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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蔡淑賢/【讀書走路思考31】
「他會以為我是這樣的人嗎?」新認識的朋友,跟我絮絮的談著外界的人怎樣看她、評量她,讓她感受到不公平甚至受傷。
「你認為自己是怎樣的人呢?」我悄悄的推開問題,讓問的人自己找到答案。通常,幾次的會談與實際的觀察後,人們其實早就有答案,只是願不願意面對與改變罷了。
在伴陪朋友的過程中,我體會了形形色色的拐點,那是一些可以自省的契機。對伴陪者而言,最豐富的收穫,不僅僅是朋友找到了新的方向,更在於自己陪著鳳凰浴火,也屢屢脫胎換骨,有越來越圓熟的態度,可以經營生命的每一個可能。
最近很多人來問我關於青少年的成長障礙,從學校的霸凌、學習的落後、個性的狹隘、態度的偏差、…林林總總。我一般推薦他們先看一本書:「吞鑰匙的男孩」(Swallowed the key,By Joey Pigza) ,這本書用愛與幽默的方式,探討過動兒的世界,引起各界很大的迴響。
「蔡老師,您誤會了,我的孩子沒有過動啦,她很優秀、就是太聰明了,所以比較難適應現在臺灣通才教育。也才會格格不入,用比較消極的方式,應付我和學校。」有時候媽媽難免急著訴說,孩子從小多麼可愛、曾經學習良好、但是…,所以。我認為這樣的媽媽,都對,因為愛、因為很多的因素,讓她看孩子的角度是不一樣的。這本書之所以值得推薦,是因為描述了孩子的障礙,有些是經過身心療愈系統,就可以逐步改善的;但也有些問題,是家長也必須面對的環境教育癥結。
孩子的迷失,不只是來自於身心的不能統合,還有很大的部分是,失去了認同的價值,不知道如何判別是非對錯、利害輕重。所以,要導正青少年,讓他啟動生命修復程序,往往需要醫療的、家庭的、社會的還有學校的配合。
同樣是病理型的迷失,也有可能會發生在壯年嗎?有部電影《Still Alice》(還是愛麗絲),談的是女主角罹患了遺傳而早發的阿茲海默症(Alzheimer’s Disease),她如何從大學的語言文學教育教授,慢慢的退化。戲裡雖輕描淡寫,卻十分觸動人心的是,即使再好的事先安排,阿茲海默症卻像是入侵人腦的木馬程序,一天天的吃掉原本的軟體運作、數據儲存,到最後是完全無法正常思考運作。大半輩子追求的成就、天天運動精食維持的體態、辛苦維繫的人際關係,如風而逝。
電影提出的一個思考角度是:當Alice不再記得她自己是誰,大家是記得如何的她? Still Alice?
真的是很好的問題!我自己的媽媽就正好在老化的過程中,陪伴著媽媽的時候,我們幾個姊妹總會有一個片刻,回憶起當年好強、美好的母親。雖然,她已逐漸卸下盔甲,像是從人生戰場退役的老戰士,被時光模糊了賴以依存的核心價值、內外兼修的具體要求,可是媽媽她依然在友朋、家人的心裡,存放著永遠不會減淡的美好。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忘了我是誰,別人又將如何記得我?我也開始這樣思索。2013、2014,我們熱鬧的諧音說是:愛您一生、愛您一世,那麼2015呢?可以說愛您「依」然故「我」嗎?□
注:本文圖片全部由作者提供。
蔡淑賢,臺灣臺南人,臺灣大學中國語文學系畢,多年從事媒體與整合營銷工作。近年來,多從事公益相關工作,並在臺灣戲曲學院、松菸文創臺灣設計館,擔任志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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