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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突兀地來到麗江,感受著慢悠悠的慢麗江,那時我幾乎對古城的模式瞠目結舌,原來還有這樣以玩樂作為全部的城市,在彩雲之南熠熠生輝。聊天、曬太陽、發呆、喝酒,世上難道真有療傷的地方嗎?麗江承載著什麼,鼓吹著什麼,喧囂和沉默著什麼,似乎都難以言說和詮釋,但她卻以獨特的一切,讓國人乃至不同膚色的人群都蜂擁而至。麗江成為一種時尚溜達的標誌,就像你沒有用過蘋果手機,你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說你生存在資訊時代;你沒有去過麗江,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年輕人,或者曾年輕過。
現在想想,那時要是有了朋友圈,炫耀下年輕的自己在麗江古城,等待著一場風花雪月的豔遇到來,該是多麼拉風的事情。即便沒能遇見,但是已經和香豔擦肩,已經足以讓人羨慕嫉妒恨到極致。
說當年來到麗江的突兀,是因為臨時一個會議在麗江開,而我臨時被通知,然後買票飛過來,而且還有點空閒時間逛逛四方街、走走束河。那時剛工作不久,出差都是很新鮮的,來到麗江就更是出乎意料,完全沒有準備好,該如何體會這座香豔城市的魅力。就像恍然邂逅一個絕世美人,我卻靦腆而羞澀,茫然不知所措。四方街的喧譁,一米陽光的燈紅酒綠,以及那些酒吧的櫥窗裡曖昧而色相四溢的文字,都無處不傳遞著關於男人和女人,在這個城市的交會際遇,隱隱地期待著發生什麼。
滿城的音樂聲裡,飄揚著唯一一首民謠《滴答》,擁擠的人群,穿城而過的溪水潺潺。這是十幾年前的麗江。多年的歲月流逝,一個備受爭議的城市依舊如故,當我再次在酷暑中走進麗江,想像著人們咬牙切齒的悔恨,說著被商業味吞噬的麗江純潔,以及那些關於豔遇的誹謗和沉淪。我一度以為,人們都望向了蒼山洱海的大理,而拋棄了責難已久的麗江古城。其實並不然。
就像我自己,終於在休假的時間裡,以逃離酷暑的名義,再次來到這個古城。我會頷首別人的說辭,說麗江變質變味,俗不可耐;我會附和他人,說自己更喜歡大理的寧靜和古色古香。一座城,就像我不願成為的那個討厭的自己,世俗而圓滑,可來到的時候,依然喜不自勝,或者說充滿期望和喜悅。我仍然渴望自己,在這裡收穫愉悅。
原來我們都是最會欺騙自己的偽君子。古城依然,是我們用堆滿唾棄的惡毒,去給麗江潑上狠狠的汙水,來慰藉自己孤獨的靈魂而已。
我站在四方街的廣場裡,對面一米陽光更鮮豔和招搖,麗江並不曾寂寞和孤寂,喧囂得無以復加。越快樂越墮落,除了都市夜歸人,還有不敢沉淪的城市。麗江古城的空氣裡,不再飄蕩著滴答滴答,而是期待著你的回來,我的小寶貝的《小寶貝》。音樂光碟售賣的小店已經變得稀缺,讓人懷念一瞬間、紅薔薇、難忘的一天響徹古城的歲月。可古城手鼓店還熱鬧著,雙胞胎手鼓店敲打得令人心神蕩漾,幾乎每一個鼓手都是長發飄飄的美女。
從昆明到麗江,再到明天前往香格裡拉,在雲南的時光,既慢又快,令人難忘。昆明,幾乎無需空調的城市;麗江,湛藍的天空觸手可及,古城的喧囂熱鬧一如既往;香格裡拉,我未曾到過的地方,神秘引人。為何,我會唯獨寫一篇關於麗江的文字,我不知道。而關於麗江的一切,也總讓人眷戀。
狂歡裡的寂寞和孤寂,誰都難以言說。麗江的存在,也許不會因為爭議而被冷落,反而越發讓人瘋狂地嚮往,或者知道為了什麼而來,或者不明就裡地來,為了尋找而來,最後釋然地離去,或者留下來。這個城市用她的慢和療傷來徵服無數人。
步月閣,老闆是來自東北吉林的年輕兩夫婦,非常熱情,我們去觀音峽的行程完全按照他的推薦,感覺很好。三年前他們來這裡旅遊,喜歡上這個城市,然後在古城邊籤下了承包二十年的地。光禿禿的地,兩人從無到有地蓋起了客棧,開始了古城老闆的生活。我笑著對他們8歲的兒子說:你爸媽好厲害啊,每天刷著手機,躺著就把錢賺了。小孩子想了想說:好像是。
健談的老闆說:其實哪兒都一樣。是這樣嗎?可大多數人,比如我,很難想像能夠這樣突然來到陌生的城市,開始一段謀生的生活,覺得那完全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麗江,總會讓人在心底渴望很久,然後不可思議地來一場旅行,和她肌膚相親。滿足一次內心的衝動,或許是這個城市帶給我們最大的興奮。豔遇,或者其他,都不過是春夢一場,給予我們現實生活一次夢幻,是我們在這裡最想要的。
麗江,給自己一次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