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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好久不見。」
我已經忘記多久沒有聽到過這個聲音了,好像很久了,但仔細想想也就一年多。
我回頭,長長的走廊了只有我們兩個人,我望向那熟悉的身影,微微一笑,「好久不見。」
1
我第一次見到齊宇是在高二那年,他是籃球隊的隊長,我是因為缺人強制被老師塞進去的啦啦隊員。
齊宇的長相嘛,姑且打個八分,剩下的那兩分敗在了他的臭脾氣上。
那是一個熱到想瘋的中午,下午我們學校和兄弟校的籃球比賽,我和瑤子穿著滿身穗穗的啦啦服排練了一遍又一遍之後終於解散了,我們蹲在操場的角落裡啃著雪糕,這時候一堆穿著藍色球服的男生晃晃悠悠走進操場,都是過來訓練的。
瑤子突然伸出手指著操場中央,激動的晃著我都胳膊,「安歌安歌,快看,大神。」
我三兩口把雪糕消滅掉,衝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什麼大神?」
「齊宇啊,就坐在球架後邊的那個,八號球服,那可是大神,籃球隊隊長。」
我眯著眼睛仔細一看,差點把剛剛的雪糕噴出來,「就他啊。」
剛剛一堆人進操場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他了,要不是他抱著個籃球我還以為是哪個跳街舞的偷穿上籃球服進來撩妹呢,蹦蹦跳跳的,好像不會正常走路似的。
這是我對齊宇的第一印象,並不好。
下午兩點,太陽好似故意折磨我們這群小姑娘,光是站著就覺得要暈了。
我跳完開場的啦啦操就拽著瑤子找了一個陰涼的地方坐,但瑤子不幹,竟然去找了把太陽傘然後非拉著我坐到了第一排,她說要近距離的欣賞一下大神打球,我很無奈,但是有傘就是娘。
我跟著坐在了第一排,說真的,齊宇這個人雖然看起來挺吊兒郎當的,但是打起球來是真的一點不含糊,怪不得瑤子激動的都要暈過去了。
上半場我校以28:22暫時領先兄弟校,齊宇一下場一堆花痴的小迷妹就撲了過去,其中也包括瑤子,她回來的時候臉蛋紅撲撲的,「安歌,大神喝我送的水了。」
我真的很不懂她,「你到底喜歡他什麼?」
「長得帥啊。」
我嘆氣,「帥的靠不住。」
瑤子突然沉默了,半晌她說,「醜的更靠不住,反正都是人渣,幹嘛不找個帥的。」
我自知自己說錯話了,想說點什麼彌補一下的,但是瑤子已經把頭埋在了膝蓋裡。
我和瑤子是鄰居,在她初中的時候她爸爸就出軌了,瑤子爸爸長相一般,但是找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大學生,扔下瑤子和她媽媽兩個人相依為命,從那之後瑤子就覺得男人不分好不好看,都是會出軌的。
下半場的時候出了點意外,兄弟校方裁判抓著個錯誤非說齊宇犯規了,但是齊宇不承認自己犯規,和裁判理論,鬧的挺大的,校長都出面了,最後齊宇不服氣,主動退賽換了個替補上場,自己摔衣服走人。
我不懂籃球,也不知道齊宇到底有沒有犯規,但瑤子懂,她氣的快要哭了,「明明是裁判的錯,齊宇根本沒犯規,看他們學校要輸了就故意踩別人。」
具體的誰對誰錯我真的不清楚,但因為這點事情鬧到退賽確實太嚴重了。
這是我對齊宇的第二印象,太衝動。
2
我和齊宇真正的互相認識是在高三那年,我去辦公室送作業,他在幫老師批作業。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不管你學習多差,只要你臉長的好就會討到老師的歡心。齊宇的嘴特別甜,每天都不寫作業但是每次兩句話就能把老師哄得喜笑顏開的,然後罰他留在辦公室批作業。
齊宇批作業根本不是按照對錯來批的,而是看他的心情,心情好就給你打對號,心情不好全篇都是叉。
原本我是不想管的,但是我進去的時候他剛剛好批到瑤子的卷子,我實在沒忍住,從他手裡奪下筆,「你可不可以好好批?」
