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問題中的世俗因素
(原文標題)
作者:阿里尼亞佐夫·努爾蘭(哈薩克斯坦「昆賽伊特」宗教研究基金會研究員)
翻譯:王大衛
近年來,利用宗教信徒(主要是薩拉菲派)為極端組織實現其政治目的的問題層出不窮,且形勢不斷惡化。如哈薩克斯坦西部武裝衝突,阿克糾賓州、阿拉木圖州警察被殺事件,肉體炸彈事件等。國家迅速對此做出反應,短時間內便成立了宗教事務管控組織,迅速通過了在90年代初未能通過的新宗教法律。
哈薩克斯坦和中亞地區宗教領域的新問題反映了中亞國家與社會對伊斯蘭地區發展新趨勢應對準備不足,原因既可追溯至先前伊斯蘭教發展史,也可在當今伊斯蘭宗教演變史中尋其蹤跡。近一個世紀以來,國際形勢促進了中亞地區穆斯林勢力試圖建立帶有自身獨特宗教印記的新宗教。隨著中亞各國獨立,混亂失控的中亞穆斯林極端勢力開始出現,而且這一勢力逐漸滲透進了整個穆斯林世界。近期形勢使這一勢力得到了充分擴張,導致宗教變成了各類商業和政治勢力爭相利用的,用於激化穆斯林派別衝突和其他國家世俗機構與教派矛盾的工具。
早在90年代,研究就指出了哈薩克斯坦的一系列伊斯蘭教發展新趨勢。第一,各類穆斯林團體和流派出現並試圖進行本地化。第二,國家對宗教信仰的規範以及穆斯林流派非官方機構的出現。此外國家對於宗教領域的施政遠非得當,未及時對新趨勢做出恰當反應,過度採用壓制和鬥爭手段,法律法規基礎不完善,這一系列因素阻礙了國家與宗教關係的良性發展。第三,缺少穆斯林社會機構,官方宗教管理機構的不作為和軟弱無法有效地對所有的穆斯林流派行為方式進行監督與調節。上文中提到的在哈薩克斯坦建立國家宗教社會組織的重要性,早在2001年就曾被學者提出:「社會各界與學術界的注意力應集中在如何更好地為在民眾中傳播伊斯蘭教創造條件,並對那些有損民族價值觀、威脅國家安全的流派加以限制。」這一切導致了下列這些新趨勢的出現:90年代提出將穆斯林流派分為官方與非官方形式,這意味著哈薩克斯坦穆斯林宗教管理部門開始與穆斯林組織對立,即穆斯林宗教組織伽瑪阿特和清真寺已經受控於宗教管理部門。到今天,這一對立演變成了政治上的對抗,作為體制發展的另一個備選方案,非官方穆斯林組織開始成為國家發展的獨特方案。方案之間的競爭導致了持不同宗教意識形態的各流派間產生衝突,其中就包括宗教極端分子。而在這之中,伽瑪阿特代表著包含國家政治精英的宗教群體。
形勢以一種全新的人為形式變得複雜起來,就像遜尼派與什葉派的紛爭將引起宗教流派之間的極端對立,使得國家在宗教領域失控。這一擔憂在近期通過的哈薩克斯坦《關於宗教活動和宗教團體法案》中有所體現,該法案明確了國家層面對馬茲哈布地區宗教的歷史定位。
綜上所述,可以對哈薩克斯坦穆斯林宗教發展新趨勢做出如下分析:宗教團體(包括極端勢力)在國家權力機構中有所滲透;宗教團體以國家替代方案的方式試圖參與國家政治活動。
說到新趨勢,應當指明其新的表現,最主要的原因之一就是缺少執行調控監管職能的穆斯林機構。在哈薩克斯坦宗教領域,穆斯林群體受世俗風氣影響很大,連哈薩克斯坦穆斯林宗教管理部門都無法行使純宗教機構的職能。原因在於人們對國家管控宗教、實現宗教間和諧共存、抑制穆斯林信仰極端化等職能十分信任。
穆斯林世界各國存在一些宗教機構是自然形成的、以教育方式促進穆斯林各流派機構與世俗機構和國家進行合作的組織。在哈薩克斯坦以及在中亞其他國家也存在有類似組織,但是負債纍纍。宗教不應被過度管控,我們理解為什麼國家政權試圖控制這樣一個有影響力的團體,但是這樣的控制只會導致各流派間自行組織團結成為政權的反對派,或製造混亂,或成為極端組織。上述即為哈薩克穆斯林群體出現的問題,包括宗教極端傾向傳播問題。
