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第一天,日本著名AV女優蒼井空在微博上公布了婚訊。
請注意我用的是「著名」而不是「當紅」或者「優秀」——依據素有「AV屆奧斯卡」之稱的2017年度DMM成人大賞¹,現如今霓虹國最紅的AV女優當屬高橋聖子和三上悠亞無疑。這充分說明,日本AV已經從單純的看顏值、看身材、看演技發展為「看出身」,因為高橋聖子(原名高崎聖子)和三上悠亞(原名鬼頭桃菜)都是前偶像團體成員(當然她們的顏值身材也是一流的)。
(高橋聖子在2017DMM成人大賞上領獎)
與她們相比,蒼井空女士壓根談不上什麼出身(18歲就做AV),其顏值身材遠不及後輩(155釐米身高是硬傷),並且早就在數年前就退出了AV界;也就是說,她既不是「當紅」也算不上「優秀」,只能是「著名」。
問題來了——蒼井空為什麼會這麼有名呢?
2003年,我剛上大學,同宿舍某宅男從牙縫裡省出一筆錢買了臺二手電腦。這臺電腦既是遊戲機也是影碟機,我們玩紅警、玩帝國,看《肖申克的救贖》《活著》,宿舍裡總是敞開大門,隨時招待前來圍觀的左領右舍。
直到有一天,這位宅男耗時10多個小時,下載了一段不到100M的視頻,文件名是「小公主」。
(蒼井空「小公主」造型,沒錯,當年的造型和畫質就是這麼爛)
列位看官,這個文件名絕不是宅男有意修改或者孟某憑空捏造,不信你搜索「蒼井空小公主」,度娘一定會告訴你真相。在此之前,我們看過的最為露骨的視頻不過是王晶導演的三級,演員遮遮掩掩、劇情拖沓複雜;而「小公主」一上來就直奔主題,讓沒見過世面的宅男們目瞪口呆、口乾舌燥。那段不過十幾分鐘的視頻培養了本宿舍男同胞隨手關門以及頻繁清洗內衣的良好習慣,為此後數年的宅男生涯奠定了堅實基礎。
(葉子楣在《聊齋豔譚》中的劇照。當年宅男們對香港電影這種「遮遮掩掩」十分不滿)
錢鍾書先生說過,「一個十八九歲沒有女朋友的男孩子,往往心裡藏的女人抵得上皇帝三十六宮的數目,心裡的汙穢有時過於公共廁所;同時他對戀愛抱有崇高的觀念,他希望找到一個女人能跟自己心靈契合,有親密而純潔的關係,把生理衝動推隔得遠遠的,裹上重重文飾,不許它露出本來面目。」²長相甜美、身材傲人(特指某部分,你懂的)卻又在鏡頭前豁得出去的蒼井空幾乎同時滿足了宅男的兩種幻想,因而能在短時間內聲名鵲起。
多年以後我才知道,我們當時看到的視頻只是某位有心人的剪輯——當時宿舍的下載速度經常以「b」來計算,每秒1k以上就可喜可賀了。嚴苛的網絡環境迫使每一位宅男倍加珍惜硬碟裡的資源,已有的、符合審美需求的審美作品很難被後來者取而代之,蒼井空也就在廣大宅男心目中確立了難以替代的形象。
時至今日,早已遠離AV界的「蒼老師」仍然是日本AV女優的代名詞,其一舉一動都會引起中國網民的關注;她參與拍攝的電影、錄製的歌曲,雖然水平實在是不上檔次,但仍然有大量粉絲追捧。
雖然吉澤明步、麻美由真、波多野結衣等一大批後起之秀從實力上可以碾壓蒼井空,但其影響力卻遠遠不及;廣大宅男已經能從網上下載到單片超過2G大小的高清作品,宇都工紫苑、明日花綺羅、白石茉莉奈個個環肥燕瘦,卻難以逃脫進度條的折磨——哪位宅男要是能把一部長達兩個小時的AV作品從前到後一幀不漏全部看完,他應該可以申請去JEJA³工作了。
(畢業於日本名門女子大學、現年不到20歲的麻生希在各方面都完爆蒼井空,但在中國名氣仍然不大)
蒼井空女士出生於「光棍節」(1983年11月11日),不少網友調侃說她是「送給光棍的禮物」;但現在,這位35歲的「禮物」也已經告別單身。
出道至今,蒼井空陪伴無數宅男度過了成長中難忘的17年,讓我們年輕的靈魂在寂寞空虛冷的躁動中得到平復和安慰;她用毫無保留的表演幫助我們走出了錄像廳裡港片的桎梏,開啟了全新的視野;她甚至從客觀上促進了中國網際網路技術的進步。
感謝蒼老師,祝福蒼老師。
1 DMM成人大賞由日本大型影片網絡販賣公司DMM主辦的一個成人獎項,設有優秀女演員獎、話題獎等,其獎項建立在租售統計數據上,極有說服力和權威性。
2 文字節選自錢鍾書中篇小說《貓》。
3 JEJA是「日本倫理審查協會」的英文縮寫,該協會負責審查將要發行的AV製作是否符合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