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了
那就一起走吧
去哪兒都成
白沙瓦的第二日，一早上好像幹了很多事情：探秘制槍廠、喝奶茶、去當地嚮導推薦的蘇菲派的一座清真寺，還去參觀了白沙瓦博物館——呵那些館藏石刻可真美——最後他不遺餘力地邀請我們去他的店鋪，說是有古董。讓我的眼睛悄悄亮了一下。
嚮導和他父親竭盡全力想向我兜售，可是真抱歉，沒有一樣喜歡，只好朝他們一再地搖頭。把小費塞給他，我們趕緊離開。
之前就聽他在跟麥迪嘀咕，只聽到麥迪說，什麼和什麼都不去了，下午也不用請他了，我們要自己去老城逛。——很多人的白沙瓦只是兩天一夜，而我非要多一天，就是想去逛老城啊。
說是這個上午幹了很多事，其實，當我們飢腸轆轆地在烤肉店坐下來的時候，已是午後三時。
by 茶玫
▲我在樓下拍他，直到街上的年輕人一齊朝他大喊大笑，他才意識到被一個外國女人偷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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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住的旅館就在白沙瓦老城，旁邊有一座清真寺，直面的就是一條美食街。第一晚剛到的時候，看到那些煙火繚繞熱鬧非凡的烤肉攤乾果鋪，聞著要香掉鼻子的肉香，幾乎有一種身在新疆的錯覺。
啃罷羊排，喝完奶茶，就開始惦記白沙瓦的寶石了。走進「美食街」的一條橫巷，沒幾步便能看到好些臨街的珠寶櫥窗。說是珠寶，其實更多的是未鑲嵌的寶石。前幾日，就有女友再三跟我說，要去白沙瓦買原石，尤其是祖母綠。這位在內蒙古草原做騎馬訂製遊的女友，大概十幾年前在白沙瓦買過幾塊祖母綠原石，最近發現搬家後找不到了，便認真地再三跟我講，要請我代購。
當下便有些惶惑，真的不懂寶石啊。雖不懂，但抵不過一直那麼喜歡。呵不要說有的女人不喜歡珠寶，要不你試試看拿鴿子蛋去砸一砸。當年王秀芝還不就是因為那粒美耀無比的鴿子蛋，最終在萬般危急又糾結之下朝易先生喊了一聲「快跑」。——我一向贊成女人是可以給自己買珠寶的，只要當下喜歡，荷包還可以承受，怎麼樣都可以。更何況，現在不是已經到了原產地了嗎？
要很用力地想像，這真的將是一粒祖母綠。
一邊假裝不是完全不懂地看石頭，一邊還自以為是地覺得自己又因行萬裡路而有所得了，因為之前一直以為只有哥倫比亞才有祖母綠，還曾立了一個關於去哥倫比亞買祖母綠的小誓。前幾個月在伊朗國家珍寶館看過那一堆一堆美麗得心花亂顫的寶石尤其是祖母綠之後，我對它的愛，就又深了好幾層。很多時候，我其實是以「要去原產地把它們買回來」的所謂心願，作為自己想要親身去晃蕩的一個理由。
雖然真的想去其實也就可以去了，但如果是為了滿足心願而去，我矯情地以為，可以增加些許美好的期待和文藝的腔調。如若帶著某個具體的心願去往某個心心念念的遠方，一定會讓這次出遊更有意義。呵人生本無意義，我們去虛立一個也好。
最後沒有買成祖母綠，可是這杯奶茶是真好喝呀。
