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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德人是全世界最大的流浪民族，超過3000萬人口，使用同種語言，繼承同源文化，卻沒有自己的國家。它的流浪史可追溯到一戰後，庫德人分布的庫德斯坦地區被5個新成立的國家瓜分，即伊朗、伊拉克、土耳其、敘利亞和亞美尼亞。國際聯盟的這場瓜分終結了庫德人千百年來對國土的渴望，取而代之的是長達幾十年的寄人籬下，尤以1988年薩達姆•海珊政府對其發起的化學戰最為慘烈。
（多米茲難民營帳篷中的一位婦女透過紗窗向外看）
（杜胡克，茶館的毛玻璃映出一個行人的側臉）
海灣戰爭後，庫德人一度備受國際關注，但好景不長，他們的故事不久即被新的熱點埋沒。在媒體的「探照燈」時代，儘管庫德人的苦難看不到盡頭，整個民族卻漸漸被遺忘。好不容易在伊拉克獲得半自治地位，80年代末的種族清洗，加上土耳其、敘利亞的暗中鎮壓，庫德人守護一方家園的鬥爭舉步維艱。
（拉裡什，一位婦女親吻雅茲迪聖地的牆）
（雅茲迪宗教儀式上站成一排的年輕女人）
兩千多年來，庫德人生活在安納託利亞和波斯地區，書寫著本民族獨一無二的歷史。他們的足跡遍布安納託利亞高原、平原、札格羅斯山脈，其領土疆界從未獲得任何一個國家的承認。經受了殘酷迫害的庫德語不僅保留了下來，還發展出多種方言，它從屬於印歐語系，相較阿拉伯語、土耳其語，更接近波斯語。庫德文明在不同時期受到了波斯文明、阿拉伯文明和奧斯曼帝國文明的影響，兼容了瑣羅亞斯德教和伊斯蘭教，源遠流長，內核不變——受壓迫的少數民族。
（阿爾貝爾市中心的咖啡屋是當地人交流新聞，沉思獨坐的重要場所）
（杜胡克的集市攤位）
無論是在遠去的奧斯曼帝國、波斯帝國時代，還是現代國家誕生之後，庫德民族的歷史都是一出交織著政治鬥爭的人間悲劇。剛剛過去的那個世紀，他們眼睜睜看著土地被一次次蠶食，卻無力爭取任何權利。在同盟國1920年放出「在中東建立大庫德斯坦」豪言後的近一個世紀，庫德人依然看不到更美好的未來。
(拉裡什山區，一個雅茲迪牧羊男孩手裡捉著一隻羊羔，身邊是綿羊和驢)
撰文 | 周琪 編輯 | 方迎忠、李桂樺 攝影 | Hossein Fatemi
本文節選自《ACROSS穿越》第24期，有刪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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