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1975年,家人安排爾冬陞出國留學,他當時18歲,完全想不到16歲的餘安安以後會和他分手、嫁給周潤發,於是為了她,他選擇留在香港,做一名演員。
爾冬陞做演員,條件得天獨厚。他的父親爾光,母親紅薇,以及兩個同母異父的哥哥秦沛、姜大衛,都是香港著名電影人。此外,他的家族中還有20多人從事電影相關工作。
有一次,長得高大帥氣、玉樹臨風的爾冬陞,跟著哥哥去看一個電影的首映,邵氏公司的老闆娘方逸華(邵逸夫第二任夫人)看到了,就問這是誰,大哥秦沛說:「是我弟弟!」
方逸華就說不錯啊,要不要來公司拍戲?爾冬陞正有此意,於是一拍即合,順利籤約邵氏公司。然而儘管有哥哥們罩著,又受老闆娘欽點,爾冬陞並未一進公司就受重用。
他進邵氏後被安排「打雜」,直到兩年後的1977年1月,爾冬陞長到20歲時,才在倪匡和司徒安聯合編劇、孫仲導演的《阿Sir毒後老虎槍》裡,飾演了一個小角色。
雖然是個小角色,但爾冬陞演得很認真,他的表現,被邵氏當家導演楚原看在眼裡。
兩個月後,楚原拍《白玉老虎》,這部電影由古龍親自操刀改編自己的小說而來,主演是狄龍和蕭瑤,有個反派角色「唐玉」,一時沒有合適人選,楚原就想到了爾冬陞。
爾冬陞首次出演一個有名字的「角色」,居然是反派。不過這個反派很有味道,所謂「外表如玉般精緻,內心如玉般脆弱」,爾冬陞跟著楚原學到了很多東西,受益匪淺。
到了1977年,爾冬陞才剛剛22歲,就 拉著自己20歲的女友餘安安一起主演了古龍武俠片《三少爺的劍》,他憑「三少爺謝曉峰」一角,一夜成名。
少年得志、如日東升的爾冬陞,接下來,又在第二年、第三年,接連主演了金庸和古龍的武俠電影《倚天屠龍記》和《圓月彎刀》,一時風光無兩,氣勢如虹。
此時的爾冬陞,春風得意,躊躇滿志,古裝戲顏值迅速攀升至少有人企及的巔峰,連還是小姑娘的王祖賢都忍不住芳心暗動說:「我對冬升有好感……」
而當時還不是「大哥」的成龍,有一次去找古龍要個角色時,則被古龍一口回絕,理由是:「你長相不行,我主人公是留給冬升的!」
人一紅就容易飄,尤其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 爾冬陞一看,自己都這麼紅了,還拍個毛的武俠片啊,翻來覆去都是套路,不如自己搞吧,拍個搞笑武俠片,有創意,更有逼格。
他對兩個哥哥一說,哥哥們都挺寵他,平時家裡叫他「小寶」,此時都表示支持。
於是1981年,24歲的爾冬陞,和36歲的大哥秦沛、34歲的二哥姜大衛,合作出了一部惡搞武俠片的「神片」《貓頭鷹》。
結果,觀眾對被惡搞得面目全非的「楚留香」「李尋歡」「小魚兒」「陸小鳳」很不感冒,票房慘得不能再慘,兄弟三人鎩羽而歸,只好各回各家,老老實實再去當演員。
然而,爾冬陞還沒從《貓頭鷹》的票房慘敗中回過神來,命運就又給了他當頭一棒:他深愛了8年、為她連出國都放棄了的女友餘安安,忽然要和他分手!
