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 瑾 胡天平
晚上10點10分,張曉龍洗漱完回到宿舍,握著剛下發的手機,手指如飛:「一節大學計算機基礎課聽了個寂寞。」配上一個「捂臉哭」的表情,發到了高中同學群裡。
同一層樓,歸屬於另一隊的張相然看見消息,立刻探頭朝隔壁寢室吼了一嗓子:「淞松,看手機,曉龍鬱悶呢!」收到信息的張淞松一邊嘀咕著「大學計算機基礎課有什麼難的」,一邊私信張曉龍:「周末給你補課」。正巧,他和張相然的單槓是弱項,想讓張曉龍幫著練練。
同樣為「張」姓的3個人——張曉龍、張相然、張淞松,是國防科技大學2020級本科學員,也是畢業於同一所高中同一個班的好朋友。懷揣同一個從軍夢,他們報考了同一所軍校,在同一個新訓學員隊接受訓練。雖然如今3人分到了不同的兩個學員隊,但仍在同一宿舍樓的同一層樓。這樣的「神仙」緣分,說來著實令人羨慕。
前段時間,正在接受新訓的「三小張」的故事在網際網路上小「火」了一把,居然還登上了熱搜。張曉龍分到新學員隊時,舍友打趣道:「你就是『三小張』的一『張』啊?那我們宿舍豈不成網紅宿舍了?」
不過,「走紅」對「三小張」的學習生活並沒有什麼影響,按他們的話說:「該爬的泥坑照樣爬,該受的傷一樣受。」
記得新訓時一次爬戰術,那天下午灼熱的陽光曬得坑裡的泥都幹了,班長倒上去滿滿5桶水,泥的質地依然軟硬不均。張曉龍悶頭往前衝,手肘和膝蓋磕到槍身和板結的泥,鈍鈍地痛,手裡緊握的槍差點被鐵絲網卡住。張相然更慘,左手肘磕掉一大塊皮。正在值班負責訓練保障的張淞松一邊忙著給他倆抹藥,一邊說:「你們爬的姿勢不對。」說完,他匍匐在草地上將動作演示了一遍,讓其他「二小張」也來試試:「爬完泥坑再爬一遍草地,這叫『乾洗』。」
摸到竅門的張曉龍,第二次爬的時候順利多了,他高興得帶著滿身泥故意去抱張淞松和張相然。最後,3個「小黃人」在水房裡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才刷去了迷彩服上的泥塊。
新訓結束回歸正常軍校生活後,到了周末才有點難得的閒暇時光。「8點,超市門口接頭。」張淞松在3人微信群裡扔出這句只有他們自己懂的「信號」。碰頭買完必需品後,他們直奔圖書館。
「矩陣乘法其實很簡單,只是你們沒有看懂題目,我只用了七八行代碼。」張淞松的編程在隊裡出名的厲害,張曉龍那幾道不會做的作業,經他一講,茅塞頓開。
「無窮級數也難啊。」除了大學計算機基礎課讓張曉龍頭疼,高數也和他較勁。這時輪到張相然上場了,在高中時他就自學了高數知識,張曉龍撓破頭的題目,他拿起筆「刷刷」幾下就解題完畢。張曉龍兩眼放光,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快,仔細給我講講!」
等到練體能時,張曉龍則反過來成了教練。兩個做起題行雲流水的「學霸」,一到單槓前,成了左拉右拉也拉不上去的「菜鳥」。張曉龍挨個抱起他倆的腿,借力讓他們拉上去,深色的體能服上全是灰撲撲的鞋印。
最近,因為有了給力的「後援團」,張曉龍上課能跟得上了,張淞松和張相然的單槓成績也有了進步。「軍校生活很充實,有他們在,更充實。」「三小張」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笑容一片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