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裝臺》這部劇開播以來,小編一度在喜歡這部劇的同時,又難以忍受劇中那些人性的醜惡。估計很多觀眾也像小編一樣,特別受不了順子的軟弱窩囊與逆來順受,不匱叫順子啊。人們常說,藝術源於生活,又高於生活。但是這後一句裡的「高於」二字,是著實讓很多觀眾都十分難受。我們知道,刁菊花這種滅絕人性的人,在現實生活中是比較少見的,如果在現實中真的存在這種人,估計她也活不長久。
儘管話是這樣說,但是《裝臺》依舊直擊生活和生命的本質。不論是小說作者,還是電視編劇,他們都殘酷地撕去了生活表層的道德、倫理、文化、人情等五彩斑斕的綴飾,露出來的就是生活、生命在本質層面的醜陋與邪惡。邪惡者,如刁菊花、鐵扣、疤叔、楊三皮、大軍等世俗眾生相。原著小說、電視劇,同樣是撕,前者撕得徹底、殘忍;後者則在撕的同時有所保留,因為受眾不同,畢竟連續劇所面對的是普通觀眾,層次更低。
所以,在小說作者如此決絕、冷酷的時候,編導還保留著一絲殘存的底線——給觀眾留出必要的溫度、陽光與希望。所以,這次當我等觀眾追劇追到第25~26集的時候,刁菊花這塊混蛋的冰,似乎還有了一絲融化的意思。這次當她看到楊三皮一腳門裡一腳門外地要對蔡素芬非禮的時候,她總算知道果斷施以援手了。至此,刁菊花終於開啟了與家庭、與父母(她叫姨)的和解之路。
上面這是自《裝臺》開播以來,第一個在刁菊花身上出現的稍具溫情的鏡頭。而第二個鏡頭則是她回到屋裡,對著落寞絕望的蔡素芬所說出那麼多深情而不舍的話語,要知道,從開始到現在,這可是她破天荒頭一次說人話啊。第三個鏡頭裡,刁菊花對刁順子說下輩子還做他的女兒。看看,多好啊。唉,畢竟已經懷孕且快要做媽媽了,也該做一回人了。在這裡,作為觀眾我們應該感謝編劇和導演,在大家被之前冰冷殘酷的劇情凌虐得近乎絕望的時候,刁菊花終於說出那種有溫度的人話了。
在此感恩編導對觀眾還保留那一條作戲的底線。據那些看過原著的網友說,《裝臺》小說,直到最後讓讀者都看不到一絲生活的亮色與希望。更殘忍的是,刁菊花從來就沒有變好過,而且對於蔡素芬她更是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溫情。不但如此,最終她還使出了一罵二鬧三上吊的招數,硬生生地把蔡素芬給逼走了。蔡素芬臨走前把順子家裡的一切都收拾、清洗了一遍,然後靜靜悄悄地離開了。
而在小說中,刁菊花從過橋米線那裡也沒有得到有頭有尾、善始善終的愛情。開始譚道貴給刁菊花拿錢讓她去美容,結果她的容顏變美了,但是她的人品依然十分醜陋。最終弄得譚道貴也離開了她。再然後刁菊花就沒錢接著打美容針了,最後美容徹底失敗,她又被命運打回了原形。後來譚道貴賣假酒東窗事發而被捕。刁菊花只能帶著那張失敗的醜臉再次重新搬自己的破家。然後順子的日子就更加不好過了。
在電視劇《裝臺》裡,編導和觀眾之間,最起碼還在堅守著雙方約定的那一條底線,劇情給予觀眾的溫暖和陽光。所以,劇情的發展也沒有那麼冰冷和絕望。否則,編導估計會被觀眾罵得狗血淋頭,估計收視率會跌到谷底。作為觀眾的我們,本來生活就很艱難,所以大家便都希望在劇中能尋到一些慰籍和鼓勵。如果編導連這點希望和權利都觀眾剝奪了,那麼他們不罵你八輩祖宗才怪呢。
老觀眾應該還記得《活著》這部小說吧。當初張藝謀把它拍成了電影,結果這部電影在國外獲獎了,但是回到國內卻被禁播了。原因也是導演沒有適當控制劇中苦難程度與範圍,而同樣改編於《活著》的連續劇《福貴》,卻得到發生許可證而得以播出。究其原因,還是《福貴》的改編遵守著編導與觀眾之間的那條底線。對了,前幾年還有一部《姐姐詞典》改編於小說《耳光響亮》,同樣也是在改編時給劇情注入了大量的溫情和希望。而《裝臺》小說與連續劇的過渡之間,所遵循的也是這個道理,給底層觀眾一些溫情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