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學法要有體系。沒有體系、東抓西抓的,那就是不成套,不成套就不能解脫。學法要專精一門,一門通了之後,學其他的就容易了,因為佛法是相通的。當然雖説相通,每一種體系卻是不同的。如果唯識跟中觀合起來講,或者把唯識跟《大乘起信論》的體系合起來講,那就矛盾百出。《大乘起信論》,真如隨緣不變、不變隨緣,真如能隨緣的。而唯識裡邊真如是無為法,無為法不會動的,不會隨緣的,如果隨緣,就是有為法。所以這裡邊,同一個名相,在不同體系裡作不同的解釋,作用也不一樣。你若亂湊的話,表面上看起來學問很大,什麼經都通,實際上是一竅不通。
現在有些雜誌、文章天花亂墜地寫了一大篇,內行人仔細分析一下,裡邊矛盾也不少。書看得很多,東抄西抄的,不一定就是學問,這衹是文抄公。文抄公在文壇裡是絶對受反對的。
……這裡提一下,海公上師為什麼得大成就?他到中國藏地去親近祖師,主要學的,教理方面《現觀莊嚴論》是重點,得了這個,一通百通,其他都能夠旁通。他學《現觀》學了好多年,大概六、七年之久。第一次進藏是學《現觀》為主的,先學教理。海公上師過去是做軍官的,四川劉湘、劉文輝那些大軍閥都是他的同僚,所以他去的時候帶了很多綢緞、金銀、供品,同時也帶了一部藏經進藏。到了康薩仁波切那裡之後,按一般想法,他以為要學法當然是參考書越多越好,一部藏經全部帶去了。結果到祖師那裡,跟他學《現觀》。祖師説參考書兩本夠了,《小品般若》《摩訶般若》兩本拿出來,其餘的鎖起來。如果東看西看的,反而把真要學的耽擱了,這是學習的方法,我們也這樣做。
不要説我們小氣,圖書館封起來。與《俱舍》有關的書,你儘管去借。沒有關係的,希望你們暫時不要看。因為你正在學《俱舍》,就像打鐵,這塊鐵燒紅了,你不去打,另外拿一塊冷鐵去打,氣力費了很多,冷鐵又打不成一個器,而這塊熱鐵卻冷掉了,可惜了。所以學法要專,有一定的道理。世間上的學問也是,大學裡的分科就分得很細、很專。我們學佛法,當然也要有重點,一門深入,然後一通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