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在洛爾神父帶領下進行基督信仰和靈修生活的探討與反省(翻譯:樵)
我們所有人都能認識到、且願意懇切承認的是——「我知道『我不知道』」。正是因為這樣,傳統的祈禱方式既以「詞語和圖像」談論那些「確定的認知」,也憑「靜默和象徵」探討那些「不確定的認知」。「不確定認知」接受神以「不可言喻」的方式填補所有認知的空白。在16世紀的宗教改革時期,西方基督教在很大程度上丟棄了「不確定認知」的認知方式,我們也因此承受了痛苦。當教會想要將啟蒙運動的新理性主義與那些感覺上確定的認知相匹配時,他們即選擇了世俗的思想,而未堅持保羅所說的「我們宣講,並不用人的智慧所教的言詞,而是用聖神所教的言詞,給屬神的人講論屬神的事。」(格林多前書2:13)。我們摒棄了通往神秘主義者、詩人、藝術家和聖徒的唯一內在接口。
奇怪的是,這種「未知」為我們提供了一種新的理解,我們有一個古老的詞來描述它: 信仰。信仰是一種不需要確定認知的認知,但也不排斥確定認知。有了信仰,我們不需要獲得或掌握所有的知識,因為我們知道,我們置身在一個比我們大得多的包圍和視角內。正如聖保祿宗徒所說:「我們現在是籍著鏡子觀看,模糊不清。到那時,就要面對面的觀看了。我現在所認識的,只是局部的,那時我就要全認清了,如同我全被認清一樣。」(格林多前書13:12)。這是一種通過「置身進去」獲得的認知,而非從一個分隔開的位置「遠遠觀察」得來的認知。它是從主體對主體的認識,而不是從主體對客體的認識。
愛一定先於認知。儘管這是方濟各會哲學派的觀點,我確實花了好幾年的時間才明白。(譯者按:作者可能想表達,通過默觀獲得的是一種無法言說的體驗,只能用愛去形容。這種「愛」的體驗一定先於「確定的認知」。)大多數西方宗教傲慢地認為認知是來源於頭腦,其實只憑頭腦我們是無法獲得這些「無法言說的體驗和認知」的。在後來幾年裡,我轉而祈禱願將自己毫無遮掩地暴露給大家,包括我所有的平凡和陰暗,面對面地,不帶任何面具或宗教粉飾。這種如實的暴露是一種「跌落」,跌入現實之下的統一場(英文:unified field,作者的意思是這樣才能突破小我,與整體,即宇宙合而為一。我們必須從宇宙的角度去看宇宙,而不能從人的角度去看宇宙,這樣才能解決所有和宇宙有關的問題),多瑪斯·牟敦(Thomas Merton,1915-1968)稱這「統一場」為「隱藏的整體」,在那裡我們以不同的方式和不同的渠道獲得我們的認知。
這是默觀者的獨特切入點:通過與事物的結合獲得認知,可以令我們欣喜地感受一種到對整體的直覺把握,這整體是一個真理,它超越任何語言描述、不需要證明對錯、也沒有任何能力可以證明它的對錯。這是基督教應該坦率教導的默觀思維,但在很大程度上,我們把它丟失了。它的丟失給歷史和宗教都帶來了可悲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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