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世界盃期間,我結實了一個很要好的「彩友」,他不僅自己買WW,還開了家體彩店,時不時下注單場高賠或者來幾組串子什麼的。
某天,他和我抱怨,兄弟,我多少也算買了幾年球,但每次分析盤賠時,這歐賠怎麼看都看不明白,與亞盤比較起來,後者要容易理解多了。
我回復他,那很正常,亞盤玩法本來就是面向東方玩家,特別是華人群體,而歐賠更多是服務於西方賭客,兩者不僅區分於市場人群,而且從思維方法上就有本質區別。你作為中國人,又不是博彩精算師,肯定天然親近亞盤體系。
可能我說得不夠接地氣,他撓撓頭,似懂非懂地看著我,半晌後,他拋出核心問題:「那你覺得分析一場球賽,除開基本面以外,是注重看歐賠呢?還是注重看亞盤?」
「少了哪個都不行。」我略作思考,然後給出自己的結論。
歐賠與亞盤作為足球博彩市場的兩大參照體系,從各自的表象特徵來看,分屬於不同的思維習慣及人文群體。實戰中,如果單一地只觀察歐賠或者只關注亞盤(尤其是後者),很容易進入思維誤區,被某種參照體系給「捆綁」,導致結論與賽果南轅北轍。所以,怎樣從東西方思維差異去正確看待歐賠和亞盤,就顯得尤為重要。
一、歐賠從直線思維出發,重對立,重解析;亞盤從曲線思維出發,重辯證,重整體。
尋根溯源,西方文化自古希臘文明開始,就一直有著直線思維的特徵。例如對自然現象刨根問底,研究本質(阿基米德發現浮力原理),文字符號抽象化(更趨向直接表達思想)等等,而西方人之間習慣開門見山的處事風格也成為他們最為顯著的文化標誌。
這種「尋求對立,非此即彼」的思維方式體現在歐賠上,就呈現出對賽果嚴格區分的特徵——勝就是勝,平就是平,負就是負,它們有機組成一場比賽的邏輯結果,但又彼此獨立,不會互相干擾,有且只會出現其中一種結果。
反觀有著螺旋形思維特徵的東方文化,從古至今都保持著「天人合一,亦此亦彼」的辯證觀念。而亞盤玩法恰恰對應了這種文化特徵——用讓球的方法去平衡兩隊的實力差距,把賽果選項制定成上下盤規則,並將它視為一個整體,且其中任何一方(上盤或下盤)的細小變化都會影響整體格局。這即是國人常說的「牽一髮而動全身」。
所以,我們可以發現,歐賠與亞盤的比較,除勝平負與上下盤外,還有進球數與大小球的區別。因此,兩者首先的不同是對客觀事物的認知差異——歐賠更看重自然本質,層層剖析;亞盤更看重人為協調,辯證統一。
二、歐賠偏精確,凸顯細緻;亞盤偏模糊,凸顯籠統。
對客觀事物的研究上,西方近代文化重視數據和邏輯,具有精確性,極少得出含混不清的結論。比如德國人做菜,需要放多少鹽都是用天平來稱量,強調數據的唯一性,而東方人(尤其是中國人)僅從感覺上去把握,強調一種不可描述的悟性,即模糊性。
模糊性是古代思維的共同特徵,中國因綿延不斷的文明繼承得到豐富發展,相反,西方因文藝復興、工業革命等學術思潮及社會運動,再加上自古以來的直線思維,使得精確思維後來居上,並成為其近代的一大文化特徵。
正因如此,亞盤體系給國人的感覺更為熟悉,儘管它也有貼水數據(賠付率),但反映在「讓球」概念上,卻依然給人一種「只可意會,不能言傳」的朦朧感。歐賠則體現得更加具體,不僅將賽果細分為勝平負三種選項,還將各自賠率精確至小數點後兩位,導致不習慣精確思維的東方人很難深入理解。
三、歐賠玩法更刺激,高賠誘惑,一夜暴富;亞盤玩法更穩重,中庸之道,細水長流。
西方文化好偏激性思維,力爭探求世界本質,很容易走極端。比如在學術觀點上,總是先全盤否定前人,再提出自己的全新看法,然後不斷地修正自己,最終被大眾接受。存在主義、行為主義、人本主義、精神分析學派、日心說、現代物理等等,莫不如此。再比如在國際關係中,西方國家總喜歡拿自己的意識形態作參照,對我國事務指手畫腳,唾沫橫飛,甚至對部分國家採取極端措施,兵戎相見。這些行為無一不反映西方思維的排他性、極端性。
歐賠體系正是如此。強隊在主場的輸球賠率最高能開到1賠40左右,而輸球的比分賠率甚至能開到1賠1000!完全滿足那些以小博大,尋求刺激的賭客心態。但作為比較保守的東方中庸文化下的亞盤體系,通過人為平衡兩隊差距,將賠付率控制在2.5以下(絕大多數在2.1以下),如此一來,莊家的風險更小,可持續性更久,而賭客雖然少了中高賠的可能,但由於有了走水、輸半的存在,娛樂性則更勝一籌。
當然,在全球一體化的今天,東西方文化相互滲透,大部分國家或地區的思維特徵都不可能是單一的,這點在我國表現得尤為如此。所以,關於歐賠和亞盤這兩大參考體系,我們必須要在賽前分析中養成缺一不可的習慣——後者判斷大方向,實力差,先有個模糊概念;前者判斷勝平負,概率值,得出比較精準的結論。最後,建議各位對兩種各有千秋的博彩玩法,可依照自己的思維習慣和投注風格選擇最為合適的,唯有如此,方能在實戰中走得更遠,走得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