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歸家之詩、赤子之詩和自然之詩,
體現了對自然、社會和人的關切。
《啊哈嗬咿》是詩人武自然的第三部詩集,集合了百餘首以內蒙古自然和人文為題材的現代詩歌,是作者對養育自己的那片土地的一次精神回饋。書中內容大多為對內蒙古的草原、山川、文化、蒙古馬精神的思考和真摯而深切的讚美,能夠使讀者感受到蒙古高原的壯美情懷。
如果你去探訪世界各地有蒙古族後裔生活居住的地方,便總能在當地人的歌聲中聽到「啊哈嗬咿」這四個字,這種短語構成及將其穿插於歌詞中的獨特詩意表達,從遠古至現當代從未間斷,傳承至今,故本書以此為名。
作者的詩歌創作是基於他對這片土地的熱愛,且這份愛隨著歲月的流轉不斷加深。作者的詩歌是精練而樸素的,詩句並未經過過多的修飾,而是通過不同場景間事物的呼應,藉助意象間的和弦,透過詩人充沛的情感和發現的眼光,將詩歌返璞歸真。
編輯推薦詩人武自然從事新聞工作多年,對社會變遷的觀察十分敏銳,他的詩歌既表現了其心路歷程和個人情感,也見證了改革開放40多年來給家鄉帶來的發展和變化。他的作品還充分汲取了蒙古族長調、音樂等民族藝術的營養,以小見大、以誠動人,表達了對美好生活的嚮往。
本書收錄的詩歌中穿插了一些蒙文,文末加注釋幫助讀者閱讀理解,書中還將部分具有代表性的詩歌以漢蒙對照的形式進行展現,表現了詩人對民族語言的深厚感情,增強了詩歌的文化記憶功能。創作中採用的短章式寫法有利於捕捉意象、傳達哲理、記錄瞬間之美,其語言既有豐富的內涵,又有強大的衝擊力,真實而自然。
著者簡介武自然,著名詩人、記者。祖籍山東,1962年出生於內蒙古自治區赤峰市,1983年畢業於赤峰學院中文系,後畢業於內蒙古大學新聞系。曾連續8年獲得中國晚報新聞一等獎,還獲得了中國晚報新聞特等獎,榮獲第十一屆中國新聞獎。現任《經濟日報》駐天津記者站站長,中央駐津新聞工作者協會理事長,榮獲經濟日報報業集團先進個人等稱號,連續十餘年榮獲天津市年度好新聞一等獎。
20世紀80年代開始詩歌創作,在《詩刊》《詩探索》《草原》《黃河》《山西文學》《天津文學》《光明日報》《文藝報》《天津日報》等雜誌和報紙發表詩歌500餘首。《非習慣性死亡》等詩歌在全國獲獎。1991年,由香港南洋出版社出版詩集《流淚的紅櫻桃》。2016年,由經濟日報出版社出版新聞作品集《渤海灣畔潮頭立——見證天津這十年》(上、下卷)。2017年,由作家出版社出版詩集《自然的詩》。2018年,《自然的詩》入圍第七屆魯迅文學獎。為多首歌曲作詞,參與創作的歌曲被天津電視臺等多家媒體展播。
內頁欣賞專家點評是詩人,也是歌手吉狄馬加 / 文
我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詩歌雖然具有其自身的特點和屬性,但寫作者不可能離開滋養他的文化對他的影響,特別是在這樣一個全球化的背景下,同質化成了一種不可抗拒的趨勢。」我想,這句話很適合用來評價詩人武自然即將出版的第三部詩集《啊哈嗬咿》,因為透過武自然的這些詩作,我看到了一個詩人的特點和屬性大多來自於滋養他的地方文化。具體到詩人武自然,這一地方文化就是草原文化。