齊宇愣了,應該是沒想到會突然冒出來一個多管閒事的人吧,他緩了兩秒,然後從旁邊拖過來一把椅子,把我按了上去,「說的好,那你批。」
「那你呢?」
他笑的賊欠揍,「我監督。」
我這個人從來不信一見鍾情,但不可否認的是,那個暖洋洋的中午,這個男孩的笑確實讓我心動了一下,後來我總結,還是他那張臉加分,如果換成我班主任那滿遍布麻子的臉衝我笑,我應該會落荒而逃。
我和齊宇互相知道名字是在高三的那個寒假,我們同在一個補習班,那天我遲到了,進去的時候只有最後排的角落裡還有一個位置,我坐了過去,我旁邊的人從上課就一直在趴著睡覺,直到課間響鈴的時候他才醒。
我沒想到齊宇竟然還能記得我,他笑了一下,「你是那個批作業的?」
這是什麼稱呼?可真隨意。
「我叫安歌。」
他嘴裡念念有詞,「安歌,安歌,真好聽,我叫齊宇。」
我低著頭補筆記,「我知道。」
他還挺驚訝,「你怎麼知道……哎,也對,畢竟我也是個校草了,很難有人不知道。」
我被他逗笑了,「你一直都這麼不要臉嗎?」
「我這叫對自己的定位比較清晰。」
下課之後齊宇跟在我身後,「我請你吃飯吧,要不去喝水?我知道新開了一家甜品店,要不我們去那吧?」
我停住腳步,回頭問他,「你到底想幹什麼?」
他支支吾吾,「就交個朋友唄。」
「我看你是想交女朋友吧。」
3
據後來齊宇的自述,他覺得當初的我就是一個奇女子,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女生可以臉不紅心不跳的和一個只見過兩面的男生說這種話,但是特別慚愧,我真的不是臉不紅心不跳,只是繃著沒讓他看出來而已。
他還自己總結說,當初我那麼冷淡的對他絕對是套路,目的就是為了讓他記住我,但說實話,當初我真的沒有玩心機,純粹的不想理他而已。
高三的那個寒假,齊宇每天到的都非常早,幫我佔座位,上課的時候也不打擾我,心情好了就聽聽課,不願意聽課就玩手機遊戲,從來不寫作業,第二天早上來抄我的,然後把手裡熱乎乎的包子塞給我說,謝謝你的作業。
其實我每天早上都有吃早飯,但我還是把他的包子都吃了,畢竟浪費糧食是個很不好的習慣嘛。
補習的最後一天,齊宇軟磨硬泡的把我拉到了一家書店,他送了我一本漫畫書,我問他為什麼要送我東西?他拍了拍我的頭,笑的特別陽光,「寒假分別禮物。」
可再有一個星期就開學了啊。
寒假過後,一開學高考的壓力接踵而至,我幾乎是整個人都恨不得埋在書本裡,偶爾去交作業的時候在辦公室見到齊宇,他還是老樣子,被老師批評完留在辦公室批作業,每次見到我都會不正經的拋個媚眼,然後裝模做樣的叮囑我好好學習,可明明他自己的成績更爛。
有次課間我為了躲避上操就跑去教學樓的天台上吹風,巧的是齊宇也在,他坐在破破爛爛的桌椅上,拿著一根鉛筆認真的在紙上塗塗畫畫,我走過去,「這是什麼啊?」
齊宇被我嚇了一跳,捂著胸口緩了好幾秒,「沒看出來我在搞設計嗎?」
「設計什麼?」
「logo」
「你不去學習在這畫這個幹什麼?」
「學習是為了高考,高考是為了以後實現自己的夢想,我現在正在做的就是我的夢想,那我為什麼還要學習?」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把偷懶不學習說的這麼冠冕堂皇,但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有道理。我拉把椅子坐到齊宇的旁邊,靜靜的看著他的創作。
三月的風還有點涼,我縮了縮肩膀,下一秒齊宇就把他的校服脫下來扔給我,一言不發的繼續畫他口中的logo
這樣的齊宇是我從未見到過的,不似在補習班時吊兒郎當的他,也不似平時在學校和老師油嘴滑舌的他,現在的他是嚴肅的,是認真的,是為夢想在努力的他。
微風拂過臉頰,那翱翔在空中的鳥兒偶爾落在了天台上,短暫停留之後重新展開翅膀,耳邊是廣播體操的聲音以及夾雜著教導主任沙啞的怒吼聲,我雙手拄著臉頰,也不知怎的,目光就落定在了齊宇的身上,這樣的他,讓我莫名的的失了神。
