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2021-02-06 丁什麼權
其實我首先記住的是:「馬刺暮年?壯心不已?」源於高一2013年NBA總決賽馬刺VS熱火時的央視同名宣傳片,配合著樸樹的《那些花兒》作為背景音樂。馬刺三巨頭的畫面一一浮現,再加上樸樹磁性動人的嗓音,心中不免有種莫名的酸楚感。這便是我第一次有了烈士暮年的感慨。
更可惡的是,對面竟然是如日中天的勒布朗·詹姆斯。當時馬刺這邊鄧肯37歲,吉諾比利36歲,帕克31歲,與當打之年29歲的詹姆斯相比而言,可以說是真正的英雄遲暮。誰都難逃歲月流逝容顏衰老,誰都難忘風華正茂崢嶸歲月,我想英雄遲暮能引起人們廣泛共鳴的原因就在於此吧。最近《三國演義》又看到了關羽敗走麥城,這個情節自我小學以來就是心中最難以接受的。想我關二爺「身長九尺,髯長二尺,面如重棗,唇若塗脂丹鳳眼,臥蠶眉,相貌堂堂,威風凜凜「,青龍偃月刀和赤兔寶馬,忠義無雙,威震華夏,竟然被江東鼠輩偷襲殺害,這是我小時候的噩夢,我實在接受不了,就算現在再看到這個情節時,我還是如鯁在喉久久難平。

有人說關羽剛愎自用,不聽忠言,自大自負,看不起東吳諸將,是驕則自誤,但是看著關羽鬢須花白狼狽被擒,當年溫酒斬華雄之時二爺「酒且斟下,某去便來」的英姿豪情不復存在,心中還是難免慨嘆英雄遲暮。

公亦與泣別。遂留周倉與王甫同守麥城,關公自與關平、趙累引殘卒二百餘人,突出北門。關公橫刀前進,行至初更以後,約走二十餘裡,只見山凹處,金鼓齊鳴,喊聲大震,一彪軍到,為首大將朱然,驟馬挺槍叫曰:「雲長休走!趁早投降,免得一死!」公大怒,拍馬輪刀來戰。朱然便走,公乘勢追殺。一棒鼓響,四下伏兵皆起。公不敢戰,望臨沮小路而走,朱然率兵掩殺。關公所隨之兵,漸漸稀少。走不得四五裡,前面喊聲又震,火光大起,潘璋驟馬舞刀殺來。公大怒,輪刀相迎,只三合,潘璋敗走。公不敢戀戰,急望山路而走。背後關平趕來,報說趙累已死於亂軍中。關公不勝悲惶,遂令關平斷後,公自在前開路,隨行止剩得十餘人。行至決石,兩下是山,山邊皆蘆葦敗草,樹木叢雜。時已五更將盡。正走之間,一聲喊起,兩下伏兵盡出,長鉤套索,一齊並舉,先把關公坐下馬絆倒。關公翻身落馬,被潘璋部將馬忠所獲。關平知父被擒,火速來救;背後潘璋、朱然率兵齊至,把關平四下圍住。平孤身獨戰,力盡亦被執。(節選自《三國演義》)

「烈士暮年,壯心不已」出自曹操《龜雖壽》,當時曹操儘管已經五十三歲高齡,卻是剛平烏桓袁紹意氣風發之時,詩中所表現的老當益壯積極進取的人生態度固然值得我們欽佩學習,但是曹操畢竟是「治世之能臣,亂世之梟雄」,在他的眼中自己是沒有遲暮而言的,而對於我們平凡之人的暮年來說又當如何呢?我們將人生抱負都寄託給「老當益壯寧移白首之心「可以嗎?神龜雖壽,猶有竟時;
騰蛇乘霧,終為土灰。
老驥伏櫪,志在千裡;
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盈縮之期,不但在天;
養怡之福,可得永年。
幸甚至哉,歌以詠志。 所以要我說,空慨嘆他人之遲暮絲毫無用,倒不如就在青年時期積極向上堅韌不拔努力做自己的英雄,將暮年時的種種悔恨降到最低。人最寶貴的是生命。生命對於每個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應當這樣度過:當他回首往事的時候,不因為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因為碌碌無為而羞愧;臨終之際,他能夠說:「我的整個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獻給了世界上最壯麗的事業——為人類的解放而鬥爭。」 ——《鋼鐵是怎樣煉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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