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賈永紅
開始喜歡崖柏源於一次根石展,展會上的崖柏根藝、根雕和崖柏的芳香迷惑了我,竟然忘了自己是來展石頭的,卻站在了人家根藝的行列,為人家搖旗吶喊,但從那一刻開始,我就不知不覺地愛上了根藝,愛上了崖柏。
我的家鄉,在寶雞和天水之間的一個小山村。寶天沿線溝坎石縫沙梁上,就生長著崖柏,有的地方成片成林,偶爾也能見到幾千年的崖柏樹,多長在墳頭寺廟景區旁,品質絕佳的崖柏,長在懸崖石縫上,全國唯一的拍賣幾個億的精品崖柏根藝《飛龍在天》傳說就產自天水。
真正意義的崖柏是指紮根於懸崖縫隙中、自然死亡,且自然風乾後的柏樹化石。
我們平常說的崖柏,也叫側柏、龍柏、扭絲柏,雖屬柏科,卻不是普通柏樹。因為生長極其緩慢,又因根須深扎巖壁,扭曲生長,肌腱糾突,鐵桿龍枝,造化天工,最為奇特的是木質堅硬,入水即沉。自然界已知50多種柏科植物中的一種,一般生長在懸崖沙梁上,耐乾旱,生長慢。人常說千年松萬年柏,可見崖柏生長的緩慢。崖柏只能靠天地饋贈,無法人工栽培,在與強勁的崖風的較量中,形成了自己飄逸、彎曲、靈動的奇特造型。若生平地,就成地柏了。崖柏當屬太行崖柏最有名,歷史悠久。秦嶺山脈的崖柏較之也有自己的特色,水分多了點,油性濃了點,香味重了點。
崖柏,是國家二級保護植物,已經不讓亂採亂伐了,就是採挖懸崖上的死根都不行。過去老百姓,把那些死根挖回來當柴火燒了,讓人想起來十分的可惜。採挖崖柏,是一個十分艱苦艱辛和危險的事。特別是生長在懸崖峭壁上的崖柏,採挖時,要放兩根繩子,一根繩子綁住崖柏根,一根繩子綁住採挖的人。經常會出現,連人帶根一起摔下懸崖的情況,每年都會有人為之付出生命。採挖回來的崖柏樹根,放野外比放家裡幹得快、幹得透徹;雨水的滲透力也很強,很快會把崖柏的水分油脂浸出來。
崖柏,開始在我的日常文化生活中,佔據了很重要的位置。我個人的辦公室,不知從什麼時候也堆滿了崖柏產品。在我的床上,在我所有能看到的地方,都有崖柏的影子。根藝是崖柏根藝,花架是崖柏花架,茶海是崖柏茶海,石頭底座是崖柏底座,車上掛的崖柏、手上戴的崖柏、脖子上套的崖柏,睡覺枕的崖柏、香薰點燃的是崖柏、衣櫃裡掛的香囊是崖柏、盆景裡種的也是崖柏、給朋友送的禮物還是崖柏。我每天被崖柏和崖柏的味道團團圍著,暖暖的幸福。每一次走進辦公室,那崖柏的純香撲鼻而來,沁人心脾美美的感覺,讓人仿佛悠蕩在大自然中,自己仿佛成了崖柏仙翁。
民間盛行的大年初一早上點燃的崖柏柏垛火就是驅病防災的,柏垛點燃以後煙霧能殺死空中的病毒細菌,也叫驅趕年獸。人從柏垛火上跨越,就等於跨過了災難,保證來年無病無災,是人們對未來一種美好生活的祈福和祝願,也是古人保佑新年平安的經驗之作。
崖柏,它吸天地之靈氣、受日月之普照,經風霜,冒嚴寒雪雨,在懸崖峭壁上、在人類生命的長河裡展現它獨特的風採。崖柏全身是寶。它的根深藏不露,露而不腐,或坐或臥,或展或舒,歷經風霜,鳳凰涅槃般蝶化成絕倫的花紋,給人留下無盡的想像。它的枝葉,鋒芒畢露,四季常青,曬乾加工後能入枕。它結的果食柏子,曬乾裝進枕頭,能治療白髮。
我越來越喜歡崖柏,從它的根到它的枝幹、它的葉子、它結出的果實以及它粉身碎骨的粉末,還有它燃燒後的氣息,無不對我產生莫大的誘惑。我把它當成生活的全部,熱愛它、喜歡它、研究它、開發它,讓它為人類鞠躬盡粹,守護歲月,清香流溢。
真正的崖柏,是植物界的活化石,是對歷史的見證和縮寫。我收藏的許多崖柏根藝,翼龍參根栩栩如生,盤龍吞石活靈活現,魚躍龍門形象逼真,神猴出擊,駿馬奔騰,天降祥雲,蝠在眼前,龍馬精神,鴻運當頭,雄鷹展翅,柏枝招展,那一件件精品,我都熟記在心中。
愛上崖柏,日日為伴,佩之賞之,飲之嗅之,歌之吟之,是念天地佳木、五百年王者之香,是感人心失落而欲為崖上君子也。在和崖柏朝夕相處中,我也變得精神抖擻,朝氣蓬勃,重現年少。很多朋友說我越活越年輕,我想這都有崖柏的功勞。
我喜歡崖柏,喜歡它頑強的生命力,喜歡它給生者和逝者帶來的安慰,喜歡它醜得可愛、美得動人的形象和高貴品質。這些不正是我們勞動人民不懼歲月艱苦、風蓬更舉、勤勞勇敢的縮影嗎?看似平常,但若深交,會發現它們特有的美麗和內心的可愛。
喜歡傲骨挺立的崖柏,更喜歡勤勞勇敢的人民,他們才是崖柏的基石,真正的英雄之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