值得一提的是,哈薩克斯坦穆斯林活動完全不具有包容性,不能容忍對其不利的阿訇等教務人士及其團隊進行宗教活動。而教會經常做出與有影響力的政治精英或國家機關進行合作的決定,將宗教教育轉化成為某個政治利益群體進行推廣。上述因素導致穆斯林流派自身利益無人考慮,並迫使信眾自行解決問題,而信眾習慣於聽從教派精英指揮。這使得教會失去對信眾的控制。
我們來分析一下教會在哈薩克斯坦開展的活動。首先,哈薩克斯坦穆斯林宗教管理部門的教會沒有自己的宗教基金。各穆斯林國家基本都擁有自己的宗教基金,絕大多數資金來自於土耳其和其他阿拉伯國家提供的基金,這一定程度上助長了非哈薩克教派在本國的影響力。一些外國宗教組織正是通過這樣的方式在哈薩克斯坦建立影響力。同時也出現了很多極端主義布道者,他們在外國教會的掩護下,在當地發展自己的信眾。所以,建立符合哈國法律的哈薩克教會可以使哈國各穆斯林流派,包括哈薩克斯坦穆斯林宗教管理部門在內,不再依賴於外國資金投入,進而減少外國勢力對本國宗教的影響。哈薩克斯坦穆斯林宗教管理部門自身作為國家管控機構,並不具備相關穆斯林學術資源,也沒有建立正規的教育機構,這阻礙了哈薩克斯坦穆斯林宗教管理部門對穆斯林流派進行有效的自主施政,導致國外多股政治勢力可以佔據宗教制高點,並使其為自己的利益服務。這一因素會導致宗教領域外國政治化。
除此之外,哈薩克斯坦穆斯林宗教管理部門還吸引哈薩克宗教活動家、商業政治家以及其他資金來源,主要方式為非透明拍賣。哈薩克斯坦穆斯林宗教管理部門還從每一個清真寺收取其30%的捐獻收入。此外,其主要收入來源還有私人以及國外的社會捐贈。僅僅去年一年,哈薩克穆斯林從阿拉伯國家獲得捐贈超過3000萬美元。但沒有人知道這些錢被用在處。另外,正式的伊瑪目進行宗教儀式是有固定費用的。根據媒體公布的數據可以發現宗教管理委員會活動的方向性:宗教管理委員會為將那些早期零散分布的清真寺聯合起來,做了很多工作,比如,由專門設立的委員會對清真寺數量進行統計。2000年共有1402座清真寺,而其中只有284座屬於哈薩克斯坦穆斯林宗教管理部門的分支機構。得益於穆夫提們的積極工作,到2003年已經有超過1000座清真寺被聯合起來。在媒體方面,我們無法找到由哈薩克斯坦穆斯林宗教管理部門提出的預防宗教領域衝突以及與去除現代化有關的穆夫提新判決問題等信息。哈薩克斯坦穆斯林宗教管理部門官網中有關儀式與葬禮的三個頁面展示了他們是如何掙錢的。
當然,只對哈薩克斯坦穆斯林宗教管理部門進行批評是不公平的,因為接下來的問題是宗教管理委員會應承擔哪些職能。哈薩克斯坦穆斯林宗教管理部門未能成為穆斯林機構,而依然是國家機關的主要原因在於缺乏針對現狀進行的改革。這一改革本可以建立穆斯林各流派的自然生命力,因為在戰鬥無神論時期,哈薩克斯坦穆斯林首領發明了用於保留穆斯林宗教本身特徵以期在未來重新復興伊斯蘭教的機制。也就說明,宗教大部分都建立在儀式、彌撒、葬禮、婚禮等基礎上,與本地傳統習俗進行融合,從而改變了傳統的伊斯蘭教而實現了本地化。因為進行明顯的伊斯蘭宗教儀式在當時對於蘇聯國民來說意味著不好的後果,但這些隱蔽行動讓哈薩克斯坦穆斯林種群得以保留自身的宗教特性。正是在蘇聯時代形成的這一傳統造成了傳統伊斯蘭教眾和在穆斯林神學院接受教育的,特別是那些薩拉菲特流派信眾青年人之間的衝突。在此種情況下,哈薩克斯坦穆斯林宗教管理部門應當出臺關於哈薩克斯坦和中亞地區穆斯林種群傳統中屬於上一代穆斯林不得已形成的傳統相關法令和解釋性文件,穆夫提可以據此對儀式活動進行改革。很遺憾,我們沒有。然而穆夫提們對這種不明確和信眾們的無知加以利用,為自己的利益服務,繼續進行儀式活動以賺取費用。這一問題的加劇並非哈薩克斯坦穆斯林宗教管理部門和那些作為中亞穆斯林傳統流派宗教傳承後代、被準許進行宗教活動並進行各流派事務管理的活動家們的願望。原因可能在於,如今哈薩克斯坦穆斯林宗教管理部門的官員與工作人員開始直接從事世俗工作,如旅遊、觀光以增強信眾的宗教儀式。在此情況下,解決問題的關鍵在於規範穆夫提的選舉和其他哈薩克斯坦穆斯林宗教管理部門關鍵官員的選舉,提高宗教管理委員會的工作透明度。
