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陽詩人周瑟瑟攜其最新出版的截句詩集《慄山》回到湘陰縣樟樹鎮慄山書院。通訊員 供圖)
星辰在線7月3日訊(星辰全媒體記者 胡偉男 通訊員 馬明宇)近日,嶽陽詩人周瑟瑟攜其最新出版的截句詩集《慄山》回到湘陰縣樟樹鎮慄山書院,舉行了別開生面的「《慄山》與村民見面田野朗誦會」和截句研討會。嶽陽詩人作家李年明、葉菊如,湘籍作家李清明從廣州返鄉,長沙詩人黃明祥、夢天嵐、吳昕孺、肖歌、李不嫁、小七,與故鄉作家洪宗甫、李雄飛、蔣娜、劉廣等齊聚一堂,詩人吳昕孺說:「詩集回鄉,面對父老鄉親舉辦朗誦活動,這還不多見,村長、村支書與作者的髮小、鄉鄰圍坐在一起讀詩聽詩,場面質樸得令人感動。」
《慄山》是「截句詩叢」第一輯十九本中的一本,由蔣一談主編,北島推薦,時代出版公司黃山書社6月出版。是由一百首短詩組成的一部獻給父親與故鄉的長詩集,周瑟瑟認為,「我寫截句,首先要求自己寫的是短詩,這部詩集全部是重新原創的短詩,詩集主題集中,情感深度與寫作難度並存。」
活動由詩人吳昕孺主持。他說:「周瑟瑟以『故鄉和父親』為主題集成的截句詩集《慄山》,巧妙地利用了截句的特點,不僅小中現大,平中見奇,而且撒米成珠,串花成錦,用一個個特寫鏡頭和一枚枚吉光片羽,完成了詩人對故鄉的抒寫,對父親的懷念。」村長周建龍說:「歡迎詩人、作家們來到慄山,小地方有詩意,村裡人都是真實樸素的人,慄山出《慄山》,我們村很榮幸。」
周瑟瑟年近八旬的老媽媽特意從鎮上回到村裡參加活動,她說:「我要收藏一本《慄山》,一個人時慢慢讀。」周瑟瑟談了他創作這部詩集時的內心情感狀態,並且朗誦了第一輯「父親的靈魂」的全部作品。長沙詩人李不嫁突然向周瑟瑟的父親遺像跪下,「周伯伯,我來看您了。」場面深深打動了村民與詩人們。眾人紛紛誦讀《慄山》,談《慄山》。
詩人黃明祥說:新詩是放棄中式舊體,以自由的名義與西方的語言制式接軌的結果。截句,是文學碎片化傳播趨勢中催生的產物,是一定約束下的新詩。或者說,截句是對四行以內詩歌的細分命名,儘管,同樣的詩歌被不同的詩人叫做「零件」「點射」「散句」「短句」等。面對新生的截句,周瑟瑟似乎並不在意它的定義,而是小心翼翼地抓住詩歌本質與詩歌結構,與行數限制沒有關係。他的截句詩集《慄山》以「獻給我的父親」為意旨,既歸屬於抒情,又構成總體,既讓「每一顆星辰」閃光,還強調「夜空裡的星星」彼此依存的關係。他的寫作方向歷來明確,「截取」有道。
詩人李不嫁說:我所理解的截句,貌似詩歌正餐外的點心,但讀完截句集《慄山》,此種印象有了改變。正如瑟瑟的書法一樣,高古飄逸,收放自如不顯凡俗,取勢險峻,清正高雅而靈性逼人。寫到父親,筆墨深情而讓人生痛;提及故鄉,轉而明快而使人惆悵,如初中少年暗戀的鄉村女教師,使人慾罷不能,難以釋懷。正所謂情之所至,金石為開。撫卷長思,我已忘了截句的數種定義,或許作者本人在抒寫之際,也已然將概念棄之不顧了。在寫到弘一法師的篇章裡,我可以窺探到一些兒佛光照耀,清靜,返璞歸真;無為,心手如一。至此,截句之外形,可自足,可開闔,截句之異趣,須具備大書大寫的功底,方能出神而入化,一如當年格律森嚴之時,仍有傑作《登幽州臺歌》。
詩人夢天嵐說:周瑟瑟的截句詩集《慄山》提供給我們的,是一個區別於荷爾德林的周瑟瑟式的返鄉範式。詩集以「父親的靈魂」、「懷鄉」、「枯寂」、「愛是慈悲」作為通往慄山這一母題的主要路徑,雖為截句,少則一兩行,多則三四行,卻完整地呈現了他心靈的內在圖景、情感歸屬和精神指向。這樣的呈現悲中有欣,悲欣交集,詩人周瑟瑟通過對慄山事物的私密化指認,讓愛的本質得以彰顯。這樣的抒寫低沉,寬厚,虔誠,具有「跪拜」的儀式感,更能撼動人心。
