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濤是四川醫生的海拔高度,也是中國醫生的海拔高度。在新聞聯播中獲悉他被評為「中國最美醫生」時,這句關於海拔的句子就一下子從我腦海冒了出來。
為慶祝第三個「中國醫師節」,中宣部、國家衛生健康委聯合發布2020年「最美醫生」先進事跡。全國共評選出10位2020年「最美醫生」,四川大學華西醫院肝臟外科主任醫師王文濤當選,他也成為四川省首位獲得「最美醫生」獎項的醫生。
一
這些年出現在我腦海裡次數最多的人有兩個,一個是王文濤教授,一個是謝澤榮護師。王文濤是我愛人的主治醫師,謝澤榮是主管護師。我常想他們才是我們家庭完整、美滿的保護神。2015年,妻子患了肝癌,住進了華西醫院肝臟外科。護師謝澤榮很會安慰患者和家屬,術前她對我說:「放心,給你們安排的主刀醫生是王文濤教授,王老師醫德醫術都沒得說的了。」後來我愛人的手術相當成功,摘除了一個腫瘤以及切除了部分肝臟。現在愛人已度過了肝癌患者存活的「五年魔咒期」了。就是王文濤、謝澤榮這些素昧平生的醫護人員的付出才支撐起了多少個家庭的完整和美滿呀。
我這些年每隔三五個月就會帶愛人去華西醫院複查,每次複查都少不了諮詢王教授和謝護師。給別人添了麻煩感謝一下是理所當然的事了,可請他們餐聚被拒絕了,送紅包被批評了。
有一天,我想我是詩人,就給王教授寫首詩感謝他吧,於是和教授約了「擺龍門陣」的時間。那天是和文友一起去的華西醫院肝臟外科,到醫院時王文濤還在上手術,我們等了大約半小時才見了面。後來的聊天很愉快,約半小時後,王教授說他還有臺手術要做,那時已接近下班時間了。告別時,他忽然掏出些錢來,塞到我手裡說:「快晚飯時間了,不能陪你們吃晚飯了,帶大家去吃頓飯吧。」沒法拒絕又不敢耽誤王教授的手術時間,我收下這些錢和文友們去品嘗了一頓美餐,回家後愛人把我罵得「狗血淋頭」。確實,患者家屬接受醫生請餐的事應該不多吧。想想,這也是王教授美麗人品的具體呈現了。
二
王文濤作為「中國最美醫生」,他的美麗還和他尊師重道有關吧。華西醫院能健康發展,也應和尊師重道有關吧。記得那次和王教授聊天,時間不長,他卻多次提到他的導師嚴律南教授。嚴教授是華西醫院肝臟外科創始人,世界肝臟學科的泰鬥。王文濤對嚴教授印象最深的是老師嚴謹治學、不斷創新的精神。2005年左右,有一次,王文濤跟著嚴教授做活體肝移植。活體肝移植最困難的是膽道的重建,如果做不好,術後就要發生併發症。實際上當時全世界都沒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嚴教授當時就給王文濤提了一個想法,要求他用顯微外科的方法,在10倍的顯微鏡下去做腹部膽道手術的重建。王文濤領了這個任務以後做了很多實驗,摸索了很久,最後真正的在世界上第一個用這種方法做成了膽道的重建,這個病人現在已經存活15年了,效果還很好。
王文濤說他要和他的老師一樣。他告訴我:現在的學生如果想做一個好醫生,最重要的是踏實勤奮,不要浮躁,認真地去把每一件事不管大小落到實處。第二個呢,要有很好的外語學習能力,也要愛這一行,願意奉獻才能做好。
三
我說王文濤是四川醫生的海拔高度,也是中國醫生的海拔高度,還有一個原因:他是華西醫院的教授,很忙,手術很多,但他還常年去藏區,去艱苦的高原,因為那裡也有病員需要他。王文濤是四川包蟲病的學科帶頭人。包蟲病俗稱「蟲癌」,是一種由棘球絛蟲的幼蟲寄生於動物或人體內而引起的人獸共患寄生蟲病。主要的傳染源是家犬、狐狸、老鼠等動物。在高原牧區,人由於與牲畜接觸頻繁,或食入被蟲卵汙染的水,都有可能感染上包蟲。囊型棘球蚴病和泡型棘球蚴病是人類感染此病最主要的兩種形式。感染包蟲病後,它的幼蟲會在肝臟等器官內繁殖,進而影響器官的正常功能,如果不及時治療,最終會導致器官衰竭。
讓王文濤等醫生痛心的是,包蟲病的早期診斷並不複雜,只要B超檢查就可以發現,服用藥物就可以治療,但是很多病人卻因為不了解相關知識而耽誤了治療,所以王教授在藏區除了忙於包蟲病手術,還要不斷普及健康衛生知識。他的醫療團隊為藏區學生帶去了喜愛的《洗手操》:「飯前便後要洗手,不喝生水不玩狗……」
王文濤教授的美麗在於他有大愛呀。行文結束時,我要為王文濤等美麗的醫生寫下贊詩:
濟世驅魔有杏林,白衣請戰九州欽。仁心妙術銷多慮,萬苦千勞瘁一身。起死回生非小事,除瘟保泰是佳音。攻堅共築安全線,勠力同祈幸福春。
文佳君(都江堰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