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果
金秋十月,蔚藍的天空中大雁在展翅翱翔。
田野裡隨風起伏的是金色稻浪。
來回奔波的是鄉親們挖芋頭,掏番薯,栽油菜忙碌的身影。
旅途十分勞累的我被家鄉豐收的景象所迷倒。新鮮的空氣洗卻了我疲憊的心身!
突然,我聞到了一種時常出現在夢中熟悉的果香。
原來滿山遍野,房前屋後已經掛滿了碩大的馬家柚!
是的,是來自馬家柚的果香味!此香味令我回想起一段兒時羞於啟齒秘密,也勾起了我對親人們的深深懷念……
四十多年前,還是八九歲的我。一次隨母親到老生產隊長「女家誾」伯家串門,正趕上老隊長在吃柚果。
老隊長將手中竟剩的一小塊果肉給了我。並說:孩子,讓你也嘗嘗這「幸福感恩」果是不是比蟠桃園中的仙果好吃?
於是我第一次嘗到早有耳聞的馬家柚!
隊長家的柚子,是附近幾個村莊唯一棵果肉可以食用且能緩解哮喘病人病情;果皮用來做「柚包豬心」(柚皮將豬心包好,然後用炭火燜烤)又是治心臟病的一副好藥。
老隊長因積勞成疾正好患上這兩種病,於是柚果成了老隊長救命果。
村莊上所有人敬重老隊長為人,沒人對柚子動歪心思。
年少的我可管不了那麼多。
我第一次「觸電」馬家柚,已就被電得神魂顛倒。心心念念想去隊長家後院的柚子樹上摘顆果子獨自享用一番,因為上次實在沒吃過癮!
借撿狗屎之便,經多日「踩點」。某日傍晚,機會終於來了。
那天,隊長躺在裡屋床上休息,其他人都外岀幹活了。我抓住了這個絕佳的「窗口」期,放下狗屎籃,提著狗屎耙(可以隨時代替手臂伸長)貓著腰走到柚樹下。將狗屎耙輕輕地掛在樹叉上,準備使出「壁虎遊牆」功上樹偷仙果吃……
誰曾想雙腳剛離地,半路卻殺出個「程咬金」。隊長鄰居「麻子家」伯家的狗狗,悶聲不響地從隊長裡屋衝了出來,跑到我身後迅速豎起前腿,扒下我的「鬆緊」(牛筋)褲的同時在我左右大腿上分別留下一條長長的爪痕。接著在我的屁股也留下幾顆深深牙印!
大腿和屁股傳來的疼痛,使我馬上鬆了雙手!
我從樹上直接掉了下來,摔了個「仰面八叉」。屁股蛋又磕到了凸起的樹根上!疼得眼淚直打轉,隨手抄起狗屎耙,轉身就跑。
真是禍不單行!由於事發突然,又害怕被人抓「現行」。由於走得太急,完全忘了褲頭還沒穿上。我被自己的褲腿給絆了一跤。兩個膝蓋又被石頭蹭掉了一塊皮,嘴也狠狠地與地面親密「接吻」!嘴皮子馬上腫成「豬嘴峰」!
偷雞雞不成,反蝕把米。受了「重傷」的我衣冠不整地左手提著狗屎籃,右手拄著狗屎耙一瘸一拐逃離現場。
一路上受傷了的嘴巴,也沒忘了請出那個喜歡拿耗子——多管閒事的老惡狗十八代祖宗!
剛走到半路,碰上洗菜回家的母親。
我突然感覺全身十分「疼痛」。便「哇,哇」大哭起來撲向母親。本以為母親會去找狗狗麻煩,替我出口大惡氣!