詩人肖歌說:我能聽到那些詩句在我心靈碰撞出的共鳴,感受到這些詩句如溪流般從我靈魂流過時的快意。第一遍閱讀,我讓時光倒流般從後記讀到扉頁,並用筆把我過目難忘的詩作打上著重號。第二遍閱讀是在雨夜。窗外異鄉的雨聲作為我閱讀的背景。《慄山》的人與事,情與景便在這個雨夜鮮活起來。《慄山》的四輯作品中,懷鄉中選入的45首作品是詩集的核心部分。這集的詩作精彩紛呈,充分展示了截句不同凡響、直逼心靈的詩寫力量與藝術魅力。「牆上的水墨畫已發黃,荷花蜻蜓,適得其所/我能感覺到老年農民夫婦均勻的呼吸/天下的父母都有一副舊面孔」短短三行中,多大的藝術容量!有聲有色,有虛有實,有電影藝術技法中的特寫。尾句讓我會心一笑,怦然心動,頭腦中出現的是一個宏闊的畫面,被詩人喚醒的是一種別樣的情懷。感謝周瑟瑟。讓我留下這部詩歌,慢慢讀。
詩人莫笑愚說:翻開瑟瑟兄親筆籤名的《慄山》詩集,每一首精短的四行截句帶給我的震撼和感動,不亞於他的其他詩歌帶給我的。我從詩集字裡行間看到的不僅僅是一個個漢字,而是一個詩人的靈魂,在故鄉的田野上漫遊,帶著湖湘赤子的呼吸。這樣的文字表現出的濃鬱思父情結,又何嘗不是一個離鄉遊子對故鄉的深深思念!我也從詩集的文本中看到了我自己的故鄉,湘北一個小村的神秘氣息,在我年歲越大離鄉越久之時它就越發令人魂牽夢縈。我自認為是一個國際主義者,一個永遠的異鄉人。在中國打開國門以後,在全球化進程中被裹挾其中。但是,我始終認為,全球化過程中世界文明和文化的大融合同時也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文明的大撞擊。文化的融合更需要重振一個民族的文化精神和靈魂。蘊藏於博大的文明和文化根系之下的一定是本土的,民族的,帶有鮮明地域性的。這種地域性的本民族的詩歌,同時又是開放的,包容的,兼容並蓄的。瑟瑟兄的截句詩集《慄山》正是這樣的一種帶有鮮明特色的既有當代詩歌開放胸襟又深蘊民族甚至地域特色的詩歌實踐和有益嘗試。它對我個人而言,其意義遠遠大於詩歌本身——它讓我找到了回家的路。
詩人小七說:讀周瑟瑟的《慄山》,我想起了希尼的《人之鏈》,該詩集收錄了很多關於親情的詩。其中一首是詩人2006年中風時,在救護車送他去醫院的路上,妻子坐在他對面,握著他失去知覺的手:「千言萬語,一聲不響,/我們的視線交織快如雷射,從沒有過/這樣的狂迷之旅,直到那一刻......//但我無法感受/你如何抬起這隻手,讓它全程/窩在你的手裡,笨重如繩結。」周瑟瑟寫了一首這樣的詩:「父親臨終那一天,他拉著母親的手上廁所/『不行了,已經不行了......』父親說/經過61年婚姻的人就要分離,母親說『他緊緊抓著我』/我呆立於父親的平靜與母親的悲傷之間。」他們不約而同寫到愛情,希尼寫的自己,瑟瑟寫的父母,都寫到握手。讀之,感人。《慄山》這部詩集深深打動了我,感謝瑟瑟讓我參加了他的慄山詩歌朗誦會。
詩人李岡說:作為一本沒有目錄的詩集,《慄山》如一幅淡雅的水墨,將詩人對家鄉的眷戀和對父親的思念一同鋪展開來,讓讀者動容,並且能清晰地感受到生於斯長於斯的慄山在詩人的文本寫作中幾乎佔有不可替代的地位。在不事鋪張的描述中,詩人的思鄉情緒渲染到了極致,尤其是一個高大的父親形象通過文字的追憶,生動地呈現在我們眼前。將這種全新的「截句」體獻給父親,其實是對父親的一種告慰,他情感的表露不是如訴如泣,但在一字一句貌似輕鬆實則嚴謹的陳述中,我們讀到了他的淚流滿面。
