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接觸澳大利亞人是2009年在印度尼西亞,當時」力拓案「剛發生一個月。我在餐廳吃飯,一個澳大利亞老頭兒渾身酒氣,拎著啤酒瓶子進來,喝得像只熟螃蟹。他看了我一眼,問我是不是中國人,得到肯定回答後,他開始喋喋不休的說:「商業行賄是慣例,為什麼中國光針對力拓?針對澳大利亞的企業?」我說:「所有人都做的事就是對的嗎?力拓做沒做錯?如果你認為商業行賄是正確的,那我無話可說。」老頭兒一看沒理,開始用髒話大罵中國人和中國政府,我火「噌」的一下上來了,抄起他撂在我桌上的啤酒瓶子對他喊:「你今天做的事給你的國家丟臉,你再罵中國人一句,我就讓你進醫院!」老頭兒不吱聲了,然後餐廳老闆和兩個夥計過來把他請出去。
第二次接觸澳大利亞人是今年春天,一個在北京讀書的留學生,之前交流一直很愉快,我問他澳大利亞種族歧視嚴重嗎?他不假思索的說:「澳大利亞不存在種族問題,就拿我來說,我非常願意跟你交朋友!」呵呵,聽明白其中的意思了吧。他說完馬上意識到失言了,趕緊把話題岔開。
再加上奧運會霍頓不負責任的言論和這些年澳大利亞在國際社會上屢屢批評中國,我對澳洲人的印象不怎麼好。
這次澳洲行讓我明白一個道理:永遠不要通過個別人的言行就武斷評價他(她)所處的國家和種族是怎樣的。
澳大利亞人多數是英國人後裔,但他們的性格有點兒像美國人,熱情、爽快,哪怕在墨爾本這麼有英倫範兒,比較「端著」的城市,走在大街上迎面過來陌生人,目光相遇時對方都會投以微笑。
我在凱恩斯酒店等電梯時遇到一對來自坎培拉的老夫妻,老夫人對我說:「你的裙子顏色很漂亮。」這時電梯來了,老先生走進去替我們按住開門按鈕,說:「我這麼漂亮的男孩兒在電梯裡等你們,你們開心嗎?」在庫蘭達熱帶雨林,我找不到考拉園,向工作人員打聽,他說:「你找考拉?我就是!」在雪梨我向一個鞋店店主問路,當時已經快關門了,店主正在點錢,他把錢往抽屜裡一放,就拉著我出來,走出挺遠給我指路,我提醒他:「先生,你沒關店門,抽屜沒鎖,裡面有錢。」他笑笑說:「沒關係。」預訂了幾次車,司機都很守時,說幾點到就幾點到,一分鐘都不遲到。計程車很貴,但司機堅持打表,而且不繞遠,也不會找任何藉口不找零錢。
總之,澳大利亞人讓我覺得萌萌噠,很文明,很靠譜,也很溫暖。作為英國人的後裔,他們骨子裡難免有些日不落帝國的傲慢和優越感,但還是很招人稀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