二、
爾冬陞和餘安安,上學時就認識了,當時他16歲,她才14歲。他每天接她上學放學,很純很曖昧。後來餘安安當了模特,爾冬陞也當了演員,兩人又一起拍電影,很要好。
然而,再純的戀情也經不起娛樂圈的風雨侵蝕,對於分手的理由,爾冬陞給出的解釋是:
「女孩成熟得比較快,她到了二十幾歲,就覺得你是小孩了,不能老跟你這樣的傢伙在一起了。我倆分完手之後一段時間,她就嫁給周潤發了。」
1983年,24歲的餘安安,確實嫁給了28歲的周潤發。周潤發比餘安安大4歲,那時剛因為第一段戀情自殺,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後來他與餘安安閃婚,明顯有點意氣用事。
果然,僅僅9個月後,這對曾被港媒調侃為「同是情場失意客,一時衝動締姻盟」的新婚夫妻,便又匆匆離婚了(詳見萬小刀公眾號往期精選:《周潤發「風流改命記」》)。
到了1985年,由於市場變化,邵氏電影正式停產,並賣出旗下所有電影院線,28歲的爾冬陞,這時面臨兩個選擇:
一是繼續跟著邵氏到TVB去當演員(當時他也正好接到了去臺灣拍臥龍生武俠劇《飛燕驚龍》的邀請)。二是放棄做演員,去學做導演。
由於家裡人幾乎全都在從事電影業,從小耳聞目睹,爾冬陞對這個行業十分了解,他深知做演員處處受制於人,往往要等導演,等劇本,等角色,等運氣……很難掌握主動權。
而他自己,偏偏最難忍受的,就是這種永遠無法自決的——「被動」。
於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從不享受粉絲追捧簇擁的爾冬陞,最終放棄積累了10年的演員經驗,從頭開始做導演。
1986年,29歲的爾冬陞初試牛刀,拍出了自己的導演處女作,電影《癲佬正傳》。
這電影拍的全是精神病人,主角也都是「精神病」——爾冬陞初戀女友餘安安的前夫周潤發演「阿松」,爾冬陞的大哥秦沛演「阿全」,「無線五虎將」的梁朝偉演「阿狗」。
其中大哥秦沛不用說,自家人,連周潤發和梁朝偉,都只收取了象徵性的區區5萬片酬。
為了拍好這部電影,爾冬陞親自編劇,親自去查資料、採訪社工,還跟著社工去精神病院和真正的精神病人相處,深度了解和體驗精神病人們的真實心理和實際處境。
然而,因為拍攝題材尖銳敏感、拍攝手法太過寫實,該片起先遭到了香港政府的禁映令,多虧又是製片又是演員的德寶院線(邵氏院線出賣後改名)總裁岑建勳四處「打點」,才最終通融過審。
最終,真對真、實打實的工作作風,為爾冬陞帶來了福報。電影一上映,就意外賣到了超千萬的票房,還被提名為「第6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影片」。
而爾冬陞本人,更是成了出手不凡的代名詞,不到30的年輕人,剛拍了個處女作,就被提名為「金像獎最佳導演和最佳編劇」。
至於他的大哥秦沛,更是沾光奪得了「金像獎最佳男配角」和「金馬獎最佳男配角」兩個獎項,一時成了坐擁「雙料金配」頭銜的最大贏家。
第一次做主演,演「三少爺謝曉峰」,爾冬陞一炮而紅。第一次做導演,拍《癲佬正傳》,爾冬陞一舉成功……這對於一個20多歲的年輕人來說,要不懷疑自己是天才都不可能。
於是,「天才」爾冬陞又飄了,他雄心勃勃,快馬加鞭,迫不及待地想要「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不料這一次,他卻被命運推下了萬丈懸崖。
三、
1987年,三十而立的爾冬陞,想借《癲佬正傳》餘威,趁熱打鐵拍第二部作品《人民英雄》。主演還是他哥秦沛和梁朝偉,另外又加了個狄龍、梁家輝和金燕玲……
這次風格不再寫實,而是轉向警匪……結果,25歲的梁朝偉因此片獲得演藝事業中第一個大獎——「金像獎最佳男配角」,然而電影票房卻慘敗,只有區區300萬。
爾冬陞大受打擊,幾近破產,只好灰頭土臉地對自己的導演夢按下「暫停鍵」,重新回去當演員賺生活費。
就在這時,人們才突然發現,原來爾冬陞還有一位製片人「貴人」,這位「貴人」是位女性,已經「悄悄」做了他5年的女朋友。
可惜的是,也是在這一年,30歲的爾冬陞,遇到了23歲的「天女」張曼玉。
於是,好像一切都挺正常,爾冬陞和那位製片人「分手」,然後就和張曼玉在一起了。
為此,一直與爾冬陞合作,熟到不能再熟的倪匡,還在他和黃霑、蔡瀾主持的《今夜不設防》節目中,當面對張曼玉半開玩笑半認真地爆料說:「小寶花心的生活很多的……」
但是,張曼玉根本「不在乎」——哪個男人不花心,哪個導演不「好色」?只有「好色」的導演,才能拍出「好看」的片子!
