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影響惡劣,一度市民惶惶,公安民警奮戰數月,為民除害,應予褒揚,檢法兩家應儘早介人,依法嚴懲,新聞單位可追蹤報導,要為邵武經濟發展和群眾生活創造一個良好的治安環境。」從時任市長的林小華特別給有關領導所作的指示中,可見當時案件的影響之大。
1997年,為偵破此案,鐵城警方想了許多辦法,甚至還使用了女警化裝成失戀女,到溪南路等犯罪分子可能出現的地方「釣」魚。不過,只「釣」到了幾個社會流氓。
沒破案,壓力山大;成功破案,還市民一個安寧。
當下,數字監控遍布城區重要的公共節點,為偵辦案個提供了一定的條件。
可,那時如何偵辦案件?那時的破案過程有什麼細節?
回看一下,有點味道。
附1:《武夷公安報》發表稿
擒獲「雨夜幽靈」
林傳仁 李欣人 李志英
搶劫、流氓、傷害,二十餘位女青年雨夜遭襲。8月19日凌晨3時許,鐵城公安擒獲專門襲擊年女子的「雨夜幽靈」一犯罪嫌疑人黃利平歸案,市長林小華為之興奮,特給有關領導指示:「此案影響劣惡,一度市民惶惶,公安民警奮戰數月,為民除害,應予褒揚,檢法兩家應儘早介人,依法嚴懲,新聞單位可追蹤報導,要為邵武經濟發展和群眾生活創造一個良好的治安環境。」
這個案件具體情況怎樣?公安部門如何完成偵破?
「雨夜幽靈」常出沒
雨夜給人以靜、潔、美、爽。然而,年初以來,邵武城
區的雨夜被蒙上了一層陰影,一位穿著紅色雨衣,騎著斜槓女式自行車,常常懷揣一根硬棒的男子,有如幽靈般襲擊單身青年女子,頻頻作案得手。一時間,夜行女子、上下班女工,人人自危,無處不人心惶惶。
距春節只兩天的2月4日晚9時40分左右,小雨,一個穿紅雨衣,騎著斜槓自行車的男青年,停在了一位自溪南路東段往北走的一女青年面前,並動手摸其胸部,對方大罵「流氓」,男青年伸手搶包,包內裝有現金90元,健美褲和衣服、化妝品等。對方掙扎,男青年舉起木棍猛擊;對方鬆手,流血倒地……
過了5天的晚上10時左右,雨過天晴。一位女青年與同行女友分手走在回家的路上,走到市圖書館旁的小巷口,一穿著紅色雨衣,騎斜槓自行車的男青年幽靈般地拍擊了一下這位女青年背部,受到驚嚇的女青年大罵聲出,男青年便跳下自行車搶挎包,包內裝400多元現金和BP機一架,女青年不讓,男青年舉棒朝她頭部猛然敲去,女青年「啊!」的一聲鬆了手……事後,這位女青年頭部縫了六針。
2月22日凌晨時左右,雨時斷時停,「雨夜幽靈」襲擊了一位走到八一路南段小巷口的夜班歸家女子。女子遭棒擊,挎包被搶走一個……事後縫了10餘針。
6月5日晚9時半左右,下雨,「雨夜幽靈」襲擊了走在勝利巷上的一單身女青年。女青年被調戲,被打成重傷,被搶走挎包。
6月9日…
6月13日……
6月17日…
6月24日…
據統計,半年來這個神秘的「雨夜幽靈」作案20多起,打傷8個人(其中5人重傷),搶走2000餘元現金和金項鍊2條、傳呼機3個、皮包21個、化妝品等物品。
鐵城公安擔民憂
接到第一次女青年遭襲報案,邵武市公安局刑警大隊迅速趕到現場勘查,詳細詢問了有關案犯特徵及作案情況,結果被害人連面貌都沒看清,只知「騎自行車、穿紅雨衣、不很高大」。
雨夜,女青年連著遭襲擊,由於發案時間短促,加上被害人驚慌,報案人的描述案犯特徵和作案方式都極其相似。
