次對北齊之戰,謀劃已久,但開戰時機必須由我方掌控,此時如果殺了程巨樹,恐怕會引起北齊不滿,落下口實。萬一北齊以此進軍,恐怕會亂了國家大事。而且程巨樹與北齊一個將領有舊,如果保下他,便願意提供北齊軍情細報。範閒越聽越氣,難道人命只能換一個交易,朱格脫口而出道死的不過是個護衛而已。範閒又急又氣,鑑查院門口的碑上還刻著人生而平等,護衛也是人,也有妻小,朱格沒工夫聽他這些,直接道此事已經有了決斷,還傳令下去就算範閒拿提司令牌,也絕不允許將程巨樹交出去。範閒氣得眼淚都出來了,他質問朱格如此行事,可能心安,說罷,便憤然離開了鑑查院。
靖王世子前來替二皇子向範閒道歉,表示刺殺絕對與二皇子無關。範閒讓他幫自己將程巨樹調出來殺掉替騰梓荊報仇,靖王世子卻無奈表示鑑查院是獨立存在的,慶帝有命,皇室中人不可插足,即便是太子也無權過問。他提議範閒多花點錢補貼騰梓荊的妻兒,範閒反問他願意花多少錢換自己家人性命,靖王世子一時無語。知道京中沒有人不畏懼鑑查院,範閒便拿出錢讓王啟年幫忙調查程巨樹離開的具體時間,回府後,範閒將騰梓荊的棺槨放在院子裡,一直在等王啟年的消息。很快,王啟年上門告知他半個時辰後,程巨樹將被從北門送出,走水路離京,提議範閒在城外小樹林埋伏,範閒卻直接到了北門,他就是要在光天化日復仇,看看這世上還是不是有朗朗乾坤。
第14集:範閒當街斬殺程巨樹為友報仇 朱格將範閒押入地牢受阻
範閒攔住程巨樹,當著所有百姓的面,大聲說出他的罪狀,表示有人要和他做交易,自己不做,大局不能殺他,自己來殺。程巨樹聽了這話竟然大笑起來,他用力推開押送他的兩個鑑查院使者,然後衝上前與範閒纏鬥起來。範閒掏出準備好的騰梓荊的匕首,想著騰梓荊對自己說過的話,出手招招狠辣,毫不留情。朱格料道範閒不會輕易放手,他讓一處的高手都在小樹林裡埋伏應變,卻沒料到範閒竟會當街出手,他立刻親自前去阻止。
兩人一番打鬥後,程巨樹因重傷不敵,被打的口吐鮮血,正在這時,騰梓荊的兒子不知何時冒了出來,他看見程巨樹十分自然地和他打招呼,一點也不像旁人一般害怕他。程巨樹看見他竟然露出了笑容,他擦了擦手上的鮮血,輕輕地摸了摸孩子的頭,然後猛地向範閒衝過去。範閒還擔心程巨樹會傷害孩子,見狀立刻迎上前用力將匕首刺進了程巨樹身體,口中還不忘讓孩子將頭轉過去。程巨樹臨死前,範閒問他為何不挾持孩子,程巨樹虛弱道自己出生以來相貌醜陋,見自己者有恐懼,厭惡,要麼求他殺人,要麼退避三舍,請他吃果子的,只有他一個。
孩子聽到程巨樹的話,還天真道大塊頭吃梨的速度就像個小孩。範閒說不清心中是什麼滋味,這時朱格正好趕到,他立刻派人將範閒拿下,範閒也不反抗,只是厲聲讓孩子不要回頭,趕緊回家。回到鑑查院,朱格厲聲質問範閒為何不服從上令,不僅沒收了他的提司腰牌,還要將他押入地牢。消息傳到宮中,侯公公擔憂道這眾目睽睽之下,消息恐怕壓不下來了。慶帝卻不怒反笑,誇讚範閒這是審時度勢之舉,殺得妙,讓侯公公立即擬旨去救範閒。
朱格正要親自將範閒押入地牢,卻被三處的一群人攔下。範閒是費介的弟子,三處則是費介一手帶出來,說起來範閒也算是他們的小師弟。為首之人向朱格求情,認為他即便犯再多的錯,也不至於押入地牢。朱格不想跟這群毒物瞎扯,厲聲道阻攔者,以謀逆認罪。誰知三處的人聞言都笑了,朱格忍無可忍,一把將手中的劍放到範閒脖子上讓他們讓開,眼看情況不妙,範閒及時阻止了這群好心的師哥們,表明這點小事,自己能夠處理。
朱格告訴範閒,費介不在京都,三處的人群龍無首成不了氣候,範閒破壞自己伐齊計劃,今日誰也救不了他。話音剛落,王啟年不知從哪冒了出來,膽大包天地攔住了朱格一行,朱格正要發怒,王啟年拿出鑑查院關於程巨樹的信息,表明範閒不但無過反而有功,因為程巨樹根本沒有交好的北齊將領,這次交易,恐怕是想要藉機給傳送假情報,懇請朱格網開一面。
誰知,朱格冷道自己早就查清了程巨樹的底細,為的就是將計就計,而範閒殺了程巨樹,擾亂了自己的計劃。朱格越想越氣,直接告訴範閒,如今院長不在京都,沒人能救得了他。只是他話音剛落,竟又有人叫住了他,朱格回首,發現來人竟然是四處主辦言若海。言冰雲因範閒被貶入北齊,生死難料,朱格不明白言若海為何還要救範閒,言若海面無表情道自己只是過來傳話,然後拿出了慶帝的密旨。朱格沒辦法,只能將範閒放走,將提司腰牌還給他。範閒離開後,言若海告訴朱格,正是因為範閒當眾殺死了北齊高手程巨樹,也算是坊間美談,如今大戰在即,慶帝要保的不是範閒,而是百姓的傲骨,無敵的戰意。
另一邊,司理理一把火燒了花船,然後與十幾個同樣穿著的人騎馬出城,分頭離開了京都。離開鑑查院,範閒拿錢拜託王啟年繼續幫忙調查刺殺幕後的指使者,然後用馬車拉著騰梓荊的屍身送他回家。騰梓荊的兒子看到範閒十分高興,還問範閒為什麼和箱子裡的大塊頭打架?範閒沒有回答,只問他在哪裡見過他,孩子告訴他是在大樹街馬廄旁的院子裡。
孩子拉著範閒去找母親,騰梓荊的妻子守著油燈枯坐了一夜,她心裡隱隱有不好的預感,支開孩子後,範閒雖難以啟齒,還是告訴騰梓荊妻子,自己在京都的街上遭遇刺殺,騰梓荊為救自己戰死,跪下來求她原諒。騰梓荊的妻子聽到之後悲痛之下竟然吐血,她告訴範閒,騰梓荊告訴過她,留下來不是為了報恩,而是因為他把範閒當做知己,這條路是他自己的選擇,她作為妻子無法幹涉,卻無法原諒,因此讓範閒日後少來,因為她不希望兒子也因此受到傷害,範閒心中有愧,只能含淚離開。
回去後,範閒拜託王啟年,在京都找幾個人暗中保護騰家母子。王啟年告訴範閒,他偷看了一處密查的行文,發現那兩名女刺客是東夷城宗師四顧劍的徒子徒孫,她們使用的弓弩乃是軍械。四大宗師都是超凡脫俗之人,就算要殺他也不會如此鬼祟,背後必定另有他人。
為了進一步追查線索,範閒帶王啟年來到大樹街的院子,意外發現了一枚遺落的令牌,王啟年覺得令牌上的符號看著眼熟,只是那封密報在朱格手裡,王啟年主動請纓去查,這類的事情他早已輕車熟路。深夜,王啟年潛入一處查找密卷,果然發現了與令牌上一樣的符號,可等他出來時,卻看到朱格帶著一處的一干人正等著他,幸好,王啟年輕功了得,見勢不妙立刻溜走了。另一邊,範閒去丟失軍械的參將家中查探,卻意外發現那參將全府上下所有人都已經懸梁自盡。
第15集:範閒追查真相千裡追蹤司理理 萬能王啟年成範閒最佳助手
王啟年來到參將府邸與範閒會和,得知府中被滅門,他有些後悔自己沒有早點將事情告訴他們,或許能夠避免這場災禍。範閒卻覺得對方這樣做的目的就是威脅自己,讓自己適可而止。王啟年嘆道這兇手必定位高權重,才能讓參將瞬間滅門,他已經查清楚,那塊令牌是北齊暗線的令牌,程巨樹很可能就是北齊暗線。
範閒諷道自己還真是榮幸,讓不知名的大人物聯合北齊來殺自己,就算如此,他也要一查到底,不能讓騰梓荊白白犧牲。撇開表面上這些細枝末節,直接回歸刺殺本身,範閒是懷疑醉仙居的司理理洩露了自己的行蹤,現在想起來,這姑娘一也不像個一般的青樓花魁。兩人醉仙居,卻看到大門緊閉,打聽之下才知道,今日午後司理理的花船被燒了,如今衙門正在調查,而司理理據說也離開京都了。
範閒得知司理理不知所蹤後有些心灰意冷,王啟年讓範閒不要擔心,鑑查院中,有兩大追蹤高手,一位叫宗追,常年跟隨院長,如今不在京都,而另一位,就是他。範閒不明白王啟年有這個本事,怎麼還當個小小的文書,王啟年卻認為文書最為安全,如今他被鑑查院革職,還得繼續養一家老小,所以希望能在範閒手下幫忙。王啟年覺得自己能夠追到司理理,只是這一路離京,恐怕要遭遇不少危險,甚至有性命之危,希望範閒能考慮清楚。範閒自是義不容辭。
做了決定,王啟年提出要先回家拿東西,他到了家門口卻不進門,而是小心翼翼查看夫人有沒有睡熟,範閒見他鬼鬼祟祟的樣子有些好笑,沒想到王啟年還是個妻管嚴。果然,王啟年進去沒多久,屋內便傳來女人的叫罵和男人的求饒,好一會兒,王啟年才灰溜溜背著個箱子出來,臉上還多了個新鮮的手印。範閒見王啟年甘之若飴的模樣,見時間允許,便決定先去和婉兒告別。
夜已深,範閒如往常一樣爬窗溜進林婉兒房間,卻看到婉兒還沒睡,正坐在桌前發呆。婉兒聽聞了今日之事,有些擔憂,得知他是為騰梓荊復仇才放下心來。範閒告訴她司理理牽涉刺殺,她如今已經出逃,他要去將她追回來,讓她不要擔心自己。離開時,範閒想給婉兒一個擁抱,婉兒沒有動,可等他轉身時,婉兒還是忍不住衝上抱住了範閒,告訴他自己會日日憂心,如果不想讓自己傷神,便早點回來。
天一亮,王啟年與範閒打算出城,沒想到朱格帶著手下守在城門攔下他們,揚言要抓捕王啟年。幸好這時,範建及時趕過來替範閒說情,朱格這才拂袖離去。得知範閒要出城追司理理,範建雖然擔憂,卻也沒多說,只是讓他小心行事。慶帝聽說此事將範建傳入宮中,責怪他越權行事。範建卻一點也不擔心,他跟隨慶帝多年,能掌管戶部財權,自然深得慶帝信任。範建知道,慶帝想要將內庫交給範閒,卻又擔心他是否有能力,慶帝不阻止範閒報仇,甚至助他一臂之力,是想看看他在盛怒之下,能否保持頭腦清醒,是否具備敏銳的分析及處事的能力。慶帝笑而不語,範閒打賭範閒定能抓到司理理。
範閒和王啟年打聽到司理理一路北上,只是不知具體路線。王啟年早有準備,他拿出彈弓,選好時機打下了一隻鑑查院的信鴿,裡面正記載著關於司理理的消息。範閒擔心他這樣做會引起鑑查院的疑心,王啟年讓他不用擔心,他曾養過鴿子,也探查過,知道信鴿在路上有一定的耗損乃是正常。隨後,王啟年拿出自制地圖,分析司理理要逃回北齊必定會經過一個鎮子。另一邊,朱格也是如此安排,他讓各路密談埋伏在小鎮上,只要司理理一路面就將她拿下。王啟年樂觀地認為,他們只要攔住押送司理理回城的人,倒是,範閒再拿出提司令牌單獨提審司理理,必然無人敢阻攔。