張曼玉比爾冬陞小7歲,祖籍和出生地,也和爾冬陞一樣,都是上海和香港。巧的是,童年時兩人又同樣都被父母帶離過香港。只不過,爾冬陞去了臺灣,張曼玉去了英國。
18歲時,張曼玉回到香港,並於次年參加了「香港小姐選美大賽」,以「港姐亞軍」身份籤約TVB,在《野外奔放》和《我愛大自然》等暑期節目中都曾參與過演出。
在TVB,張曼玉的伯樂,是成龍的「狗頭軍師」、張學友的「飯票大王」,以及鍾楚紅的「義父」、香港金牌經紀人——陳自強。
好人陳自強不僅籤了張曼玉,還覺得張曼玉一個人孤單寂寞,就把自己最喜歡的男人爾冬陞介紹給她,感動得張曼玉直言:「我是他第一個被疼的『女兒』!」
爾冬陞和張曼玉走在一起後,如膠似漆,初出茅廬的張曼玉,對爾冬陞簡直是「迷妹」一樣的態度:「我從他那裡學到了好多,我最喜歡和他聊天,他比我懂得多……」
連張曼玉去泰國拍戲時,都要每天和爾冬陞通長途電話。她甜蜜蜜地表示:「能有互相了解的情侶,對前途更充滿信心。」
爾冬陞也公開表示:「每次戀愛,都希望有結果,(這次)最終目的是結婚。」
可惜,世間的愛情猶如易碎的琉璃,此刻看美輪美奐,誰知道下一刻,會是那種樣子呢?
四、
1988年,41歲的許鞍華讀了川端康成的小說《美麗與哀愁》後,受到啟發,籌拍電影《今夜星光燦爛》,31歲的爾冬陞被許鞍華挑中,與林青霞、林子祥、吳大維共同主演。
當爾冬陞看到許鞍華經費緊張時,不僅沒要片酬,還自己拿錢給許鞍華,他說:「之所以來演戲,一半原因是想看看你怎麼拍戲的。有些別的戲,給很多錢都未必會演!」
由此說明,爾冬陞雖然迫不得已重新演戲,內心其實還是在為日後繼續當導演而做準備。 這一點,恰恰就是張曼玉最為喜歡的「男人應該有的性格」。
張曼玉這一年,已憑王家衛導演的處女作《旺角卡門》裡單純青澀的「阿娥」,獲得第8屆香港電影金像獎「影后」提名。
然而他更期待自己所愛的人,能有一部「驚世之作」,並且能讓她做女主角。兩個相愛的人,共同合作一部「經典」,如果能成,那該是多麼有意義的事情啊。
1989年,短暫蟄伏後,32歲的爾冬陞捲土重來,執導他的第3部電影《再見王老五》。
這是一部喜劇片,圓了張曼玉的「小夢想」,讓她終於能在愛人導演的電影裡,演一個女主角。
這部戲的男主角是鍾鎮濤,曾志偉、洪金寶、沈殿霞、文雋、林建明、以及大傻成奎安,也都來捧場「湊熱鬧」。
可惜,這部片子票房依然慘澹,比《人民英雄》也沒好多少。唯一算是安慰的是,爾冬陞作為編劇,被提名「金像獎最佳劇本獎」。
而張曼玉,不僅沒獲獎,還因為這部戲,被她的愛人爾冬陞給「嚇」夠嗆。
五、
原來,在片場的爾冬陞,兇巴巴的,一臉煞氣,像是變了一個人。
他一視同仁,對待張曼玉也是如此,有時張曼玉的表演沒有達到預定要求,爾冬陞不僅不會溫言柔語安慰,還直接破口大罵,毫無遮攔,搞得張曼玉花容失色,很沒面子。
於是這部戲,最終成了張曼玉和爾冬陞合作的唯一一部戲,一切美好都被「打碎」。
而命運,似乎也在故意諷刺壞脾氣的爾冬陞,就在這一年,25歲的張曼玉憑藉她主演的另一部電影《人在紐約》,一舉拿下了 「金馬影后」 。
緊接著,第二年,26歲的張曼玉再次憑藉喜劇電影《不脫襪的人》,摘下了 「金像獎影后」 的桂冠。
讓人大跌眼鏡的是,《再見王老五》和《不脫襪的人》同為喜劇,同是張曼玉和鍾鎮濤主演,卻一部電影顆粒無收,另一部電影卻喜提「影后」。
如此直接、形象的對比,爾冬陞的心情可想而知。
因此,雖然接連斬獲大獎,但是張曼玉並不開心。她無奈地對朋友說起爾冬陞:
「我希望他對我甜言蜜語、送花、管接管送;他希望收工後我會拿拖鞋、倒茶……結果大家都辦不到。」
一個年紀輕輕便是「雙料影后」,一個能編能導能演,才華橫溢,兩人顏值都很高,脾氣都很硬,經常為一些莫名其妙的小事吵來吵去。
而每次冷戰後,第一個讓步的總是張曼玉。這讓她很委屈。
有一次媒體問她爾冬陞的消息,她幽幽地說:「我已經很久沒見他了,他也沒來找我……也許大家都想分開一下。」
那麼,爾冬陞在幹什麼呢?他那顆不安分的騷動靈魂,此時又被哪個狐狸精勾走了呢?
