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被推上熱搜的是戰鬥的民族俄羅斯,世界反興奮劑組織宣布俄羅斯將在未來四年全球範圍內的大牌遭到禁賽,其中包括2020的東京奧運會和2022世界盃。這大概是世界近代體育史發展至今最大的一張罰單。
重磅罰單針對俄羅斯,明年奧運會無法參加,2022年世界盃也沒戲了
在索契冬奧會和俄羅斯世界盃後,與俄羅斯的蜜月期已經到頭,這中間有多少政治成分,不言自明。
不過我今天並非來給大家講政治課,而是來講講體育史的發展,為什麼我們屢禁興奮劑,希望體育賽場保證公平競爭,但又屢禁不止呢?
奧林匹克精神一直以來所倡導的是更高更快更強,超越自我,挑戰自我的一種體育精神的良好體現。但是任何事情只要裹挾上了利益,就容易滋生黑暗。
可以說,人類的競技體育史,既是一部昂揚向上的奮鬥史,也是一部與黑暗勢力作鬥爭的嗜血之書,而興奮劑,則是永遠揮之不去的陰霾。
現在大家在體育界談禁藥色變,然而禁藥從沒離開過體育
不過相比于田徑、遊泳、自行車、速滑等這些興奮劑高發區的項目,我們球迷最關心的足球運動在興奮劑這一話題上貌似距離「中心漩渦」比較遠,但是隨著去年格雷羅(秘魯球星)和朱塞佩-羅西深陷風波,以及世界盃上俄羅斯幾乎不費吹灰之力「跑贏」西班牙,人們這才想起其實足球這項運動從未遠離興奮劑高發區。
先來聊一聊興奮劑的分類,主流的興奮劑分為EPO(促紅細胞生長素)、類固醇(促進肌肉生長)、β-阻斷劑(鎮靜類)、利尿劑(興奮劑遮蓋劑)這幾種,依據項目的不同,一些運動員會針對性地服藥。
EPO的主要功效,就是增加血液中紅細胞含量,使得攜氧能力增強,對肌肉耐力也有幫助。田徑和遊泳是EPO泛濫的大戶,為此在2000年前後,國際上將EPO的檢測方式從尿檢改為血檢。
類固醇主要是大幅度促進肌肉生長,能夠增強肌肉力量和耐力,對於很多運動項目(田徑、自行車、足球、籃球等等)具有普適性。
曾經環法的王者阿姆斯特朗最終被隊友爆出類固醇用藥多年
鎮靜劑也一般用於射擊和舉重這樣的項目。在一些需要運動員在一定時間內,精神保持高度集中的項目中,鎮靜劑能夠降低血壓、平緩心率,對於神經系統起到一個穩壓作用。在射擊、體操這些項目上屢屢會爆出這類醜聞。
美國體操名將拜爾斯被黑客查出哌甲酯測試結果呈陽性,但並未禁賽
利尿劑是一種特殊的興奮劑,又稱之為興奮劑遮蓋劑,它能夠促進排尿,使得尿液中藥物濃度降低,能夠規避尿檢的風險。這個通過這次的「孫楊事件」,大家對尿檢已經有了充分的認識,而在過往的遊泳圈裡連一向比較「乾淨」的中國也免不了在遊泳賽事上爆出陳欣怡這樣的服藥醜聞。
孫楊事件倒是讓人們更懂得尿檢的意義
由於足球是一項集體運動項目,個體服藥雖然在一定程度上能夠提高一個人單場的效率,但足球是十一個的運動,不可控因素太多,一個人用興奮劑的提升對於整支球隊的幫助到底有多大,我們只能說打個問號,這也是足球與興奮劑看起來瓜葛不大的重要原因。
但是如果要是全隊為了勝利十一個全服藥,那就是很恐怖的一件事了。而這種事在足球歷史上,也並不少見。
當代足球,對於跑動能力和空間利用的重視程度,已經到達了一個新的高峰。不管是在平日的俱樂部賽事中,還是上升到國家隊層面的比賽,如果一直球隊有一個或幾個,甚至場上除了守門員都是跑不死的鐵肺,運動能力達到頂尖,他們就能在球場上形成對對手的持續高位逼搶,且覆蓋到場上的每一個角落,這等於不給對手球隊絲毫喘氣的空間,自然贏面就大大提高。
當然這裡並不是說擁有坎特和跑不死的法國隊去年拿世界盃是靠「磕藥」,畢竟現在各類飛行檢查,抽樣檢查這麼多,尤其是拿到大賽冠軍的隊伍會被盯得更緊,如果法國隊是明目張胆的磕藥磕出得冠軍,想必在這個信息化的時候早已經傳得滿天飛。
不過在現代足球剛剛商業化的初期,足球被政治裹挾更加嚴重的時代,球隊集體服用藥物甚至成了慣例。
