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夏季的清晨,絲絲涼風伴著晨曦,愜意舒適的溫度似是上天慷慨的饋贈。
朱牧迎著晨風,活動活動筋骨,對大汗淋漓的林風說道:「林風啊,你看子檀的終身大事已經有了著落,我跟你師母現在就為你的事發愁了,要不讓你師母給你物色幾個?」
林風一聽這話,馬步一時不穩,差點摔倒,結結巴巴道:「大人啊,你這才閒了幾天啊,就開始亂操心了,我的事就不用你們擔心了,你們只管好檀兒就好。」說罷,推著朱牧往東市走去。
剛到東市,就見酒家孫掌柜一臉喜色,朱牧見狀,走過去問道:「陳掌柜,看你笑的合不攏嘴了,有什麼喜事說來聽聽啊。」
孫掌柜一看是朱大人,忙走到前面,偷偷說道:「大人,哪有什麼喜事啊,不過是最近新得一枚玉佩。」說著,從腰上取下玉佩遞到朱牧面前。
朱牧見他因一枚玉佩喜形於色,不由得好奇,接過來細看,只見是一枚白玉,長約半尺,外形似龍,龍口為方,龍尾細長,玉身陰刻許多龍首花紋。朱牧望著玉佩思索一番,說道:「這龍紋玉佩似是春秋戰國之物,這種陰刻淺雕,只現龍首不現龍尾的雕樣,流行於春秋戰國。若我判斷無誤的話,這白玉價值不菲啊。孫掌柜日後切不可輕易示人,以免招來嫉恨。」
孫掌柜一聽這話,連忙將玉佩收起,喜滋滋點點頭道:「是,聽大人的,大人可要進店坐會?」
林風笑道:「朱大人多日沒來,對陳氏餛飩甚是思念,我們打算去她那兒吃早飯。」
孫掌柜一臉吃驚,問道:「大人難道不知陳家出事了嗎,陳寡婦幾日前自縊了,這陳氏餛飩已有幾日不曾開張。」
朱牧聽這話,疑惑道:「陳寡婦為何如此,況且這陳家本就只剩姑嫂兩人,陳寡婦去了,豈不是只留下陳家小姑子了!」
孫掌柜點點頭,嘆道:「聽說陳寡婦跟許多人有染,被人知道後,擔不住流言蜚語就自縊了。這龍紋玉佩還是陳家小姑子給送來抵債的。」
朱牧點頭道:「幾日不來,竟發生這樣的事。我看這陳寡婦平日裡也不像輕薄之人,哎!許是三人成虎也未知,以至發生這等慘事。」
朱牧嘆了口氣,回到府上。剛來到後院,就見秦照飛背手立在梧桐樹下,白色長袍著身,玉樹臨風,氣質非凡,朱牧是越看越喜歡。笑道:「照飛在等檀兒?」
秦照飛聽到聲音,轉過身來,恭敬道:「朱大人早上好,檀兒昨日說要去儒風書院看魏易這小子,這儒風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別人跟她去我也不放心,反正今日我也沒什麼事,乾脆陪她一塊去吧。」
朱牧見秦照飛如此體貼,心中更是喜歡,笑道:「你跟檀兒一塊我也放心,還沒吃早飯吧,一塊吃吧。」
秦照飛聽這話,也不推辭,隨著朱牧來到正堂。不一會就見子檀一臉不樂意地走過來,手上提著大箱子,朱夫人跟在身後絮絮叨叨:「你說你們好不容易去看望魏易,我不得多準備些東西,這孩子隻身在外,我就怕他穿不暖,吃不好啊。你個姐姐不得多關心關心他。」
