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龍山響水河遊樂園,位於輝縣市區東北方向5公裡處的常村鎮,佔地面積3600畝,於2014年2月動工,春節開園運營。 先後建成了水上樂園、滑雪場、百鳥園、冰雕世界、空中走廊、「過山車」、 「大擺錘」、 「太空梭」、 「激流勇進」等大型陸地遊樂項目。由五大主體工程組成的五龍山響水河遊樂園,氣勢宏偉、規模壯觀,是集休閒、遊樂、度假、觀光、垂釣、採摘、餐飲於一體的豫北地區規模最大、最具體驗價值的綜合性遊樂園。
如今的五龍山響水河
2014年以前,這裡還沒有一點遊樂場的樣子。「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吃飯捂著碗,睡覺蓋著臉,一年吃一塊預製板。」這是流傳於常村鎮百姓間的順口溜。戲謔背後,是當地五龍口開山採石造成的嚴峻環境問題。2010年,輝縣市政府堅持綠色發展理念,積極引導和強力推進企業轉型,果斷將五龍山礦區內的採石企業全部關停。在政策的引導下,以前在這裡開採石場的3個企業,投資2.8億元開展礦山地質環境修復,在3700畝的廢棄礦山、荒溝上造出了五龍山響水河遊樂園,使滿目瘡痍的五龍山再次煥發生機,早已乾涸的響水河重現碧波蕩漾、魚蝦成群的美景。
過去的五龍山
提起常村,大家首先想到的是五龍山響水河,夏天遊泳,冬天滑雪,一年四季看野生動物,最近還有國寶大熊貓入駐,這可是河南唯一可以看到大熊貓的景區,可讓地處中原的老百姓足不出戶,就能一飽大熊貓的眼福。在網上搜索五龍山,周邊城市的旅行社把常村五龍山景區作為和寶泉、南太行景區打包的重要景區來推介。常村的文旅事業確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五龍山內的兩隻大熊貓:嬌奧、雙雄
當然一個五龍山未必能翻起這麼大的波瀾,常村的旅遊經濟不僅止步於此。2009年,南水北調丹江口庫區7個村4702名移民安置任務,集中安置在常村鎮。為了能讓移民與本地群眾一樣共享美好生活, 常村鎮利用建成的移民安置配套工程,進行環境整治提升,發展鄉村旅遊業,移民家家辦起了農家樂,丹江人家、丹江魚館成了常村的招牌。「走!去輝縣常村吃魚吧」成了附近食客吃魚的第一選擇。現在新鄉人一提起滑雪、水上樂園、動物園、逛廟會,玩得最得勁的,吃的最開心的,第一個想起來的就是輝縣常村。
網上搜索常村丹江魚,到處是魚館
輝縣常村正是以五龍山響水河景區、丹江魚館的金字招牌闖出了一條特色的發展之路。作為關心輝縣文旅發展的筆者,我認為常村具有豐富的自然資源和文化資源,如果能認真加以整合,打造常村乃至輝縣全域旅遊,實現區域資源有機整合、產業融合發展、社會共建共享,以旅遊業帶動和促進經濟社會協調發展,常村的文旅產業發展會上一個更大的臺階,與現在相比將不在一個數量級。
常村的文化資源究竟有多豐富?
說一個名人別把您嚇一跳。著名作家柏楊的祖籍就是輝縣常村。柏楊(1920-2008),原名郭定生,中國當代作家。出生於河南省開封市通許縣,祖籍為河南省輝縣。柏楊的祖上原來是輝縣常村的大家族,當時郭氏家族住在輝縣城東銅板街的祖屋裡,這塊地方被稱為「常村」,都是當年逃離山西省洪洞縣輾轉遷徙到輝縣落戶的郭氏人家。其有一戶是以郭統為家長的郭氏一門,這位郭統,即是郭學忠的父親、柏楊的祖父。1933年因與繼母關係不和,柏楊被父親送往輝縣縣立小學,遇到恩師克非,引發了他一生的閱讀寫作興趣。可以說輝縣常村是柏楊寫作的啟蒙地。
柏楊與《醜陋的中國人》
柏楊曾經在書中這樣寫道:
就在山西省洪洞縣,一個郭姓大家族幾乎被飢餓消滅,殘存的一些族人,在一棵大槐樹下,把一個鐵鍋摔破,分給每一個支派的族長,然後互相祝福,四散逃命。他們相約等這場災難過去(人往往認為災難會過去,以寄希望於未來),總有一天,大家從四面八方返回故土,重建家園。萬一到時候子弟已互不認識,鍋片就是信物,可以為證。