可誰曾想母親根本就不理我,只是領著我趕快回到家裡用鹽水,肥皂水簡單的幫我處理了一下傷口,過後啥也沒說繼續為一大家子燒晩飯。只是偶爾搖搖,時而又點點頭。好像在想什麼事。
而我卻因屁股、膝蓋和嘴皮傷口的疼痛,沒一會兒便提前躺在床上休息去了。
直到母親忙完一切上床睡覺時(父親和哥哥他們睡在隔壁房間),見我疼得晚飯也沒吃。她將還沒睡著的我擁在懷裡,她沒有直接問我白天為什麼會被狗狗咬。反而說些根本不著邊際的話。
母親說,「麻子家」伯家的鴨蛋(他家養水鴨,即蛋鴨)是要上交國家(計劃經濟年代好多農產品都這樣)給守衛邊疆的解放軍和城裡工人叔叔們吃的。
解放軍叔叔要保衛祖國得多吃雞蛋鴨蛋才有強健的身子。工人叔叔為建設祖國製造各種機器,還要造我們日常用的工業品。都很辛苦,也要吃點營養的東西。
母親說,他家曬的「番薯棗」(番薯幹)是每家必備的乾糧。有了這些乾糧他們一家子出工時才不會餓肚子,幹起活來才有力氣。這樣才能多種糧食多交點公糧給國家。
母親告訴我,兄弟姐妹是父母留給我們唯一的遺產。平常兄弟姐妹之間可以吵鬧,關鍵時刻一定要想到我們是一家人。普通佔不了別人的便宜,只會佔兄弟姐妹的便宜,佔他們的便宜等於佔父母的便宜。
同樣,自家人的便宜不能佔。別人家的便宜更不能佔。一個人活在世上不是以佔了別人多少便宜才算本事,而是應該以幫助了多少人為榮幸!
母親還說,萬物皆有靈性。在沒有危及你的生命和生存時不要輕易傷害它們,當它們需要救助時儘量給予幫助。行善積德,福佑後代。
這回,我終於明白。原來母親是懷疑我去麻子家伯家偷東西吃或者是故意挑逗狗狗,才被狗給咬傷的!
我只好如實告知母親,是準備偷「女家誾」伯家的柚子吃才被咬的。
我反問母親,我偷的是女家誾伯家的柚子,關麻子家伯家狗狗啥事兒?再說,平常挺溫順的它卻會不聲不響衝上來就咬我?
母親告訴我,狗狗通人性。平常它去隊長家吃吃喝喝,早就把隊長家也當自己家啦。它也知道柚子對隊長的重要性,因為從未見過陌生人動柚子,所以它得護著!它也知道隊長那會兒正在休息,大聲狂吠會吵醒隊長。
聽完母親講的話,我點了點頭說:「媽,我以後不去偷柚子吃了」。
也許是一整天勞累,也許覺得已經達到教育孩子目的啦。母親開始犯困,可我因身上的傷痛一直難以入眠。
母親突然告訴我,要不你念念「南無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或者「南無阿彌陀佛」。人遇上困難或者病痛時念下佛經自然就會好的。
我依偎在母親懷裡,很聽話地念起了佛經,不一會疼痛果真「減緩」了。慢慢地進入了夢鄉……。
一場鬧劇本可結束,可因我第二天的顯擺又引出更多事情來……
次日,我和小夥伴們一起玩耍。我問小夥們:你們知道肚子疼或者受傷時除了吃藥還有什麼辦法能治?大伙兒都搖搖頭,異口同聲說:「不知道。」
我說:「是念阿彌陀佛和南無觀世音菩薩。」接著問道:「難道你們媽媽不知道,沒教你們?」
就在此時有位長舌嬸嬸正好路過聽見。她接口說:「你母親是尼姑,只有尼姑才會念佛經」。我當時不知尼姑為何物,只好呆呆的看著她。可她接下來譏笑地說:「尼姑嫁人,婊子從良!這回你懂了嗎?」
尼姑我不懂,同樣婊子這個詞啥意思我也不懂。但婊子是罵人的貶義詞我是經常聽到。外加她說話的表情告訴我,尼姑嫁人和婊子是可以劃上等號的!
我氣得當場跑回了家想問母親怎麼回事,可母親正好不在家。這事使我一整天悶悶不樂。
直到晚上睡覺母親才問起我:你是不是屁股上還痛著,還是沒吃到柚子生悶氣?
我搖搖頭反問母親,什麼是「尼姑嫁人,婊子從良」?你為什麼是尼姑?