子檀苦笑道:「母親大人,您只甜點就準備了七八樣,再加上其他吃食,衣物,您乾脆將他接回來得了。」
朱牧見狀,假裝嚴肅,說道:「你母親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她自有道理。快過來吃飯吧,粥都要冷了。」
子檀見父親向著母親,對秦照飛做了個鬼臉乖乖坐下。吃罷早餐,子檀秦照飛兩人就乘著馬車往城西儒山走去。
子檀秦照飛走後,朱牧想與朱夫人再去那緣法寺遊玩一番,剛要出門,就見一婦女匆匆奔來,跪在朱牧面前,哭道:「大人,我家相公失蹤了,昨天下午出去後就沒再回來。」
朱夫人上前將婦人扶起,問道:「你相公會不會去友人家了?」
婦人搖搖頭,回道:「酒館、客棧、友人家中、甚至是那賭場我都去找了,都沒見到他。」
朱牧思索一番,問道:「你相公這幾天有什麼異常。還有昨日他出門時可有說什麼話?」
婦人想了想,轉著眼珠。回道:「相公幾日前不知從哪得了塊白玉,甚是喜歡,不過沒幾日那玉就沒了,說是不知丟在哪個地方。為此還著急了許久,昨日出門時他對那玉還念念不忘,只道是定要將它找回來。」
聽到這話,朱牧心中起疑,問道:「你可有見過那玉,長什麼樣子?」
婦人想了想,回道:「似是塊白色玉佩,外形似龍,上面雕有龍紋。」
朱牧一聽這話,望了林風一眼,又對婦人說道:「我帶你去看個玉佩,你看是不是同一枚。」
說罷,一行人來到東市孫掌柜處,孫掌柜見是朱牧,忙從帳臺後出來迎道:「朱大人怎的這時候來了,是要喝酒嗎?」
朱牧笑著搖了搖頭,將他拉到一旁,說道:「今日是為你玉佩而來,可否拿出來再給我們看看。」
孫掌柜一臉防備,但太守的話卻不能不聽,於是小心翼翼的從衣服內側拿出玉佩,遞給朱牧。
那婦人一見玉佩,就激動道;「這玉佩確實是我家的,我認得。」
孫掌柜一聽這話,不禁惱怒道:「胡說,明明是我的,你這婦人切不可胡言亂語。」
朱牧見兩人爭得臉紅脖子粗,忙道:「你倆先不要爭了。這玉佩我先拿著,到時候將整個事情弄清楚了,該是誰的就還給誰!」
孫掌柜見朱牧發話,也不敢再爭,只是雙眼盯著那玉佩,一臉不舍的樣子。
朱牧見狀,對孫掌柜說道:「這位夫人的丈夫失蹤了,現在龍紋玉佩是唯一線索,你可否將玉佩的來源說清楚。」
孫掌柜聽這話,嘆道:「哎,大人,今天早上小的跟您說過,這玉佩是陳亦茴送來抵債的。她嫂子生前,來我這借了幾兩銀子,這不她嫂子剛去世,她就拿這玉佩來抵債了,只說這是她們陳家的傳家寶,可以抵好幾兩銀子,我見這白玉質地柔軟,雕刻精緻,一看就是個好東西,所以就收下了。」
那夫人聽孫掌柜說起陳氏姑嫂,身子微微顫抖,垂著眼瞼,眼睛四處瞟,慌慌張張的,朱牧見狀,疑心道:難不成她跟陳寡婦的事有關?