早年最有名的集體服藥事件,乃是1954年世界盃上,聯邦德國隊創造的「伯爾尼奇蹟」。
二戰後的世界盃伯爾尼奇蹟曾經被人津津樂道
他們在世界盃決賽中,挑戰當時的足壇霸主匈牙利,在伯爾尼的大雨中,他們在開場就2球落後的情況下連扳3球,最終首次捧得了世界盃冠軍。
儘管那時候不少人已經質疑聯邦德國在比賽的時候就有質疑他們是不是「磕藥」——當場比賽結束時,1954年世界盃主辦方瑞士就在德國隊的更衣室裡發現了許多奇怪的空藥瓶子,主辦方隨即將瓶子封存。只是那時聯邦德國隊隊醫洛根表示,他給球員們注射維生素C來增強耐力。
德國奪冠後多名球員患上肝炎,兩年後就有兩名球員因肝癌身亡
但當德國隊奪冠後多名球員在世界盃之後就同時患上了黃疸性肝炎,且僅僅兩年後就有兩名西德隊的球員因禁藥帶來的癌症和全身的疼痛離開人世。已經足以證實當年的伯爾尼奇蹟更像是「磕藥奇蹟」。
半個世紀後,德國聯邦體育科學研究所研究員埃裡克·艾格斯在對當時封存的空藥瓶進行了精密的檢測後,發現其中有甲基苯丙胺和苯丙胺成分,而這正是一種典型的興奮劑。
艾格斯表示,球員們使用的這種興奮劑參加過二戰的德國軍人並不陌生,它叫脫氧麻黃鹼,在戰場上很多的德國士兵都在戰場上注射過這種藥物。
事實上,這種藥物是一種中樞型興奮劑,有短暫的興奮抗疲勞作用。而它的副作用正是使用過這種藥物的人絕大多數都會患上黃疸病,嚴重的則可能導致肝癌。
根據更多資料我們得知早在2008年德國內政部科學局聯合德國奧委會,委託柏林洪堡大學調查德國的禁藥史。這次的調查結果表示,前聯邦德國為追求成績,系統地組織運動員服用各類禁藥,長達30多年。
有組織有預謀的吃禁藥實在讓人不寒而慄
這份名為《興奮劑在德國:從1950年至今》的報告詳細描述了冷戰時期西德興奮劑使用和研究的規模和系統,報告長達800多頁,這個專門研究小組歷經三年多時間、採訪了50多名當事人和證人後得以完成。
負責西德興奮劑計劃的機構是於1970年成立的隸屬於西德內政部的體育科學學院,該機構長期暗中系統地資助多種興奮劑的研發,並鼓勵運動員服用包括合成代謝類固醇、紅細胞生成素、雌激素、睪酮在內的多種違禁藥物來提高運動成績。學院資助規模和具體金額沒有詳實的資料,但洪堡大學的歷史學家認為,僅分配給弗賴堡、科隆和薩爾布呂肯運動醫學中心的資金就達1000萬德國馬克(約合4154萬人民幣)。
而在這份報告裡白紙黑字寫著,包括1960年的歐冠決賽參賽隊法蘭克福,以及1974年奪得冠軍的聯邦德國隊都服用了禁藥,其中就包括當時的國家隊隊長貝肯鮑爾。而面對注射藥物的要求,只有少部分球員選擇了拒絕。其中包括1960年法蘭克福的隊長普法夫。
被稱為「足球皇帝」的貝肯鮑爾也沒逃離禁藥風波
當德國球迷引以為傲的成績,被爆出都是禁藥下的一場政治遊戲,實在是諷刺。
時至今日德國官方也沒有正面回應此事,而貴為「德國足球皇帝」的貝肯鮑爾則在公開場合表示,「我們當年確實被注射過,但隊醫說是維生素藥物。」這一句話看似撇清了球員的問題,實則更進一步坐實了德國足球乃至德國體育界曾經沉迷藥罐子的實事。
同樣在那個時代的其他國家也有集體服藥的實錘,比如德國的宿敵荷蘭隊,同樣在上世紀七十年代和貝肯鮑爾並稱那個年代「雙驕」克魯伊夫和他的荷蘭隊以「全攻全守」名揚天下。
貝肯鮑爾的老對手克魯伊夫還有那個年代的荷蘭隊同樣深陷禁藥醜聞
全攻全守顧名思義就是像每個球員每個位置都要全能,像縝密的機械結構一樣運轉,人人都要身先士卒。
而問題就在這裡,荷蘭人這種追求極致壓迫和聯動的體系,是要消耗巨大體能的。根據一位現場觀摩1974年世界盃的阿爾巴尼亞教練所言,荷蘭隊人均一場能跑12000米,而他們阿爾巴尼亞只能達到6700米左右。也就是說,荷蘭隊一個人能跑出對手將近兩個人,優勢之大不言而喻。
