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欲來,黑雲壓城。大家都做好準備了嗎?在這場別人挑起的遊戲中,我將扮演什麼樣的角色?他們又希望我做些什麼?最近到底會發生什麼重要的事情?連黑龍會那邊都驚動了。
——葉衝《最近有什麼重要的事發生?》1937年6月
「煥哥,宏毅大哥到上海來了,你去安排。我不想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
「另外,你將食物、藥品、槍械都準備一批;再備上十萬法幣。到時送給大哥。他那裡怕什麼都缺吧,能幫一點,算一點。」葉衝對著呂煥說道,當初給宏毅留下的聯絡方式,就是找呂煥的。
自己現在身邊的人太過複雜,到是不好出面。但給予一些幫助,到也無妨。隨手種花之舉,自己做得多了,不會引人特別注目。那些人最多只會繼續在私底下嘲笑自己錢多人傻罷了。
「按什麼標準?槍械是備最新的,還是常規的?」呂煥知道宏毅對葉衝的影響,沒有問其它的,只是向他確認配置標準。
「都按二十萬左右備置吧。槍械嗎?他們的人學識有限,太過精良的東西怕是不會用,按他們最熟悉的類型準備。整體總數控制在100萬。」
「煥哥,你現在手上能調出100萬嗎?沒有的話,讓德叔撥給你,今天我讓德國的阿爾特上校派阿爾納德上尉去找忠樹,就是同意從他們手中購買今天所試的施邁瑟衝鋒鎗系列。替忠樹他們-把裝備都換上一換。」
葉衝在此沒有明說的言下之意,就是讓呂煥將他們換下的裝備調劑給宏毅那邊。至於細節上如何操作,自然用不著他來操心。
「這批槍械,你也替忠樹他們把控一下。好歹都是來護衛我之人,太差了,我怕丟臉。」葉衝想了想說道。
就他收集的資料顯示,大哥他們走的是貧下中農路線,與其給他們最好的,還不如給他們最趁手的。
呂煥聽他所說,點了點頭,應承下兩件事。然後,想了想自己手上的資金狀況,對著葉衝說道:
「那到不用,我手上100萬還是能調出來的。忠樹少爺帶來的人還沒有完全清理,也不知道哪些是別人埋下的釘子。我們到是不介意這些,只怕宏毅大哥那裡不太方便。」
「你看著辦吧,煥哥!也無須藏著,捏著。我現在這裡,就跟一個顯微場,都拿放大鏡看著呢。對外就說,我送給結義大哥的節禮。我到想看一看,有誰敢拿此事堵我。」
葉衝最後拍板。直接定下節禮的名義。說不定,他還可以順帶挖掉一些炸彈。
「對了,這件事不用給小花說,以免節外生枝。」最後,葉衝想到花蓮,不放心的單獨提醒了一句。
小花對宏毅的明顯牴觸,葉衝雖從未問過,但還是能感覺出來。所以,這件事情,他也只能託呂煥去經手,花蓮那裡,他打算直接瞞了下來。
呂煥點頭應下,催他快些休息,替他拉好窗簾,捏好被角,待他睡安穩後,方自去辦事不提。
「這兩天,大家過得可好?」會議室內,葉衝做完手上事後,示意一刀流和黑龍會來的兩隊人馬坐下,對他們含笑問道。
「回主子話,我們過得很好,吃住都好;小野君他們待人也好。」黑榮和刀雲立即代表站起來的兩隊人馬應聲回話。
「坐下,坐下!不用緊張,大家都坐下回話。」葉衝笑了笑,招呼兩隊人馬坐下回話,不用這麼緊張,自己很好說話的。
「這段時間我的身體不太好、事情也較多,沒有及時見你們。你們也不用對我說套話,小野對你們可還好?吃得怎麼樣?他有什麼做得不好的,你們儘管說,我給你們撐腰。」
「辛苦你們千裡條條來上海護佑我。他若對你們不好,你們無須怕他,只管說出來,但凡是他不對,我定處罰他。我雖說護短,到也不是不講理之人。」
他對著大家,指著小野四郎,對他們說著給他們撐腰的話,讓本來緊張至極的二十多人的情緒一下得到舒解。這一次,他們受一刀流和黑龍會的安排,到葉衝身邊擔任死衛。
對自己現在的這個主人,他們也只是聽說過名字而從未見過。此時見他滿臉笑容,溫暖如冬日陽光。
前段時間的忐忑不安,仿佛冰雪消融了一般,只留下淡淡的痕跡。有一種靴子終於要落地的松馳感。
來時,他們都接受過專門的培訓,均得到死令:不得違背葉衝任何命令。對他們來說,所有的命令中,以葉衝的命令為優先。家裡的老人特地提醒他們——不可三心二意,否則,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兩天,葉衝雖然沒有召見他們,但負責他們的小野四郎卻將府裡所有規定和葉衝的禁忌都給他們一一作了培訓,告訴他們只要盡忠自己職守,主子就不會忘記他們的功勞。
一刀流和黑龍會才來的二十多人,從不同的渠道知道,自己現在的這位主子,最恨的就是背叛。當然,他家主子,也是最為護短之人。只要自己佔理,主子就定會給自己撐腰。
再加上這位主子,從這兩天收到的消息來看,也是個不怕事的狠人。
僅僅兩天時間就打殘幾大家族五人;敲掉駐上海現任大使;逼著一個家族休了當家主母、散掉一半家財求平安;