哈薩克斯坦穆斯林宗教管理部門發展、改革和活動透明度的缺乏自然催生了非官方穆斯林組織反對派,他們既反對宗教管理委員會,也反對執政當局。這些因素使得宗教的政治化愈發嚴重。由於當局缺乏改革方案,反對派紛紛提出了自己的改革方案,以作為對那些不作為的穆夫提反腐敗體系的備選方案。
正如哈薩克斯坦專家所說,在持續的社會經濟危機下,一部分民眾已經開始對政治精英們的改革感到失望,這些改革並未能帶領國家走出危機。正是這一部分民眾,現在開始轉向伊斯蘭教,開始相信未來將出現伊斯蘭替代國家。這種替代雖然是烏託邦式的,但是仍然支撐著民眾對未來的幻想。
替代方案的提出者是幾個最大的極端宗教組織,如伊扎布特(伊斯蘭解放黨)和薩拉菲特派。這兩派的理念在於為中亞地區穆斯林民眾提供伊斯蘭替代方案。而實際上,在中亞地區,不同於其他官方政黨的是,伊扎布特適時地提出了自己的改革方案並致力於解決社會經濟危機問題。早在2000年,哈薩克斯坦伊扎布特組織就預測銀行體系將發生金融危機。這一切成為了穆斯林法案的優勢所在,人們期望它能夠改變整個國家現存的腐敗體系。
近期猖狂的宗教團體極端化現象,有可能導致哈薩克斯坦及中亞地區極端宗教組織的進一步融合。對哈國及中亞地區造成危險的最極端組織是薩拉菲特派,他們秉持聖戰原則,是最近在哈薩克斯坦製造恐襲事件的始作俑者。
宗教教育與掌權精英的融合是阻礙穆斯林流派正常發展的另一個負面因素。這不僅導致了穆斯林內部衝突,同時也造成了社會不穩定。此種情況下,信眾們衝突的原因在於在哈薩克斯坦流傳最為廣泛的流派信眾是由國內外各種追求自身政治訴求和其他利益的團體構成的。下面我們簡要分析一下哈薩克斯坦掌權派發起的少數項目。其中一個即為創建哈薩克伊斯蘭組織,旨在為國家意識形態服務。為實現此目的,政府創立了由西斯馬圖拉領導的泛神論神秘主義組織,其教義由西斯馬圖拉在沙卡裡姆教義基礎上制定,編制並出版了《我的信念》一書。在各方努力下,該措施取得了良好成效,因為其教義是哈薩克民眾信眾最容易接受的文學作品。神話人物故事被每一個自認為是純粹的哈薩克人所接受,泛神論故事可以觸動民眾的心靈,可以在此基礎上,潛移默化地對民眾進行「心靈清潔」。
專家普遍認為,西斯馬圖拉教義得到了哈薩克社會上層階級的支持。首先,納扎爾巴耶夫總統一開始就對泛神論持有崇敬態度,因為他受到了個別高級官員,比如國務卿柯基爾巴耶夫和塔斯馬加姆別託夫的鼓勵。也正是因此,該教派也吸引了大量高級官員的參與,包括國會與行政機關的高官。
如此一來,西斯馬圖拉教派也和哈國其他流派一樣,與犯罪團夥、極端組織開始進行合作。根據媒體提供的信息,目前泛神論信眾與伊扎布特、烏茲別克伊斯蘭運動組織保持著聯繫,這一聯繫並非商討和平方案。讓人不禁想起在綠黨恐怖分子與所有哈薩克政權顛覆組織之間的交易。最讓人不安的是,從泛神論教派來到哈薩克斯坦的第一天起,便開始聚集各類犯罪分子,如薩貝拉·馬和梅託娃、「四兄弟」犯罪團夥以及其他犯罪團夥。他們積極利用其犯罪活動為自身謀取利益。比如,前土爾克斯坦市議員魯斯捷莫夫·努爾巴合斯不久前將盜取的新豐田陸地巡洋艦送給西斯馬圖拉,還在本地電視臺進行宣傳,甚至還公開捍衛西斯馬圖拉的宣傳口號和其他想法。有趣的是,其競選團隊的領導是阿爾芒·克雷科巴耶夫,而吉雷科巴耶夫家族與犯罪活動緊密相關。