當然現代足球裡人均跑個12000米也不是特別讓人驚奇,但那是上個世紀七十年代,很多球員剛剛踏入球場都還沒有進行科學訓練和科學飲食的習慣,怎麼可能比其他同時代球員多跑出那麼多數據。
一旦超越生理規律的運動能力,就要伴隨不可告人的秘密了。根據阿賈克斯著名後衛胡爾紹夫的說法,在一些比賽前,隊醫會給他們吃一種巧克力色的藥丸,然後整個人就會顯得特別有勁,整場比賽飛奔自如。
這不就是板上釘釘的興奮劑嗎?可見在那個政治完全裹挾體育的年代,集體服藥並不是什麼稀罕事。
由於近年來球員整體運動能力的提升,各強隊間運動能力的差距縮小,在這些年裡,集體性服藥在足球界越來越少。原因也很簡單,服藥能夠帶來的是短暫的跑動能力提高,卻無法彌補技術上的缺陷,打一個不恰當的比方,A隊排名FIFA開外,他想要擊敗FIFA排名第一的B隊哪怕服藥也不能改變他們在技術上的差距,一旦B隊早早領先,A隊即便吃藥也沒用,還會遭來國際社會得非議。
在上世紀後半段和本世紀初,稍微有名的有集體服藥嫌疑的就是上世紀九十年代的尤文圖斯,包括齊達內、皮耶羅、戴維斯等大牌球星都收到了指控。
尤文前隊醫裡卡多-阿格裡科拉,2007年受到檢方起訴,最終因禁藥醜聞被判入獄一年
甚至在千禧年左右齊達內轉會皇馬後,他「默認」了曾經用藥的事實,他說,「如果不用藥,那時候如何去承擔一年70多場比賽的壓力呢。」但這些並沒有像前面的那些事一樣板上釘釘,即便尤文當時的隊醫被判有罪,且有長達300多頁的報告,但也沒有一個涉事球員遭遇禁賽。
除此之外這些年足壇涉及到用藥醜聞的更多是像前文提到的格雷羅和羅西,又或者早些年的薩科、科洛-圖雷、納斯裡、穆圖和斯塔姆這些個案。畢竟足球永遠是一個集體項目,個人的異動很難決定整體的上限。
去年世界盃時,秘魯首次闖入世界盃但他們的隊長格雷羅陷入禁藥醜聞,最後通過各種公關終於能夠參加世界盃
但只要有利益就有陰影,只要有利益,人們就敢冒風險。這次俄羅斯遭遇全球性禁賽,雖然我們可以說有很多場外因素,但不得不讓人聯想到去年世界盃時俄羅斯對西班牙那場俄羅斯點球擊敗勁敵西班牙隊的比賽。
那場120分鐘的比賽,俄羅斯全隊跑動距離數據達到了146公裡,西班牙隊跑了137公裡,這裡又出現了一個9公裡的差距,可以說是俄羅斯隊比西班牙隊多跑出一個人,就像當年的荷蘭隊一樣。
而在之前俄羅斯隊的小組賽中,俄羅斯還創造了單場全員跑動118公裡(90分鐘)的小組紀錄。俄羅斯隊在小組賽中平均三場跑動都在110公裡的水準,遠遠超於世界盃各隊平均跑動距離106公裡的水平。
去年俄羅斯世界盃作為東道主,俄羅斯隊始終沒有離開禁藥醜聞的陰影
早在2018年俄羅斯世界盃前,據《天空體育》爆料,俄羅斯「禁藥事件告密者」羅琴科夫表示,他在俄羅斯這一屆世界盃的球員名單中看到一個有違規嫌疑的球員:
「我查看了所有參加俄羅斯世界盃的球員名單,我只認出一個有問題的名字。」
這已經不是俄羅斯第一次被爆出興奮劑醜聞,羅琴科夫甚至曾在前幾年說過,在2014年巴西世界盃備戰期,俄羅斯35名球員可能存在著服用興奮劑行為,被涉及的球員中有23人進入了那一年的俄羅斯隊。
羅琴科夫有多權威呢?他是前莫斯科反興奮劑中心主任,也就是說數以千計的俄羅斯運動員興奮劑抽檢樣本結果資料,他都門兒清。
比起曾經出在2014年,德國電視紀錄片中,宣稱俄運動員在索契冬奧中系統性地用藥的一對夫妻,長跑運動員尤利婭·斯捷潘諾娃和她的老公俄羅斯反禁藥組織官員維塔利·斯捷潘諾夫,羅琴科夫無疑是俄羅斯體育界更具有話語權的人。
在2017年以羅琴科夫為主角的另一個反應俄羅斯興奮劑醜聞的紀錄片裡,羅琴科夫披露了興奮劑案件的諸多細節:
比如他說2008年奧運會俄羅斯拿了60枚獎牌其中30人用了違禁藥物;
比如2012年倫敦奧運會俄羅斯贏得了82枚獎牌同樣半數以上用了違禁藥物;
