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極必反。近年來,臭名昭著的「痴漢」讓日本在世界上丟盡了臉面,各界發誓要摘掉「痴漢之國」的帽子,大有「寧可錯抓三千不可放過一個」之勢。如今的日本,男性一旦被當作「痴漢」起訴,有罪率竟然達到99.9%,結果往往就是名譽掃地、妻離子散,弄得人心晃晃。為此,曾被誤指為「痴漢」的日本作家阿川弘之公開呼籲,政府和有關部門應該像設置「女性專用車廂」一樣,設置「男性專用車廂」,以保護男性的清譽。
設置「男性專用車廂」明顯不太現實,可是日本商家已經從中看到巨大商機,紛紛推出了「痴漢冤罪保險」,獲得市場熱捧。投保者如果在電車等場合遭遇「痴漢」嫌疑,保險公司將馬上派遣律師前往處理,相關費用都由保險公司支付。以前,日本男性一旦被人指稱「痴漢」,往往會因為躲避麻煩迅速離開現場甚至不惜跳軌。這樣一來,即使沒有「痴漢」行為的人,也是泥巴掉到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有了「痴漢冤罪保險」後,投保者可以不用馬上離開而是「叫律師」。
2015年9月,日本的保險公司開始推出「痴漢冤罪保險」,每年只需6400日元(約合395元人民幣),因此倍受青睞。投保者需要幫助時,只要用智慧型手機通報,保險公司聯繫的各地律師就會一起收到緊急簡訊。根據投保者的地理位置,離他最近的律師會馬上前往處理。由於保險的便利性,該保險的投保人數正在呈現幾何級增長。5月的投保者就比4月激增了10倍以上。
雖然8成投保者是男性,但是保險也「雙向」提供遭遇「痴漢行為」時的法律援助,還有兩成的女性投保者。「對於天天擠電車的上班族來說,千萬不要小看了這麼一份保險,關鍵時刻就能救你一生!」東京一家公司的男職員原田感概地說。好幾次,他在電車上看到男子被指稱「痴漢」,百口莫辯。雖然原田不知道那些男人是否冤枉,但買了「痴漢冤罪保險」,還是會讓他安心很多。
2007年1月,日本導演周防正行執導的電影《即便如此我也沒幹》上映,引發轟動。影片主人公金子徹平擠進早晨擁擠的公交,趕往某單位面試。卻被一名女中學生誤以為是公交「痴漢」。金子徹平拒絕私下和解,說什麼也要還自己清白,從此走上備受折磨的冤罪洗清路。在日本,但凡是男性對女性施加「痴漢行為」的案例,都會受「不管怎麼說,肯定是幹了」這樣一種先入觀影響。而法院的傾向也是對「痴漢」案件中的受害者證言給予信任。但事實上,受害者有可能說謊,也有可能認錯人。
曾經被宣判「痴漢」罪名成立的津山正義,始終堅稱自己是被冤枉的。回憶起那段痛苦的經歷,他總結了幾點經驗。首先,千萬不能道歉。「在電車裡,站在前面的女生曾回頭瞪了我一眼,並且嘴裡還嘟囔著什麼。我當時就感覺是有麻煩上門了,所以條件反射地脫口而出『對不起』。結果證明,這個道歉舉動是天大的失誤。在調查過程中,就是我這一聲『對不起』,讓她確信我就是那個摸她屁股的『痴漢』。」
其次,不要和對方爭執。津山正義說,那個女生拽著我的手腕要我跟她下車。下車後,她連續質問我是不是痴漢,我堅決否認後,她就要扭頭走了。可是我也氣憤啊,平白無故地被人誤會還被拉下了車。於是就對女生說:「開什麼玩笑,在這種地方把我拉下車。」女生顯得很氣憤,於是叫上司機把我控制住,直到警車來把我帶走。最後,不能信任警方,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津山正義回憶說,在警察署裡,「警察曾用謊言來強迫我供認。說什麼『有多個目擊證人,閉路電視裡也有你作案的證據,你還是自己坦白吧。』就連檢察官也威脅我,『我的工作就是宣判你有罪』。如果那個時候,能有這種痴漢冤罪保險,我相信自己一定不會被宣判有罪!」
褻瀆女性的痴漢行為固然可恥。可是不對「痴漢行為」做準確認定就草草結案,也是對男性的一種不公平。難怪日本的「痴漢冤罪保險」能一炮走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