令我沒想到的是,一向堅強喜歡說話的母親聽到這句話後突然沉默下來,兩行淚水隨之流出!嚇得我手足無措,再也不敢出聲。
過了三五分鐘,母親才止住淚水開始向我講述她的過去……
母親兩三歲時就失去母愛,外婆是回娘家走親戚半道上被雷電所傷。禍不單行,外婆上半年去世,下半年外公堂兄弟倆「擔浦城」(農休時節,去福建浦城擔鹽做小賣買)半途遇兩個土匪劫道,外公為自保出手擊暈了其中一個土匪,另一個見勢不妙丟下鳥銃轉身就逃。外公囑託堂弟盯住暈倒在地的土匪,自己繼續追逃跑的那位……
轉過山坳,眼看就要追上逃跑的土匪。突然身後傳來一聲槍響!外公以為堂兄弟出事了,轉身往回走。原來是堂外公手持銃管用統託倒砸已經暈倒在地的土匪頭部,不小心觸到扳機打響了鳥銃。幸好銃口沒對著他自己,堂外公身體沒事兒,可土匪的頭卻已被砸成了爛西瓜……。
兄弟倆丟下土匪屍體挑著貨物,趕忙逃回了家!
誰也沒想到,半個月之後。那個在外公眼皮底下逃脫的土匪竟從匪首柯國金(廣豐縣誌掛了名的鑼城悍匪)手中借來一小隊人馬,趁著夜色將外公家(剛造好不久,有七架兩進。建在村莊東頭山腳下,與村莊相隔一兩百米。)圍了個水洩不通。土匪在外公家西門口(房子坐北朝南,東西為弄堂門,西門靠山邊)外的松樹叉上架好了一挺機槍,而另外三扇門(門口都是開闊地)土匪輕輕地從外往裡推門,然後在門板和門檻之間的縫隙中塞進一個削尖的木楔。最後將外公家堆在屋外的乾柴點燃。並大聲喊:「著火啦」!外祖母隨即起身領著一家老少幾十口人準備救火。可前後大門和東邊弄堂怎麼都打不開,靠近西門的外祖母卻一下子將門給打開了,其他人也都向西門擁了過來……
也許,土匪也是新手。見門一打開就扣響了機槍扳機。譁啦啦!一陣槍響,外祖母應聲倒在了血泊之中……
土匪打完了一梭子彈,開始大喊外公名字,要外公出來受死!
其他人這才如夢初醒,原來是土匪報仇來啦!
於是眾人再也沒向西門衝出去,大家集中暫時躲在機槍打不到,火也燒不著的天井中。二外公(外公行排老大,有六七兄弟。外公當晚正好外出未歸)拿出一面銅鑼使勁敲打,嘴裡不停大喊:「快來救命呀!土匪殺人啦」!
村莊上的人早被槍聲驚醒,就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一聽是土匪,於是全村老少端著鳥銃,提著扁擔,扛著鋤頭點著火把前來幫助抗匪。
土匪也是一幫烏合之眾,加上手上只有一挺機槍子彈也不多,其他人手中也只有鳥銃。繼續打下去肯定吃虧,只好跑路。
土匪邊走邊大聲叫喊,告訴外公,讓外公一大家子等著!此事沒完,下次還來向你們家索命!
第二天,等外公回到家時外祖母已失去生命,辛辛苦苦剛造不久的房子被燒掉一大半,弟媳(三外婆,出事時離外祖母此較近)耳朵被嚇聾。外公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
關鍵還有,土匪說下次還來!這可怎麼辦?
外公前思後想,最後決定到廣豐排山靈鷲寺出家當和尚。
舊社會有條不成文的規矩。不管雙方有多大仇恨,只要一方出家當了和尚,一切恩怨不了了之!
母親等於自小失去了母愛和父親的關懷,跟在眾嬸嬸身邊長大。
母親十六七歲時,某次去靈鷲寺看望外公。向外公講述,親眼看到和自己一起放牛的女同伴被土匪搶去做押寨夫人。外公一聽心裡咯噔一下,當場驚呆!