範閒聽了王啟年的話後,始終覺得不對勁。他細細揣摩司理理的行為,最後認定她火燒畫舫,又讓相同打扮的人分散吸引視線,其最終目的,不是想要渾水摸魚出逃,而是調虎離山,她根本沒有往北逃跑。想到這裡,範閒問王啟年,如果不往北,是否還有其它去北齊的路,王啟年思來想後,提出的確有這樣一條路,是往東到達沿岸城市,走水路回北齊。
司理理走的正是這條路。她等安排的人馬出京後,藉口出城看病混過了守衛。之後,她便騎馬一路往東狂奔,直到路過一家客棧,她才歇口氣準備休息。誰料,她剛入住不久,範閒與王啟年也追到了這家客棧,範閒還想繼續趕路,王啟年憑藉經驗拉住了他。要抓人,休息往往比趕路更加重要。司理理在房內聽到範閒的聲音,連忙躲在門後,王啟年倒是沒有察覺,而是讓小二開了一間上房好休息。司理理本想趁機離開,可又猶豫了,等看到小二給二人送飯菜,突然揮手叫住了小二。
王啟年和範閒在房內休息,收到飯菜後,王啟年還在滔滔不絕地說著司理理單人匹馬絕對跑不快,剛要動筷子時,範閒卻一眼看出菜裡有毒。範閒出門叫來送飯的小二,小二謊稱這飯菜自後廚送來並沒有人碰過,範閒便將他拉入房間,指著地上七竅流血的王啟年威脅他要報官,小二驚慌之下,這才說出剛才對門那個姑娘碰過。
第16集:陳萍萍派黑騎幫助範閒抓捕司理理 長公主提出半路截殺範閒遭拒
小二慌慌張張告訴範閒,剛才住對門的姑娘藉口查看店裡夥食情況,曾經瞧過這些飯菜。聽到這話,躺在地上裝死的王啟年一個驢打滾爬起來就往對面衝,可還是晚了一步,房間裡空空如也,王啟年聞出屋裡殘留有醉仙居常用的薰香——沉光的香味,斷定剛才那人必定就是司理理。
兩人向客棧小二打聽司理理的去向後,一路快馬加鞭朝披甲丘方向追趕,追過一處竹林,王啟年在地上發現了新鮮的馬糞,經過辨識確認這馬吃的正是剛才客棧的馬飼料。眼看司理理就在前方,範閒卻總覺得這一切都太過順利,司理理知曉他精通毒藥,卻只下了普通的毒,而後告知店家她的去向,好像是故意等他們追上去。只是眼前時間緊急,他也顧不得許多,只有先等追上了司理理再說。
王啟年根據司理理馬匹疲勞程度判斷明日一早必能追上司理理,事實上,沒過多久,他們就在路邊一處涼亭裡發現了司理理,她一人一馬,就好整以暇地坐在那裡,等他們上前。範閒一見司理理,便質問她是不是北齊暗探,司理理點頭,卻並不承認與牛欄街刺殺是她指使。範閒知道這件事並沒有明面上那麼簡單,他想要將司理理抓回京審理,司理理卻不慌不亂,反問他們是否知道自己為何下毒引他們前來,範閒腦袋靈光一現,想到店家提起披甲丘附近山賊橫行,話音剛落,數十名早就埋伏在此的山賊將兩人團團圍住,範閒這才明白,原來這些山賊竟然也是北齊暗探。
司理理得意地朝二人一笑,翻身上馬繼續離開。可她剛走不遠,卻聽見馬蹄轟鳴聲越來越近,近百名身披黑甲的精良騎兵將她一步步逼回了範閒身邊。王啟年認出,這批人馬正是直屬院長的第一精銳——黑騎。 王啟年猜想黑騎既然來了,院長應該也不遠了,範閒正想要會會這位傳說中的大人物,為首的六處主辦影子卻告訴二人院長並未前來,而是讓他傳話告訴範閒放手去做,就算是天塌了,他也會再把它頂回去,等到範閒最需要他的時候,他自會出現在他身邊。
王啟年悄聲告訴範閒,這位影子大人是鑑查院公認最可怕的刺客,他常年跟隨院長左右,但卻無人見過他的相貌,也沒人知道他的姓名。範閒看著眼前被團團圍住的司理理不由感嘆,千騎橫掃,所有的詭計都變成笑談,這,才是真正的強大。
王啟年擔心回京路上有人會前來滅口,提議範閒隱秘行事。範閒卻反其道為之,拿了個布簾光明正大寫下押送北齊暗探司理理回京,到了城裡更是逢人就說,很快,這消息便傳到了二皇子和長公主手中。長公主正在與太子下棋,她聽到這個消息,眉心一皺,半真半假地提出在範閒進京前殺了他,這樣他與婉兒的婚約便不作數了,幸而太子擔心這般會引起慶帝猜忌,她才輕飄飄說不過是開個玩笑。
回程途中,不斷有人想要從範閒手中帶走司理理,範閒告訴司理理,無論落到哪一方,她都將遭受酷刑,只有配合自己,她才能保住性命。司理理心思縝密,現在這個秘密是她保命的最後法寶,她自然不肯輕易吐露,範閒也無可奈何。好不容易一路回到京都,剛到城門口,那裡已經聚集了刑部等幾方人馬在等他,範閒掏出提司腰牌,為首之人卻讓他拿出提人的文書,範閒正在犯難,幸好言若海拿著陛下的公文趕到,才順利將他解救。
範閒以為言若海會讓自己主審司理理一案,言若海卻告訴他如今到了京都,此事應該交給鑑查院處理,他作為當事人更應該避嫌,範閒雖心有不甘,也只能將司理理交給他。範若若聽到範閒成功捉拿司理理回京的消息不喜反憂,她思前想後,主動去東宮求見太子。她告訴太子,自己願意幫他監視範閒,為範府日後求一線生機。太子對她的投靠半信半疑,卻也沒有拒絕。
與王啟年分手後,範閒心中難過,便去皇家別院見林婉兒,想和她聊一聊平復一下心情。林婉兒知道他必然不會甘心放棄,便建議他去找葉靈兒,因為她曾經去過醉仙居找司理理,過了兩日卻傳出落水被救的消息,恐怕是看到了什麼。兩人正聊著,二公子林珙突然衝進來,他毫不客氣拔刀便砍向範閒,範閒不想與他交手,與他虛晃幾招便溜之大吉了。
離開皇家別院後,範閒來找葉靈兒,詢問她前幾日落水的原因,葉靈兒聽到這話原本蒼白的臉色又白了幾分,她思量再三,竟請求範閒別再繼續追問,因為她不能拿整個葉氏家族冒險。範閒也不想為難她,只是暗暗猜測背後之人的地位必然不低。
第17集:範閒夜審司理理得出驚人真相 牛欄街刺殺幕後指使竟是林珙
司理理被鑑查院帶走,葉靈兒不肯說出真相,線索斷盡,前路已絕,範閒想要為騰梓荊報仇,只剩下了一條路。
下午,範閒在院子裡悠閒地吃東西,不一會兒,王啟年背著大箱子翻牆進來。還是同樣的酒缸,還是熟悉的大馬趴,王啟年扶著老腰爬起來,嘟嘟囔囔抱怨範閒為何不把酒缸挪開。範閒笑道他每次都這樣鬼鬼祟祟,要是挪開酒缸,自己怎麼知道他來了。兩人插科打諢聊了幾句,範閒把答應好的銀票遞給他,又道牛、地和豬都已經派人去辦了。王啟年十分滿意,範閒又問了兩句關於他妻小的閒話,問著問著,範閒突然冒出一句司理理關在何處,王啟年也毫不猶豫照實回答。隨即,範閒便讓王啟年幫自己畫出鑑查院的出入口以及守備情況,王啟年知道他這是要鋌而走險,但還是照做了。
正在這時,範若若過來找範閒,將自己今日前去東宮探查一事告訴了範閒。若若一直懷疑是太子要殺範閒,她此番前去,發現太子並非外界所傳不如二皇子,性子軟弱,而是一個善於隱藏,心機深沉之人。值得一提的是,她雖未看出太子對範閒是否有殺心,卻發現了一個秘密。太子的書房有許多仕女圖,每一幅都栩栩如生卻未描上五官,恐怕是他用情極深,不願讓人知曉那女子身份。若若推斷太子喜歡的人可能是司理理,他礙於其北齊密談的身份不能親近,所以才會對與司理理共度一夜的範閒下殺手。範閒聽後十分無語,倘若是真,這劇情也實在太狗血了。
王啟年將鑑查院地牢的大致情況畫好後交給範閒,當夜,範閒便身穿夜行衣打算潛入。誰知,在半路上,王啟年突然出現,他知道範閒去意已決,便想將自己壓箱底的寶物給範閒使用,範閒卻拒絕了他的好意,他知道自己一旦被擒,很有可能會牽連王啟年。他一路來到鑑查院門口,看到門口葉輕眉留下的碑文,此時他才知道為何葉輕眉想要改變這個世界。人生下來本無貴賤,但對於這個世界,身份高於一切。
鑑查院內守衛森嚴,範閒按照地圖趁守備空檔飛快闖入地牢,他不知道的是,他剛進去,原本離開的守衛便迅速站回原位,好像剛才那個空檔,便是故意讓他進入。地牢裡空蕩蕩,只有司理理獨自被關在鐵牢裡,範閒見到她便提出交換條件,司理理卻讓他先轉頭看看,範閒迅速轉頭,沒想到言若海早就在牢裡等他。言若海也不解釋,只是拿出鑰匙告訴他是主審,今日午間趕他離開也是擔心背後指使知道他是主審,逼急了會對範閒不利,隨後他便離開了。
司理理看到這一幕,不明白範閒究竟是什麼身份,居然讓鑑查院如此看重。朱格在地牢門口等言若海,他不明白言若海為何護著範閒,言若海告訴他這是院長的意思,自己只是奉命行事。範閒告訴司理理,她的生死現在就在自己一念之間,讓她說出牛欄街刺殺的前因後果。
司理理直到此時也只好如實相告,她本來自北齊,受命潛藏,有調度京都同僚之權,除了北齊皇室之命,她不受任何限制。直到,有人發現了她的暗探身份,而潛伏在京城外的程巨樹也是被此人抓捕,秘密遣送入京。按理來說,程巨樹的蹤跡,只有北齊的大人物才有權知曉,她猜測,自己的身份也是北齊高層洩露。程巨樹桀驁不馴,不收脅迫,卻會聽令牌行事,那人便來到醉仙居,逼司理理交出暗探令牌。當日她並不知道那人要殺的是範閒,之後聽說牛欄街刺殺,她才燒船離京,誰知還是被範閒抓了回來。
範閒追問背後那人究竟是誰,司理理卻堅持除非他放自己出城,否則絕不會說。司理理受過暗探訓練,不怕刑訊,範閒知道對付她這樣的人只有攻心。他告訴司理理,自己不會對她動刑,而是會在鑑查院地牢最深處挖一個足夠小的暗室,將她獨自關押,沒有光亮,也沒有任何聲音,只有無盡的黑暗與沉默。
司理理聽到他的話不自覺緊張起來,嘴硬道自己可以死,範閒聞言笑了,他直接扔出一瓶毒藥,告訴她服下一顆立即可以死去,他看出司理理並無死意,她連下地牢都沒忘記整理頭髮,這樣的人連儀容都放不下,又怎麼放得下生命。司理理被他步步緊逼,心理防線終於崩潰,流著淚將幕後指使告訴了他。
王啟年還是不放心範閒,他後腳跟進來查看情況,卻被朱格等人抓住。王啟年可憐兮兮地告訴他們自己過來是來拿夾在文書裡的銀票,朱格將信將疑,便派人去查驗。範閒審問之後,拿出一張紙交給朱格,上面是京都北齊暗探的名單,還告訴他自己答應繞司理理一命,且不對她用刑,只將她囚禁就好。朱格質問他沒有這個權利,言若海插嘴道範閒還有這個權利,因為這是院長的意思。範閒看到王啟年,沒料到他願意為自己如此冒險,不由嘆到這是個好人。
翌日,範閒讓範思撤開路,帶著一堆人敲鑼打鼓地到皇家別院求見林婉兒,二公子得知這個消息氣得臉都青了,他派手下人嚴加防衛,只要範閒進了院子就一舉擊殺。婉兒看到二哥和心上人勢如水火十分焦急,偷偷派丫鬟去給範閒示警。