對原石不懂，對價格更加迷茫。終於，我們在一家小店坐下來，老闆在我們對面，神秘地把他的石頭們一樣一樣倒出來，帶著又得意又愛惜的神情。那些閃亮亮的石頭啊，原本都藏在地球神秘的深處，因了一些偶然又必然的地質原因，經歷了億萬年的時間，在白沙瓦這個冬日午後，無比偶然地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激蕩起了萬般神迷。是的，世間萬物都經不起細想，這麼一想，便更加覺得能夠遇見是多麼難得。另一個通俗的說法，就是緣分。
先是挑了一小堆紫水晶。源自前些時候參加了一個水晶能量石的分享，紫水晶可以為我們帶來更多靈性部分的能量，而我，是一直相信水晶石甚至自然萬物都有各自的能量。再看祖母綠。怎麼這些原石，跟我在珠寶照片或是博物館裡看到的差那麼遠呢？打磨切割對寶石來說，真是一項神奇又優美的工序。
那個白沙瓦男人將石頭們一包一包地倒在我的面前，紫水晶、祖母綠、碧璽、尖晶、紅寶石、橄欖石……當然還為我們叫了一壺奶茶。將奶茶放在那一堆堆石頭中間，又一次矯情地想，這杯奶茶應該也是會汲取到一些奇妙的能量吧。
這真的是我在博物館裡看過的祖母綠嗎？
那二三十顆大小不一的祖母綠，印象中價格比較貴。我問產地，他說來自斯瓦特。之前問過的，也都說斯瓦特。——關於祖母綠與斯瓦特，又是後面的一個故事，雖然當時我並不知道過幾天我會去斯瓦特河邊，從淘寶人的手裡相當豪氣地買了一通祖母綠。
紅寶石嘛，既不懂又嫌貴，原來那些晶瑩剔透的寶石，都來自這樣要很努力去想像晶瑩剔透的礦石。動了心思想要橄欖石，這種能夠吸收陽性能量的石頭，就算不做首飾，擺放在床頭或書桌邊也好啊。只是，那一大堆太多了，老闆報了一個價，一時沒想好，竟沒有下手。
這條寶石街離酒店步行才五分鐘，隨時突患選擇困難症的我想的是，還有明天呢。人生啊，在很多時候我都想要給自己留一點餘地，雖然不知道這餘地會帶來什麼結果。
第一次面對這麼多各種石頭，不暈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阿富汗富藏青金石礦，這裡離阿富汗近，應該也是有青金石的吧？當然，走出來沒幾步，便看到一小排青金石店鋪，透過玻璃窗看到的景象讓我小小驚了一下。之前只在珠寶店裡見過，一串項鍊，一個吊墜，一個戒指，不算太貴，卻也是被供在首飾架上，好看的燈光照著。可是在這裡，卻是完全沒有那種打磨好鑲嵌好的現成的首飾，大部分都是一大坨一大坨，那麼隨便地在木架子上擺放著。更讓我驚訝得大笑起來的，竟是屋子中間放著一個老式的秤，以前供銷社收大米收紅薯的那種吧。也是，屋子裡還有幾塊大概兩三歲小孩那麼大的青金石，可不得要這種秤才能完成計重的工作。
一邊笑一邊想，之前看的那些石頭，如果是打磨好的，計重單位是克拉，一克拉是0.2克；而這裡的青金石，計重單位是公斤。
在玻璃窗外拍的青金石店，那個地秤讓我笑了好久。
站在一間店鋪的門口向內張望，幾個老人坐在地上，伸手招呼我進去。可是啊，之前我就嘮叨過總算知道了鞋店裡為什麼好多手工皮拖鞋，因為巴基斯坦人進屋必脫鞋，他們習慣了在屋子裡盤腿坐著，幹什麼都要坐在地上。而我的解放鞋，脫一次穿一次真麻煩，便不肯進門，只站在門口隔著玻璃窗挑了兩小堆青金石。我想呢，可以把它們盛在一個好看的盤或小碗裡，放在床頭或電腦桌邊，這種被稱作智慧寶石的石頭，能夠讓人產生深邃力，提升精神與心靈的能量。據說，還可以改善睡眠。
