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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渤曾在採訪時,提到自己成名之後:
「身邊全是好人,每一張都是洋溢的笑臉。」
這句話的反面,是一個殘酷的真相:
身陷低谷的人,痛苦難捱之際,其實身邊空無一人。
人這一生,就是在高樓間上下徘徊的過程。
高樓上,賓客雲集,推杯換盞,風光旖旎。
高樓下,四目張望,看到的只有別人的背影。
人間太難,難的是看清。
身處高位,眾星拱月,總以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
只有在低谷處,才得見世態人情。
低谷處,世道艱
郭德綱在給兒子郭麒麟的家信中寫下這樣一段話:
登天難,求人更難。黃連苦,無錢更苦。江湖險,人心更險。春冰薄,人情更薄。
舊社會的藝人有句老話:
「深諳江湖事,必是苦命人。」
如此看來,郭德綱的命不算太好。
十多年前,他從三個同學處東借西湊了4000元,第三次闖蕩北京。
德雲社初創之時,每場觀眾只有三五人。
郭德綱領著人,在風雪之夜,站在昏暗的大街上,打著竹板拉客。
為了生計,他還參加了一檔綜藝節目,被塞進商場櫥窗裡關上48小時,吃喝拉撒全程直播。
商場裡人流如潮,如同圍觀猴戲。
節目首播時,郭麒麟和爺爺奶奶在天津老家守著看電視。
當年7歲的郭麒麟笑得前仰後合,覺得爸爸太可樂了,轉頭卻看到身旁的爺爺奶奶面露悲戚,久久沉默。
年幼的郭麒麟還不知道,那時的父親在北京,沒錢租房,為了躲房東,不得不半夜翻牆。
沒錢吃飯,將麵條放在水裡慢慢煮,煮成麵糊,加點蔥,算是一頓飯。
生病發燒,只得把BB機賣了,才能換點錢買藥吃。
那一段「十冬臘月,大雪茫茫」的艱難歲月,真正是應了李碧華的一句話:
「人間,是抹去了脂粉的臉。蒼白、寒涼。」
後來,有人問郭德綱:
「活得明白是需要時間嗎?」
他毫不猶豫地答道:
「不需要時間,需要經歷。」
人情涼薄、世道艱險,在泥潭裡滾過的人最懂。
有人說:
「以前以為郭德綱說的是相聲,如今年歲漸長,再一聽,原來都是慘烈的人生。」
那是卑微處,才有機緣見到的世間真相。
落魄時,人情惡
郭德綱的相聲裡有段唱詞:
「窮人站在十字街頭耍十把鋼鉤,鉤不著親人骨肉;有錢人在深山老林耍刀槍棍棒,打不散無義賓朋。」
這段詞,少年時的何鴻燊想必感同身受。
何鴻燊出生於香港第一代首富之家。父親曾建了一幢度假別墅,以他的英文名字命名。
可13歲那年,富貴生活戛然而止。
父親生意失敗,逃亡越南,丟下何鴻燊與母親在香港相依為命。
家產化為烏有,還欠下巨額債務。
魯迅在《吶喊》中寫道:
「有誰從小康人家而墜入困頓的麼,我以為在這途路中,大概可以看見世人的真面目。」
而從花團錦簇之地,跌落潦倒低谷,貴公子何鴻燊心中的落差更加激蕩。
有一次,他牙疼難忍,去親戚開的診所看牙。
家道中落前,這位親戚常來何家,每次都會殷勤為他檢查牙齒。
然而此刻再見到何鴻燊,親戚卻沒有起身,翹著二郎腿,上下打量少年一番,怪笑道:
「沒錢,補什麼牙,拔掉算了。」
正如有人所言:
「人生是一棵爬滿了猴子的樹,往上看都是屁股,往下看才有笑臉。」
在這攀爬之間,一些人變幻出了無數副面孔。
你若春風得意馬蹄疾,人人爭相陪你看盡長安花。
可是,繁花地裡看到的,不過是場浮華春夢。
總要待熱鬧散去,才能慢慢看透人心,看清命運的起伏。
兒時極大地刺激了何鴻燊,也令他幡然醒悟,開始發奮讀書。
並以十元港幣,闖蕩澳門,開啟了一個屬於他的時代。
人世聚散離合,靠的不是情分,而是關聯彼此的利益。
與其嗟嘆「世情薄、人情惡」,不如把自己活成一座山。
越風雨,唯自渡
三毛曾在《送你一匹馬》中寫道:
「心之何如,有似萬丈迷津,遙亙千裡,其中並無舟子可渡人,除自渡,他人愛莫能助。」
命運跌宕本是常事,長路起伏亦非能由我們所控制。
但你跌倒之後,千萬別在地上趴太久。
與其苦苦等待貴人相助,不如扎個筏做自己的擺渡人。
涅槃中,得新生
世間不會總是花好月圓,漫漫人生路哪可能一馬平川。
我們走千灘,涉萬險,難免有被命運拽入低谷的時候。
漫漫長路,起伏不平。
我們這一生,總有那麼幾個瞬間,會腹背受敵,會彷徨無助。
王安石在《擬寒山拾得》中有一句:
「眾生造眾業,各有一機抽。」
每個人都有不容易的時候,但無論多麼喪的人生,總會給你留有一線生機。
懸崖之底,亦是我們的修煉場。
人生低谷從來不是問題。
谷底雖然陰暗寂寞,卻暗藏著巨大的希望。
只要你站起來,邁開步,無論朝哪個方向,都是上坡路。
命運總有無數彎道,而我們要做的,是向前走。
走過那段至暗時刻,你才有資格回首從前,曾經的苦難不過雲淡風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