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感恩節,但讓芸芸眾生感到異常殘酷的是:上帝在這一天收回了上帝之手,帶走了一代巨星馬拉度納。這是天下球迷的至暗時刻,阿根廷政府已經宣布願意為迭戈舉行國葬,人生如逆旅,世事皆無常。就在上個月馬拉度納剛剛度過了60歲的生日。作為20世紀最偉大的球星,馬拉度納用自己的精湛球技詮釋了足球曾經這麼美好。迭戈離世,傳奇終將謝幕,世間再無球王。與之相比貝利更像是純粹的射手。如果把貝利比喻為進球程式設計師的話,那麼馬拉度納才是足球場上的詩人。
提到馬拉度納,不得不提到貝利。就像一千個人中每人心中都有一個哈姆雷特那樣,關於貝利和馬拉度納誰更強,曾經是世界足壇的一個焦點話題。比如貝利生涯出戰1366場打入1283球,進球數被載入了吉尼斯世界記錄,此外,他還三次奪得世界盃冠軍,取得了前無古人的偉大成就,單論世界盃冠軍和進球數,貝利的確可以被絕一部分球迷頂禮膜拜。之所以不能稱為全部球迷,就是因為世間還有一個馬拉度納。
貝利的進球數確實很多,但是如果要找一些讓人印象深刻且能體現足球魅力的進球,似乎並不容易。但馬拉度納不同,1986年世界盃阿根廷戰勝的英格蘭的那場比賽,可謂是馬拉度納的封神之作,下半場比賽中,馬拉度納先是上演了著名的「上帝之手」,而後上演了五十多米連過五人的世紀進球。這是世界足球歷史上最偉大的進球,沒有之一。而上帝之手連同世紀進球,恰如其分的體現了迭戈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的特徵。上帝之手的進球詮釋了其魔鬼的一面,第二個進球則完美的演繹了個人英雄主義的史詩。甚至到了1994年的美國世界盃,雖然阿根廷隊未能走得更遠,但已經34歲的馬拉度納在與希臘的比賽中,依舊神奇地踢進一球恍若墨西哥昨日經典重現,迭戈衝到轉播鏡頭前狂呼,那一刻,他是球王,也是永遠長不大的孩子。
在意甲,馬拉度納的成就也很有說服力,要知道在馬拉度納效力前,那不勒斯在意甲中一直是卑微的存在,似乎保級才是他們的首要任務,但是在馬拉度納到隊之後,隨後的幾年,那不勒斯不僅兩次奪得意甲冠軍,而且還摘得了歐洲聯盟杯的王冠。眾所周知,上世紀80-90年代的意甲有小世界盃之稱,雲集了當時世界上最好的球員。是的,馬拉度納巔峰期在足球場上幾乎無所不能,進球、助攻、突破,馬納多納在球場上的表現足以讓諸多足球愛好者所信仰。很顯然,與貝利相比,馬拉度納狂放而不失自我。換個角度說,如果去問足球專家貝利和馬拉度納誰更強?磚家們或許會說是貝利。但如果要問藝術家詩人和普通球迷,世界最強只有一個標準答案:馬拉度納。
當然,賽場之外的馬拉度納不是完人甚至飽受爭議:正如馬拉度納自傳《我是迭戈》的序言中所言,「我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我覺得自己不那麼壞,知道自己也不是改變世界的人。但我絕不受任何人的控制和擺布。我在毒品和買賣上犯的錯誤也不會改變我的內心。我永遠做我自己。我就是我,馬拉度納。我就是迭戈。」鄭智化曾經在一首歌中唱到:別哭我最愛的人,今夜我曾如曇花般綻放。如果馬拉度納能夠自律一些,從數據的角度看他的職業生涯肯定更為輝煌,但那樣就不是馬拉度納本人了。循規蹈矩從來不是詩人所具有的特徵。
零散的雪花在風中隨意的飄散,仿佛布宜諾斯艾利斯街頭大批球迷無處安放的心痛。馬拉度納的離世,仿佛足球需要重新來過,因為離開的不僅是一位是足球巨星,也是一位綠茵詩人,記住2020年這個極不尋常的感恩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