彼時，無端地，想起了2019年年初在聖彼得堡伊薩基輔大教堂裡看到的那些壯美高聳的青金石圓柱。而在佛教中青金石是佛教七寶之一，遠至古希臘、古羅馬時期，佩戴青金石更是富貴的標識。
老房子們都那麼好看，如果隨意走走，一定會有人跟你熱烈地搭訕。
買完石頭，很高興，因為我竟然在巴基斯坦開啟了買原石的全新曆程。在和石頭們互相愉悅端詳的時候，我完全忘記了早上玩槍和喝奶茶時被朋友們告誡的所謂危險，每走過一處，舉目望見的都是白沙瓦人的微笑。有時候這微笑是有一點侵略性的，因為帶有太多的好奇，他們的眼睛從不迴轉，一直那般直勾勾地盯著你，配合他們濃密的絡腮鬍子和深凹的眼睛，哪怕是一直在笑，也還是有一點教人立刻就想跳開那注視。
後來，我乾脆甩開那些自我的驚嚇，而是拿出在很多地方使用過的無往而不勝的利器，結果很管用，那些因為帶著很多好奇而顯得有些凜冽的面孔，突然間就溫和柔和下來，變得親切。這個利器，想必很多人都使用過，那就是，朝他們熱情而簡單地笑。人類對友好的感應向來都是最敏銳的吧，當我那樣笑的時候，他們的凜冽突然就消失了。這凜冽與消失或許只來自我片面的心理作用，但無論如何，在心滿意足地買完石頭再去老城深處隨意閒晃的時候，我收穫了很多熱情友好又溫暖的笑，當我想把這些笑容拍下來，他們繼續將熱情友好和溫暖又投遞給了我的鏡頭。
這些肯定經歷過戰爭的白沙瓦微笑，成為了至深的巴鐵感動。
走過奶茶鋪，走過燒烤檔，走過舊貨店，走過涼床攤，走過很多很多回應我微笑的微笑。令我完全想不起這裡曾經是塔利班的地盤，這裡曾經發生過極慘烈的恐怖爆炸，曾經有一個中國女人被當街殺死。最後走進老城的藥品市場，很多人在一間連一間的藥店求醫問藥。終於看到很多婦女，在昏黃燈光下的夜色裡，那些褐色黑色的蒙面長袍啊，終於讓我想起這裡離阿富汗只有40公裡，長袍上只在眼睛部位留出的幾排小孔，無端地令人覺得驚恐。
這種從頭到腳一罩到底的長袍，我只在白沙瓦和後來的斯瓦特見過，伊斯蘭瑪巴德和拉合爾的婦女，最多只是包頭或是蒙面。布爾卡burka是這種長袍的名字，是阿富汗普什圖族婦女的傳統服裝，雖然多年來一直有廢棄布爾卡的鬥爭，卻因為宗教或是政治甚至只是習慣的原因被保留了下來。想著前一天在Takht Bhai monastic看過的絕色普什圖族女子，不由得有些出神，也許這些躲避著我的鏡頭的蒙面布爾卡之下的面容，也都有如寶石般的迷人。
有一天可以除掉布爾卡，我們一起去喝杯奶茶好嗎？
當晚一邊喝茶一邊盤算著，白沙瓦還有哪些地方是想要去的。那個橄欖石一定要再回去買一點，青金石也要再去買一點擺件，我希望這些石頭的能量能夠包圍我的日常。對，還有銅器，伊斯蘭瑪巴德看好的銅器還沒有買，就是想著要在白沙瓦看看有沒有更好的。
先去樓下小店吃早餐，油餅太香了，奶茶也好喝，要了一份，又要了一份。送餐的老闆看到外國人來，高興地大聲喊我要去拍櫃檯收錢的一位帥哥，也許是他的兒子吧。店裡並不大，除了我滿滿坐著的都是男生。當我們茶飽餅足地走回昨天的珠寶店，很不幸，人家還沒有開門。隔壁店熱情地招呼我們進去，也是紫水晶祖母綠紅寶石一大堆擺在我的面前，可是我只想要橄欖石啊。