待孫掌柜說完,朱牧轉身問婦人:「你可知你相公從哪得來的玉佩,還有你是不是認識那陳寡婦!」
婦人急忙搖頭,回道:「大人,民婦不識陳寡婦。那玉佩是小的夫君從張大員外手裡贏來的。」
聽到這話,朱牧皺了皺眉頭,轉身跟白捕頭耳語兩句,白捕頭點點頭就出去了。
這時,一位客官站起來說道:「你不就是王耳的渾家嘛,王耳跟陳寡婦有一腿你不知道?你休要欺騙太守大人。」另外幾人附合道:「就是,別以為我們不知,陳寡婦那些風流韻事就是你傳出去的,有的沒得亂傳一番,弄得夫人跟我冷戰了好幾天。」
朱牧瞥了一眼瑟瑟發抖的王夫人,厲聲道:「哼,有些事你不說也沒關係,現在跟我去陳亦茴家中一趟,你們可以當面對質。」
婦人一聽要去陳家,急忙道:「大人,我不去,我就是丈夫失蹤了,其他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朱牧讓手下押著王夫人來到陳寡婦家門前。轉身對林風說道:「你去陳寡婦的鄰家了解下情況,問問看昨天下午有沒有人來過陳家,或者陳家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
林風點點頭,轉身離開。
林風離開後,朱牧上前敲了敲陳家木門。
不一會兒一位二十歲左右的女子從門縫中探出頭來,見到官差,眼中一閃而過的驚慌,看到王夫人時又流露出的怨恨,朱牧見狀,心道:這女子應該就是陳亦茴了。
進到院內,一陣酒香飄來,朱牧心道:好酒。接著拿出玉佩問道:「你可識得這玉佩?」
陳亦茴神色驚慌,佯裝鎮定,回道:「識得,是我陳家的傳家寶,前幾日給了孫掌柜用來抵債了,不知為何在大人手中。」
朱牧沒有接話,道:「不過聽說這玉似乎是這王夫人的,這你又作何解釋。」
陳亦茴看了看王夫人,一臉氣憤,冷笑道:「哼,玉佩確實是民女的,跟其他人沒有關係。」
朱牧笑笑,轉頭問王夫人:「王夫人,你看這玉佩究竟是誰的。」只見王夫人低著頭,絞著手帕,聽見朱牧叫自己的名字,抬起頭來,喃喃道:「或許,我家玉佩只是跟這個有點像,許是我認錯了。」
這時,白捕頭從外而來,後面還跟著位衣著華貴,長相富態的中年男子。「張大員外!」王夫人見到中年男子後驚道。
「參見朱大人,聽白捕頭說,您找我?」張員外走到朱牧面前拱手說道。
朱牧將玉佩遞給張員外,問道:「你可識得這玉佩?」
張員外點點頭,回道:「回大人,小人識得,這玉佩是小人從宋掌柜的當鋪中買來的,只可惜一時糊塗,去了賭場,在那將玉佩輸給王耳那廝。」
朱牧見陳家小姑子慌張的樣子,淡然一笑,對張員外說道:「知道自己糊塗就說明你還沒糊塗到哪去,以後改了就是,回去吧。」
轉過頭來對陳亦茴說道:「看來玉佩是這位王夫人的啊,我還聽說你嫂子陳寡婦與多名有婦之夫有染,這等風流成性的女子沒了也好,省得以後……」
「胡說八道,我嫂子才不是你說的那種人呢,她也是被人給害的!」
「被誰給害的,是不是王耳這廝?」
陳亦茴忽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哭道:「我嫂子是好人,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朱牧痛惜道:「你嫂子對你那麼好,你就忍心讓她去的不明不白,臨走還被人潑了一身髒水!」
陳亦茴臉上露出兇狠,冷笑道:「哼,我當然不忍心了。」
朱牧剛要說什麼,就見林風一臉喜色地跑過來,低聲說道:「大人,問清楚了,鄰家老漢昨天下午砍柴回來,正好看到王耳來了陳寡婦家,還有啊,老漢一家吃飯的時候,還聽到一聲巨響,似乎是瓦罐破碎的聲音。」
聽罷,朱牧冷笑一聲,「所以你就綁架了王耳,因為他霸佔了你嫂子,還到處散播謠言!」
陳亦茴聽到這話,猛地抬起頭,一臉驚訝,喃喃道:「你怎麼知道!」
朱牧笑道:「陳寡婦這女子我見過,在東市賣餛飩,我經常去吃飯,知道她不是輕浮之人,所以說她跟王耳有染,甚至跟很多人有不清不楚的關係時,我是不信的,至少事情並不是如傳言一般。」
朱牧見陳亦茴紅了眼睛,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孫掌柜說這玉佩是你陳氏傳家寶,而王夫人卻說這玉佩是王耳從賭場上贏來的,並且還有張大員外作證,所以我猜是你說了謊,要隱瞞玉佩的真正來源,由此可知,這玉佩應該是王耳送給你嫂子的,這也間接得出你嫂子跟王耳確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現在你嫂子因那些風言風語自縊,所以這事跟王耳脫不了關係,而現在王耳又失蹤了,你說這最大嫌疑人是不是你!