到了皇家別院門口,範思撤這群人一陣鬧騰,果然有個丫鬟開了門,範閒跟她進來,路上碰到婉兒的丫鬟,丫鬟低聲讓他快走,二公子要殺他,話音剛落,數十名埋伏好的侍衛便圍了過來,範閒寡不敵眾,只好翻牆離去了。婉兒這才放下心裡,林珙索性直接告訴她不要再對範閒抱有幻想,父親大人已經決定退了這門親事。
範閒過來找葉靈兒,告訴她自己已經知道指使之人正是林婉兒的二哥林珙,而經過調查,林珙是堅定的太子黨。葉靈兒見他果然已知曉,勸他不如就此作罷,不要為了區區一個護衛,為整個範府惹來殺身之禍。
第18集:範閒陷於友情愛情兩難之境 五竹替範閒出手斬殺林珙
林婉兒不明白二哥為何要針對範閒,範閒雖然看起來不正經,但有時候挺會說話,而且做事也很靠譜。林珙告訴她,不管範閒究竟是個怎樣的人,他們都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他之所以不讓她嫁給範閒,是不想她被連累。
範閒告訴若若,牛欄街刺殺背後之人是宰相府二公子林珙,而且他已經從葉靈兒的口中證實了此事。範若若得知後疑惑不解,不知他為何要這樣做,懷疑他是太子一黨。範閒仍舊堅持要為騰梓荊報仇,範若若卻提醒他,林珙與林婉兒乃是親兄妹,他如果殺死林珙,那麼和林婉兒便再無可能。這是個艱難的選擇,但只能由範閒自己決定。
林婉兒將範閒之事告知葉靈兒,他總覺得二哥和範閒之間還有些別的事瞞著自己,葉靈兒心中知道實情,卻不能告訴她,只是問她在親情和愛情之間會如何選擇。林婉兒不知,這麼多年來,只有二哥林珙對自己是真心的,而範閒是自己認定喜歡的人,如果非要選一個的話,她只能說自己會站在公道的那一方。
範閒穿著夜行衣準備闖入林府刺殺林珙,沒想到消失已久的五竹突然出現攔住了他。五竹冷聲讓他回去,因為他看出範閒已經亂了心神,此次前去必定失敗。範閒憤憤問五竹是不是也認為,死的不過只是一個侍衛,激動之下竟然和五竹動起手來。範閒自然不是五竹的對手,很快他便被五竹打暈,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範府的床上,他下意識想去找五竹,聽到動靜的若若告訴他沒看見什麼五竹,但是她收到消息林珙已經連夜出城離開了。
範閒找葉靈兒詢問林珙的下落,確定他已經離開京都,便立刻騎馬前去找王啟年打算追上去。另一邊,林珙帶著一群人來到一間了僻靜院子,準備住下休息一晚,之後再往南邊走,這時,五竹突然出現了,既然他趕上了他,那他自然也走不了了。範閒帶著王啟年打算從林府門口開始追蹤,路上卻碰見了二皇子。
二皇子問範閒可是要找林珙,並告知他今日清晨林珙和太子在書房見面後,便已帶著高手離開京都,他還打算讓貼身侍衛謝必安幫助範閒,但範閒拒絕了。另一邊,五竹隻身攔下林珙一行,林珙開始還不將他放在眼裡,但很快,他就再也沒能睜開眼睛。
朱格在鑑查院處理公事時收到一封密信,立即帶人出城,果然發現林珙一行人死在別院中。朱格將林珙的屍體帶回鑑查院,林珙死於劍傷,京城能有如此武藝著,只有二皇子的護衛謝必安,兩人便打算稟告陛下,讓他定奪此事。
範思轍前來尋範閒商量開書局賣《紅樓》一事,剛開始商量名字,恰好此時五竹深夜來找範閒,碰到範思撤在範閒屋子裡,他只好點了範思撤的暈穴。五竹告訴他自己已經將林珙殺死,誰要殺範閒,他就殺了誰。範閒聽到這個消息卻不喜反怒,他質問五竹憑什麼殺林珙,當初牛欄街刺殺時,他又在哪裡?五竹難得語塞,愧疚道自己當時不在京都,他保證今後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原來,五竹前段時間去了次江南,為的是尋找箱子的鑰匙,當年他曾和小姐在江南談過關於這箱子的事,他這次故地重遊,終於想起這箱子的鑰匙要麼在宮裡,要麼就在小姐當年住過的太平別院。
離開時,五竹讓範閒儘快找到太平別院的位置,並讓他別告訴範建自己的行蹤,說罷,便迅速離開了。範思轍一大早醒來卻發現自己睡在範閒的屋裡,範閒故意騙他說自己沒見過他。範思撤信以為真,神神叨叨地懷疑起家裡鬧鬼,一旁的二姨娘看他這麼好騙,心裡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吃完飯。範建將範閒叫到書房,告知他林珙被殺的事情,是個劍術高超之人所做的,還問他五竹是不是回京了。範閒自然矢口否認,並提出想去太平別院弔唁母親,範建聽到此時頗為吃驚,但還是一口拒絕了他。
第19集:慶帝親自接見範閒對他賞識有加 林相疑心範閒殺害林珙逼供司理理
範思轍詢問書局名稱,範閒起名「澹泊書局」,與此同時,太子、宰相紛紛派人請範閒赴約,太子,宰相一直涇渭分明,先去哪一邊都會得罪另一邊。範閒正處於兩難選擇之時,慶帝派人來接範閒入宮,來接之人正是侯公公,範閒往侯公公手裡塞錢,向他打探情況,路上看到黑衣人遊走,範閒疑惑不解,擔心陛下的安危,侯公公鎮定地告訴他,行刺都是家常便飯,範閒在宮裡見到交過手之人,詢問之後得知是護衛宮典。侯公公帶著範閒進來,然而慶帝看到之後,居然躲起來暗中觀察他,之後出來的時候還告訴他可以不用下跪。侯公公告訴他這個刺客早就查出來,這是專門安排的,為了的就是討伐北齊,還封他為太常寺協律郎,獎賞他活捉北齊暗探。
慶帝詢問範閒關於林珙之死,在不停地旁敲側擊,表示太子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太子便在門口等候著,範閒故意裝作毫不知情的模樣,並且讓他替自己做主。侯公公出來告訴太子,說是慶帝與協律郎正在商量事情,太子得知後便行跪拜大禮回去。侯公公看到範閒在房間裡玩弓箭,正在算阻止的時候,被慶帝攔住了,讓他儘量玩,告訴他林相已經改變了主意,等他到了林相府,便會知道原因。範閒臨走前,被陛下攔住,說他看似真誠坦蕩,實則在偽裝自己,範閒聽到這句話後,冷靜地走出房門,心裡忐忑不安,覺得陛下的心思真難猜。侯公公讓範閒說話小心一點,都快被他嚇了一身冷汗。
林相謀士袁宏道來鑑查院找朱格,護衛查看了他隨身攜帶的東西後,嚴肅地詢問他,沒想到他順勢拿起手上的針讓朱格大人出來相見。葉靈兒來找範閒,詢問他是否殺死林珙,得知他不是兇手後,心裡才鬆了一口氣,要不然於心不安。範閒看到王啟年後,讓他傳話給範若若,過去告訴太子,並且把行蹤告訴太子,決定賭一把。範若若來到東宮,告訴太子關於範閒的行蹤,他聽了之後鎮定自若,告知他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說範閒此去兇多吉少,林相勢必要找出林珙死亡原因。袁宏道通過朱格找到司理理,並且對她施與酷刑,測試她是否有說謊。
袁宏道正打算對司理理審問的時候,言若海及時出現阻止他用刑,袁宏道只好出去。太子坐下來和範若若聊天,席間故意將事情告訴她,為的是測試她的反應。範閒獨自一人來到林府,護衛打開門領他進去,和林相的長子林大寶一起玩遊戲,林相在一旁偷偷地觀望著。袁宏道將司理理事情告訴林珙,覺得範閒不知道林珙是牛欄街的兇手,林相得知後,讓他進宮告訴太子情況。林大寶帶著範閒來見林相,談話的時候,林相拿出林珙寫的字,告訴範閒,大寶小時候得過一場病,好了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人雖然長大了,心智缺如幼童,他三個子女,大寶痴傻,林婉兒也患有癆病,只有老二林珙身體還算康健,如今林珙被人殺死,希望他和林婉兒儘快完婚,表示林家的產業和人脈都會交給他,只要他保護住林婉兒和大寶,範閒表示這不是一場交易,因為心中早已有了林婉兒。
第20集:太子硬闖鑑查院提審司理理 陳萍萍找到殺害林珙「真兇」
林若甫當著範閒的面將林珙寫的字燒掉,表明日後自己會放下過往,專心扶持範閒,還讓他一定要小心東宮,一來範閒要從長公主手中奪走內庫,而來他與二皇子交往密切,自然會引起太子誤解。京都水深,他若不選一方勢力棲身,必然會為自己召來殺身之禍。最好的辦法,便是不偏不倚,儘量別和太子與二皇子見面。
範閒擔心太子視他為眼中釘,日後他登基會禍及林家,如今他將為林家女婿,自然也歸屬於林家門下。林若甫嘆道他會盡力從中調和,若太子始終視範閒為敵,這儲君之位換人也一樣坐。範閒離開時,告訴大寶自己將來會娶婉兒,今後還請他吃餅,帶他去看大海,大寶被他哄得十分高興,只是大寶常常會提起二寶林珙,這讓範閒心中有些複雜。範閒委婉告訴大寶二寶已經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誰知道大寶立刻就意識到二寶死了,就和他曾養過的小動物一樣。婉兒曾告訴他,死就是去很遠很遠的地方,再也不會回來,但終有一日他也會去那個地方,所以大寶儘管思念,卻不會悲傷,他期待有一天會再相聚。
袁宏道將審問司理理的結果轉告太子,他不解林若甫為何這麼快決定,將小姐和林府的未來託付在範閒身上?林若甫淡淡道,他之前看到範閒和大寶在一起,其實林相清楚就算是府裡的下人,看見大寶眼光裡也總有揶揄不屑,大多數人都瞧不起他,不耐煩和他說話。可範閒和他在一起,笑容真摯,他看出來那是發自內心的。就在那一刻,他便決定,如果林珙的死和他無關,林家就會選他做未來依託。
範閒離開時,大寶依依不捨,他覺得範閒不像林相以前叫過來的那些人,因為那些人都不喜歡跟自己玩,只有爹在的時候,他們才會對他笑。但他並沒有將這些告訴爹,因為爹知道了就會罵那些人。範閒被大寶的天真和善良吸引,他從澹州來京都這些日子,遇到了許多人,他覺得大寶比他們大多數都可愛,大寶聽見他誇自己十分高興,反覆叮囑他一定要經常來找自己玩。