再走到青金石店，這一回，我心甘情願地脫了鞋，先在木架上挑了一堆，然後坐在老闆的對面，慢慢喝一杯剛叫來的奶茶，問價、講價、挑選、稱重、包裝……在這個過程中，又是享受又是掙扎。一直用手掂重，一邊再三跟麥迪確認，以後他是可以幫我快遞迴國的。畢竟，比一個巴掌大一點的青金石，就有三兩公斤，我的可憐的箱子啊，還有一堆買了的瓷器和即將要買的銅器呢。
可是掙扎也是快樂的。我想，這就算也帶了一點「阿富汗」回家。想著以前買的青金石項鍊，一塊鑲銀的石頭吊墜就要4位數，便又覺得自己大賺了一場。
任何時候，都要喝一杯奶茶呀。坐在青金石堆裡，卻真沒辦法做到提升精神與心靈的能量。滿腦子想的都是買哪一個以及怎麼帶回去。
銅器呢？麥迪說，在老城的另外一頭。
由於特殊的地理位置，白沙瓦從很早起就一直是南亞次大陸與中亞之間的貿易重鎮。公元前58年，被貴霜王朝犍陀羅的迦膩色伽王一世定為首都。這是白沙瓦繁盛的登峰之時。據歷史學家考證，公元100年左右白沙瓦就擁有12萬人口，這使得它成為當時世界人口第七多的城市。到莫臥兒王朝時，白沙瓦又一次極盛。——關於商貿重鎮，我們現在仍能看出當年的盛況。我的意思是，雖經多年戰亂，白沙瓦如今仍是商貿繁忙。
在前一日便看到沿街有很多商鋪，其中一些專售花花綠綠箱櫃的，那是白沙瓦女子的嫁妝箱。那些街巷密織、騾馬穿行、貨包川流、人潮湧動的景象啊，就算之前完全沒有做功課，也是忍不住要問：這裡以前的商貿就很繁盛吧？——這樣的景象，令我想起敘利亞大馬士革老城，類似的絡腮鬍，類似的騾馬，類似的人貨兩忙。
這天想要去看老銅器，這對麥迪來說是個新項目，可能之前並沒有人想去看這些，所以他只能含糊其辭地手一揮，說，去了你就知道。
陰天，後來又下雨了。都走到了一個古老民居博物館的附近，我說，我只想在老城隨便晃晃，老房子到處都是，都那麼好看呢。小巷子有一堆男子聚在一起，其中一個，熱情地招呼我到樓頂，指著對面的建築說，very old。
在老城一座印度教佛塔前，他們在布施食物。大家把這個位置讓給了我。
有幾個古董店，看起來像剛出土的文物，對我來說是不合適的，我喜歡的是好看的並且可以日常使用的。再走幾步，來到一處印度教佛塔前，很多人圍在欄杆外，卻不是看熱鬧，而是，裡頭有人在布施分食。
見我走近，白沙瓦男人們在小雨中起勁地笑，為我讓開一條道，好令我可以趴在欄杆邊探頭看。三個男子蹲在佛塔前分工合作，一人以勺分食，一人打包，一人送至欄杆外需要的人手裡。沒有人爭搶，或許因為來了一個異國女子，人群裡多了一些曖昧好奇的熱鬧，其中一個還湊到我的跟前，朝我喊了一句什麼。麥迪一直緊張又謹慎，不斷示意我離開。
離開了，再回過頭看，佛塔在陰雨突現的日光中，透出一些信仰的善良光芒。
我站在她們中間，忍不住哇了一聲，然後她們大笑。
漫無目的地走，經過五金街，經過日用品街，旁若無人地只管走，當然知道很多人在打量我。不笑，不懼，不忐忑，不好奇，我的表情應該是很冷漠的。這樣的表情很管用，可以用於抵擋一些無端的調笑或搭訕。可是，當我走進那條璀璨豔麗的傳統服飾街，我佯裝的冷漠立刻消失了。站在那堆正在熱烈討論或比劃的當地婦女中間，朝店鋪裡一望，就忍不住喊一聲：哇……