「還有,隔壁老漢看到王耳於昨日下午來找過你,接著又聽到瓦罐破碎的聲音,我想,瓦罐破碎居然能傳到鄰家,這聲音應該不小,豐城中人好釀酒,許多人家都有酒窖,你家院中酒香四溢,應該也有酒窖吧,那聲巨響是不是你用酒罐砸暈王耳時發出的!」
陳亦茴擦了眼淚,恨恨地說道:「哼,王耳這等見色起意,窮兇極惡之徒,沒了也不足惜。奈何天不遂人願,竟讓您給早早地勘破,可笑小女子還自覺這美人計天衣無縫,呵呵……我昨日放出風去,讓王耳知道玉佩在我這,果真,下午他就來了,於是我假裝跟他調情,不停勸他喝酒,待他喝醉後就將他綁了推下酒窖,誰想正好砸到了酒罈,於是就發出了那聲巨響。不過大人有些地方錯了,我嫂子並不是自縊,而是被王耳給謀害的。」
朱牧聽到這話,大吃一驚。
「大人饒命啊,我說,我什麼都說。」朱牧見王夫人癱在地上,連連磕頭,冷聲道:「之前給過你機會,你沒坦白,現在輪不到你來說了。」
繼而轉頭對陳亦茴道:「既然你嫂子是被謀害的,你為何不去報官,將你知道的通通說來。」
陳亦茴恨恨地盯著王夫人,冷笑道:「嫂子生前最看重名聲,言行舉止無不規規矩矩,生怕給我哥抹黑。而如今卻被王氏夫婦害得聲名狼藉,你們不心疼她,我心疼,哼!報官!難道讓我到處去宣揚嫂子被情人謀害了!再讓她蒙受奇恥大辱嗎?」
朱牧痛惜的搖搖頭,回道:「孩子,你錯了,只有將整個事情調查個水落石出,才能還你嫂子清白啊!」
「大人不是女子,不能體會當今世道對女子的不公,即使您為我嫂子平冤,也堵不住這悠悠眾口。世人總是將錯推到女子身上,什麼狗屁紅顏禍水,殊不知這女子也是受害者。」
陳亦茴擦了擦淚水,接著說道:「大人問我,為何認定嫂子是被謀害的,那是因為嫂子去世的那天正好是我哥的祭日,大人或許不知,嫂子最重視哥哥的祭日,每到這天,都會早早地準備好哥哥喜歡的吃食以及祭祀的用品,等我收攤歸來,一同去看望哥哥,那天也不例外,可是,等我中午回來時,嫂子竟然自縊了,祭祀用品都已準備好了,嫂子怎會做出這種事情,換做大人,您會信嗎!」
朱牧搖搖頭,回道「不信,你嫂子自縊之事確實蹊蹺,可你知道王耳為何害你嫂子嗎?」
「應該是為那龍紋玉佩。當初王耳覬覦嫂子美貌,將其用迷藥迷暈後強行霸佔了她,因怕嫂子報官,以龍紋玉佩作賠禮,接著先發制人,讓他夫人到處傳我嫂子的壞話,使她百口莫辯,這樣一來,嫂子就算報官,也沒人會相信她了。可是有一天,王耳突然過來要將玉佩要回,應該是發現玉佩並非凡物,所以後悔了。可是王耳如此詆毀嫂子,嫂子怎會如他所願,於是不肯將玉佩交還,之後幾天,王耳日日來鬧,嫂子就將玉佩放在我這兒,令王耳次次失望而歸也,可憐呢的嫂子竟因此丟了生命。」
朱牧點點頭,望向躲在一旁的王夫人,問道:「陳亦茴所說,你可有辯解?」
王夫人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喊道:「大人饒命啊,所有的事情都是王耳一人所為,陳寡婦也是他害的,我只不過是聽他的安排。」
「哼,你難道不知惡意詆毀他人也是犯罪嗎!」轉而對陳亦茴說道:「既然真相大白,你就將王耳交給官府,本官自會給他定罪。」
陳亦茴點了點頭,將朱牧帶到院子西側的草棚下,指著柴堆道:「草棚底下有個酒窖,王耳就被綁在裡面,這柴堆下面就是入口,你們自己將他帶上來吧!」
