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青春:陝西15歲少年之死

2020-12-14 陝西法制網

本文刊載於《三聯生活周刊》2020年第49期,原文標題《暴力青春:陝西15歲少年之死》,嚴禁私自轉載,侵權必究

2020年10月29日晚,陝西省興平市15歲少年袁偉被一群同齡人毆打致死。在消失的村莊與擴大的城市之間,在「施害者」和「受害者」看似完全對立的角色背後,少年們的關係交錯,編織出隱秘而暴力的世界。

實習記者/李曉潔

(插圖 老牛)

被埋

幾乎每隔兩三個小時,袁偉的快手帳號上的置頂作品下,就多出一條新的留言。這條發布於2020年9月3日的作品裡,袁偉穿著寬鬆的白T恤,單手拿著蘋果手機,對著衛生間的鏡子拍照。手機遮住了他大半邊臉,只露出眼睛的特寫:雙眼皮很深,濃眉上揚。評論區裡有人留言「眼睛好看」,他在下面回「就那樣吧」。更多留言則是11月3日之後湧入的「走好」「晚安」「想你了」……不斷重複的這類文字,現在已經超過700條,而袁偉再也看不到這些留言了。

袁偉今年15歲,陝西省興平市阜寨鎮人,原本在陝西省興平市金城實驗學校讀初中,今年初三開學後不久,他便辦理了休學,去西安市一家餐館打工,做幫廚和打雜的工作。「他不想上學。」袁偉的堂哥袁軒對本刊記者說,西安離興平不遠,坐汽車十幾塊錢,一個小時出頭就能到。袁偉離開學校去西安經過了家人同意。雖然是一個人,但餐館包食宿,隔兩三天也會和家人視頻,一直保持著聯繫。10月份,袁偉發了工資,還在上跟袁軒說:「哥,我的工資發了,買了個新手機,回來請你吃飯。」袁軒不知道堂弟一個月工資多少,但這會兒的工資多少不重要。對這些成績不好、無法通過教育通道自然成長的鄉村年輕人來說,早早進社會當「打工人」是必然的事。先在近處「鍛鍊一下,經歷一下」,以後才好自食其力。

在西安打工的一個多月,袁偉沒有回過興平。10月26日是他的生日,也沒有回老家阜寨鎮。10月28日,袁偉和家裡失聯了。他的父母親去西安找了三四天,還在西安報了警。再一次見到袁偉,就是11月3日,在興平的一家殯儀館。袁偉的屍體從鄰近村莊的農田裡一個1.5米的深坑被挖出。埋屍點在一個既隱秘又公開的地方,距離村莊入口的村牌很近,沿著村牌下主幹道拐進支路,兩三百米後,村莊就落在身後。右側是大片寬闊的農田,農田盡頭挨著一間廢棄的舊磚房。往磚房方向走,田裡的麥苗被踩出一條隱約的路,重疊的腳印指向磚房與農田接壤處一小塊沒有麥苗的土地。這就是袁偉被發現的地方——土坑已被填平,隱約露出些顏色較深的土塊,那是被翻動過的新土。磚房牆角的枯草叢裡,還散落著幾隻白色一次性手套。開闊的麥田一角,土坑一邊挨著廢棄房,另一邊是參差不齊的亂樹。雖然地勢開闊,但如果沒有特別的事,村子裡少有人來這個地方。

2020年11月10日,興平市公安局發布警情通報:「2020年10月29日晚,犯罪嫌疑人陳某、梁某、楊某等六人,因袁某將陳某碼『拉黑』等瑣事,在阜寨鎮將袁某毆打致昏迷,後用車將袁某拉至興平城區一賓館房間內。10月30日上午,陳某等人發現袁某已死亡,於當晚將袁某屍體運至阜寨鎮一處農田掩埋。」在袁偉死亡後,犯罪嫌疑人還登錄了袁偉的QQ、快手帳號,偽造出袁偉還在正常生活的模樣。11月1日,袁偉死亡兩天後,他的快手帳號發布了一條新的動態,是兩張鞋子和衣服的照片,配文,「上班了!」11月2日中午,也就是袁偉和家裡失聯的第六天,袁母加上兒子的QQ好友,給兒子發語音:「媽想你想瘋了,給媽回個信息吧!」袁偉的QQ回復了一串沒有標點的文字:「媽你別哭了我大了我現在能知道啥了。」

在警方的通報中,六名嫌疑人中兩人無業、四人未成年,為興平市職業教育中心學生。和袁偉一樣,都是阜寨鎮人。讓人驚訝的是,嫌疑人大多和袁偉認識,甚至平時還常在一起玩耍,是同齡人眼中的「朋友」。在「施害者」和「受害者」看似完全對立的角色背後,少年之間的關係交錯,編織出隱秘而暴力的世界。