詩人葉菊如說:當大多詩人還在對「截句」持猶疑、觀望態度時,周瑟瑟獻給天國父親的截句詩集《慄山》橫空出世。《慄山》以「父親的靈魂、懷鄉、枯寂、愛是慈悲」為情感線索,這些保存了他個人情感質地與語言節奏的『截句』,句句都與他最真實的精神狀態、最真實的生活息息相關,包括,苦難或者幸福的心。
詩人李年明說:周瑟瑟先生帶著新出版的截句《慄山》一書,回到了他闊別多年的故鄉——慄山。我有幸陪著他,一路從嶽陽的南湖到麻布山,再到湘陰的慄山,我們走到哪裡,幸福的誦詩聲就飄揚在哪裡。在我的印象中,截句應該就是古體詩中的絕句。而今,由周瑟瑟先生創作的截句《慄山》一書,讓我對截句又有了新的理解和認識。這種古老的手法通過現代白話的表達,變成了一種新的創作形式,讓人耳目一新,這必將成為中國新詩百年來的又一次重大的傳承與創新。在《慄山》的字裡行間中,讓我看到了水一樣透明的文字和水一樣透明的村莊。詩中記錄的情景,很多都是在我身邊時常發生的事。諸如「池塘,稻田,山林,石橋……一個孩子要走過/多少路才能到達外婆家?才能吃到黃色米豆腐」等等。我想,生活其實就是詩歌,如此簡單。通過《慄山》,讓我看到了一個詩人的純情部分。近三十年來,詩人走南闖北,漂泊不定。在詩中處處流露出他對故園眷戀的遊子情懷;也表達了他對家鄉無比熱愛的赤子情懷;更自然地流淌著他對父母無比虔誠的孝子情懷。周瑟瑟先生就是集遊子、赤子、孝子於一身的現實派詩人。周瑟瑟先生是慄山的,《慄山》也同樣是慄山的。
作家洪宗甫說:《慄山》是詩人關於父親、鄉土、佛禪三大情結在慄山那個湘北小山村的釋放和渲洩,從鬱積、放下到重生,情緒恣意奔放、流淌。詩人藉助情感的流動,對自我的精神體作了感性審視和理性歸納。慄山的厚積而致噴發,水到渠成地完成了「截句」寫作的探索性和標誌性的方向指引。
作家李雄飛說:讀了周瑟瑟的截句詩集《慄山》仿佛一縷春風,蕩起了我久違的漣漪。詩人那種對故土對父親的真誠情懷打動了我!當我讀到「鷓鴣化身為亡父向我撲過來/我終於等到陰陽相擁的時刻」我的心顫抖了,這樣好的詩句在當代中國詩壇很久沒讀到過了。象「窗簾也只是滑過,然後迅速移開,陽光照在/床鋪上,棉被半掀開,主人的體溫仿佛還在。」更是讓我久久不能平息自己的心緒,這樣接地氣的詩,正是詩歌的本質,他能打動人,能讓你同呼吸,詩歌是寫給大眾看的,而不是只限於幾個圈內的「詩人」看的,一個普通民眾都能感覺到好的詩,一定是好詩,也一定是有生命力的詩。
此次田野朗誦會得到了左宗棠文化研究會等機構的支持。左宗棠文化研究會會長王品端說:「這部《慄山》詩集,是傳統文化價值與當代詩歌藝術的完美結合,它奉獻的是一種真切的故鄉情、濃鬱的父子情,在世風浮躁的當下,如炎炎夏日的一縷柔風,讓我們感受到了人性本真的清爽。周瑟瑟和歷史偉人左宗棠是地地道道的同鄉。我們今天所在的慄山村,和左宗棠出生地左家塅、左宗棠的舊居柳莊,處於一個奇妙的『黃金三角』,這一帶山水清奇、人文厚重,在左宗棠身上,仁義忠恕的儒家思想與經世致用的湖湘文化一脈相承。雖然周瑟瑟青少年就已離開家鄉,但鄉學的浸染、家風的薰陶,左宗棠的文化基因已經根植在靈魂深處,左宗棠的精神血脈在他身上流淌。今天的詩集故鄉研討朗誦和鄉親見面會,重鄉梓,睦友鄰,就已然傳承了左宗棠從寒素中做起、不忘根本、返璞歸真的人格特質。」
現場鄉鄰見面與朗誦研討活動結束後,詩人導演黃明祥與他的攝影團隊開始了《慄山:父親的床》的拍攝,這是一部獨立的詩電影,慄山清脆的鳥鳴,慄山明暗的光線,慄山墨綠的植物,慄山的舊時光,以及父親的木床與墓床等等構成了一部大地的影像詩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