他怕當年的土匪將仇恨報復在心愛的女兒身上。
為了保護母親,外公(已是靈鷲寺主持長老)決定將女兒留在身邊保護起來。因為寺廟離老外公家比較遠,外公本身又有武功外加徒弟眾多,保護一個小女孩應該不成問題。
母親被安置在寺廟齋堂(食堂)幫忙燒飯。就這樣母親成了靈鷲寺自古以來,唯一的一個「尼姑」!
齋堂做飯的師傅是位五十多歲的小老頭。沒兩天,母親就發現他除了燒飯還有一個怪癖,每天上下午各兩次,定期去張叔夜衣冠冢清掃一遍。然後默默地呆上一回。
母親問外公,這墓主是誰?是燒飯師傅的家人嗎?
外公告訴母親,燒飯師傅原先是在浙贛線邊上開榨油坊做油生意的老闆。早幾年日本鬼子打來了,為了保證鐵路線運輸安全,小鬼子便開始清鄉製造無人區。
有一天他外岀收山茶子,收油菜籽剛到家,發現老婆和三個孩子全部被日本鬼子給殺了。最慘無人道的是在他兒子沒斷氣之前,小鬼子用刺刀將他只有三四歲的兒子屍體挑起來,讓他兒子的血挨個流入存放成品油的大油缸中!等小孩血流盡之後又將屍體丟入最後一口大油缸。
母親聽得頭皮發麻,問道:這小孩與鬼子有多大仇?
外公告訴母親,據說是小孩子咬傷了正準備侮辱他姐姐的小鬼子。
油坊老闆萬念俱灰才來到寺院出家,當他得知張叔夜是和嶽飛同時代的廣豐抗金名將時,他就堅持每天去祭拜一會兒。希望將軍顯靈為他妻兒報仇!這不前兩年小鬼子終於被打敗了,老師傅打理將軍衣冠冢更加勤快。
還好,母親進寺一年多點廣豐解放了。
一些不明真相的人很快將靈鷲寺養了個妙齡「尼姑」的事告訴給新政府工作隊。新政府絕不允許這等歪風邪氣之事發生!
解放軍馬上派出政工幹部進駐寺院,要調查清事情真相,給群眾一個交代。
外公將事實說出之後,政工幹事讓外公父女兩放心回家過正常人生活。匪患人民政府很快就要著手解決!
外公說,老納我早聽說貴黨以解放勞苦大眾為己任。今日一見,果真如此。當年家遭土匪禍害,吾俗弟已是國民政府廣豐縣代表,便拿著代表證去縣城面見縣長,請縣長大人派警察大隊前來剿匪。誰曾想縣長根本就不當回事,反而荒唐地說,除非你回去寫份證明材料,將殺人放火之事寫成乃赤匪所為,還得左右鄰居按手印作證,我方能向上級申請發兵前往剿滅。吾弟當場氣得渾身直發抖!返家途中吾弟便將國民代表證丟入豐溪河中。
貴黨一上臺就主動要去剿匪,真乃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人民之福星呀!老衲一把年紀在寺院已近二十年,早已習慣了這青燈古佛的生活。你們帶我女兒下山吧,她還年輕應該過上本屬該於她的生活。
於是,母親下山回家領到人民政府給她分的土地。
母親下山後報名參加了民兵聯防隊,認識了同樣是民兵的父親。兩人竟然一見鍾情!母親沒馬上答應,她又去靈鷲寺徵求外公意見。
外公問母親,你的心上人是誰家孩子(外公岀家多年,年紀輕的肯定不認識)?當母親說出爺爺的名字時,外公馬上同意。
外公說,我們佛家講究善根善緣。這家主人有憐憫心、正義感你可以嫁過去。
原來前兩年爺爺在村外放牛時,看到有一隊二十人多人的茶油商隊,被國民黨十都鄉(今廣豐嵩峰鄉)公所鄉丁給攔了下來,正準備押往鄉公所。爺爺一想,這每擔油事關每個家庭。如果這油被鄉丁給沒收了,這二十幾個家庭今年怎麼過日子?於是,爺爺設計將鄉丁們引進村到自己家中喝酒。在鄉丁的眼皮底下掩護商隊的人全部跑掉並挑走其中十八擔油,將他們損失降至最低。這些人當中就有外婆娘家人(他們去寺院上香時將此事告訴了外公),所以外公對爺爺印象特別深。
沒兩年,匪患切地根除。
是解放軍為母親報了家仇,是共產黨領導的人民政府讓母親過上幸福生活!