再比如數十名參加2014年索契冬奧會的俄羅斯運動員,包括至少15名獎牌獲得者,都曾被納入由俄羅斯政府展開的「禁藥計劃」。
這也是迄今為止,以美國為首的各個組織和國家抵制俄羅斯參加世界性比賽的來源,在他們眼裡在美國揭露俄羅斯禁藥醜聞的羅琴科夫是「斯諾登式的英雄」,只要羅琴科夫等人繼續爆料,美國就會給予羅琴科夫本人以安全「幫助」。
可非常諷刺的是斯諾登正是揭露了美國的「稜鏡計劃」而被迫尋求俄羅斯的庇護。
這裡無意將太多政治層面的問題,包括羅琴科夫的那份報告,到底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但不可否認的是羅琴科夫確實曾在俄羅斯體育界有相當大的話語權,如果他能說出在俄羅斯世界盃國腳名單中有一個,那麼動用國家手段讓俄羅斯世界盃參賽球員集體服藥,並且逃過藥檢,也並非做不出來。
而俄羅斯球員在世界盃賽場上確實被曝光在鼻子上放了團棉球。俄羅斯隊醫宣稱棉球只是蘸了氨水(在生活中我們在公共廁所裡或者需要消毒的場所聞到的刺鼻氣味其中就有氨氣)以刺激球員呼吸。
俄羅斯隊醫說這是給俄羅斯球員吸氨氣
儘管氨氣並不在國際足聯反興奮條例列出的違禁藥,但興奮劑專家表示,哪怕只是吸食氨氣也確實能夠刺激呼吸,血液中氧氣流量大幅度提高,從而提高球員的運動表現。
如果只是吸食氨氣提高表現尚不在反興奮劑檢查範圍,可令人細思極恐的是俄羅斯人連這一環扣一環都能想到如何在「合法」的前提下提高表現,那麼是否曾經的俄羅斯足球,甚至輝煌的蘇聯足球也曾真的是藥罐子的天下呢?
俄羅斯全球禁賽的消息一出確實震驚了不少人,而且比起裡約奧運會只是部分項目不讓俄羅斯參與和平昌冬奧會允許部分自證清白的俄羅斯運動員以中立的身份參賽這些騷操作,全球性禁賽四年顯然是「更大地打擊報復」。尤其對於足球這樣的集體性項目來說,一個四年無緣大賽幾乎就是毀滅性打擊。
而至今為止世界反興奮劑組織既沒有拿出能夠證明俄羅斯不論是參加奧運會還是參加世界盃是集體性服藥的完整證據鏈(也有可能很難拿到),同樣也認為自證「清白」的俄羅斯運動員可以以個人名義參賽,也就是說這些組織包括奧委會也承認俄羅斯運動員中也存在沒有用禁藥的運動員,那麼為什麼不是只讓禁藥的運動員禁賽,而懲罰所有的俄羅斯運動員呢?這就足以值得深思了。
我知道很多朋友想藉此問孫楊禁藥事件和中國體育界禁藥的一些醜聞,由於現在孫楊已經拿出足夠的證據自證清白,那麼至少在這次事件上孫楊是乾淨的,那麼在此之前,中國體育界和中國足壇是否真的乾淨呢?
翻看中國體育史集體性服藥醜聞最著名的還是當年田徑賽場上的「馬家軍」,同樣在2008年奧運會以前國際奧組委也多次質疑過中國是為禁藥類固醇生產大國。
而2008年奧運會前為了中國體育史的輝煌一筆,對類固醇的生產和使用,中國確實下了很大的功夫,這才使得中國體育史更加乾淨透明,當然還是無法抓住一些漏網之魚。
紀錄片中也說了一些關於中國禁藥史
不過中國足球在禁藥事件上確實是比較乾淨的,哪怕前陣子天津天海的外援阿蘭被捲入了禁藥事件,但很明顯作為集體項目,除非是集體服藥,不然一個人服藥或者不經意錯用藥物而提高全隊的成績實在是太難了。
尤其是中國足球在國家隊層面上,水平的下滑倒更像是一個不愛學習的學生連抄襲都不想抄襲,服藥對中國足球國家隊層面上很難有質得提升,索性也就乾脆落得個乾乾淨淨。這樣說真的反倒有一絲詭異地心酸。
不管怎樣違禁藥物的泛濫,嚴重影響了競技體育的普世價值觀。
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競技體育與興奮劑的鬥爭,還將延續下去,也許很難讓體育離開興奮劑陰影,但我們依然希望體育世界的美好不要因為興奮劑的存在而變成了黑洞。還體育本身的激情與美好,是所有人都願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