逼著五個家族的七個爭鋒者吞服藥丸做了藥人;還逼著別人納男妾、做兔爺……。還有清泉家族的少爺們,被他陸陸續續罰了十幾人。
在來見葉衝之前,他們的內心是忐忑不安的,只怕這位主子的性格陰晴難定,自己諸人討不得一點好。
到達上海後,他們才知道,不僅他們一刀流、黑龍會派了人來;清泉家族將葉衝的護衛隊也給派了過來;另外,聽說日本軍方那邊亦派來隊人馬到上海聽候主子調遣。
自己等人與他們一比,到顯得有些多餘。但是主子是第一順位繼承人,他身邊若不留人,其他繼承者也休想沾到一根汗毛。
所以那些人,一逮著機會,就將自己等人急忙打包送了過來。若主子不留下他們,自己等人怕是……。
「別胡思亂想,我身邊連軍方的人都留了,也不差你們幾個。你們跟著小野好好的辦事,盡忠職責,不墜了府裡的門風,自不會虧了你們去;其他人也休想仗勢欺負你們。」
「但若有那手腳不乾淨的,心思不純的,還是早早離去為好,我給你們選擇權,這次我會當作沒看見。
我呢,對敵人沒多少耐心,你們先前的主子是誰,我不想知道。我只看你們以後如何選擇。你們給我牢牢記住一點,我要的是你們的忠心。」
「我把提醒說到前面:你們承擔不起背叛的代價。所以,慎重選擇吧,為了你們自己及你們關心之人的生命。」葉衝不緊不慢的說著自己對他們的要求。
「回主子,屬下等誓死護衛主子。」一刀流和黑龍會來的兩隊人馬立即離開原座位,單膝跪地,齊聲回複葉衝。
「不用急,我既然讓你們選擇,自然會給你們時間。」葉衝笑了笑,沒讓他們起來,只是淡淡的說道。
「回主子,屬下等人來時,本就接到的是死令。主子若不收留,屬下等唯有死路一條。然後,總部會再度派遣人來,……,一直到主子您收下人為止。」黑龍會此次領頭的黑榮恭敬的回道。
「回主子,屬下等也接到的是死令。屬下等人的性命,生與死都與主子您休戚與共。我們是流內派給第一順位繼承人-您的專屬死士。」一刀流的帶頭之人刀雲說道。
「他們這是,都打算趕鴨子上架嗎?誰的主意。拿人命來威脅我麼?」葉衝冷笑幾聲問道。
「回主子,自去年您的地位確定;會裡就按照清泉家族的做法,收回了其他繼承人的護佑之人。還通知全會,說竟然主子您都不配人,那麼,排在您後面的那些人,自然也沒有資格配人。」
黑榮繼續恭聲回道。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會裡為什麼會發出此道命令,但此命令卻真的以明文的形式下發了出去,並嚴格遵照執行。
「我聽著,與我好像沒有多大的關係。」葉衝伸手擋住嘴唇,打了一個哈欠說道。昨天晚上,到底裝了心事,沒有休息好,這會兒到是犯困得厲害。
「屬下等來上海之前,聽說,有幾個繼承人這半年爭得很厲害,上個月已經出現了極為嚴重的傷殘情況。」
「各大支系掌權者,均認為還是應在各繼承人身邊派護佑之人才對。」黑榮不敢接葉衝的話,只能老老實實的繼續訴說自己知道的情況。
「我還是沒聽出,與我有什麼關係?」葉衝左手託腮,繼續懶懶地說了一句。
「各大支系掌權者鑑於總部的那道明令,他們在得知主子您這裡最近缺人時,共同使力迫使總部派遣我等以死令的形式來上海隨侍主子。」
黑榮說道此處,不再往下說。他們十幾人實際上是黑龍會派來的首批試探之人。
「也就是說,我要退貨,還退不回去,是吧?」葉衝聽到此處,臉上掛著幾分嘲笑說道。
「是的,主子。您若不留下屬下等人,屬下等唯死一途。」黑榮咬了咬牙,不顧規矩的接了葉衝的自問。
會裡恐怕從來沒有想到,主子身邊的人一下子成倍的增長,他們這些人對主子來說,變成了雞肋,可棄可留。他們的生死,也就全在主子的一念之間。
「你們起來吧!既然給了你們選擇權,你們當然可以選擇。人既然到了我這裡,可不是他們說了算。」葉衝看了他們一眼,見他們一個個身形跪得畢直,死士的規矩倒是守得極好。
「遊戲開了局,怎麼玩、如何玩,倒是有點意思。」葉衝站起身來,輕輕的說了這麼一句,然後往門外走去。
黑龍會的人,看來很是熱鬧啊,新京那邊到是讓自己有了幾份期待。
「回主子,四長老讓屬下提醒您:外相廣田弘毅是黑龍會的人。」黑榮見葉衝準備離開,急忙把四長老特意交代的事情告知葉衝。
葉衝聽他所說,腳步停了下來,想說些什麼。最後卻什麼都沒有說,提步繼續向會議室外行去。
「小野,這些人交給你了。定下去留後,你帶著他們,給我把在上海有爭鋒者存在的家族,都給我挑一個遍。」
「告訴他們,在上海是龍,得給我盤著;是虎得給我踞著。」門外,葉衝的聲音遠遠傳來,讓門內諸人不約而同的舒了一口氣。
#任嘉倫秋蟬葉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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