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1-23 18:10 來源:澎湃新聞·澎湃號·政務
原創 祝傑 溮河法院
車過黃龍寺,在張灣古民居短暫逗留,近距離地張望過錢家古宅之後,沿著險峻的山路,去尋仙女湖。
仙女湖是我給她起的名字,很俗,也很雅。她在那條山路的盡頭。走向她只有一條路,說曲徑通幽是不太準確的,因為她確實是在幽靜處,但行走在路上, 你能感受到的,只有驚險。路不太長,但是彎卻不少。一邊是山,一邊是萬丈深淵,雖有秋草遮擋,可狹窄的山路加之依稀可辨的深谷依然令人心生怯懼。這道路看上去可要比人們千萬裡去追尋的川西令人生畏。深谷的對面還是山。秋風吹黃了山野,大山穿上了金黃的衣裳。山腳的翠竹和山上的松柏依舊蒼翠,在秋風中釋放著生機。不肖多長時間,仙女湖就在眼前。
仙女湖靜靜地臥在群山之間,靜謐,安詳。蔚藍的天空,漂浮的白雲,山上的黃葉綠樹,都層次分明地倒影在水面,水面上是一幅不加任何修飾的絕美風景畫。山的倒影是絕佳的水墨丹青,而藍天白雲的倒影卻更像是靚麗的油畫,不同的筆法融為一體,美麗著你的眼睛。換個角度仔細看,湖面微波蕩漾,寂靜中透著安詳。山也安詳,靜靜地佇立,端詳著湖面。樹木和衰草與水面相接,山澗裡已經沒有了水流。遠處山腰的茶園依然青綠,相依相伴的是山上更高處的綠樹。除了松柏,更多的黃的樹和綠的樹不知道都是些什麼樹,但它們都生長在這裡,點綴著這裡,無論初夏秋冬,無論過去現在和將來。
仙女湖是安靜的,安靜得像一位睡著了的仙女。不知道她來自哪裡,又將要去往何方,她只是安靜地躺在這裡,千年不醒。她靜靜地呼吸,甚至都不見胸脯有什麼起伏。她的面龐透著青春的顏色,讓任何美麗失色,令你流連忘返。她的長髮及腰,是水墨妝成,有淡淡的幽香,令你不忍離去,更不忍相擾於她。
仙女湖又是靈動的,靈動得像一位來自車雲山上的茶仙女。水波輕撫著圖中的畫景,使畫景充滿動感,你仿佛可見仙女鼻翼的翕動,眉眼的輕挑。你舉手,仿佛握住了她的手。你端坐,仿佛她就邁著纖纖細步走到你的跟前,手裡還捧著一隻飄著茶香的純淨白瓷碗。仙女湖的水來自遠古,來自深山,來自每一根細草和每一隻葉片,這水裡除了純淨還是純淨,除了清香還是清香,掬一捧水燒開,泡一杯茶飲下,你就飲下了仙女的初心,飲下了全世界。
仙女湖也不失深邃,深邃得令你自覺膚淺。她來自白堊紀公園,霸王龍是她的霸氣的表哥,這使她凜然不可侵犯;三角龍是她帥氣的表弟,不然她怎麼來到這遙遠的三角山了呢。她領略過千萬裡的風雨雷電,目睹過千萬年的世事滄桑,她不怒不喜,不悲不哀。大雨傾盆雷電交加的時候她佇立群山之間昂首挺胸目視前方,風和日麗萬籟俱寂的時候她輕睹黎民含情脈脈。她選擇了這方遠離塵世的地方遺世孤立,她思考著自己的思考,想念著自己的想念,既不相見,亦不忘斷。
仙女湖在青山的深處,也在我的心頭。她在她的臥處獨居,也在我的心頭流連。她的身邊沒有可以接近的道路,但我要在她周圍用堅定的心和不停的腳步踩出一條小徑,我要聆聽她的呼吸,也要觀賞她的畫圖。她寂寞了太久,我不允許她再寂寞。我要拉住她的手,與她在美麗的群山之間巡遊。
初遇仙女湖,美麗在心頭。
2020年1月20日記於茶香信陽
原標題:《文苑 | 初遇仙女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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