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一月MLB公布了對休斯敦太空人暗號門事件的調查報告,對於整個過程定性為「完全由球員驅使」,除了當時的板凳教練阿萊克斯-科拉(Alex Cora)外沒有非球員的太空人成員參與偷暗號手法的實施。
不過根據華爾街日報(WSJ)披露的消息,聯盟的報告所言不實。早在2016年,時任總經理傑夫-盧諾(Jeff Luhnow)就啟動了一個旨在實時解讀對方捕手暗號的項目,還為此起了一個煞有介事的代號:「破譯員(Codebreaker)」。這個項目動用了球隊的設備和錄像室員工來解讀暗號,並及時將情報傳遞給本方打者。而且該作弊系統不僅僅在主場工作,客場也能實施。
被解僱的太空人前主教練辛奇和前總經理盧諾
WSJ的報導與大聯盟辦公室的調查結論存在嚴重出入,後者認為是球員發起了作弊,太空人的高層辦公室沒有參與其中,且太空人在客場是清白的。盧諾收到禁賽處罰後公開聲明,辯解自己「不是個騙子」、「不知道隊中有違規行為」,可是WSJ認為他顯然對「破譯員」項目非常感興趣,甚至客場比賽時他還會去錄像室過問進展。
不僅僅是這些,WSJ的報導還繪聲繪色談到了盧諾對於「破譯員」項目的各種深度參與,而且這些細節之前並不為公眾所知曉。盧諾已經否認了WSJ的報導,不過目前各路媒體也無法得到他正面的回應。
時任太空人板凳教練科拉深度參與了非法破解暗號
當然了,從動機上來說,盧諾想要儘可能掩飾自己的違規行為、推脫責任是能夠預料到的,可為什麼聯盟的調查報告要隱瞞2016年就開始的「破譯員」項目相關事實,還給太空人其他涉事員工開脫呢?當時給盧諾打下手的部分員工目前還在太空人隊內擔任要職,他們沒有受到任何牽連。
這還沒完。雖然聯盟的調查報告指出「破譯員」項目在2018年終止了,但那是不是因為太空人找到了更好的作弊手段?近日太空人前主教練AJ-辛奇(AJ-Hinch)在被解僱後首次接受了公開採訪,MLB官網記者當面指出有流言稱太空人使用蜂鳴器傳遞情報,辛奇的評價是:聯盟沒有找到相關證據——這不是一個斬釘截鐵的回答——辛奇並沒有直接回答說「不」。如此模稜兩可的表態不禁讓人懷疑背後仍然有玄機。
如果太空人真的可以在客場作弊,那麼世界大賽G7發生的情況就能解釋得通了
更有趣的是,在太空人高階球探部門2019年的預算表上有一個名可疑的項目「暗黑藝術(dark arts)」,按照WSJ打探到的消息,這個代號與太空人破解暗號的行動密切相關。如果太空人已經停止作弊,為什麼還會有相關經費在帳上呢?
細細想來,WSJ提供的線索勾勒出了好幾個有待破解的謎團。為什麼辛奇不直截了當地給球員下命令呢?根據調查報告和他的自述,他兩次砸壞了偷拍設備的顯示屏,但最後還是放任球員們繼續作弊。是不是辛奇的直屬上級盧諾、甚至老闆吉姆-克蘭(Jim Crane)下達了指令?
太空人老闆克蘭
大聯盟的調查報告裡還有一個自相矛盾或者說沒有講明白的地方:大聯盟認為盧諾一手在太空人的管理層內建立了不健康的球隊文化,這是導致他們走上危險道路的原因之一,作為總經理盧諾對此負有責任。結合其他信息來看,人們不禁設想這樣一個可能性——大聯盟既需要一個處罰盧諾的理由,又不願意讓他沾上太多黑材料,所以找了一個聽上去不那麼嚴重的間接責任讓他背鍋。
看上去我們仍然需要更多信息才能讓暗號門完全真相大白,因為某些原因MLB可能決定隱瞞部分內容。作為球隊老闆,克蘭在其中的責任至今沒有完全交代清楚,2017年以前發生的事情更是被完全抹去。
大聯盟似乎在包庇太空人,處罰背後恐怕存在不可見人的「控辯交易」。也許聯盟主席羅伯-曼弗雷德應該給公眾一個解釋,廣大球迷可不想被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