範閒心情愉快地離開林府,沒多久,一臉大汗的王啟年追了上來,他匆匆告訴範閒,太子已經離開了東宮,要去鑑查院見司理理,或者說,他要去救司理理。太子告訴若若,他會以儲君的身份發誓,若她說出夜審真相,他便將她救出地牢,保她周全。範閒得知後急匆匆地趕去鑑查院,他心裡清楚,司理理到現在都不說出真相,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她知道鑑查院看重範閒。所以只要她關在鑑查院一天,她就不會說。若她知道太子會救她,定然會說出實情。只要司理理說出真相,太子、林相、甚至陛下,都會認為是他殺了林珙。
兩人趕到鑑查院,發現太子已經來了,他們只好躲在暗處觀察,現在只能寄希望於有人能攔住他,別讓他進鑑查院,否則便是死路一條了。幸好,慶帝曾下旨,所有皇子不得接觸鑑查院事宜,王啟年猜測院內幾位大人不會讓太子進去。太子帶著精銳護衛停在了鑑查院門口,果然,朱格出面攔住了他,但太子並不害怕,他囂張地告訴朱格,他便是要硬闖,除非他敢對自己動手。朱格自然不會動手,但言若海卻敢,他威脅道要是太子繼續闖,他只好出手擊暈他。太子仿佛被他惹怒一般,竟令護衛們拔刀打算硬闖,躲在暗處的範閒看到這一幕,不由有些心灰意冷,他沒料到太子會如此強勢,甚至打算收拾行李逃離京都。正在這時,街上傳來熟悉的轟鳴聲,範閒趕緊去看,原來是黑騎護送院長大人回來了。陳萍萍下了馬車之後,範閒第一次見到這個在京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人物,好奇他的腿怎麼了,王啟年告訴他當年陳萍萍曾率領黑騎,千裡奔襲,拿下北齊第一大魔頭肖恩,但那一戰受傷後,他便再也無法行走。
陳萍萍看見領著護衛的太子,就像看見過家家的小孩,只是輕飄飄地讓他回去。太子哪裡受得了他這種態度,大聲質問道他陳萍萍權勢滔天,那他敢不敢殺儲君?陳萍萍平靜道對儲君動手,非臣子之道,太子便認為陳萍萍不敢阻攔自己,他拿著把刀就要往裡衝,看到這種情況,王啟年拿出腰間匕首,瞄準了一下突然朝太子方向射了出去,陳萍萍一句保護太子,便讓人將太子生生拉走了。
範閒見到陳萍萍之後,總算知道黑騎那日為何會及時出現,王啟年承認自己的確是院長特地安排在他身邊的。陳萍萍對範閒卻是十分親近,他提起一些關於葉輕眉的往事,言談間滿是懷念。範閒對他卻仍然留有戒心,陳萍萍見他不信任自己也不生氣,還告訴範閒林珙的事情他不必再管,由自己來收尾。
王啟年和範閒吃完飯後,範思轍從茶館聽書後過來找範閒,與他商談開店之事,還沒聊上幾句,侯公公便帶著人讓範閒進宮。範閒進入宮中看到林相,與他一起進去面見慶帝,原來此行叫他過來是來對峙,太子懷疑範閒和二皇子是殺害林珙的兇手。慶帝看他們爭辯不休,他不偏幫,而是詢問苦主林若甫的意見,林若甫便把責任怪罪到陳萍萍身上,認為這是鑑查院的失職。慶帝果然召來陳萍萍,他一進宮,慶帝便裝模作樣責怪他辦事不利,陳萍萍卻告訴他已經找到了殺人兇手,此人正是東夷城的四顧劍。
第21集:慶帝借林珙之死對北齊開戰 林婉兒逼問範閒二哥死亡真相
太子不相信害林珙的兇手是四顧劍,陳萍萍卻信誓旦旦道,林珙在牛欄街刺殺範閒不成功,還連累了兩位四顧劍的徒子徒孫。範閒是自衛,四顧劍並不會責怪範閒,但卻會把這筆帳算在幕後指使之人身上,再加上背後還有北齊國指使,他們的目的就是擾亂京都局勢,如此手段實在令人痛恨,因此他建議慶帝擇日起兵討伐北齊。慶帝聽了陳萍萍的話後,覺得不能如此衝動,應該三思而後行,畢竟起兵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林若甫此時早已經明白這兩人一唱一和的目的,他聲淚俱下跪下懇求慶帝起兵齊國,為兒子林珙討回公道,慶帝這才順水推舟地應下了。
慶帝達到目的,便安慰林相一定要保重好身子,統領好六部,畢竟大戰在即,林相見事情已成定局,懇求慶帝讓鑑查院將林珙送到府中,讓他入土為安。陳萍萍答應稍後便將林珙送回,他以林珙刺殺一事為由,提出兩家既然已生嫌隙,不如就此解除林婉兒和範閒的婚事。林相認為兩件事並無關聯,慶帝也認為婚事不必更動,不過成親,要等國戰以後再說。事情結束後,慶帝以污衊長兄為罰太子在東宮禁足三日。
事情結束後,範閒和林相一起出宮,林相得知範閒確實見過二皇子與謝必安,確認林珙之死和二皇子無關,他當然也不信是四顧劍所為,這只是慶國討伐北齊的理由而已,但如今事情已成定局,他雖位高權重,在國家利益面前也只是微不足道。甚至,他開始懷疑林珙的死是宮中所為。
範閒看著頹然無奈的林相,心中情緒十分複雜,他恨林珙殺了騰梓荊,但殺了林珙又能換回什麼呢?逝者已逝,真正飽受煎熬的是他們的親人,藤家母子如是,大寶林相亦如是。林相很快從悲傷地情緒中走出來,他提醒範閒不要相信陳萍萍,還打算等他和林婉兒成親以後,就把他調出鑑查院。離開時,林相讓範閒有時間多陪陪林婉。
出宮時,長公主派人找來林若甫,安慰他不要因林珙之死太傷心,林若甫對長公主沒有半點好臉色,他十分清楚,她對自己沒有絲毫感情,看重的不過是他手中的權利。長公主慣來是以弱示人,見林若甫如此態度雖然生氣,卻也只是隱忍,她再次提出不希望將林婉兒嫁給範閒,林若甫知道她捨不得內庫的權利,但他已經不打算再阻攔,因為他知道婉兒是真心喜歡範閒。婉兒自小在宮中長大,又體弱多病,他只願隨她心意,安泰一生。
範閒回府的路上意外碰到了林婉兒,兩人找了一個僻靜角落,林婉兒開門見山問範閒林珙是否是被他所殺,她拿著林珙生前送她的匕首,眸中含淚,手也不住地在發抖。直到範閒否認,她才終於鬆口氣,哭倒在範閒懷中。範閒問她是否是來為林珙報仇,林婉兒卻說如果真是範閒殺了二哥,她唯有自盡,因為她無法面對如此殘忍的現實,這讓範閒心中更加愧疚了。好不容易安撫好林婉兒,範閒將她送回皇家別院讓她在床上休息,還告訴她刺殺林珙的兇手是四顧劍,不久後慶帝便會出兵討伐北齊,舉國為林珙報仇,林婉兒聽了這話卻也歡喜不起來,她知道,一旦戰火點燃,便會有更多無辜的性命犧牲。
另一邊,陳萍萍與範建在街上偶遇,陳萍萍攔住範建,告訴他一定要退掉和林婉兒的婚事,範建表示這是範閒想要的,日後做一個富家翁總比參與朝政安全,陳萍萍卻堅持要將鑑查院交給範閒,兩人誰也無法說服誰,只好不歡而散。
和婉兒分開後,範閒因為欺騙了她心中十分愧疚,他一個人來到滕梓荊的墓碑旁發呆。若若一路跟了上來,她知道範閒此刻的心情,但卻更清楚範閒將實情告訴婉兒,對她有百害而無一利,有時候善意的隱瞞是為了她好。範閒聽了範若若的話後,心中才好受了一些。
陳萍萍地牢裡找司理理,告訴她刺殺林珙的是四顧劍,是北齊謀劃的,司理理不明白他的意思,但陳萍萍在齊國的名聲不亞於魔鬼,她對他又懼又怕。陳萍萍又道,本來兩國開戰,她是要來拿祭旗的,但既然範閒答應了保她,只要她日後死守秘密,他也會保住她的性命。
深夜,五竹過來找範閒,範閒將白日之事告訴五竹,他不明白陳萍萍為何對自己如此看重,五竹告訴他是因為他母親,當年葉輕眉遇害,也是陳萍萍血洗京都為她報仇。
慶餘年第22集
五竹想起了太平別院的位置,就在城東五裡外,他想要立刻就和範閒趕過去,卻遭到了範閒的反對,他擔心自己會被各方人馬盯上,想出了一個掩人耳目的好主意:多約幾個人出城踏青,到時趁機去探查一番,這樣一來,不易引人注意。
第二天一早,王啟年駕車,範閒和範若若、範思轍坐在車上,一行人出發前往郊外。範思轍依然不忘拿著小算盤,算他開書局的帳目,範閒一把奪過算盤,讓他安心遊玩。車到十字街頭,林婉兒的馬車也等在那裡,範閒跳下馬車,不顧林婉兒的侍女阻攔,掀開車簾跳了上去。可他一進馬車卻發現,葉靈兒也坐在裡面,林婉兒連忙解釋稱,葉靈兒也想去踏青。範閒心裡暗暗翻了個白眼,吐槽這位葉大小姐沒眼力勁兒。他坐在林婉兒對面,嘴裡柔情蜜語,還無賴地俯在她膝上不肯起來。葉靈兒在一旁看得都要吐了,實在忍不住,便跳下馬車,來到了範家的車上,請求同乘。範思轍本不想與葉靈兒坐在一輛車上,無奈範若若很爽快地答應了她。範思轍被葉靈兒打得有了陰影,生怕一個不慎再遭毒手,心裡緊張得了不得,拉著範若若的衣服,一個勁求保護。
林婉兒知道範閒是故意的,葉靈兒負氣下車後,她嗔怪了範閒幾句,見馬車還不走,她不禁有些奇怪。範閒告訴她,還要再等一個人。這時,後面傳來了車馬的轆轆聲,林婉兒掀開車簾一看,原來竟是大寶的車,她不禁十分高興,連忙招呼他到自己的車上來,大寶卻說,父親讓自己不要打擾她和範閒。範閒聞言,大讚他懂事。人都等齊了,三輛馬車這才緩緩向城外緩緩馳去。
戰事一起,言若海在邊境安排邊境密報,忙得不可開交。此戰進展十分順利,慶國一路打勝仗,京中許多官員認為,應該一鼓作氣,趁機將齊國一網打盡。但慶帝定下的卻是蠶食之計,因此陳萍萍得知有人鼓譟,甚至鑑查院也有人參與,便漠然地吩咐朱格著手查辦,該關的關,該殺的殺。朱格聽了,心中有些發毛,其實他已經知道,鑑查院贊成這主意的,就是言若海,他並沒有向陳萍萍稟明,而是私下勸說言若海收手,不要與那些人一起折騰。言若海卻不肯聽勸,他的兒子言冰雲還在北齊,他自然想要儘快將之滅掉,這樣言冰雲也好早日脫離生死之線。見他不聽勸,朱格便警告了一番。
朱格離開後,影子無聲無息地來到陳萍萍身邊,將範閒去踏青的消息告訴了他,並提醒他小心身邊人,因為鑑查院裡已經有人不服他的管轄,想要脫離掌控。陳萍萍有些吃驚,連忙追問那些人是誰,影子卻表示還沒有查出來。
範閒一行人來到郊外後,各自分夥坐在河邊。範閒自然是與林婉兒一起,大寶則和範思轍玩兒得不亦樂乎,只有葉靈兒有些孤單,範若若撇下她去採花了,她實在百無聊賴,便叫過大寶,想要教他幾招功夫。大寶聞言自然高興,範思轍卻將大寶拉到一邊騙他說,葉靈兒是個母老虎,最好不要和她玩兒。哪知大寶卻轉頭就把這話跟葉靈兒說了,葉靈兒氣得追著範思轍要打他,三人鬧作一團。