白捕頭聽罷,帶人下了酒窖,朱牧轉身對陳亦茴說道:「你擅自綁架他人,理應治罪,不過看在你事出有因,就先判你無罪,以後切不可如此了。」
「大人,王耳不在這裡。」白捕頭從酒窖爬上來喊道。
陳亦茴一聽,驚道:「不可能啊,昨天晚上還在啊。」說罷,急忙下了酒窖,朱牧讓人點上火把,也跟著下去。
酒窖不大,南側擺有十多缸酒。朱牧舉著火把,環視四周,只見一側草堆上確實有人活動的跡像。
「大人,有發現!」白捕頭遞過來一塊銅牌。朱牧接過玉牌,吩咐道:「再仔細搜查一遍,不要漏了什麼線索。」說罷,爬出酒窖。
在陽光下,朱牧拿出銅印,只見上面刻有「天官賜福,百無禁忌」八個大字。眾人圍觀,都疑惑道:「這是何物?」
朱牧眉頭緊鎖,搖頭道:「似曾相識。」轉頭望向王夫人,問道:「你可識得此物,或者你可在王耳身上見過此物?」
朱牧見王夫人搖搖頭,喃喃道:「看來此物是劫走王耳的人丟下的。」
接著又問王夫人:「王耳將玉佩送給陳寡婦你可知情?」
王夫人點點頭,回道:「他做出這等事,我雖心有怨恨,也不能不顧他的性命啊!自從將陳寡婦強行霸佔,他就整天提心弔膽,心驚膽戰,怕陳寡婦將他告到官府。可是有一天,他從外歸來,一臉喜色,手裡拿著一塊玉佩,只道要將玉佩送給陳寡婦,去討好她,還讓我到處散播謠言,壞了陳寡婦的名聲,截了她的後路。
可是第二天,他跟他兄弟嶽勝出去鬼混一天,回來時面色不好,說是後悔將玉佩給了陳寡婦,只道那玉佩為戰國古物,價值千金。說著就要將玉佩要回來,後來就發生了陳小姐說的事情了。」
陳亦茴聽到這兒,說道:「當初王耳來糾纏嫂子時,我也隱隱約約聽到些內情,好似玉佩的主人要出高價將其贖回。」
「大人,看來是有人想將玉佩拿回,所以才綁了王耳。我們可去張員外處問他一問,就可知事情的來龍去脈。」林風說道。
朱牧點點頭,回道:「確實需要找王員外了解情況,不過那歹徒將王耳綁走,或許不是為玉佩,不然,為何賊人不打陳亦茴的注意?王耳應該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
林風點點頭,只道是朱牧說得有道理。朱牧想了想,對王夫人說道:「你可知嶽勝在何處?」
王夫人點點頭,回道:「民婦知道,這就帶幾位大人去。」說罷,一行人離開陳家。
幾人隨著王夫人七拐八拐,來到一小破院子,王夫人上前敲門,喊道:「嶽勝在嗎?」
不一會兒,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子開門出來,見到王夫人跟眾多官差,疑心道:「嫂子這是要做何?小弟最近可是老老實實的。」
林風聽到這話,笑道:「這麼說,你以前經常做些偷雞摸狗之事?」
嶽勝聽到這話,驚慌道:「小的口不擇言,幾位大人別放在心上。」
朱牧笑道:「嶽勝,只要你沒做犯法的事,大可不必害怕,我等前來是想向你打聽點事。」
嶽勝忙道:「大人請問。」
「前幾日,你跟王耳一同出去鬼混,他回來時一臉愁容,可是發生什麼事?你要細細說來,切不可胡言亂語。還有,陳寡婦的事我等已經知曉。」
嶽勝心中大驚,定神回道:「大人可是要問龍紋玉佩?」朱牧聽嶽勝一語中的,欣喜道:「是,將你知道的細細說來。」
原來七天前,王耳因事心中生悶,於是約嶽勝去賭坊賭錢,沒想到運氣大好,竟贏了張員外幾十兩銀子,外加一枚玉佩。於是兩人一同去了酒肆喝酒,期間王耳將陳寡婦的事說與嶽勝聽,於是嶽勝就給他出了個主意,將新得來的玉佩送給陳寡婦,順便再給她造點謠言。