我們忽略了上課鈴聲,並排坐在天台上,齊宇告訴我說,以他的成績應該和大學沒什麼緣分,他也並不想上大學,他的夢想是自己開一家廣告設計公司,這也是他的興趣所在。
「我支持你。」我說。
齊宇有點意外的看著我,半晌,他說,「你是第一個支持我的人,就連我爸媽都說我的想法是白日做夢,在他們的思想裡就認為只有讀書念大學這一條路才是正確的,老古董。」
「很正常,父母當然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上大學然後找一份穩定的工作,你也要體諒他們。」
「不說他們了。」齊宇把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那你的夢想呢?」
餘光瞥到肩膀上的胳膊,我愣了下,認真想想,好像真沒有一個確定的概念說以後想做什麼,我的人生一直都是按部就班的,也一直認為自己的生活就應該繼續這樣按照流程走下去,上大學,找工作,然後結婚生子,不無意外。
我搖搖頭,淡淡的垂下眼眸,「可能就上大學找工作吧,我比較喜歡平淡的生活,沒有那麼多激情。不過齊宇,我很支持你為自己的夢想努力,你不用在意別人的看法,堅持你想做的就可以了,畢竟未來是你自己的,你要自己做主。」
好久,齊宇看著我的眼睛說,「謝謝你,安歌。」
4
高考我正常發揮,以超過一本的分數線二十多分去了北京念書,瑤子也去了北京,我們倆學校離得不遠,偶爾一起出去玩,主要是陪瑤子去覓帥哥。
我和齊宇一直都有聯繫,他也在北京,在我大二的那年他和朋友合夥租了個店面,開了個廣告工作室,雖然規模不大,但好歹也算是開了起來。
萬事開頭難,北京的廣告工作室太多了,特別是像他們這種不出名的小工作室更是一抓一大把,沒有單子也在意料之中,那段時間齊宇心情很低落,偶爾會找我出去陪他散心,他常問我他是不是就不應該來北京堅持他所謂的夢想,現實太殘酷了。
我盡我所能的去開導他,陪他喝酒,在他喝多了之後照顧他,半夜把醉醺醺的他送回家是常有的事,有時候我都覺得莫名其妙,我為什麼要做這麼多呢?
那晚我像往常一樣把喝醉的齊宇送回家,黑暗裡滿身酒氣的他衝我過來。
我猛地推開齊宇,跌跌撞撞跑了出去,夜晚的冷風讓我逐漸清醒,清醒之後是更加混沌。
也許是喝多的緣故,齊宇並不記得那晚的事情,他還是像往常一樣和我聯繫,和我傾訴他談業務時碰到的糟心事,我也一如往常的去寬慰他,那晚的吻只當他是耍酒瘋。
我雖說不是什麼大美人,但瑤子形容我是冰冷型的,在學校追我的人也不少,有一個學長追了我半年多,天天在樓下給我送早餐,我明確的拒絕很多次,但他還是很堅持。
有天早上寢室長慌慌張張地從樓下跑上來和我說,「張寒學長和齊宇打起來了。」
我扔下水盆跑下樓,齊宇和張寒滾在地上正打的不可開交,兩人臉上都掛了彩,我勸不住,最後還是寢室大媽叫來了保安才把倆人拉開。
我不知道張寒去了哪,反正我被齊宇拉到了校外,他很生氣的罵我,「你眼睛瞎了吧,就那貨色長的那麼醜都能接受?你談戀愛也找個帥點的行嗎?別丟我臉。」
「我上哪找帥的?」我小聲嘟囔著。
「你……」齊宇頓了一下,臉上的憤怒還沒有完全消散,面色不太自然,語氣僵硬,「你不說找個像我這麼帥的,也別找那樣的,醜死了。」
張寒學長其實不醜,長相就是普通人,可能誰在他齊宇校草面前都算醜的吧。
我突然又想起來那天晚上那個意外的吻,我抬頭看著齊宇,他比我高很多,陽光刺眼,我想問他句話,但終究還是沒說出口。
皇天不負有心人,完成了第一單之後齊宇非常高興,請我出去吃飯,一起吃飯的還有和他一起開工作室的兩個人,老袁和剛子。
那晚除了我,他們三個人都喝得挺多的,老袁許是酒勁上來了,他說,「安歌妹妹,你是不知道齊宇啊,成天在我們面前提你,還說你長的好看,今日一見果然貌比西施,賽過貂蟬啊,一見如故,再見傾心吶。」
這都是什麼形容詞?
