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7日下午,當陽市壩陵辦事處國河村,一頭正在田地裡耕作的水牛突然發狂,將一老人抵死、一中年男子抵成重傷。事件發生後,周圍群眾迅速報警求助。當地派出所民警攜獵槍趕赴現場。因事發地點位於居民區及鄉鎮公路附近,為避免誤傷周圍群眾,民警和狩獵隊員跟隨發狂的水牛近2個小時,先後開了25槍,最終將這頭體重逾1500斤的水牛擊斃。
水牛發狂致一死一傷
當陽市壩陵辦事處國河村緊鄰壩慈公路,居民點附近散布著大大小小的農田。10月7日下午,該村66歲的吳婆婆準備翻地秋播。42歲的侄兒羅先生聞訊,特意牽來一頭體格健碩的水牛幫忙。
當天下午近3時,羅在田裡牽著水牛翻地,吳婆婆則在牛的身後對翻過的地進行農作。突然,這頭水牛停住腳步,將頭往地面傾斜,野性大發的猛地用牛角將羅先生抵倒。吳婆婆看到地上痛苦不堪的侄兒,趕緊上前幫忙,周圍一些群眾聞訊也趕來。在大家的努力下,水牛終於鬆開了牛頭,遍體鱗傷的羅先生被抬離農地。放棄攻擊羅先生的水牛此時已幾乎瘋狂。它迅疾轉身,又用牛角將吳婆婆抵在了地面上。在牛的蠻力作用下,牛角插進了吳婆婆的身體。
周圍村民見狀,有的撥打報警電話求助,有的嘗試著用石頭、棍棒驅趕,但已發狂的水牛絲毫沒有鬆開牛角。此時,地面上的吳婆婆已被水牛抵傷近10分鐘,因傷勢過重,逐漸失去生命體徵。
先後打出25發子彈除險
當天下午3時許,村民報警電話立刻被轉到當陽市公安局壩陵派出所。正在所裡值班的指導員朱心維趕緊帶領另外兩名民警、攜帶一把獵槍及10顆子彈趕赴現場。
下午3時10分,朱心維和戰友抵達現場。他們觀察現場發現,該農地兩側均為公路及民居,上百路人及村民圍觀。發狂的水牛在田裡轉悠,吳婆婆的遺體還在田中間。民警迅速向當陽市局匯報,隨後刑偵技術人員趕至現場支援。當地民間狩獵隊隊員接到指令後也趕了過來。
「圍觀的群眾太多,為了避免水牛再次傷及無辜,必須找到最好的射擊角度!」8日上午,朱心維回憶事發時的情景,每一個細節都十分清晰。
朱心維說,民警首先將圍觀群眾疏散,並對附近兩條道路臨時交通管制,以確保發狂的水牛不會二次傷人。為進行有效射擊,他和一名狩獵隊隊員借用木梯爬上了農地旁一堵高牆牆頭,此處與水牛距離5米左右。朱首先想到的是打牛頭。當其連開8槍之後,牛的身體只是有血滲出。受槍聲的影響,這個發狂的傢伙加快了在農田裡奔跑的速度。
此時,民警手中僅剩兩顆子彈,卻依舊沒有放棄。朱和戰友進入一輛麵包車,借用麵包車做掩護,靠近已跑到農地另一頭的水牛。在距離水牛不到2米時,民警再次果斷開槍。讓人意外的是,子彈打進了水牛身體,但其依舊沒有倒下,反而遊走到了田地中間。現場車輛無法進入凹凸不平的農地,附近又沒有任何掩體,排險工作不得不暫停。
壩陵派出所所長靳松得知情況後,借來一輛大型吉普車,帶領3、4名狩獵隊隊員攜一把獵槍和子彈趕赴現場。當天下午5時20分左右,民警和狩獵隊員帶著兩把獵槍駕車進入農地,並靠近水牛。在距離水牛不到1米時,攜槍人員迅速開槍,短時間內射出15發子彈,最終將其擊斃。
重返現場 村民依舊後怕
8日中午,記者來到國河村。吳婆婆的離世,讓其家人陷入悲痛之中。記者不想打擾這個剛剛逝去親人的家庭。在熱心村民的指引下,記者找到了事發的農地。村民羅婆婆介紹,吳婆婆是在看到侄兒被牛抵住後,為保護他而拼盡全力去拉牛的。沒想到,發狂的水牛最終將牛角牴向了這位仁慈的老人。如今,被救出的羅先生仍在醫院救治,其肋骨多處骨折,腿部也受傷。
記者現場看到,事發農田周圍不僅有多條道路,且車流、人流量很大。農田周圍還有居民點,發狂的水牛若衝進居民點或道路上,後果不堪設想。長期從事耕作的村民深知牛發狂的威力,對當時的情景後怕不已。
一位村民直言,慘劇發生後,瘋牛尚在農田裡,且野性大發。大家束手無策,反而引來上百人圍觀。該村治保主任介紹,民警在對牛進行射擊時,最擔心的就是瘋牛二次傷害群眾,為此該村村幹部全員上崗對群眾進行疏散。
釋疑:
為何不用配槍用獵槍
面對發狂的水牛,緣何民警不使用警用槍械,而使用獵槍呢?
派出所民警介紹,當地為確保群眾生命財產不受動物侵擾,在法律規定範圍內設有狩獵隊。民警在排險時,以前從未面對過發狂水牛這樣的大型動物,而選擇獵槍比佩槍更具殺傷力。但面對在田地裡遊走的目標,既要考慮快速排險,更要注重周圍眾多圍觀群眾及過往車輛的安全,所以多次選擇射擊角度。一位處警民警告訴記者,悲劇的發生是誰都不想看到的,但該事件也再次提醒廣大群眾,在警方處警時,請給民警更多行動空間,為排險贏得效率。
為何打了25發子彈才將其擊斃呢?處警民警告訴記者,事後走訪了解得知,這頭肇事水牛實為種牛,體重皮厚,且處在發情期,其攻擊性相當大,生命力也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