王耳覺得這主意高明,於是回去照做了。過兩天一臉喜色地過來,要請嶽勝喝酒,只說陳寡婦安生了許多。於是兩人一同去了酒巷,喝到一半時,就見宋氏當鋪的宋掌柜來找王耳,說是要重金回收龍紋玉佩,只道是當時糊塗,將自己的傳家寶給賣了出去。王耳雖有些為難,但宋掌柜出價甚高,他也有些心動,只道是考慮考慮。
「後來的事我雖沒參與,但聽說宋掌柜來找了王耳幾次,價錢一次比一次高,奈何那陳寡婦也是個烈性子,寧願自縊也不將玉佩還給王耳。」
朱牧冷笑,說道:「你可知陳寡婦是怎麼去世的?」
嶽勝聽到這話,瞬間跪了下去,說道:「大人,小的知罪了,小的不該詆毀陳寡婦的名聲,使她羞憤而死。」
朱牧聽到這話,已知嶽勝並非謀害陳寡婦的同謀,只道:「哼,你們這些人,行事不知輕重,殊不知自己的言語會給他人帶來多大的傷害!現在王耳失蹤了,就給你們個將功贖罪的機會,日後若是有什麼發現定要告知本官。」說罷,帶著林風幾人離開,只留下王夫人嶽勝兩人磕頭謝恩。
「大人,這宋掌柜頗有些蹊蹺,傳家寶怎會輕易拿錯?還有他急切地想要收回玉佩,而且不惜高價收回,這裡面定有蹊蹺,要不我們現在就去找他問個清楚?」林風走在朱牧一側說道。
朱牧搖了搖頭,回道:「你分析得沒錯,這宋掌柜確實可疑,王耳失蹤,說不定也是因為知道了玉佩其中的秘密,所以有人才將他劫走。但我們現在沒有證據,冒然前去,只會打草驚蛇。」
林風點點頭,又道:「可是有一點我不明白,宋掌柜曾經為玉佩三番五次找過王耳,現在他還沒將玉佩收回去,為何卻沒了行動?」
朱牧想了想,喃喃道:「也許是他還沒來得及行動,也許是他另有打算。這樣,你今晚……」
回到府上,只見後堂一片歡聲笑語,林風笑道:「大人,定是檀兒回來了。」
朱牧笑著點頭回道:「我們也去湊湊熱鬧。」說罷兩人來到後堂。
檀兒見朱牧回來了,忙對他說道:「父親,您可回來了,我跟您說魏易這小子,短短幾個月,變化可大了,已然長成個小大人了。他還信誓旦旦地跟我保證,這次測試定要拿個第一。」
朱牧滿意地點點頭,揶揄道:「你也得上上勁了,別讓你弟將你比下去。」
子檀聽到這話,嗤了朱牧一眼。朱牧轉而對秦照飛道:「照飛陪了檀兒一天了,留下吃罷晚飯再走吧!」朱夫人也起身挽留,秦照飛雖不好意思,但也不好拒絕,只得答應。
吃罷晚飯,朱牧子檀將秦照飛送出府門,見他走遠,朱牧語重心長地對子檀說道:「檀兒,照飛人雖好,但卻是一名將軍,這些年邊關看似平穩,實則暗潮洶湧,你若嫁給他,定要忍受相思之苦。」
子檀見父親認真的神情,也正兒八經地說道:「檀兒知道父親是為我著想,跟照飛在一起之前,我已將所有的事情想清了,甚至比父親想得更深。但我現在下定決心跟他在一起,就不會反悔,更不會後悔。」
朱牧欣慰地看了看子檀,說道:「檀兒長大了,有些事自己做決定就好,父親跟你母親一定會支持你。你要知道,無論你去了什麼地方,這兒永遠是你的家。」
子檀有些感動,聲音哽咽道:「謝謝父親。」
朱牧點點頭,正要回書房,卻見子檀又跟了上來。「父親,今天我們遇見個怪事,我跟照飛下午回來的時候,見山路中有個茶館,於是我倆就去歇了歇腳,你猜我在那兒見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