西斯馬圖拉教派影響如此之廣泛,使其已經開始和同樣有很多實權人物背書的薩拉菲特派開始競爭。媒體開始宣稱薩拉菲特教派開始使用自己的政治影響力在各個方面排擠泛神論教。最終,試圖從其他穆斯林教派中脫穎而出的,基於古老穆斯林思想家哲學所創立的西斯馬圖拉教派開始與其他教派進行內鬥,迫於社會各界壓力,部分活動被抑制。
下一個方案與在哈薩克斯坦傳播薩拉菲特思想相關,該思想被稱作民粹主義。根據媒體消息,在哈國傳播薩拉菲特教的罪魁禍首是達雷恩·木巴羅夫、國會議員別克波拉特·特列烏哈諾夫和在軍隊擁有重大影響力的薩迪巴爾迪·卡伊拉特將軍。薩迪巴爾迪甚至企圖在Ak-Ordo(白氈房)國家運動基礎上建立反憲法的宗教政黨。現在的薩拉菲特流派擁有自己的清真寺並控制了部分媒體。
網上甚至刊載著著名議員的演講,他在演講中毫不掩飾自己的觀點:為何我們到現在還是被俄羅斯壓制?為何烏茲別克仍被俄羅斯壓制?為何吉爾吉斯也淪為了附庸?為何亞塞拜然國情如此黑暗?為什麼埃及一團亂麻?讓我們直說吧,同志們,解決這一系列問題的最根本辦法就是成立穆斯林主權國家。目前,這些國家裡的信眾被稱為穆斯林,但是整體來說社會並不崇尚唯一之神。在這些國家裡,人民信仰的是不同的神。因為在這些國家,比如說,敘利亞曾經是徹底的蘇菲特主義首都,黎巴嫩和利比亞也是,那些由伊扎布特造成的苦難根源正在於此。為什麼埃及如此貧窮?因為Ihuan Muslimeen派在掌權。事實上只有一個國家,在那裡唯一神教保留了它的原旨,這就是沙烏地阿拉伯。在19世紀,隨著阿卜杜爾·瓦赫哈巴的出現,該國保留了唯一神教。也是由此,該學派對五六個鄰國都產生了積極影響,如科威特、葉門等。正是由於唯一神教的存在,使得至高無上的安拉被保持在石油和其他資源財富之上。而達雷恩·木巴羅夫認為薩拉菲特派是哈薩克斯坦的統治意識形態,他的布道促成了一批人擁有了新的世界觀,其中也包括阿克糾賓州的恐怖分子。在對恐怖分子進行清除時,在他們的家中發現了達雷恩·木巴羅夫系列書籍。
在議員特列烏哈諾夫和薩迪巴爾迪的支持下,薩拉菲特派在包括國家安全委員會和早前存在的宗教事務委員會等國家機關裡安插了自己的人馬。如果媒體報導準確,則宗教事務委員會副主席卡伊拉特·託列索夫作為薩拉菲特派的堅定支持者,利用職務之便為極端分子提供相關幫助。如今,薩拉菲特派積極分子伊布拉吉莫夫以哈薩克斯坦穆斯林宗教管理部門思想家身份進行公開宗教演說,他甚至已經成為了宗教事務委員會宗教顧問。有些人認為,薩拉菲特人,其中包括伊布拉吉莫夫,將致力於為在哈薩克斯坦建立極端組織團體創造條件。
今天,在新的宗教法通過後,薩拉菲特團體不再只是空喊口號,而是開始了全方面的行動。一方面薩拉菲特團體開始利用其他穆斯林教育機構進行布道,也就是說,他們開始收編其它教派的領導人,這使得薩拉菲特人開始能在其他教派開展一些法律禁止其進行的活動,以提升自身的影響力;另一方面,這樣的方式可以在其他教派培養自己的親信,這一點在科爾代地區東幹人紛紛加入隸屬薩拉菲特流派的團體上顯得尤為突出。
另外一個少數派計劃與克拉尼特學派的出現有關,該學派激起了強烈的社會不良反響。克拉尼特派的官方活動在整個穆斯林世界都被禁止,因為該學派違背了所有伊斯蘭教義。但是克拉尼特派可以在美國建立自己的基地,特別是在北維吉尼亞州開設了國際克拉尼特中心。
埃及學者艾合買德·曼蘇爾被認為是克拉尼特運動創始人,他在那個時代求學於開羅最古老的穆斯林大學阿爾阿茲哈爾,不再遵從遜尼派教規。2002年艾合買德·曼蘇爾獲得美國政治庇護並在哈佛大學發表了名為「民主中的國民貢獻」演講。顯而易見,演講現場的聽眾也包括哈薩克斯坦留學生,正是他們陸續將克拉尼特學說帶回了家鄉。
