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國海濱小城,八月金桂飄香,雨水率性而來。
風急雨驟,落紅繽紛。從窗外望去,白茫茫一片,雨水在風的飄送下,潑撒窗臺,樹花在風雨的搖曳下彎腰亂舞,行人們匆匆回家或者找一屋簷避雨。
雨越下越猛,很快地面匯成一條條小河,湧向地面的排水口處。
因為中午約了母親一起晚飯。所以我跟女兒冒雨前往約定的飯館。撐著大傘走出小區門口,招手示意來往的計程車司機。
不一會,一輛計程車在身旁停下。我跟女兒收傘鑽進計程車後座。司機遞來一個紙巾和裝雨傘的透明袋子。我趕緊接下。裝好溼透了的雨傘,再用紙巾擦乾自己和女兒頭上臉上的水珠。一陣手慢腳亂,收拾妥當,然後告知司機我們前往的地點後,我不由地感嘆:雨真大啊!
計程車司機應聲回我:「前天的雨更大。前天,那雨和著轟鳴的雷聲確實夠嚇人的。」
「那也是。我都一天都沒出門。」我說。
「我接送了一天的客。下雨天我們比較忙。」計程車司機說。
車子開動了,透過車窗,模糊的視線,也只能看見來回駛動的車輛。
天宇下,除了車聲,雨聲,喇叭聲,就只有靜默。白天的喧囂似乎全融進了靜默的雨簾中。
漸漸雨小了。
天沒有那麼暗了。透過車窗外,看到路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一輛混凝土攪拌機停在路邊,幾個護路工人穿著黃色豎條的工作服,戴著頭盔,正彎腰把混凝土推往坑窪的地面。因為剛下過大雨,路面漫過來的水要把水泥衝走了。只見一位護路工人趕緊用鏟子把水泥往坑裡推。頭盔不小心掉了下來,他來不及撿,只想著把水泥漿儘快送往坑裡,好填平地面。他的臉上分不清是雨水、汗水還是泥水。
對這位護路工人的敬畏感油然而生,對這群為了人民的便捷與安全不惜辛苦勞作的工人致敬。
我說:「辛苦了這些工人!」
計程車司機說,「這是他們的職責。不過盡職的人確實可敬。」
我說,你們也很盡職。
哈哈哈,計程車司機爽朗地笑了起來。
抵達目的地後,付了款,司機就走了。看著遠去的車影,感覺暖暖的。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活法,正是有千千萬萬的小人物,成全了億億萬萬的大人物,成就了千千萬萬的偉大。
他們未必被載入史冊,未必被人們記得,未必有些多大的功勳,他們的出發點或許也沒有多麼高大上,也許只是為了微薄的收入,為了讓孩子有更舒適的生活,為了生存餬口,盡力盡職只是他們認為的分內事,不值得謳歌,不值得讚揚。
可是,此時此刻,我卻很想說謝謝你們,因為有你們,溫暖了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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