一旁的範閒看得津津有味,好笑不已,林婉兒卻有些心不在焉,因為頭一天晚上,一向很少和她見面的林若甫突然來到別院,囑咐她今天一定要將範閒單獨引導一個僻靜之處,稱要最後一次試探於他。林婉兒本不想聽從父親的擺布,但想到範閒有可能和哥哥的死有關,便猶豫著答應了下來。原來,林若甫還是對範閒不太放心,他甚至猜測,範閒身邊藏著一位高手,因此便定下了刺殺之計,假若到時沒有高手出現,那以後自己就會全力扶持他,若是有高手出現,那麼這場假刺殺就會變成真的。
林婉兒猶豫了半晌,才吞吞吐吐地說出,想和範閒去僻靜處走走,範閒有些不解,正要詢問緣由,範若若手裡拿著一隻花環走了過來。她將花環交給了林婉兒,提議範閒也去那邊花田裡摘些花,親手給林婉兒編一個花環。範閒聞言便明白了範若若的意思,當即和林婉兒交代了一聲,起身和她離開了河邊。原來範若若名義上是去採花,實際上卻是去打探太平別院的下落了,她在不遠處發現了太平別院,便來給範閒報信。
範閒不想讓範若若跟去冒險,可她卻執意要去,範閒便不再阻攔。兄妹倆沿著河走了不太遠,便看到了河對岸那一片繁花綠樹掩映之下的大宅子。範閒觀察了半晌,從那乾淨整潔的牆頭推測出,那座宅子,一定經常有人來打掃整理,而這此時快到了吃飯的時間,院內卻沒有炊煙,說明這裡並未住人。
範閒離開後,林若甫安排的那群殺手暗暗跟進了樹林,為首的那人囑咐手下,一定將範閒身後的高手逼出來。藏身在一旁樹上的五竹見到這夥人,本想動手,可聽了他們的話以後,知道這裡面有貓膩,便悄然離開了。
太子的手下將朝廷內外的消息都告訴了他,甚至連範閒與林婉兒去踏青,林若甫深夜去別苑見了林婉兒的事都探聽地一清二楚。太子聞言,大感興趣,他知道林若甫並沒有真心相信範閒,也推測出了他大概會有所行動,於是當即命人備馬車,也趕去了郊外。
太子找到了林婉兒,將她單獨引到了一邊,直言說出了林若甫對範閒的懷疑,及林婉兒的糾結,並請她回去後轉告林若甫,殺林珙的不是範閒,但確實是大宗師。林婉兒見他知道兇手是誰,想要打聽,太子卻不肯再說,只讓她依言轉告。
這時,林若甫安排的那些人,得到林婉兒和一個年輕男子進了樹林,便以為那人是範閒,於是趕來包圍了兩人,不由分說將太子綁架走了。林婉兒一再解釋,此人並非範閒,最後甚至說出了太子的身份,奈何那群莽夫卻以為她是在說謊。太子見林若甫竟然派了這麼不靠譜的殺手來刺殺,不禁好笑不已。
再說範閒,他遠遠的觀察了太平別院一番,正在和範若若說話,就見從別院方向射過來一把飛刀,從他和範若若之間飛過,釘在了樹上。範閒大驚,剛要過去查看,又有兩支箭飛過來,穿進了他身後的大樹,而範若若則暈倒在了樹後。範閒猛然回身,發現了站在身後的五竹,知道他是不願讓範若若看到,才將她弄暈。
五竹稱,從那兩支箭穿透大樹的力道來看,別院裡的人至少是一位九品高手,他決定由自己來拖住那人,讓範閒繞到後面,潛進去尋找鑰匙。範閒沒進過別院,對裡面不熟,不知道該去哪裡找,打算和五竹換換,由自己來誘敵,五竹卻說,對付九品箭手,他還差點,範閒只得聽從了他的主意。五竹拔下樹上的箭,隨手扔了出去,羽箭被牢牢釘在了別院的牆上。
這時,對面的別院大門打開,從裡面走出了幾個全副武裝的侍衛,手裡端著桌子、烤架、瓜果等物,將之放在了大門外的河邊。一位殺氣外露的大漢提著一張巨弓走出來,坐在桌邊大快朵頤起來,邊吃邊衝著五竹這邊喊話,讓他再射一箭試試。
五竹也不理對方的挑釁,冷靜地吩咐範閒過去,並將裡面臥房的位置告訴了他,讓他在花架、書桌上、床下到處找找。範閒依言潛進了別院,在臥房裡翻找了一通,卻什麼也沒發現。忽然,他聽到外面似乎有了動靜,於是拔出匕首悄悄走了過去,卻發現坐在那裡的,竟然是慶帝。
此時,外面的壯漢已經風捲殘雲般,將一隻羊腿和半個西瓜都吃完了,他見對面還是沒有動靜,就準備轉身離開,五竹順手又將樹上的另一支箭拔出扔了過來,那人立刻捕捉到了五竹的位置,張弓搭箭,不停地一箭箭射了過去,五竹藏身的那顆大樹,竟然被對方的內裡攔腰射為兩半,轟然倒下。五竹在那一刻翻身而起,躲過倒下的大樹,並仰面貼於地面上,對方見樹後看不到人,便知道上當了,連忙帶人回了太平別院。
在慶帝的逼問下,範閒正在嬉皮笑臉地胡亂尋找著藉口,慶帝明知他的來意,也不戳穿,並主動告訴了他,這裡住著自己的一位故人,自己閒暇時便會來看看。範閒看著屋中的擺設,詢問慶帝,屋子的主人是個什麼樣的人。慶帝不答,卻故意岔開了話題。
那位恐怖的高手此時已經趕回了別院,他站在牆外高聲向慶帝稟報了河畔發生的事,詢問他的安危。慶帝表示自己沒事,可那位高手卻一面張弓搭箭,一面再次問他要不要用膳。慶帝有些奇怪地回答,自己已經用過膳了,忽然,他想起九品高手能夠隔牆聽出兩個人的呼吸,並通過說話判斷一個人的位置,當即大驚,連忙推開範閒,飛身躍到門邊,快速打開了門,告訴那人,裡面的是太常寺協律郎,自己並未受到威脅,並向範閒介紹外面的那人。原來,此人是宮中侍衛統領燕小乙,他是九品高手,與大宗師僅一線之隔。
慶帝吩咐燕小乙,回宮之後派一個營的兵力來守衛這座院子,從此不許人再接近。範閒聞言,心下詫異。
慶餘年第23集
慶帝好言提醒範閒,今後不要再到這座別院來,並表示他和婉兒的親事已經定了下來,讓他第二天到宮中去見見太后和眾位嬪妃。範閒一一答應,告辭之後便離開了別院。哪知燕小乙在外面攔住了他,逼問河對岸的高手是誰,範閒裝傻充愣給糊弄了過去。
見到範若若後,範閒將別院裡面的事告訴了她。兩人回到馬車跟前,正逢林婉兒在給大家講述太子被當做範閒,讓父親派來的人擄走一事,範閒這才知道,原來林若甫依舊不信任自己。葉靈兒擔心他會遷怒林婉兒,連忙上前解釋勸他不要怨婉兒,範閒表示自己心裡有數,他與葉靈兒一起,將大寶送回了相府。
此時,那些殺手因為太子認出了他們是相府的人,不敢將他放了,便將其押了起來,併到相府去向袁宏道回報。袁宏道聽說範閒猜出了他們的身份,正在著急,卻見範閒跟著大寶說說笑笑回了府,心知壞了事,不禁更為著急。
範閒將自己已經知道林若甫的試探一事告訴了他,並轉告了太子的話。林若甫聞言,幾乎可以確定殺死林珙的,就是宮裡的那位大宗師。範閒試探著問,有沒有可能是接近大宗師水平的高手,林若甫表示,不會有第五個人。範閒得知他不會懷疑到五竹頭上,這才算放了心。
這時,袁宏道匆匆趕來,將殺手出了岔子的事告訴了林若甫,林若甫聞言,便知被抓的那個就是太子。聽說太子堅持要見自己,便帶著範閒隨袁宏道去了關押太子的地方。
太子見了林若甫之後,直言表示,願意和範閒和解,做他的助力,與他們二人聯盟,並許諾一定會幫林若甫替林珙報仇。林若甫故意問他,若兇手是慶帝又該如何,太子湊到他耳邊道,不管是誰,自己都會幫他報仇。
這時,門外傳來了動靜,袁宏道轉身出去查看,剛走到門口,就發現門外似乎被濺上了血跡,他小心翼翼地打開門一看, 外面走廊上他所布置的所有人全都倒在了地上,沒有一個活口,他趕緊關上了房門。
林若甫得到消息,還以為是太子的侍衛來救駕,太子卻搖頭否認,他想要出去查看,卻被林若甫一把拉住。範閒見狀,嘆了口氣,轉身向外走,如今這個情況,屋裡就自己一個能打的,也只能自己出去了。
他來到門外,撿起一把鋼刀,小心翼翼地四處查看,走到院中的時候,忽然遇到了襲擊,範閒連忙回擊,可一招之間,他的刀就被對手削斷了,原來襲擊他的是謝必安。這時,二皇子優哉遊哉地出現在了他面前,提醒他不要相信裡面的那位說的話,範閒卻表示,自己什麼都沒聽見。二皇子無所謂地拍了拍範閒的胳膊,繞過一地的屍體,走進了房間。
二皇子一進門,就對太子施了大禮,口稱自己是前來救駕,外面的綁匪已經全被謝必安殺了。太子暗暗咬牙,口裡卻還要向他道謝。林若甫自然知道二皇子的來意,他表示自己只是路過,當即告辭,帶著袁宏道離開了。
屋裡只剩下了這兩兄弟,說話便不用遮遮掩掩,太子嘲諷二皇子盯自己盯得緊,二皇子毫不客氣地表示,京都之內發生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自己的眼睛。太子聞言,心中暗恨。
經此一事,林若甫完全消除了對範閒的懷疑。回去的時候,範閒好奇地問林若甫,難道真的打算投靠太子,林若甫回答他,這只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兩頭都不得罪,而且也可以借著太子的手,將他推上去。範閒只在一邊老老實實地聽著,並不發表意見,一副乖寶寶的模樣。
回到府門前的時候,袁宏道趕來向林若甫回報,那些綁架太子的殺手,全部死透,一個活口都沒留,林若甫當即吩咐他,不要去收屍,免得招來麻煩,只要厚待他們的親人便好。袁宏道走後,林若甫向範閒交代了一句:心軟,反受其害,便打發他回去了。
範閒回到家中,越想越不安,他從太子拉攏自己所說的話和神情上看出,太子確實是出於真心,那就說明,指使林珙刺殺自己的人,並不是太子,面對突然多出來的這一個未知之敵,讓他心中沒底。範閒正在發呆時,五竹又強無聲息地出現了,他得知範閒沒有在太平別院找到鑰匙,便斷定鑰匙在宮裡,在太后身邊,因為葉輕眉的很多東西,都在太后手裡。
兩人一番經過一番研究,決定找機會到皇宮探查,這次依然由五竹來對付大宗師,範閒負責尋鑰匙。範閒表示,正好明天自己要進宮,可以找機會摸清太后寢宮的路線。五竹依舊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毫無情緒波動仿佛一切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引得範閒敬佩不已。
兩人正在談話時,五竹聽到了腳步聲,倏忽間就不見了人影,等範閒反應過來,林婉兒已經推門走了進來,範閒見是她,心中大喜。