詩集名為《啊哈嗬咿》,正如詩人自己所說:「啊哈嗬咿,凡生活於內蒙古及世界各地有蒙古族後裔生活居住的地方,都能在歌聲中聽到這4個字構成並穿插於歌詞中的獨特的詩意表達,從遠古至今從未間斷,這種獨特的情感抒發,始終傳承。」「啊哈嗬咿」是聲音的延續,也是一個民族母語中最動聽、最具精神穿透力的聲音。通過「啊哈嗬咿」,我們已然聽到了來自亙古草原上空的人民的歌唱—— 短調、牧歌、呼麥、長調,看到了奔湧不息的詩歌情懷,在詩人武自然的靈魂深處已生根、發芽、滋長和壯大。
詩人武自然詩歌的特點是非常明顯的,他並不屬於任何一個詩歌流派,他的詩更多地讓我們感受到「歌」的成分。他是一位詩人,也是一位「歌手」。也就是說,詩人武自然的詩歌往往不是「寫」出來的,而是「唱」出來的。「詩」和「歌」的結合顯然彌補了詩歌創作過於散文化的不足,從而使得詩行插上了飛升的翅膀。
從「歌」的因素出發,詩人武自然詩歌的抒情性是十分突出的,但是武自然詩歌的抒情性是建立於個體生命體驗的基礎上的,是真實的、自然的,而不是濫情易感和假大空式的抒發。尤其是武自然的一些精短詩歌(比如《眼界》)更類似於現代謠曲,這既體現了一個詩人擷取場景並加以提升的寫作能力,又代表了詩人相應的語言構成和寫作方式。如果這些「詩歌」能夠通過「歌詩」的音樂形式表現出來,我相信這些詩歌更容易為草原人民和普通讀者所接受和認可。
詩人武自然的詩歌深受地方文化的自然元素、歷史基因和文化積澱的影響。更讓人欣喜的是,它汲取並傳承了草原文明的精髓,也就是草原文明所塑造的集體人格的精髓,進而詩意地展現了集體人格的獨特魅力。他的詩歌大多是在草原的自然空間展開——草原、沙漠、山脈、河流,當然他也寫到了城市和現代化的空間。這些與地方景觀密切關聯的詩作我個人更感興趣,因為即使是一個剎那和一個極其細微的事物,都能夠激起詩人武自然歌唱的欲望。
詩人武自然的詩歌是和他深愛著的這片土地生長在一起的,一同呼吸,一起生存,一起見證。我想強調,這一點是很重要的,因為在詩歌寫作愈加碎片化的今天,詩人的「根性」和精神出處是非常關鍵的。寫作有根基,詩人就具備了一個抒寫的方向感。有一個細節值得注意,這就是詩人武自然會在詩歌中穿插一些蒙古語,然後在文末加上註解。詩人對民族語言的強調正是為了增強詩歌的文化記憶功能,正如偉大詩人布羅茨基曾經強調的——「詩歌是對人類記憶的表達」。
詩人武自然的詩歌是精練而樸素的,他的詩句基本不用過度的修飾,而是通過場景之間事物的呼應,通過意象之間的和弦,通過詩人充沛的情感和發現的眼光,將詩歌洗盡鉛華,返璞歸真。
他是一個自然之子,草原之子。詩人武自然的詩歌是獻給自然和草原民族的,當然這一切又最終回溯到一個詩歌創作者的寫作能力。如果只是空泛地歌唱和抒情,而沒有真情實感作為支撐,沒有意象和場景作為具體可感的空間,那麼詩歌最終將空無一物。無論詩人武自然是對自然和草原民族的歌唱,還是對現代空間下草原文化正在發生的變化的反思,我都在他生命的心跳和經由靈魂的叩訪所升騰出來的詩歌中找到了一個詩人的寫作之根和生命之源。祝賀武自然第三部詩集《啊哈嗬咿》的出版。是的,他是一位詩人,也是一位歌手。
是為序。
2019年10月於北京
本文作者吉狄馬加,著名詩人,中國作協副主席、黨組成員、書記處書記。責編:褚贊贊 張文齋
校對:和新龍
監審:韓鳳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