六、
其實沒有狐狸精。爾冬陞在玩賽車。這在當時,已經是唯一能讓他快樂和興奮起來的事情了。
爾冬陞曾自誇:「我玩賽車比韓寒早了20多年,我是有賽車隊的,一二三名都拿過。」因為這個愛好,後來他還拍了有大場面飆車戲的《烈火戰車》。
1990年,33歲的爾冬陞與26歲的張曼玉正式分手。分手原因,爾冬陞依然輕描淡寫:
「我剛認識張曼玉的時候,她就是《警察故事》裡那個有著兩顆小虎牙的樣子,很可愛。到後來,她去戴牙箍、整牙,那之後,我就跟她分開了。」
然而據他二哥姜大衛說,分手那天,爾冬陞一臉疲倦地去找他。當時姜大衛正在片場拍戲,爾冬陞也沒說什麼,就找個地方坐下來發呆……
凌晨3點,姜大衛收工,才吃驚地看到弟弟爾冬陞,他就那樣直愣愣地看著地板,也不說話,等了二哥7個小時。後來,兄弟倆抱著酒瓶,一直喝到天亮……
凌晨的香港,天空灰濛濛一片,分不清天際線在哪裡,兄弟二人走在空蕩蕩的街道上,爾冬陞醉了,踉踉蹌蹌,吐了兩次,最後他抱著姜大衛的肩膀說::
「二哥,謝謝你。」
同一件事,張曼玉的說法卻只有耐人尋味的9個字:「我們好像一出文藝片。」
與張曼玉分手後,爾冬陞大醉一場,重整旗鼓,很快迎來了「又一春」。
1992年7月,35歲的爾冬陞一個回馬槍,成立「無限映畫電影製作有限公司」,再次轉戰導演領域。
這一次要拍的片子叫《新不了情》,拉來劉青雲和袁詠儀主演,張艾嘉和陳可辛也被「趕進場」客串。
影片上映後,票房大賣3000萬,且橫掃第13屆香港電影金像獎,不算提名,一共拿下了6項大獎——
最佳電影、最佳導演、最佳編劇(爾冬陞),最佳女主角(袁詠儀),最佳男配角(秦沛),最佳女配角(馮寶寶)。
然後,還是這幾個人,在第30屆臺灣電影金馬獎上,又全部被提名。
乘著這事業上「又一春」的東風,爾冬陞又在1995年拍攝了《烈火戰車》,卻不小心惹火上身,和一名臺灣女子鬧得不可開交,對簿公堂。
七、
這一年,38歲的爾冬陞認識了一位名叫王瑞霞的臺灣女子,兩人都值空窗期,一個是「烈火」,一個是「戰車」,一點就著,立刻閃婚。卻不料,婚後不久,兩人就開始吵架。
王瑞霞說爾冬陞大男子主義, 「又要女人溫柔,又要女人獨立,要求也太特麼多了!」
爾冬陞卻說: 「我那時候人很彷徨,想要抓住點東西,結果婚姻失敗,也算是一個教訓。」
還說自己別看電影裡編得一套一套的,實際生活中的真實感情,卻不太會處理。
最後,打了半年多的離婚官司,爾冬陞才擺脫第一段婚姻,並總結出一句名言:「我對婚姻制度不抗拒,但兩個人發誓一生一世,根本未必能做到!」
離婚後,爾冬陞心有餘悸,心理出了問題,後來吃了58粒藥丸,病好了,他把還沒來得及吃完的另兩粒藥丸留下,經常倒出來看看,以此警醒自己: 凡事要向好處看。
1996年,即將進入不惑之年的爾冬陞,興衝衝又拍一部電影《色情男女》。本來先請剛因《吻別》紅透兩岸三地的張學友主演,但張學友被劇本上的「色情」兩字嚇到了。
隨後,爾冬陞又想到了周星馳。但周星馳當時已貴為「星爺」,剛剛完成《大話西遊》的他,對劇本要求很嚴格,看了幾頁就要求爾冬陞改劇本。
爾冬陞起初倒也聽話,為了周星馳不僅改好了劇本,還把男主角名字改為「阿星」,結果,周星馳還是不滿意,又與爾冬陞和聯合導演羅志良「吵」了起來。
這麼一搞,爾冬陞很鬱悶,乾脆改請「哥哥」張國榮來演。張國榮一看劇本,很痛快地答應了,甚至都沒讓爾冬陞把主角名改成「阿榮」,直接以「阿星」這個名字就演了。