林婉兒表示,是範若若給自己留的門,範閒瞭然地點了點頭。林婉兒拉著範閒坐在星空下,流著淚跟他講述了自己從小的孤獨冷清,並向白天的隱瞞他道歉,發誓再也不會騙他。範閒也心有所感,給了她同樣的承諾,兩人化解了所有的隔閡,關係又進了一步,林婉兒甚至主動向範閒伸開了雙臂,兩人緊緊相擁。
第二天一早,吃飯的時候,範建對範閒進宮的事做了一番安排,讓柳如玉陪同他一起進宮。範閒想讓若若也同去,範建稱她不喜歡那樣的場合,哪知範若若卻搶著表示,自己願意去,範建也便沒有阻攔。範思轍也想湊熱鬧,被範建一個眼神掃過去,連忙改口。
飯後,範閒一邊走一邊叮囑範若若,讓她幫自己記好宮裡的路線,稱自己要闖宮。範若若沒有一絲由於和吃驚,立刻便應了下來。兩人正在便走邊聊著,範思轍突然從後面叫住了他們,笑著叮囑,到了宮裡,一定要求娘娘給他們的書局寫一幅字,這樣開張後才顯得大氣。兄妹倆見範思轍心裡只有這點小九九,不禁又好氣又好笑。
柳如玉帶著範閒和範若若早早便進了宮,侯公公告訴他們,這次太后和看著林婉兒長大的幾位娘娘都要看看範閒,不過太后那邊要到午膳後才能去,讓他們先去宜貴嬪處。
慶餘年第24集
柳如玉一邊走,一邊叮囑範閒,到了內宮應該注意的地方。範閒很好奇,為什麼要先去見宜貴嬪這個位份並不高妃子,柳如玉告訴他,宜貴嬪是自己的堂妹,也是三皇子的生母。這麼一說範閒更糊塗了,因為太子才是行三,柳如玉給他科普了一下慶國皇宮的排序問題,稱太子向來獨立於兄弟之間的順序之外,所以這位宜貴嬪所生的小皇子,才被稱為三皇子。範閒聞言這才瞭然,又問了些她們兩姐妹的事,一行人已經進了宜貴嬪的宮中。
範閒根本沒將侯公公和柳如玉提點他謹言慎行的話放在心中,見到宜貴嬪後,他張嘴就叫柳姨,一副誠摯模樣,將宜貴嬪哄得心花怒放,一個勁兒誇讚,拉著他說了半晌的話,還不肯放。侯公公只得在一旁提醒宜貴嬪,接下來還要去淑妃和寧才人那邊,宜貴嬪這才意猶未盡地放了人。範若若拒絕了宜貴嬪留自己在她宮中玩兒的提議,堅持跟著範閒去了。
範若若一面走,一面跟範閒說了淑妃的情況,稱她是二皇子的生母,為人有些苛刻,不過她喜歡讀書,也愛才,一定不會難為他。範閒進了淑妃的宮殿以後,對範若若說的話,有了深切的體會,這位淑妃宮中,到處都是書架,上面擺滿了各種書籍。範閒隨手在書架上抽了一本書,翻看起來。
這時,淑妃捧著一本書從門外走了進來,她見到範閒以後表情淡淡的,但一見到他隨手放在几上的書,立刻皺起了眉頭,將書本拿過來,小心地合上,交給了宮女,準確地說出了這本書的擺放位置,讓她拿回去放好。範閒見狀,心中不禁感嘆淑妃果然愛讀書,自己隨手拿了一本,她就能說出準確位置,可見這一屋子的書沒有她沒看過的。
淑妃問了幾句範閒開書局的事,又說起了二皇子。範閒隨口稱,自己與二皇子一見如故,哪知淑妃竟然毫不給自己兒子的面子,稱他被騙了,自家兒子從不會與任何人一見如故。範閒聞言,尷尬不已,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只能幹笑了兩聲掩飾。
淑妃自說自話地送了範閒兩本書作為禮物,接下來,就沒話同他說了,眼睛也望向了別處,暗示他可以離開了,範閒連忙告退。出來後,範閒不禁感嘆,這位淑妃娘娘和二皇子的性子天差地別。範若若接著又將寧才人的身世講給範閒聽。範閒得知她是大皇子的生母,卻僅僅是一位才人,不禁有些意外。範若若告訴他,以前這位寧才人是妃位,後來不知怎麼得罪了太后,被降成了才人。範閒隨口便吐槽了太后兩句,侯公公在一旁連忙咳嗽兩聲,以示提醒。哪知範閒一點都沒有身在宮中的自覺,口無遮攔,什麼都往外說,連大皇子手握重兵,有望一爭儲位的話都敢掛在嘴邊。範若若也是個膽大的,一點都不避諱地將寧才人出身東夷,因照顧當時戰中受傷的慶帝,而被免了奴籍,收入宮中的往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範閒這才知道,慶國大皇子,竟然有一半他國血統,這也是他無緣皇位的最根本原因。
見到寧才人後,範閒再次被雷到了,若說剛剛的淑妃是太過書卷氣了些的話,那這位寧才人就是太過英姿颯爽了。她練完了劍,圍著範閒轉了一圈,對他評頭論足了一番,話裡很不滿意,稱他不夠粗獷,但看在婉兒喜歡的份上,也就罷了。
三兩句話就算是見完了,範閒還有些不太反應得過來,侯公公連忙提醒寧才人,範閒用過膳還要去見太后,寧才人才恍然大悟,稱他原來是來吃飯的,範閒連忙搖手否認。
傳膳之後,寧才人一面讓菜,一面當面向範若若推薦自己的兒子,想要撮合二人,範若若連忙表示,自己還不想嫁人,寧才人也不惱,笑著催促她吃飯,接著又喊人上主食。範若若連忙表示,自己不用吃主食,寧才人表示,是給範閒要的。等範閒看到專門給自己要的主食後,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原來那盛飯的碗竟然如同一個盆子大小,而且裡面的米飯堆得像小山一樣,寧才人還一個勁兒給他夾肉,稱習武之人要多吃一點,不夠再要。範閒放開了肚皮努力消滅那些米飯,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午膳後,侯公公帶著範閒兄妹去了太后寢宮。可當侯公公進去稟報過之後,出來竟然讓範閒遠遠在廊下跪著,稱太后遠遠瞧他一眼便好。範閒聞言,滿心不服氣,一面咕噥著,自己見了皇帝都不跪,就看在太后年歲大的份上跪上一跪吧。範若若見狀,也跪在了一旁,侯公公趕忙告訴她,太后並沒有讓她跪,範若若倔強地表示,自己要陪著哥哥一起跪。
這時,從宮裡走出一位臉色陰沉的老太監,範閒隨口便問侯公公,這是何人。侯公公回頭一看,連忙給了範閒一個噤聲的手勢,悄聲告訴他,這是洪公公。範閒聞言,想起了小時候費介跟自己講過的四大宗師的事,便猜到這位就是四大宗師之一了。洪四庠走到範閒面前,彎著腰在他耳邊道,太后說了,讓他跪在這裡,不是因為年歲大而跪,為的是君臣之禮,並提醒他,下回見了慶帝,也要屈膝。範閒聞言大驚,他第一反應是太后離那麼遠,竟然能聽到自己輕聲說的一句話,但他立刻便明白了,聽到那話的是洪四庠,而非太后。
洪四庠又替太后轉告範閒,讓他好好待林婉兒,若是讓她傷心了,便讓他拿命來陪。範閒一聽這話,當時就不願意了,他正告洪四庠,自己對婉兒好,是發自真心,而非太后說了什麼,相反她的那番話只會適得其反。洪四庠盯著範閒的眼睛看了一瞬,便吩咐人送他出宮。範閒在他身後追問,他是不是四大宗師之一,洪四庠卻不理會他,腳步不停地回了宮。
洪四庠將範閒的表現告訴了太后,太后卻對他所說,會真心對待婉兒的話嗤之以鼻,稱真心維持不了多久。雖然洪四庠難得地替人說了好話,太后卻還是不想見他,她遠遠看過範閒一眼,總覺得他有些眼熟,看著讓人很是不喜。洪四庠聞言奇怪,按理說太后不該見過範閒才對。
範閒在這幾處宮中所經歷的事,都被長公主的侍女打探得一清二楚,統統告訴了她。李雲睿忽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稱自己改主意了,想要見一見範閒,她讓侍女去傳話,並交代她,命燕小乙帶著他的弓箭一起來。
從太后宮中出來,一直吊著一顆心的侯公公終於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沒出什麼岔子,他一面走,一面向範閒道喜,稱他和婉兒的婚事這算是定下來了。範閒當即掏出一張銀票,送給了侯公公,侯公公推脫了一番便收下了。
這時,長公主的侍女走了過來,稱長公主要見範閒。雖然事先並未安排,但範閒知道她是婉兒生母,還是一口答應了下來,那侍女卻表示,長公主只見他一人,讓範若若和侯公公都留在了原地。
範若若回到宜貴嬪處,將此事告訴了柳如玉,宜貴嬪一聽,就覺得不太對勁。範若若連忙追問情由,宜貴嬪表示,長公主一向以柔弱示人但相處久了,總覺得她心裡還住著另外一個人,仿佛洪水猛獸一般,讓人不寒而慄。範若若聞言大急,當即便要去將範閒叫回來,卻被宜貴嬪和柳如玉攔住了。範若若仔細想了想,那樣確實太失禮了,況且在這皇宮中,也由不得他們做主,只好作罷。
範閒被帶到李雲睿的廣信宮後,侍女便退了下去。李雲睿隨口和範閒聊起了家常,問他沒有治療頭疼的法子。範閒表示,頭疼沒什麼好方法,但是按摩可以稍微舒緩一點,李雲睿便讓他替自己按摩。範閒本來覺得不太合適,但見李雲睿倒是一副看待小輩的模樣,也便不再拘謹,上前站在她身後,輕輕替她按摩起了太陽穴。
李雲睿繼續跟範閒東一句西一句地閒聊,說起他在牛欄街遭遇刺殺一事,死了一個護衛時,還安慰了他一番。範閒再三糾正,縢梓荊不僅是護衛,還是自己的朋友,李雲睿忽然笑了,直言表示,那場刺殺是自己安排的。範閒聞言,一顆心如墜冰窟。李雲睿繼續用言語刺激他,誘他對自己出手。
範閒站在李雲睿身後,心情十分複雜,這比他知道林珙是幕後真兇時還要糾結,李雲睿是婉兒的生母,縢梓荊是自己的摯友,這兩邊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選。腦海中天人交戰之時,範閒真想不顧一切地殺了李雲睿,但他最終還是忍了下來,又開始給她按摩起來。
片刻後,範閒突然放手,走到李雲睿面前,向她施禮道謝,謝她為自己解惑,並詢問澹州那次刺殺是否出自她的手筆,李雲睿痛快地承認了。她又問範閒,剛才也沒有想要殺了自己,範閒如實做了回答。李雲睿好奇他為什麼又放棄了,範閒忽然轉身,向著外面做了一個射箭的動作,稱自己若是動手,此地就是自己的喪身之處。李雲睿聞言,由衷地稱讚了範閒一番,一場暗含刀光劍影的會面就此結束。回到家中後,範閒將自己在廣信宮裡的一切告訴了範若若,讓她畫下了皇宮裡的路線圖。
