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過得不好不壞,只是好像少了一個人存在,而我漸漸明白,你仍然是我不變的關懷。
——給我自己,也給每一個你。
我,2013年7月大專畢業,一晃就是畢業7年了。
每一次,我都覺得自己被踩在泥土裡了,或者放縱自己選擇墮落下去吧,比如說放縱食慾、不去鍛鍊、不去認識新的人、疏於維持和同事的關係.
我努力嘗試著改變自己的生活,做過地產銷售、擺過小攤,換過好幾份工作,至今換過兩個城市工作和生活,作為一個最普通的大專畢業生、一名普通的文案,至今仍嘗試去爭取自己想要的生活,去年又以29歲高齡成為一名新的北漂。
但是,我一直有點抗拒「北漂」這個詞,對於錯過了低房價而買不起高房價的人,就把自己說的苦逼兮兮的,我覺得真沒必要,不是這種生活強加給我們,而是我們選擇了這種生活。
人家現在的北京人,大部分也是上一代,甚至上幾代的積累,還有或客觀、或主觀的選擇才留在了北京,趕上了巨變的時代。住在二環裡的也不都是超級富豪,住幾十平米的小胡同平房的人因為拆遷不得不搬到五環,才能住上大一些的房子。
可能是由於從小在農村長大的緣故,我並沒有特別的不舒適,但確實比較累,剛來北京的時候,為了省一點錢,住在好多人擠在一起的青年旅社,又輾轉換過離地鐵特別近的自建房,不僅簡陋,且衛生條件奇差。
記得那是一個布滿了很多裸露的管子的、類似一個倉房的房間,只有一個接近21寸電腦屏幕大的一扇窗戶,只能看到一片不完整的雲,沒有衛生間,需要解決要出門去公廁,一層只有一個可以洗澡的房間,十幾家公用,每次得排隊,而且是刷卡的,從房東那裡買時間,一元可以洗澡100秒,那段時間我被迫練就了一個絕技,洗澡每次控制在200秒,因為我明顯覺得那個時間流逝的速度不是正常的速度,飛快。
房間也沒有空調,於是花100元買了一臺落地電扇,8月有幾個晚上被熱醒了三四次,由於是一樓,且開門就是四惠河,於是就走到河邊透透氣,進屋之前用溼毛巾擦一遍身體,終於熬到了天亮,那時我總主動加班,也主動很早就去公司,主要是公司有空調可用。
用了大半年的時間差不多還清了自己在老家欠的外債的時候,終於可以問心無愧地租一個3人合租正常的單間了,且離地鐵、商圈都比較近。
那些欠著朋友錢的日子,偶爾吃一頓大餐都有負罪感。
住上了乾淨、整潔的某品牌公寓後,心態也好不少,由此我得到一點認識:真的沒有必要吃「沒必要吃的」苦。
只有過得舒服、體面一點,才會考慮生活的意義、工作的價值、未來的方向,而不是僅僅是苦哈哈地堅持。
目前為止,我沒有賺過所謂容易的錢,每一分錢都是一個字一個字地敲著鍵盤賺來的,還有數不清的修改和出差、熬的很多夜,一篇又一篇的軟文,一句又一句的短文案,因為不斷的修改,也會懷疑自我、懷疑人生、懷疑希望,但是總能在清晨醒來後,告訴自己:堅持下來、挺過來就是自己的英雄。
雖然不是每一次都能贏,但是每一次都得站起來。
最近熱播的《三十而已》看似演繹了三十歲的各種不容易,其實現實可能比那更殘酷,畢竟生活中不是每個人出生就有鍾小琴的上海戶口,也不是都像顧佳那麼有本事,連王漫妮的美貌都是一種稀缺的資源。
三十歲,這個社會上大部分人仍然是普通的人,這是大概率事件,況且99%的焦慮都是源自與他人的對比。
無數的自媒體在兜售焦慮,誰誰二十多已經是CEO,誰誰不到30就身家千萬,如果30歲沒有事業有成就要被同齡人拋棄了之類的。
他們焦慮他們的,我們走我們的。就像老羅,是錘子科技公司值錢,還是老羅個體值錢,還真說不清。有的時候專業度,就會帶來話語權;影響力,就會帶來流量,這可比頭銜重要多了。
老李五十多歲了還在唱著「越過山丘,發現無人等候」;古仔也快五十了還在演最正宗的香港電影,即便香港電影整體已沒落,也拿不到內地小鮮肉的巨額片酬,他幾乎以一己之力在支撐香港電影;傑森大叔演了十幾部火爆的電影,仍沒獲得過什麼大獎,但他就是巨星;王晶拍了一百多部電影,才有幾部像樣的片子,和同行李安、王家衛相比那肯定會臉紅,畢竟人家拍一部,是一部,每部都堪稱優秀。
其實,輸贏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一直在場上。
只要,人還健康地活著,沒有失去心氣,未來就有無限可能,張玉環最終不也通過27年的抗爭獲得自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