「這系列搶劫案,系一人所為,作案人是本地人,年青,不高大………」從報案情況綜合分析,市刑警大隊得出這樣的結論。然而案犯作案時間、地點都沒有規律,有時連著幾天都出現,有時連著在一個大區域裡出現,給破案帶來極大困難,邵武城區8.9個平公裡,主街道就有六七條,小街小巷數百條,房子數千座,要抓獲這一案犯猶如在茫茫的大海中撈針。
案子驚動了市委、市政府主要領導,市委書記周意和市長林小華多次過問案情。案子引起了市公安局領導的高度重視,局長林巖平指示:「這個案子不破,對不起邵武人民!」市局召開了偵破夜襲單身女子系列搶劫案動員大會,並從城區三個派出所、林業公安、機關內保抽調了60人組成城區夜控隊,城區設了30多個固定監視點和十餘個流動監視線,明卡暗卡都有,全面檢查,便衣設伏,摩託巡邏,步行搜索跟蹤嫌凝人,每天值勤到下半夜。月餘時間雖抓了些其他社會犯罪分子,但「雨夜幽靈」還是如同「幽靈」一樣沒抓著。
在6月份案發高峰期,市刑警大隊還實施了化裝偵察,分南北兩片各派出一名年青女民警多次扮失戀女子,在可能發案的地點獨身遊蕩,以期「釣」到「雨夜幽靈」。結果也只抓到幾個社會流氓。
7月中旬的一天深夜,正在昭陽新村實施完搶劫的案犯被步行巡邏的民警發現,由於相距較遠追擊未上而讓其僥倖逃脫。受了這次驚嚇,案犯近1個月沒敢出來作案。
多行不義自毖
進入8月中句,「雨夜幽靈」又「粉墨登場」了。邵市公安民警再次展開街巷監控。達摩克利斯之劍高懸天空,多行不義必自毖。
8月18日晚11點多,110報警中心接到搶劫報案,迅速出警趕到現場,案犯逃入市公交公司的宿舍大樓內,經過一番仔搜查,並沒發現案犯蹤影。「案犯真的逃走了嗎?」巡警很快向市公安局刑警大隊通報了情況。剛從水北街道抓獲一個盜竊犯得勝歸來的二中隊副隊長林焦認為,這次搶劫女青年雖沒穿紅雨衣和騎自行車,但從受害者反映的情況看十有八九是「雨夜幽靈」。林焦和他的同事憑著多年從事刑偵工作的經驗判斷,罪犯雨夜能在這樣一個地方短時間內消失,要麼這附近有關係人,當然也不能排除還有沒搜查清楚仍躲在某處的可能。
通過排查可疑和做群眾的思想工作,先是發現了一部與「雨夜幽靈」所用極相似的菲利浦女式斜槓自行車,接著又從一群眾口中意外地獲知案犯進入了一餘姓住宅。案情一下子有大突破。
民警們敲開了餘姓家門,主人顧慮打消後,將老二一個外號叫「猴子」的朋友進來出去的情況一五一十地道了出來。「猴子」進到餘家便謊稱跟人打架遭追趕,主人信以為真,送其從後門翻牆逃走了。
這「猴子」姓甚名誰?家住何處?房主和老三都說不
出來,知情的老二又到晉江去了。線索似乎斷了,林焦
和他的同事們很快想到了找「中間人」。老二的影集被
搬出來了,一個外號「胖子」的相片引起了注意,老三知
道這個人外號「胖子」。「胖子」知道「猴子」情況。
此時已是半夜,我們3位民警不僅沒睡意還特別
有精神。他們沒喘一口氣便趕往「胖子」家。「胖子」將所
知「猴子」的姓名、住址等情況告訴了民警。到此,「雨夜
幽靈」尾巴全部暴露。
林焦向大隊長陳華報告案情,陳華異常興奮之餘又十分冷靜地做出指示:「先偵察清楚黃利平住宅地形情況,凌晨3時再行動!」
凌晨3時,最是人們睡得沉的時間。值日偵緝隊民警、二中隊民警共十名在陳華的指揮下,精神抖擻地向城西南角的麻坪村挺進,包圍了黃利平住宅。只幾分鐘便擒獲還在做美夢的犯罪嫌疑人黃利平,並當場從黃的房間裡搜出了三個皮包、兩架傳呼機等髒物和用於劫財的棍棒。
市刑警大隊迅速展開突審工作,嫌疑人對犯罪實事供認不諱。
附2:《雨夜幽靈》文章複印件
附3:《擒獲「雨夜幽靈」》文章複印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