母親年年對交公糧的事如此上心也就不難解釋了。
接下來我又問,哪個生產隊長口中的「幸福感恩」果又是怎麼回事?
母親接著告訴我,解放那年老隊長已是個二十多歲大小夥子了。但哪個窮呀,都說不出口來。兄弟倆住茅房,一年四季兄弟倆每人只有一條褲子、熱天身上只穿一件單衣,下雪外加一個破棉襖。家中沒田地,父母早亡,打小就是幫地主家放牛,長大了一直靠著砍柴賣,打零工過日子。幾乎吃了上頓沒下頓!
新人民政府成立,給他分了田地。後來政府興修水利造水庫,他家需要搬遷。政府又免費給他兄弟倆蓋了三間大瓦房。住進新家頭幾天,老隊長樂得三天沒睡覺。一直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於是只要是幫公家(集體)幹活,他第一個衝在前。
某年,廣豐縣政府為了根治困擾大南地區那邊百姓多年的「大腹病」(勾蟲病,也叫吸血蟲病。得病後腹大如鼓,使人基本失去勞動能力。據說是日本鬼子細菌戰留下的「傑作」。),舉全縣之力打響了冬季滅螺(勾蟲病幼蟲寄宿體)攻堅戰(百姓稱其為:「大南改溪造田」)。需要將原來的舊水溝撒上生石灰然後填平,重新開水渠。
稻田要將水全部排乾再撒上生石灰,過一兩天將水田翻耕遍再撒一次生石灰。
如此大的工作量,在沒有機械作業的情況下靠大南(公社)當地人肯定完成不了,只好從其他鄉鎮抽調人員前來幫忙。
於是,老隊長成了「大南改溪造田」大軍中的一員。到了大南(兩地相隔七八十裡地)以後,老隊長正好被安排在馬家村(馬家柚母樹所在地)。
因他個子高力氣大,挑生石灰一次要此人家多挑半擔。耕地時,牛不累他不歇。髒活累活總是衝在前,馬家村人看在眼裡記在心上。
工程結束馬家村人拿岀自己捨不得吃,當地出了名的馬家柚。招待所有幫助本村改溪造田的外鄉援助人員,同時向客人們講述了馬家柚是神仙賜與馬家孝子為治母親的仙果。也是大明朝宰相路過此地嘗到柚子之後命名為「馬家柚」等佳話傳說。
老隊長嘗過之後,果然不同於其他柚子。於是他帶回了幾顆種子埋在後院,次年只長出了一棵樹苗。五六年後,果樹開始掛果。
當然,隊長在支援大南時的突出表現得到兩地政府(公社)通報表揚。回家後,他被大家公選為生產隊長。
當上隊之後,他吃苦在先、做事公平、對體弱社員照顧周到。生產隊年年不是公社(鄉鎮)就是大隊(村居)的先進集體。
每當老隊長吃馬家柚時,他總說,沒有共產黨他住不上新房過不上好生活。沒有共產黨,誰來治理勾蟲病?沒有參加「大南改溪造田」就接觸不到馬家柚。更別說後來的成家立業!
他說,馬家柚在他心中應該是「幸福感恩果」!
母親在改革開放前一兩年因突發心臟病去世。過了十來年久病的老隊長也走了……
夕陽將家鄉紅色土地鍍上了一層金光。我將黃橙橙的柚果放在母親墓前。
告訴母親:當年你其實也想嘗嘗馬家柚,可是,哪會兒老隊長家的果樹剛掛果不久,果子結得不多又是「救命果」你沒有機會吃上。四十年過去了,我們大家住上了樓房、村裡好多人開上了轎車,城裡買了房……!
最主要的是老隊長心目中的幸福感恩果已經在家鄉每個角落結果,同時也深深地紮根在我們的心中!
作者簡介:鄭詩廷,筆名嵩峰山人,上饒市廣豐區嵩峰鄉裡洋人。農民工,常年在外。身在異鄉心繫家鄉,業餘時間喜用文字表達人生感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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