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本文來自微信公眾號「全媒派」（ID:quanmeipai），作者：騰訊傳媒，36氪經授權發布。
對於社交媒體上的「網紅」而言，龐大的粉絲量往往是他們值得吹噓的資本之一，可能隨隨便便一條關於心情抑或日常的動態，都能獲得動輒數十萬的點讚，但在這些龐大的互動背後是否含有水分，可能需要劃上一個問號。近期一項調查顯示，在英國有一千萬個虛假Instagram帳號，有一半的Instagram用戶購買了粉絲、點讚或評論服務。為什麼人們會如此執著地購買粉絲服務，而這一項服務又是怎樣被提供的呢？
本期全媒派（ID：quanmeipai）以Instagram為例，從買粉絲的動機出發，介紹購買粉絲的服務與渠道以及Instagram的應對措施，與您一起揭開Instagram網紅背後的流量陷阱。
公關經理Kamala Bryant表示，她遇到的「網紅」中有十分之三都購買了虛假粉絲，她需要用一些專業的程序與設備進行識別，從而避免與部分人合作，「那些買粉絲的網紅們往往不會太在意與什麼品牌合作，因為（那些粉絲）都是虛假的」。
社交媒體戰略專家Alfie Green認為如果網紅有一些虛假粉絲，那麼其實追隨者們就應該質疑這些網紅宣傳的內容的真實性。然而事實上，數字指標非常重要，粉絲數從某種層面意味著影響力，「但如果網紅們把自己標榜為某一領域的權威，粉絲們的麻煩就會接踵而至」，Instagram上的網紅健身教練兼作家Sara Tasker表示，「如果你有10萬粉絲，而你自詡為是健身專家，其他用戶可能都會認為從你這裡獲取的信息是有質量保障的」。
對於部分買粉絲的用戶而言，購買粉絲實際上也是無奈之舉。在日益飽和的Instagram市場上，那些粉絲數量少的博主很難被受眾注意到，可能他們花費數月時間精心炮製的內容卻濺不起什麼水花。
Dale Janee是一位Instagram博主，她承認自己和同事們都面臨著巨大的壓力，「我完全能理解購買粉絲服務的誘惑，尤其是對於那些新手而言，大家可能都在某個時間點考慮過買粉絲，畢竟要吸引儘可能多的粉絲，要把照片都修飾得很完美，這都會帶來巨大的壓力」。
購買粉絲的操作非常簡單，而價格也並不高昂，對於那些原則性稍弱的人而言，誘惑無疑變得更為強烈。BuyInstagram Followers是一家提供粉絲購買服務的公司，該公司的營銷助理表示：「我的許多客戶都是為了成名、競爭和發展業務而購買粉絲的，他們很多都是回頭客，會定期購買粉絲，因為效果立竿見影，你擁有的粉絲越活躍，你獲得的曝光率就越高。」
早期的粉絲購買服務非常低廉，諸如在Buzzoid購買100位粉絲只需3美元，而Hypez則報價每2500位粉絲收取30美元。但這些網站通常會提供缺乏參與度的機器人粉絲或者所謂的「殭屍粉」，因而大多數博主都羞於使用。
這種機器人粉絲往往就是一串巧妙的代碼，可以進行重複性的操作，這些「殭屍粉」可以自動關注、點讚、評論其他人，但實際上並不能很好地理解他人的內容，諸如算法很難了解到「我失去了工作——這真是太棒了」（I』ve lost my job – that’s just great!）中的諷刺意味，在識別出「工作」（job）與「太棒了」（great）兩個詞語之後，這些機器人會在別人的動態下評論「不錯的工作！」（Nice work!）。
除此之外，這些「殭屍粉」也會根據預先設置的標籤去關注其他用戶，Instagram會提醒用戶有新的關注，而對於大部分人而言，都會很好奇關注自己的人會是誰，在點進去查看自己的「新粉絲」的資料時，有人就會順手按下那個藍色的「Follow」，而後，這些「殭屍粉」會悄無聲息地取消關注，通過這種方式獲取受眾。
購買Instagram粉絲的網站
圖片來源：https://www.viralrace.com/buy-instagram-followers/
然而事實上，「殭屍粉」的參與度與轉化率並不可觀，曾有人以實驗的方式檢驗機器人粉絲的效果。在建立一個新的Instagram帳號後，首先使用常規的方法吸引新粉絲，例如去關注同類型其他帳號的粉絲並與其互動等等；之後又在第三方平臺上購買「殭屍粉」，通過預設標籤關注其他人。兩種運營方法均持續1個月左右，結果顯示，常規方法幫助該帳號吸引了401個粉絲，而購買的「殭屍粉」則只吸引了111個粉絲，在參與度與轉化率上，常規方法也呈現出明顯的優勢。
實驗者表示「殭屍粉」作用甚微的原因可能是機器人粉絲難以判別誰會是可能回粉的粉絲，同時機器人粉絲從關注到取消之間的窗口期時間太短，如果用戶沒有每天刷Instagram的習慣，可能會忽略到這些操作，也有部分用戶可以發現運營者使用了機器人，所以並不會回粉等等。
圖片來源：
https://adespresso.com/blog/buy-instagram-followers-experiment/