然後，女人們立刻轟然大笑起來，都看著我，還聽到有人也在「哇」。
這條街啊，真是令人心旌搖蕩，那麼美的傳統服裝，真絲的雪紡的混紡的刺繡的珠繡的印花的金線的銀線的……這裡完全是一片脫離了一罩到底的沉悶陰鬱的布爾卡的花花世界，甚至比我在伊斯蘭瑪巴德大商場看到的那些日常的裙子還要驚豔眩目。當一位帥哥向我展示一條大紅珠繡的長裙，他將裙裾一甩，便像是一道炫麗的紅色閃電，立刻令我的心神劇烈地激蕩了起來。
或許這裡的美衣，應該是婚禮或是宴會的禮服，畢竟，這些天在巴基斯坦從未見過有任何一個婦女如此穿著。這些衣裳甚至還是性感的，雪紡面料又飄逸又透光，美麗又密集的刺繡或珠繡間總有隱約的風情可喚起迷思種種。——而在這條旖旎的窄巷之外，喧鬧的雜亂的人畜同行的甚至很有點髒的白沙瓦街道上，婦女們都是樸素單調的黑白褐絳藍。
朋友們後來都很奇怪，她們覺得這樣的衣裙應該都是我的菜，通通質問我為什麼沒有買。不是不心動的，而且還相當不貴，只是一來這些衣裙其實都是半成品，需要再找裁縫依據個人尺寸加工，二來呢，我實在不知道有什麼場合可以穿上它們。除了旅行，日常宅家習慣了穿最舒服的舊衣裙，更幾乎與那些衣香鬢影的party絕緣了，更願意和親愛的女朋友一起下午茶，或是獨自在家看書弄花。
那麼，這些美麗精緻的衣裙，還是留在白沙瓦吧。巴基斯坦的傳統婚禮啊，以後要是有機會參加一次，那就一定要來買一件。
雨越來越大，終是要離開白沙瓦了。看一眼雨中的人潮，不由得又問一句：他們的消費力這麼高嗎？麥迪回一句：每天都這樣。
這條街有著與外面的白沙瓦完全不同的旖旎與風情。
再次經過莫臥兒王朝巴布爾大帝所建的巴拉希薩爾城堡，只是遠遠看一眼，也是夠了。還有巴基斯坦1000盧布上的白沙瓦大學，也只是透過車窗看了幾眼，也是夠了。在白沙瓦這座曾經的恐怖之城，我完全沒有感受到任何所謂「恐怖」，白沙瓦的溫和、熱情、煙火氣繚繞的雜亂髒鬧，以及沿襲著舊日商貿重鎮的無盡的繁盛豐富，還有前兩日偶遇的絕世美顏，都令我再三地感慨著。這感慨與我在巴勒斯坦和敘利亞的類似，就是當地人民經歷戰亂經歷恐襲經歷支離破碎之後，仍然對旅人展現著溫和熱情的笑，仍然對生活保持著樂觀向上的態度，這是多麼難得又珍貴，有一種蓬勃的像離離原上草的生命力。或許這只是我的主觀感受，卻持續地令我無限感動。
其實，對白沙瓦並沒有像之前在敘利亞那樣熱烈的愛，也沒有像之前很多次地在離開時還想著一定要再來，卻是有一種又沉鬱又平靜的帶著小小歡喜的情感。這樣的情感很奇特，就是那種不一定非要再來，卻又覺得如果不來一定不可以。畢竟，這裡曾經是佛教犍陀羅文化的發源地，是唐玄奘筆下的「百花之國」，是曾經離塔利班最近的、槍枝可以自由售賣的、所有安保都持槍的「恐怖」之城，有保守的阿富汗普什圖族文化，是從古至今都喧鬧蓬勃的貿易之境，是可以買到好多便宜寶石原石的邊境小城，是保守布爾卡和性感紗裙並存的貴霜帝國舊都……是只要你來過，便會生出無限微妙情感的、獨一無二的白沙瓦。
白沙瓦老城的一幕一幕啊都像電影畫面。
文藝連萌 萬千文藝生活實踐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