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標題,大家就知道這首歌的名字了吧——我懷念起國小的課桌椅,懷念著用鉛筆寫日記,記錄那最原始的美麗,記錄第一次遇見的你。
很酷很有早期Jay式專屬曲風的一首快板R&B歌曲,稍微帶了點苦情,但更多的是篤定和灑脫。自身的旋律驚豔度夠不上頂級,歌詞也缺乏絕對的亮點,因此註定無法大火,也難以躋身「主打歌」的行列。但是若細細去品讀,這首對不起的細節真的非常耐人尋味,當年的周杰倫,製作態度簡直讓人錯愕,每一首歌曲,每一個段落,都是那麼地精益求精。
對不起沿襲了同名專和範特西前幾首歌曲中獨有的清新質樸的R&B曲風,就是很簡單的電鼓節奏+貝斯打底+木吉他分解,再配合豐富至極的和聲群,絲毫不矯揉造作,乾淨純白,耐聽度極佳。很多最早的一批老傑迷,大概就是被這種獨一無二的感覺所吸引所折服,一入前三的坑便再也難以回頭。平心而論,雖然我本人可能更加中意4~6專中大師級的集大成者的華麗感,但是前三專中再也難以複製的藍調節奏,同樣是讓人慾罷不能。
前奏是吉他的切分式撥動,節奏感很好,從第一秒鼓點尚未加入時起,你就知道這是一首主打節奏的周氏R&B。第8秒,電鼓和貝斯一齊加入,耳膜忽然之間就感受到了「砰砰砰」的震動,吉他loop一直在重複,洗腦性足夠強。20秒,周杰倫的人聲加入,「廣場一枚銅幣,悲傷得很隱秘,它在許願池裡靜靜嘆息..」旋律線一句比一句高,在這首快拍速的節奏布魯斯中,我們不去談過多的沉澱,乾脆一上來就把情緒帶動起來。「相愛還有別離,像無法被安排的雨,隨時準備來襲」,本應繼續走高的地方,忽然之間趨於平緩,你會感覺到是不是要加進點別的什麼東西了,哦對了,順便,47秒左右處「隨時準備來襲」那一句的吉他分解十分好聽。
不同於之前的一些歌曲,對不起的間奏同樣值得考究,弦樂與打擊樂交相呼應,與吉他音色類似的新一軌樂器加入,給人一種別致的緊促感。1分45秒,第二遍主歌開始,少了「廣場」兩個字,直接用「一枚銅幣」開頭,妙哉美哉。主歌A段的鋪陳與第一遍基本相同,但主音軌配唱的音色更實了一些,力度也更強,讓人感覺又將要有些不一樣的東西到來了。2分13秒,第二遍的主歌B段,完全不同於之前的平調饒舌,而是帶進了旋律,「準備來襲~yi~我懷~念起~國小~的課~桌椅~用鉛~筆寫~日記,記錄~那最~原始的美麗~」,與此同時,之前的那軌rap仍在若隱若現地應和著,從此處開始,直至全曲結束,對不起迎來了最最高潮和精華的橋段,持續時間相當之長,基本是整首歌曲時長的一半。
2分27秒,第二遍副歌,「如果我遇見你是一場悲劇~」「如,果我遇,見你是,一場悲劇~」
雙軌主配唱配合著鼓點節奏,讓人享受聽覺的盛宴,節奏感真的非常非常好,出色的斷句營造出一頓一頓的感覺,正好卡在「如」「遇」「是」這幾個每一小節開頭的字之上,讓人不自覺地隨著歌曲搖擺。2分58秒,之前的間奏繼續出現,但沒有絲毫的割裂感,仿佛一直是在積蓄著什麼,只待最後的爆發。果然,四個小節之後,升華的樂章來臨,主配唱音軌進一步增多,達到三軌,除開之前的兩聲部之外,再添一軌以主歌B段旋律演唱的「如果我~遇見你~是一場~悲劇」,豐富程度令人咋舌,所有的悲憤與無奈,也在此刻完全地爆發開來。此段唱罷,全曲也在逐漸變輕的「如,果我遇,見你是,一場悲劇..」的嘆息中走向結束。
這首對不起,加上之前的爸我回來了以及忍者,組成了我心中範特西這張專輯裡無法勝任主打歌的三首歌曲。這三首作品,從主題、曲風,到自身的編排和製作,其實都不存在什麼問題,但我認為終其根本,還是旋律,沒有那麼「速熱」,亦缺乏足夠深刻的第一記憶點,因此無法在第一時間抓住大家的聽覺神經。然而,儘管如此,其極其優秀的綜合水準無法被否認和抹殺,豐富至極的和聲與循序漸進式的演繹,都使得對不起成為冷門中的精品代表作,甚至近些年來,對其越發地喜愛,總覺得每聽一遍都會有新的驚喜,讓人愛不釋手,也越聽感情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