於是當中有一支從洪洞縣出發,向東逃亡。那是一段悲慘悽涼的旅程,中途幼兒夭折,老年人逝世,沿路寫下悲苦的河南輝縣先民移民史。他們翻過高達兩千米的太行山,繼續向東逃亡,終於在太行山東麓的輝縣定居,他們的子孫一直傳到現在。轉眼三百年,鍋片已經不知道何處而去,子孫們對往日大槐樹下摔鍋片的故鄉,早已失去記憶。今天,當輝縣人被詢問到這個故事的時候,他們一臉茫然的表情,透露無限人世的滄桑。我——柏楊,就是這支苦難先民的後裔。
輝縣常村名人:柏楊
1949年後柏楊前往中國臺灣,曾任《自立晚報》副總編輯及藝專教授,被兩岸三地的人熟知,著名作家。他曾在很多所學校念過書,但從沒有拿到過一張文憑,為上大學數次使用假學歷證件,曾被教育部「永遠開除學籍」。他的言論和書籍在社會各界引起了廣泛爭議。柏楊主要寫小說、雜文,後者成就更高,曾被列為中國臺灣十大暢銷作家之一,他的雜文集主要有《玉雕集》、《倚夢閒話》(10集)、《西窗隨筆》(10集)、《牽腸掛肚集》、《雲遊記》等。代表作有《醜陋的中國人》、《中國人史綱》、《異域》等。
著名畫家侯德昌也是咱們輝縣人,他創作的《幽燕金秋圖》被懸掛在人民大會堂裡,當為經典之作。作者在畫中融山水的磅礴和時代的氣概於一體,將生命的色彩和大自然的色彩相交融,鮮麗而永恆,實為天地大美的象徵,也是畫家赤子之心和對祖國山河的深深眷戀的寫照,是飽含對國家、對人民、對自然、對自身的真情的時代巨製。他在吸收張仃先生創意的基礎上,親赴八達嶺採風,深得長城之「神韻」與「精髓」。該畫長16米、高3米,從實地寫生到完稿歷時4個月,集中描繪了從老龍頭到居庸關這段長城的恢宏氣勢和雄渾風姿,是目前人民大會堂內最大的一幅國畫。
侯德昌《幽燕金秋圖》
在常村鳳凰山,侯德昌藝術館安靜佇立。它背倚鳳凰山,面向常村鎮,左面有翠竹綠草相映,右面與碧水曲橋相接。藝術館的門前是一條環山河道,河道外側是一條步行觀光環山小路,人們可以在水上、在山上、在幽篁裡、在幽徑間,來欣賞侯先生典雅古樸藝術苑區,來品讀侯先生的眾多藝術雕刻,走進一個博大精深的藝術園林中。
侯德昌藝術館
上文提到的鳳凰山也值得一挖。不過知道的是常村的鳳凰山,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鳳泉區的鳳凰山。這兩條鳳凰,一南一北,一西一東,如果前面沒有冠以輝縣、鳳泉,很容易讓人不知西東。常村的鳳凰山目前已經開發了滑雪場,這與五龍山滑雪場有點打架,不過因為景區不大,倒是可以作為五龍山滑雪場之外的一個補充。我認為常村的鳳凰山若要涅槃,需要打造自己的特色優勢,比如利用侯德昌藝術館的優勢打造書畫碑林、藝術品交易等等。
常村還有一個習俗不得不提,那就是「六月送羊」。每年農曆六月,當舅的都要給外甥輩兒的送羊——用麵粉捏成羊的模樣,蒸熟,寓意是讓孩子們像小羊一樣溫順,孝順自己的長輩,尤其是自己的母親。
關於它的來歷,地方志有這樣的記載:清朝乾隆年間,輝縣常村鄉燕窩村住著一戶人家,只有母子二人,兒子叫黑牛,他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全靠娘辛辛苦苦地把他拉扯大。十二三歲時,小夥子長得五大三粗,幹活蠻有力氣,可就是有一樣毛病,不孝順他娘。娘做飯早了點,他說飯涼了;稍微遲了點,他又說餓壞了。不是說飯稀了,就是稠了,反正不遂他的意。輕者嘟嘟囔囔,重者還想推搡他娘。娘呢,嬌養他慣了,只好逆來順受,忍氣吞聲過日子。
後來實在沒辦法,母親就把黑牛送到他舅舅家。他舅舅是個羊倌,六月的一天,黑牛跟著舅舅去放羊。忽然,他看見了小羊吃奶的情景二隻小羊羔跪在母羊身邊,仰著頭、剛剛夠著奶頭······母羊一邊吃草,還回頭看著小羊,不時地調整身子,儘量讓小羊吃得舒服。牛十分好奇,問:「羊羔為什麼跪著吃奶?」舅舅說:「為了報答母親的養育之恩唄。」
黑牛低下了頭,好久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天熱起來,舅舅把他帶到一棵大樹下乘涼。這時,有幾隻小烏鴉在火熱的太陽下飛來飛去。黑牛又問:「那些小鳥不怕熱嗎?它們不停地飛來飛去忙什麼呢?」