北齊節節敗退,實在頂不住這場戰事的壓力,便派了的談判使團到慶國議和,使團由被尊為天下文宗的莊墨韓帶領。一行人剛進京都,就被京都的學子們圍住了,大家紛紛嚷著要拜莊墨韓為師,莊墨韓坐在馬車裡,卻連面都沒有露。
同北齊使團一道進京的,還有東夷使團,人家是來議和的,他們則是來賠罪的,兩國使團均下榻在了鴻臚寺。以言若海為首的主戰派暗中密謀,想要截殺北齊使團,挑起事端,破壞和談,逼著慶國滅掉北齊。這些事自然瞞不過朱格的眼睛,他將此事告訴了陳萍萍,但沒有提名,只是問他,假如鑑查院有人參與怎麼辦,陳萍萍面不改色地表示,這是國事,不講私情。
在太子和林若甫的極力推薦下,範閒成為了這次接待使團的副主事,暫時借調到了鴻臚寺。鴻臚寺少卿辛其物親自到範府來請範閒,奴顏婢膝地將他恭維了一番,給他介紹了使團的情況,並告訴他,除了莊墨韓,使團中任何人的面子都不用賣。
慶餘年第25集
言若海暗中集結了六部裡面的激進分子,表面上大張旗鼓要斬殺莊墨韓,鑑查院也知道莊墨韓在天下讀書人心中的位置,生怕他在京都出了什麼危險,因此派了一處傾巢而出,前往鴻臚寺保護。哪知言若海真正的要殺的卻是陳萍萍,他趁著朱格不在鑑查院,不著痕跡地將院裡的人全都調開,給此次刺殺製造好了機會。
影子提前得到了消息,告訴了範閒。範閒連忙帶著王啟年趕到了鑑查院。鑑查院裡空無一人,範閒推著陳萍萍,與影子和王啟年一同躲進了地牢。在陳萍萍的示意下,王啟年打開了通往最深處地牢的暗門,一行人匆匆走了進去。範閒擔心那些人衝進來後,會對司理理不利,便向影子要了鑰匙,將司理理的牢門大開,也帶進了最深的地牢。
在地牢裡,範閒看到了一個渾身縛著兒臂粗的鐵鏈的人,陳萍萍告訴他,這就是自己以雙腿為代價,千裡奔襲,從北齊擒回來的北齊高手肖恩。
地牢的大門在那群情激動的人奮力衝擊下,終於被撞開了,聽著喊殺聲越來越近,範閒和王啟年、司理理都捏了一把冷汗。影子卻在這個時候表示,那些人要殺的只是陳萍萍,若是能結束他的性命,他們自然可以活命。範閒卻沒有理他。招呼王啟年準備拼命。影子見了範閒的表現,十分滿意,當即從他手中拿過匕首,獨身一人殺了出去。
接著,外面廝殺的聲音越來越遠,陳萍萍知道,影子出手,外面不會再有活口,他搖搖頭對範閒解釋道,這次影子藉機試探他,真不是自己的主意。他又問司理理,剛才影子殺出去了,範閒和王啟年又都守在出口,是她劫持自己的最好時機,為什麼沒有動手。司理理誠實地表示,自己不敢,因為在北齊,陳萍萍的名字,與鬼神無異。
陳萍萍聞言微微一笑,便讓範閒推自己出去,被鎖在地牢最深處的肖恩在裡面嘶吼,讓陳萍萍好好活著,等自己來殺他。陳萍萍卻毫不在意,他知道,肖恩最怕的就是,自己死在別人手上,耽誤了他親手報仇。
回到上面的牢房,司理理主動乖乖走了進去,她覺得,還是裡面最安全。望著地上橫七豎八的那些屍體,陳萍萍一邊被範閒推著往外走,一邊問他,是不是覺得自己太殘忍,範閒面不改色地回答:想來殺別人,就要承受被人殺的後果。三人一直來到鑑查院外,見影子正和朱格帶領的整個一處對峙。
朱格見到陳萍萍,連忙告狀,指稱影子殘殺同僚,陳萍萍雲淡風輕地回答他,是自己安排的,朱格雖然吃驚,卻也沒有多問,並向陳萍萍稟報了自己奉命保護莊墨韓,卻發現他不知何時失蹤了的消息。陳萍萍聞言,便命朱格將去過莊墨韓房間的所有人一一排查,並讓他去將各處主辦召集起來,稱自己有話要說。
範閒見陳萍萍有事要處理,便想離開,卻被陳萍萍一把拉住,讓他與自己同去。鑑查院的辦事效率一向很高,各處在京的主辦很快就集合了起來。陳萍萍將他們一一向範閒做了介紹:一處主辦朱格,四處主辦言若海,六處主辦影子,都是範閒見過的,二處主辦在邊疆有事未歸,五處主辦黑騎也不在京都,七處主辦在江南辦事,剩下的八處主辦宣九負責書籍刊印,三處主辦費介在北齊,替他管理三處的,是他的大弟子,大家都叫他冷師兄。這位冷師兄前陣子研究了一種毒藥,結果在試藥的時候,不小心自己中了毒,躺在床上不能起身,是讓人用擔架抬來的。
陳萍萍將自己在鑑查院內被刺殺的消息告訴了眾人,並表示將來會由範閒接替自己的位置。除了冷師兄外,包括範閒在內的眾人都是一驚,朱格率先起身表示反對,稱範閒沒有那個資格。陳萍萍笑著告訴他,自己不是來徵求他們的意見,而是來通知他們的,並表示誰若不服,盡可以來殺自己。朱格還想說什麼,卻被言若海攔住了。冷師兄則表示全力支持。
眾人散去後,言若海和朱格一起離開,他一邊走,一邊攛掇朱格,稱自己本是擁護他將來做那個位子的。朱格連忙表示,自己不是為了奪權,況且自己知道沒那個本事,之所以反對範閒接替院長,純粹是為了慶國,。他又將那些被殺的刺客中,許多人都是最近與言若海秘密交往之人直言說出,質問言若海到底想做什麼。言若海表示,自己也是為了慶國。
範閒也很吃驚,他沒想到陳萍萍竟會將鑑查院交給自己,他私下向陳萍萍表示了反對,陳萍萍卻說,鑑查院是葉輕眉一手創建的,交給他接管天經地義,並表示,不管他以後有什麼難事,儘管來找自己。範閒差點說出長公主是牛欄街刺殺案真正幕後之人的事,但他還是忍住了。見陳萍萍不停地咳嗽,範閒有些不忍,便表示要幫他開些藥,陳萍萍聞言,十分高興。
回到家中後,範閒直到半夜還是無法入睡,他默默記下了範若若畫下的地圖,仔細想著這兩天發生的事,心潮起伏不定。五竹來找他商量進宮找鑰匙的事,範閒卻將長公主是幕後主使,及陳萍萍讓自己接管鑑查院等事告訴了他。五竹毫不廢話地直接問他,要不要殺長公主。範閒為了此事,已經思慮了一晚上,他最終決定,還是留李雲睿一條性命,她這樣醉心權勢的女子,若是失去了權力,被趕出京都,她一定比死了更難受。於是,範閒決定先謀劃此事,至於找鑰匙的事,就先放一放。五竹一向對他言聽計從,因此毫無意見。
第二天,範閒便隨著辛其物一起,開始了與北齊使團的談判。這種場合還是範閒第一次接觸,他不禁有些緊張,辛其物安撫了他一番,稱只要在言語上拿出雅量,表現出大國氣象便好,其他一切都交給自己,範閒點頭應下。哪知談判開始後,這位辛大人的表現,卻與他自己所說大相逕庭,強勢又野蠻,整個一個山野村夫,且提出的條件十分強硬,不但佔領北齊的領土不還,就連慶國大軍的開拔之資,也要北齊來負責。北齊使團眾人氣得臉都綠了,竭力與之辯駁,奈何他們理虧在先,又在戰爭中處於劣勢,毫無說話的底氣。
雙方談了一上午,也沒談出個所以然。中午休息時,範閒不解地問起辛其物,為何他的表現與之前所說的完全兩碼事,辛其物搖頭晃腦地振振有詞,稱前方將士用命掙回來的疆土,自然不能放棄,該強勢就得強勢,不然對不起將士們。範閒聞言,心中只能呵呵。
午後,談判繼續,辛其物依然堅持此前的條件。北齊使團的負責人正在撓頭的時候,有人匆匆送來一張紙條,並與他耳語了幾句,那人一看,當即喜笑顏開,將紙條交給了辛其物,表示己方的條件已經羅列其上,讓他回去仔細研究,說完便起身帶人離開了。
辛其物拿過紙條一看,當即便知道壞了。與此同時,消息也已被送往了皇宮之中,慶帝看過後,面色十分嚴肅。原來,身在北齊做密探的言冰雲,被北齊錦衣衛抓了,北齊方面以此為由提出交換肖恩和司理理,並且讓慶國歸還所佔之地,交還俘虜,並賠付陣亡將士的撫恤金。
由於言冰雲的情報,在此次交戰中,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因此慶帝最終決定,一定要保他無虞,除了攻佔的領土不能歸還之外,其它條件全部可以答應。這個口諭傳到鑑查院後,言若海卻激烈反對,擔心放肖恩回國,將會成為一場災難,慶帝卻覺得,鑑查院能抓肖恩一次,就能抓他兩次,但言冰雲的命,卻不能丟。
接下來的談判更加激烈,雙方擼袍挽袖,就差打在一起了,現場活像一出鬧劇。範閒卻獨自坐在一旁,昏昏欲睡,仿佛這一切與自己無關。半日後,這場談判終告結束,慶帝的條件,都得到了滿足,他對結果十分滿意,決定在祈年殿舉行夜宴,君臣同慶,並讓北齊和東夷的使團作陪。
消息傳到鑑查院,言若海卻對莊墨韓的行蹤提出了質疑,稱他自從消失了那一次後,一直都在房中,閉門看書,連門都沒出過,實在詭異,說不定今夜會有所行動。陳萍萍卻一臉無所謂,表示到了夜宴之時,一切都會揭曉。言若海又說出一個石破天驚的消息,稱言冰雲被擒,是因為有人出賣。朱格聞言大驚,言冰雲的此行的身份,只有慶帝與鑑查院為數不多的人知道,這說明鑑查院內部有了內鬼,他提議徹查,卻被陳萍萍否決了。
出來之後,言若海一邊走,一邊語帶雙關地對朱格說,鑑查院成立這麼多年來,光陰流轉,晝夜蝕刻,有些老東西也該換一換了,朱格聞言一驚。
第26集:範閒參加祈年殿夜宴掉入陷阱 莊墨韓當眾指責範閒抄襲
鴻臚寺談判告一段落,範建叮囑範閒明日晚宴上要穩重一些。天下皆知,文壇泰鬥皆在北齊,早些年,讀書人甚至以北齊科考高中為榮,今年雖好些,但要說到文人,慶國總是略有遜色。範閒本來還聽故事一般,直到範建說到如今慶國文壇把希望都放在他身上,他忍不住一口茶噴了出去。
原來,前些日子範閒寫的那首萬裡悲秋,被慶國文人評為當世七言第一,私底下很多人在說範閒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成就,將來未必輸給莊墨韓。範閒沒想到自己就抄了一首詩,就引發了如此後果。範建也知道有些誇張,只是慶國盼文運如求甘霖,死馬也只好當活馬醫了。範閒想到自己這匹死馬,明日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和文壇泰鬥相互切磋,心中難免緊張,範建安慰他,到時候只要行事穩健即可,莊墨韓何等身份 ,自然不會難為他一個小輩。範建萬萬不會想到,莊墨韓此次進京的目的,就是借夜宴之機,毀掉範閒的名聲。