機器人粉絲的劣勢也倒逼出更為高階的粉絲服務，例如Buy Instagram Followers就提供運營有效的Instagram帳戶，與其付費客戶互動，它的套餐價格從90美元（1000位粉絲）到1350美元（15000位粉絲）不等。據該公司員工透露，過去兩年來，這家總部位於美國和印度的公司一直在維護虛假但活躍的Instagram帳戶，公司每周增加約10個新客戶。目前大部分提供粉絲購買服務的公司都會在宣傳頁上強調所提供的粉絲是「真實的活躍的粉絲」，部分商家也會提供自定義數量的購買包給用戶。
圖片來源：https://www.stormlikes.net/buy-instagram-followers
從長遠的角度來看，買虛假粉絲並不會讓博主受益。如果你是一個數萬粉絲的博主，但每條狀態都只有幾個點讚或評論的話，那顯而易見，大家都能發現不太對勁。這些機器人粉絲的評論也往往與上下文脫節，有時候甚至會損傷公司的品牌形象。雖然擁有大量的粉絲會吸引那些具有一定虛榮心的用戶，但是商家也並不能期望能從這樣淺層的社交中獲得多少有質量的參與。
機器人並不能正確理解他人信息，反而會造成效果極差的誤解
圖片來源：https://upleap.com/blog/everything-you-need-to-know-about-using-an-instagram-bot/
購買粉絲服務的另一個缺點是對真實數字的失控。由於粉絲參與度指標會因為這些虛假粉絲的出現而失真，商家也沒辦法評估內容的實際效果。商家將無法理解真正的受眾想要觀看什麼樣的內容，當沒有資金購買粉絲時，商家也無法依靠內容挖掘受眾，這也是為什麼購買Instagram粉絲不是一個長期性的運營方案。
再者，Instagram算法在2016年更新後，參與度成為了重要的評判指標，發布的動態是否會出現在關注者的主頁取決於粉絲參與度與活躍度，而至於你的動態獲得了多少贊或者多少評論，已經無關緊要了。
購買粉絲服務實際上也會導致一些道德與商業上的糾紛。來自GOMI（Get Off My Internets，某著名博客）的Wright表示，（購買了虛假粉絲的）博主使用這些虛假數字賺取了他們不應該獲得的收入，因為這一收入是基於偽造的數字得來的。「公司是基於對博主影響力的感知來向博主付費的，當公司給博主50000美元作為品牌代言人或產品展示時，是基於這一博主會吸引25萬名粉絲的印象來做的判斷，但如果其中50％的粉絲都是購買來的，商家顯然就是被欺騙了。如果這種做法在現實世界中出現，這些人可能會遭到起訴，但由於它在社交媒體上，商家們無能為力。」
面對日益猖獗的買粉絲的行為，Instagram也在做相應的努力。
首先，Instagram會幫助用戶刪除虛假粉絲；其次，Instagram開發了自己的機器學習工具，用於識別平臺上的任何不真實的活動，它可以指出所有使用第三方應用程式來提高知名度的帳戶。Instagram會對於所有此類帳戶進行警告，並要求刪除對他人帳戶所做的非真實的關注、點讚和評論。許多購買殭屍粉的用戶已經與這些第三方應用程式共享了他們的登錄憑據，而這些應用也有可能會將帳戶詳細信息用於之後的點讚、評論行為。Instagram官方也建議這些用戶更改密碼，並撤消第三方應用程式對帳戶的訪問。Instagram方表示任何繼續使用買賣粉絲的第三方應用程式的用戶在Instagram的體驗都會收到負面影響，諸如限制訪問某些功能等等。
除了對於用戶的管制，Instagram的管理也擴展到某些企業。某些第三方粉絲購買平臺會在Instagram上偽裝成社交媒體分析工具，從而進行商業活動，這些產品的廣告和促銷活動也將會被要求嚴格遵守Instagram的社區準則。
買粉絲的現象在不同的社交媒體上都持續存在著，在「數字為王」的時代裡，只有不斷增長的關注數才能更好地激發商業價值，建立個人品牌，雖然購買粉絲可以讓那些年輕的創作者獲得更多的曝光與關注，但長此以往，是對於整個行業的挫傷。Anita Hovey是一名社交媒體的分析師，他感嘆道：「我們都在努力改變，說粉絲的質量比數量更重要，但是仍然有很多客戶純粹是在考慮數字，人們在量化著博主們的影響力，並由此作出最終的決策。」
參考連結：
1.https://medium.com/better-marketing/what-happens-when-you-buy-instagram-followers-def2cf05bf7f
2.https://www.bbc.com/news/newsbeat-48952123
3.https://www.vox.com/2014/9/11/7577585/buy-instagram-followers-bloggers
4.https://adespresso.com/blog/buy-instagram-followers-experiment/
5.https://upleap.com/blog/everything-you-need-to-know-about-using-an-instagram-bot/
6.https://medium.com/@unboxsocial/instagram-is-deleting-fake-followers-and-its-impacting-your-business-see-how-476e3dc237b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