齊宇喝的太多,動作都不利落了,軟綿綿的一巴掌打了過去,「去你的,再瞎說我弄死你,喝酒也堵不上你的嘴。」
「哎哎哎,這我證明,老袁沒瞎說,怎麼喜歡人家姑娘還不承認呢,一個大男人你害羞什麼?」說話的是剛子。
「滾你丫的。」
那天晚上齊宇很高興,喝的醉醺醺的,沒忍住吐在了計程車上,司機很生氣,我點頭哈腰把將近半個月的生活費賠了進去他才沒把我們趕下去。
齊宇家的電梯壞了,我扶著他跌跌撞撞地上了樓。門剛一打開,我伸手在牆壁上摸索著開關,突然一道身影閃在我面前,這是他第二次吻我。
齊宇的力氣很大,死死的扣住我的肩膀。
黑暗裡他的眼睛很暗卻很深邃,像有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吸附著我沉溺其中,我想掙扎,想反抗,但卻輕而易舉的被卷了進去。
「安歌,做我女朋友吧。」齊宇鬆開我的肩膀。
「你喝多了。」我說。
「我知道,但我知道我在說什麼,答應我吧。」
寂靜的空間裡,我甚至還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那不規則的跳動證實了我內心了最真實的想法。
「好。」
那天晚上我住在齊宇的家裡,什麼都沒發生,他喝的太多了,前半夜抱著馬桶狂吐,後半夜他睡著了,我在衛生間洗沾滿了嘔吐物的髒衣服,早上五點多我才躺在沙發上眯了一會。
我是被一陣清脆的聲音驚醒的,地上散落著玻璃碎片,齊宇有些迷茫的半睜著眼睛,胳膊搭在床頭柜上,應該是剛剛不小心伸手打掉了床頭柜上的水杯。
看到我時他並沒有驚訝,看來他還記得昨晚的事情。
我起身動了動肩膀,「你收拾一下吧,我先出去做早餐。」
說完我退出臥室,齊宇突然喊住我,「安歌。」
我回頭,他突然衝下床跑過來一把抱住我,「我昨晚說的話都是真心的。」
我無聲的點了點頭。
5
畢業之後,為了齊宇我留在了北京,我大學讀的是法律,初出茅廬的畢業生不太好找工作,每天跑斷了腿,投出去的簡歷全都石沉大海,畢業後將近一年我都處於待業狀態。
大學那幾年我一直住在學校,畢業從學校搬出去之後我和齊宇就同居了,畢竟北京的房租實在是有點頭疼。
我想要出一半房租的,但是齊宇不同意,非說我和他分的太清了,後來我也懶得和他爭論,每個月房租他出,各種水費電費我出。
齊宇的小公司這兩年也沒什麼大發展,平平淡淡的,掙的錢付完租金後幾乎不剩什麼,還能維持下去靠的全是他和老袁剛子三個人的初心了,我曾問過齊宇如果一直不贏利的話是打算這樣一直下去嗎?