克拉尼特學說在哈薩克斯坦最主要的推動者是總統辦公廳主任阿斯蘭·木西尼,他同時還是社會團體IzgiAmal的領導人。如今加入克拉尼特派的人數已經超過了10萬人,其中包括國會議員、政府官員及其子女、各類商人等。社會團體Izgi Amal、穆斯林青年協會、《我們的世界》報紙和一些網媒負責對該流派的宣傳工作。
被民眾稱為伊斯蘭之光的新興教派與美國意識形態直接相關。在網站上可以看到對克拉尼特首領木西納的訪談視頻,其中說道:「天主教就存在自身的官僚和階級,有經文諸如天父、耶穌救世主作為神之精神,創建教堂,委任教皇和神父、牧師和布道者,這樣一來就形成了天主教的層級金字塔。這樣的形式在傳統穆斯林宗教裡也被廣泛運用。」
將宗教階級以宗教精神方法論的形式成功實施的一個典範就是美國。美國從一開始就秉持深化宗教教育,將宗教教育打造成積極向上的精神核心。而在歐洲產生的新教就成為了美國進行自我實現的完美機會。新教徒意識形成的最關鍵因素在於平民化,可以直接地與上帝進行精神交流(無需神職人員代勞,簡化宗教儀式),自主閱讀聖經(無需專門到教堂讀經),可通過信仰和勞動進行自我救贖,在上帝面前自負責任、自我選中意識(彌賽亞概念,個人可在混亂中獲得拯救)。
專家對新教派的出現存在另外一種觀點:犧牲正統伊斯蘭教,而將傳播自由民主思想作為本地化的底線。美國改變了鬥爭戰術,將希望寄托在所謂的自由伊斯蘭教上。如果繼續這樣進行下去,那麼在哈薩克斯坦進行西方式的伊斯蘭改革已經為期不遠。
穆斯林世界通行著一種觀點:瓦哈比主義對於反伊斯蘭鬥爭是遠遠不夠的,但是可以感覺到,隨著西方壓制克拉尼特人新運動,其聲望在一些地區已被敗壞。這一運動未來完全有可能在北高加索出現。
一些專家認為,克拉尼特派的出現與美國支持阿斯蘭·穆欣有關,因為在穆斯林世界只有美國在外交政策中使用了克拉尼特派。根據非官方數據,克拉尼特派的布道活動經費來自於美國。而這一學說的積極推動者當時在美國接受教育,之後也經常往返於美國和祖國之間,這一點也間接證明了上述論點。Izgi Amal這一組織設立時在精神層面對現存精神準則進行革新,用以幫助社會和國家完成這一艱巨的任務。換句話說,克拉尼特人試圖通過抗議確立自己的地位,並由此取得用於各類宗教活動以滲透克拉尼特思想的權利。克拉尼特致力於推動在宗教立法中使宗教聯合註冊複雜化,這樣一來此事便並非偶然。上述事例可知,哈薩克斯坦宗教領域不良發展趨勢的始作俑者正是世俗機構。作為穆斯林各流派唯一的官方調控者,宗教管理委員會的不作為使情況更加變得複雜,而一般根據地域及其他原因方式劃分的穆斯林各流派和其他非官方宗教機構得到了長足發展。由此我們可以發現極端勢力團體在國家日益猖獗。僅僅根據2008年的數據,就有超過4萬名不被官方宗教組織承認的極端宗教主義者被記錄在冊。問題的解決辦法可能在於恢復傳統伊斯蘭機構運轉並施加一定的國家管控,首先應當將哈薩克斯坦穆斯林宗教管理部門確立為真正的權威機關,致力於對各個流派的穆斯林團體進行管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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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亞洲區域研究》第一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