有了張國榮,爾冬陞又請了「性感女神」莫文蔚,以及剛被「小矮人」文雋從「臺灣影界太歲」柯俊雄手裡「搶」來的新人舒淇,來為他配戲。
至於打醬油捧場的,那就更多了:徐錦江,劉青雲,黃秋生,羅家英,元彪,秦沛(每部戲裡都有他這個「親親大哥」)……
最後電影上映,只有一人獲獎:新人舒淇,獲得第16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新人獎和最佳女配角獎(詳見萬小刀公眾號往期精選:《舒淇情史,和,黑道瓜葛》)。
而與舒淇對戲的「哥哥」張國榮,卻只獲得個「影帝」提名。至於爾冬陞和羅志良的「最佳導演獎」,也只是提名而已。
到了1999年,爾冬陞42歲之際,卻和一名幼兒園女老師,忽然電光石火地搞到了一起。
八、
這一年,42歲的爾冬陞執導了電影《真心話》不久,與29歲的幼兒園老師羅曉文相識相戀。
儘管兩人年齡相差13歲,但羅曉文之前是教問題兒童的,於是她把用在問題兒童身上的經驗和耐心,用在爾冬陞身上,把他當一個「調皮小孩」來對待,兩人處得挺好。
此後不久,羅曉文就成了爾冬陞電影公司的出品人。當別人誇她能幹時,她就笑笑,說:「我只是助手,負責拿衣服給他換。」
因為被第一次婚姻「折磨」怕了,爾冬陞一直不肯結婚,直到兩人穩定交往9年之後,2008年,一位律師朋友剛考了牌照,自告奮勇要為他們做證婚人。兩人就被拉著,也沒吃飯、也沒穿婚紗,就把婚給結了。
後來,羅曉文見誰就和誰說,結婚那天,「無特別、無驚喜、好悶的」。
但就這樣,爾冬陞還是對婚姻有自己獨特的看法:
「我們結婚是想將這件事在法律上合法化,如果我死了,財產怎麼算呢?我對婚姻制度不抗拒,但那個誓詞有問題,兩個人發誓一生一世,根本未必能做到,應該改為——我盡能力去做。」
不僅如此,他還覺得自己比同齡人更年輕,就是因為自己選擇「丁克」,沒有當爸爸。
「老婆以前家庭不太完整,對生養小孩不感興趣。我們喜歡旅行,又愛潛水,劉青雲也常常去旅行,有兒有女就不可以。媽媽九十幾歲,還天天為兒孫擔憂,我不想這樣。」
2011年,爾冬陞執導了由梁朝偉、劉青雲、周迅等聯袂主演的電影《大魔術師》,這部電影豆瓣評分6.5,但卻使周迅提名「金像獎影后」。
2015年,58歲的爾冬陞導演新作《我是路人甲》上映,也不知是為電影炒作還是怎麼,他的新聞接連不斷:與女主角王婷傳出緋聞,與羅曉文「七年之癢」正在分居……
不知是「緋聞」影響了他們的婚姻,還是他們的婚姻確實亮起了紅燈。反正兩年後,60歲的爾冬陞,真的和第二任妻子羅曉文離婚了。
不僅離婚了,還曝出了一個大新聞:爾冬陞新女友,為他生下一個很像他的女兒Teresa!
據說,爾冬陞在面對媒體採訪時,很淡定地說,自己很滿意現在和新女友的關係。但拒不透露新女友身份。而且也無意再婚,就這樣同居過著就挺好……
其實爾導謙虛了。
2019年,62歲的他出任香港電影金像獎協會董事局主席,而董事局的9位董事中,排名第二的,便是他的初戀女友、周潤發第一任妻子餘安安。
而今年的他,也不過才63歲。從他老來得女,以及最近上《演員請就位2》當導師,並頻繁上熱搜來看,他的人氣,他的話題熱度,依然雄風不減當年!
作為導演,他和陳凱歌不同,和趙薇不同,和郭敬明也不同。他的風流,是真正的「色情男女」的風流,他的精明,卻不是「大魔術師」的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