齊宇說,他會成功的。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下去,我白天出找工作,晚上回家做飯,齊宇最近應酬很多,經常半夜喝的酩酊大醉,迷迷糊糊的時候嘴裡還念念有詞的說,「安歌,我一定會證明給所有人看……我可以的。」
我知道廣告設計是齊宇的夢想,所以我從來沒有動過一絲想勸他放棄的念頭,儘管這殘酷的現實壓得他喘不過來氣。
有時候夜深人靜時,齊宇還是常常會問我他是不是不該這麼堅持?我的回答永遠是堅定他自己的夢想,總有一天他會成功的。
畢業後的第二年,我終於找到了工作,在一家律師事務所實習,其實算是走了關係的,事務所的老闆是大學追我那個學長的爸爸的同學,前幾天我偶然在街上碰到了那個學長,他知道我還沒找到工作之後主動幫我聯繫了一下。
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了齊宇,「如果你不想我去的話我可以不去的。」
我以為齊宇多多少少會有點不開心的,但他的反應很平淡,「沒關係,你去吧,找到一份工作不容易。」
我和齊宇都有了自己的工作,逐漸忙碌了起來,有時候晚上回家累到彼此連一句話都不想說,齊宇也會抱怨說我對他都沒有了以往的熱情了,我只是微微一笑,不予置否,激情總是會慢慢的在油鹽醬醋中耗損掉,但我還是愛他的。
我們在一起的第四年,齊宇的公司漸漸有了起色,店面擴大了一倍,也從一開始只有三個人的團隊變成了一個小組,一切仿佛都明朗了起來。
他總說是我有旺夫命,我和他同居之後他的生意就好了,我紅著臉打他,「什麼夫?沒結婚呢,別瞎叫。」
他大笑著把我抱在懷裡說,等攢夠了錢就和我結婚,他不想讓我過沒有保障的生活。
其實我並不在意的,錢多錢少不能證明什麼,但我知道,對他一個男人來說,這很重要,我也不介意等。
6
畢業之後,我和瑤子的聯繫很少,我常聯繫她,但是她卻很少回我,近半年來更是沒有一點消息,我找過她,但是沒有一點消息,我沒想到再見面時她竟然變得那麼陌生。
那天下午,我談完工作回事務所的路上,等紅燈時我親眼看到隔壁車裡坐在副駕駛的女人和主駕駛上的男人,如果不是我對瑤子太熟悉了,根本認不出這位濃妝豔抹的女人是她。
那個男人目測五十多歲,頭髮都白了,我怎麼也不敢相信瑤子會和這樣的人在一起,如果不是在馬路上,我幾乎想下車質問她這到底怎麼回事?
很巧,司機師傅居然認識那個男人,跟我八卦說,「真是不長記性,這男的前段時間剛被老婆抓到包小三,這才幾天就換了個新的。」
我難以置信,瑤子的爸爸就是出軌,她最痛恨的就是這種人,怎麼可能去當別人的...?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我讓司機跟上那輛車,最後停在了酒店門口,瑤子挽著那個男人的胳膊,我再也忍不住了,衝過去問瑤子到底怎麼回事?
瑤子見到我愣住了,低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抬起頭,她變得很冰冷,「沒什麼好說的,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我不敢相信,「為什麼?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啊,你跟我說,我可以幫你。」
她苦笑一聲,「說什麼?說我那個該死的爸沒錢了就去我學校鬧,害得我被學校開除了,說我媽也找了個新老公把自己嫁了出去,說他們都不想要我了嗎?說我就是這麼自甘墮落,說我變成了自己曾經最厭惡的人嗎?」
「瑤子……」
我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是這個樣子,我想安慰她但卻什麼也說不出口,最後瑤子挽著那個男人上了樓,與我擦肩而過時她看了我一眼說,「安歌,麻煩你給我留點尊嚴吧,從今往後,你就當沒認識過我吧。」
我整個人都是懵的,發簡訊請了個假就回家了,齊宇今天回來的早,看見我在家有些驚訝,「這麼早就下班了?」
我沉默著,他走過來拍了拍我對頭,「怎麼了?」
我搖搖頭,「沒怎麼,有點累了,我去睡覺了。」
我不想把瑤子的事情告訴任何人。
晚上我根本沒有睡意,不想打擾到齊宇,披了件衣服去書房坐著。
突然桌子上一陣光亮,齊宇的電腦亮了,我走過去點開,電腦上微信和手機同步,我只覺得手腳冰涼,整個人像掉進冰窖裡一樣,涼意刺骨。沒想到朝夕相處四年的人,也背叛了我。(小說名:《齊先生,你把我弄丟了》,作者:蘿莉囉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