舅舅指著大樹上的鳥窩說:「那裡有一隻老烏鴉,已經飛不動了,它正仰著頭,張著嘴,等著兒女們一口一口餵食呢。原來,老烏鴉每天早出晚歸,辛苦覓食餵養小烏鴉。現在它老了,小烏鴉們便尋找食物餵養母親,從不厭煩,這叫烏鴉反哺。」
淚水順著黑牛的臉頰流下來。舅舅又說:「羊羔跪乳,烏鴉反哺,人是不是更該知道孝敬自己的父母呢?」黑牛哭著說:「舅舅,我知道了。」從此,黑牛一改舊習,孝敬母親,幫助鄰裡,學習農活,操持家務,成了遠近聞名的大孝子。
舅舅唯恐外甥舊病復發,每到六月,就牽兩隻羊送給他,提醒他要永遠孝敬老娘,不忘養育之恩。村裡的人們聽說了這件事,便紛紛效仿。可是,有人家窮,送不起活羊,有人認為年年送活羊也不現實。慢慢地,人們就用麵粉捏一對羊代替活羊送去,讓外甥們知道孝敬父母,也就達到目的了。這件事情在輝縣逐漸傳開,慢慢就成了風俗,一直流傳到現在。
目前,輝縣市"六月送羊"已經列入河南省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在如今愈發注重孝道的年代,如果能抓住「六月送羊」這個非遺項目,將孝道文化和非遺民俗的融合,打造以孝道為主題的旅遊場所,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
說了這麼多,除了五龍山響水河景區、丹江人家已經名聲在外,周邊的鳳凰山滑雪場、侯德昌藝術館、夏家大院、孟電生態園等,已經小有名氣;輝縣常村的柏楊的郭氏老家,還有省級非遺項目「六月送羊」風俗的發源地,這麼多可以挖掘的點,如果串聯起來,通篇謀劃,勢必能使常村的旅遊發展從量變到發生質的變化。
文旅融合說到底就是吃住行,只有做好全域旅遊,所有的資源都能發揮到最大價值。可以當之無愧的說,輝縣具有全域旅遊的底子,常村是必不可少的關鍵一環。
吃住行,目前常村已經三分有二,下一步如何吸引來輝縣、南太行旅遊的遊客來常村不只是打尖,而是放心住下,更是一門值得討論的學問(此處以後專門再聊)。吃在常村,玩在常村,能不能讓遊客記住常村,宣傳常村,筆者認為旅遊紀念品也很重要。
常村可以充分利用區域內的五龍山動物園,開發卡通形象代言人,為常村代言;或者將侯德昌的畫、柏楊的書、百泉的字作為高端禮品,作為輝縣乃至新鄉的家鄉禮品,作為城市的宣傳。
常村鎮郝凹村
常村還有一件禮物我覺得更接地氣,也更為珍貴,那就是常村土布。
土布又叫粗布,位於常村鎮的郝凹村,過去家家戶戶紡花織布,如今他們把村裡的傳統延續下去,逐漸形成了以粗布為產品的傳統手工藝。為了帶領全村共同致富,郝凹村村民郝明旺自創品牌「衣田木」,倡導鄉村原生態,讓過慣城市生活的我們找到一絲解放感。
郝明旺說,我是農村娃,始終割捨不掉土味。如果非要用一個字形容這塊布的特色,那就用一個「裸」字吧。所謂「衣田木」,正是將一個「裸」字分解,裸是一種對老鄉的放心,彈花、紡線、漿線、刷線、吊機子、織布、了機…72道工序完全手工製作,將輝縣常村最原生態的產品理念傳遞給大家,還原千年的織布技藝;返璞歸真,裸更是一種生活的態度,「衣田木」倡導的「裸」文化,純天然無汙染,讓您鋪上老粗布,裸睡更安心。
土布不土,細細品來,卻另有一番滋味。一開始我們在織布,經天緯地,時光如梭;日子久了,織的就是淳樸的生活,是歲月磨洗的人生。
「裸」是常村裸露的山石,是打穀場裸露的麥穗,是大汗淋漓裸露的肌膚,是對火紅的歲月的懷念,對輝縣人民幹得好最大的褒獎。
常村,乍聽起來似平常的「常」,背後卻藏著那麼多人文典故、風光好物。正如同新鄉一樣,不顯山露水,卻藏著太行山最美的一段。如何謀劃好、推介好新鄉的自然景觀、人文典故,需要各位老鄉一起努力,深挖細掘,共同振興!
作者:大布生涯 出自:新鄉文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