當夜,範閒在門外掛了紅燈籠叫來五竹,他決定就在宴會結束後,夜闖後宮偷鑰匙,只是太后寢宮那麼大,恐怕要費一番功夫。五竹告訴他,太后枕頭下床板出有一個暗格,她的緊要東西都藏在裡面。範閒好奇五竹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五竹輕描淡寫道原來葉輕眉也曾翻過,範閒得知這位未曾謀面的老娘竟然會因為八卦去翻太后暗格,還讓五竹這位大宗師給她把風,不由拍案大笑,對她也越來越好奇。
最後一個難題,如果範閒取走鑰匙,太后必然會發現。範閒早有準備,他打算換個贗品進去,至於贗品如何獲得,就要麻煩得力幹將王啟年了。範閒掏出十兩雪花銀,王啟年眼睛立刻亮了,他接著說,自己打算夜闖後宮偷把鑰匙,為了避免太后發現,需要連夜做把贗品放回去,讓他幫忙找個京都最好的鎖匠。王啟年面色大驚,連銀子也不敢要了,這可是滅門的大罪,他不明白範閒為何要將計劃告訴自己,範閒笑道因為明日他需要在皇宮外面等自己。王啟年是個聰明人,他自然會做個聰明的選擇,何況,這個選擇還有銀子拿。
祈年殿的夜宴本來是慶帝為鴻臚寺和禮部設的,可不知為何,長公主李雲睿、太子、二皇子等人都對它十分感興趣般,早早便精心打扮入席了。入夜時分,王啟年駕車送範閒入宮赴宴,侍衛在宮門口例行檢查,提醒他們不得帶任何利器入宮,範閒乖乖將隨身攜帶的匕首、插在頭髮裡的長針以及各種自製毒物都交了出來,看得一旁的辛其物瞪大了眼睛。
兩人行至祈年殿,範閒一眼看見長公主也坐在一旁,心中不知為何有種不祥的預感。這時,許久未見的郭保坤突然竄到他面前,像個怨婦似的,還揚言今晚要親眼看著他身敗名裂,範閒心中咯噔一下。郭攸之看到兒子多嘴,連忙上前阻止,請範閒原諒,範閒自然大方道不會計較。辛其物將範閒拉到座位上坐好,悄悄勸他,兩人同為太子門下,還是和解為好,範閒無所謂,只是讓他回頭看看郭保坤,辛其物看見郭保坤烏雞眼一樣瞪著範閒,只好嘆道順其自然吧。
今日宴會,北齊來了莊墨韓,東夷來的是四顧劍的大弟子云之瀾。雲之瀾是是大殿上唯一手持武器之人,他眉目冷冽,看起來十分傲氣。範閒正四處打量,侍女來請,稱長公主要見他。範閒自然不會不從,他來到李雲睿的席前。李雲睿悄聲道,自己這幾天一直等著他來殺自己,為何不見他的動靜,範閒施了一禮,故意大聲答說,自己一定不辜負她的期許。李雲睿笑得越發燦爛,稱若是他投到自己門下,自己便允許他和婉兒成親,並將內庫財權也一併交給他。範閒卻表示自己只想要她滾出京都,李雲睿又被他天真的想法逗樂了。
範閒和李雲睿相談甚歡之時,莊墨韓手裡拿著一副字畫不急不緩的走了進來,他路過範閒時,範閒躬身向他行禮,莊墨韓卻看也沒看見般走回了座位。陳萍萍雖身在鑑查院, 卻時刻關心著祈年殿的動靜,得知雲之瀾持劍上殿,有些擔心如果他行刺無人阻攔,朱格告訴他,洪四庠就在殿外守著,無人能夠翻起波瀾。少傾,殿中人已來齊,慶帝也壓軸登場,所有人都出列跪拜,範閒為了不犯眾怒,只好也跪下了。慶帝隨意揮手命眾人平身,宴席開始。
宴會上,眾人推杯換盞卻都矜持有度,唯獨範閒大吃大喝毫不顧忌,看得慶帝直皺眉頭。慶帝喚他上前,向雲之瀾介紹,範閒就是殺了他愛徒的人。雲之瀾卻不屑道能殺了自己才算本事。慶帝有些不悅,故意誇讚範閒差事辦的不錯,還賞他與自己共飲一杯。
範閒歸坐後,二皇子卻當眾提議,範閒才名遠播,可堪大用,提議來年春闈由他主持科考,慶帝卻認為範閒雖然有才,卻資歷尚淺,太子怕範閒被老二拉走,也出席表示附議。眾臣聞言議論紛紛,慶帝不好當眾發怒,只沉著臉表示春闈還早,此事到時再議。
誰知,這話正好給了莊墨韓一個開口的良機,他假意地提醒慶帝,春闈考筆是國之根本,選擇主事之人還需要謹慎,李雲睿聽到這話跳了出來,揚言要為範閒打抱不平,還說莊墨韓是害怕範閒聲名日顯超過了他。莊墨韓「迫於無奈」,只好說出一個驚人的事實——範閒那首名動天下的七言是抄的,抄的正是他老師的詩作。慶帝問範閒可有什麼想法,範閒不以為意,只是問莊墨韓的老師可是姓杜,莊墨韓搖頭,他的心立刻落到了肚子裡。長公主問莊墨韓可有證據,這時,莊墨韓打開了隨身攜帶的那幅舊字卷,上面寫的正是範閒所做的那首詩。
第27集:範閒宴會作詩百首名震京都 五竹配合範閒夜探後宮偷鑰匙
慶帝看到紙卷上的詩句,頓時沉下臉來,莊墨韓稱,就算不看那紙卷,也能窺出端倪,這首詩的後四句,其中之意,蒼涼潦倒,要不是經歷過人生的大起大落,怎能寫出這樣的意境。範閒卻充耳不聞,只是埋頭喝酒,很快,他的眼神便迷離起來。莊墨韓還在繼續說,範閒年少風光,根本不可能有如此悲涼的心境。少年強說愁,過猶不及,反遭笑話。慶帝見範閒給慶國落了如此大的臉面,臉色黑的可以滴出水來,郭保坤已經難抑心中歡喜,主動上前奏稱範閒欺世盜名,丟盡了慶國讀書人的顏面,懇請陛下將其革去功名,逐出京都,今生永不錄用。
範閒倒還算平靜,他反問郭保坤,既然自己丟盡了慶國臉面,為何他還如此歡喜雀躍,他到底是何時知道莊墨韓要在殿上辯真相,否則為何自己今日一進祈年殿,他就言之鑿鑿說今日要看自己身敗名裂。郭保坤無法自圓其說,郭攸之連忙出來替兒子圓場,稱他們兩人之間素來不睦,二人之間的爭執無關大局,倒是範閒抄襲的事,理當重罰,否則難以平息天下悠悠眾口。
事已至此,範閒已經避無可避,他端起酒杯走到大殿中間,承認這首詩確實是自己抄的,不過抄的是上陵野老詩聖杜甫之作,跟莊墨韓的老師半點關係都沒有。莊墨韓氣道自己一輩子浸淫文學,從未聽過杜甫這個名字。範閒正色道,史書中沒有杜甫,因為他屬於一個千載風流,文採耀目的世界,那個世界說是仙界也不為過,那是他夢裡留下的畫卷,是自己殘留的記憶。
這番實話卻贏得了滿堂鬨笑,郭攸之更是當即奏請慶帝治範閒一個欺君之罪。範閒沒有理他,轉身莊墨韓,問他老師還有沒有其它不為人知的詩作,莊墨韓表示僅有一首,範閒放肆一笑,抄起酒罈,喚人拿來紙筆,侯公公見狀,立刻表示,自己願意為他抄錄。範閒也許真的醉了,他的身體游離於這個世界,靈魂卻殘留著上一世的記憶,無人可說,無人可信,有些時候,他甚至比座上的帝王更加孤獨。昔有太白鬥酒詩三千,今有範閒醉酒吟百篇,在座之人越聽越吃驚,越聽越沉默。他仿佛想將腦子裡所有的詩一氣背完,最後足足有七八個太監執筆,才跟得上他的速度。
直到範閒背完之後,郭保坤醉意朦朧地嘟噥,這世間那什麼仙界,二皇子接口問他,若世上沒有仙界,這些詩是句又是從從哪兒來的,郭保坤順口說,那定是範閒自己寫的,說完這話又覺得不對勁,連忙改口稱,就算他寫了千首萬首,也不能證明那首七言不是抄的。二皇子不屑道,人家隨口就能吟出足以流傳千古的名句,何必要去抄襲。
範閒晃晃悠悠走到莊墨韓席前,指著他的鼻子笑道,若論註解詩文、做文壇大家,自己不如他,但說起背詩、做人,他卻不如自己,說完便醉倒在地,不省人事。莊墨韓七十餘年的聲名一朝盡毀,他又羞又愧,當場吐血,昏了過去。一場夜宴就這樣變成了一場鬧劇,不知又有幾人歡喜,幾人傷悲。
王啟年將背回府中,範閒在他耳畔輕聲道計劃不變。範建和柳如玉聽侯公公說了範閒在夜宴上大揚國威的事情,範建自豪不已,柳如玉更是忙前忙後為安排範閒醒酒事宜。還是若若主動提出親自照顧範閒,將一干人等都勸了出去。他們一走,範閒便拿出藥丸服下,然後大吐特吐起來。
洪四庠將祈年殿發生的事,盡數回稟太后,稱今日過後,範閒真成了範小詩仙了,也可見莊墨韓真是在扯謊誣陷。太后感嘆莊墨韓一把年紀,最終落了個晚節不保,便讓洪四庠下去了。另一邊,慶帝看著抄寫下來的範閒的詩句,感慨慶國以武立國,文治方面,遠遠不如齊國,這也是先帝的心病,想不到竟然一夕之間,便將齊國甩了八條街,真是讓他像做夢一般。
範閒醒酒後拜託若若守住房間,穿了夜行衣到宮外與五竹會和,範閒還擔心他特徵太明顯,千萬別讓人認出來。五竹卻道,自己的衣服和劍都是從東夷使團那裡偷來的,就算是查,也查不到他們頭上,當年和小姐在一起的時候,經常幹這種事,他已經習慣了。按計劃,一炷香的時間,五竹引開洪四庠,範閒進宮拿鑰匙。
五竹翻牆潛入後宮,很快便被洪四庠發現。五竹壓低聲音說自己走錯了路,說完就跑,洪四庠哪裡會讓他輕易離開,兩位大宗師交手破壞力驚人,五竹特意用了四顧劍的招式,洪四庠更加不肯放他走,兩人一縱一躍,很快便走遠了。
範閒一直在暗處窺視,見五竹引著洪四庠遠離,便飛身翻進了宮中。正帶人巡查的燕小乙聽到了動靜,他命人取來了自己的弓箭,躍上屋脊,想要尋聲定位。幸而範閒早有準備,燕小乙的聽力和眼力非凡,但宮中人數眾多,只要他不跳躍疾走,不攀高,便很難被發現。
範閒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很快找到太后寢宮,他在香爐中添入迷香,將太后和守夜的宮女都迷暈了,然後打開床下暗格,順利將鑰匙偷了出來。出宮之後,範閒與王啟年會和,讓事先安排的鎖匠仿製了一把假鑰匙。只是,在送回贗品之時,範閒看到李雲睿的貼身女官帶著一個身穿鬥篷,頭戴帷帽的神秘人進宮。他心下一動,便一路尾隨,一直到了長公主宮殿才發現,那人竟是莊墨韓。
原來,是長公主洩露了言冰雲的身份,以此換來莊墨韓在夜宴上毀掉範閒名聲,而莊墨韓拼著一輩子清明,居然是為了救他的親弟弟肖恩。如今,莊墨韓目的已經達到,長公主的計劃卻全盤落空,她又氣又恨,讓莊墨韓轉告齊國皇帝,他欠自己一個人情,將來是要還的。莊墨韓不明白,範閒如此人才,長公主為何非要將他置於死地,長公主狠狠道自己就是想看他走投無路的樣子。範閒被這句話一驚,他回頭看到廊上長公主的貼身女官走來,驚慌之下不小心弄出動靜,被長公主女官發現。兩人迅速交手,範閒雖然佔了上風,卻因此引起燕小乙警覺,他拼盡全力出逃,卻還是被燕小乙一箭射落牆頭。等燕小乙帶著禁軍趕到已經沒了人影,地上只有折斷的箭頭和碎裂的布料,燕小乙確信自己的箭,中者必傷,立即讓禁軍散開仔細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