暴力少年

袁偉是在初二時離開村莊的。之前他上的學校,都是村裡或者隔壁鎮上的公辦學校。鄉村學校的教學質量不太好,升學率低,初一讀完後,他轉學到了城裡,進入興平市西城區的金城實驗學校。這是一所九年一貫制的私立學校,招生簡章顯示,學校創辦於2012年,招收1~9年級的學生,其中「留守兒童優先」,寄宿、走讀並行,每學期學費2300~3000元不等。學校宣傳自己每年有85%的中考升學率,但在當地學生看來,這是興平市最差的幾所中學之一。

廖小軍在興平市內一所學校讀初中,是袁偉與犯罪嫌疑人之一陳嘉豪的共同朋友。他告訴本刊記者,金城實驗學校的學生「很爛」,「抽菸打架的壞娃很多」。在廖小軍眼裡,年輕人打架在興平市並不少見。他認為的「打架」,特指初中以後、男性間的肢體對抗。既有動輒幾十甚至上百人的群架,也有男生之間因為口角或者僅僅因為看不順眼就動手的衝突。小級別的打架,「只是踢幾腳,不打要害」,表示一種教訓;群架則一般都會打出外傷。校內的打架通常發生在男生廁所,一群男生圍住一個人,留幾個人在廁所外「放風」,打完後威脅對方不準告訴家長、老師。校外的鬥毆,則是暴力的升級和某種社會身份的象徵。

袁偉轉到金城實驗學校後也被打過。廖小軍記得,曾經有個學生,因為袁偉的女朋友惹了自己,就把袁偉打了一頓。當然,袁偉也打過別人或是幫朋友打過架。但廖小軍覺得,自己和袁偉參與的打架,都算不上什麼大事,最多「把臉打青」。他甚至覺得打架也是種社交方式,「有些朋友就是通過打架才認識的」。而陳嘉豪的打架,才是真的鬥毆。

陳嘉豪長得並不像「不良少年」。廖小軍給我看了手機裡陳嘉豪的一張半身照,是在晚上拍的。黃色路燈下,陳嘉豪穿著白色T恤,身材清瘦,站在馬路邊,頭微微轉向一側。除了眼神比同齡人略微顯得成熟,看不出什麼特別。但「他打人狠,從來不顧後果」。廖小軍告訴本刊記者,陳嘉豪曾經和自己同校,是出了名的問題學生,曾在校外把別人打進醫院,留過案底。2018年也是因為打架被學校開除,那是一次校外巷子裡的鬥毆,陳嘉豪拿起磚頭直接拍到對方頭上,對方被打倒,身下流了一攤血。之後,陳嘉豪轉到興平市東城一中,一所在當地同樣口碑較差、學生時常鬥毆的中學,讀了兩年初二。

轉學後,陳嘉豪打架更頻繁了。呂鑫當年在東城一中讀初三,聽說剛轉入學校的陳嘉豪,一個月就打了四五個人。呂鑫自己也被陳嘉豪打過,「他剛到一個地方,見誰不順眼都打,想證明自己是老大」。當然,在頻繁的打鬥中,陳嘉豪也受到過暴力的懲罰。有一回他受傷,兩周沒到學校上課,第三周去的時候,肚子有三個刀疤,一個胳膊骨折,一隻手的手指上纏滿了繃帶。

愛打架,下手狠,贏得多,很快讓陳嘉豪確立了自己在東城一中乃至整個興平市中學部的地位。他逐漸成為「老大」,身邊與他一起打架的年輕人越來越多。中學、職業學校和社會人士,都有陳嘉豪曾經打過架,如今和他互相成為「朋友」的人。呂鑫記得,陳嘉豪打過兩次「著名」的群架,都叫了將近100人。其中一次在校外的某個廣場上,陳嘉豪叫來了四輛麵包車,打人數更少的另一方。

打架是陳嘉豪的社交方式,他以此確立了自己的社會地位,開始收「弟弟」。弟弟有校內的也有校外的,他負責保護弟弟不受別人欺負,或者幫弟弟打架,但弟弟們每個月至少要給他100塊錢。在廖小軍的印象中,陳嘉豪大概有十幾個弟弟。其中有個弟弟一共給過陳嘉豪8000多塊錢,甚至不惜偷家裡錢。陳嘉豪也會問自己的「朋友」要錢,廖小軍和呂鑫告訴本刊記者,他們都被要過錢,但都沒給。「給了一次,就有無數次。」呂鑫對本刊記者說,袁偉也算陳嘉豪的「朋友」,也被要過錢,但袁偉沒有拒絕。

不太一樣的男孩

袁偉和陳嘉豪是何時認識的,現在已經沒有一個統一的說法。廖小軍記得二人至少去年已經在一起玩了,呂鑫則記得是今年暑假,二人才通過朋友認識。但可以確定的是,與陳嘉豪成為朋友,既是件有壓迫感的事——常常會被要錢——但某種程度上也是對自己的一種保護。案件中其餘五位嫌疑人,都是陳嘉豪的朋友,其中至少有兩位也認識袁偉。袁偉的大伯告訴本刊記者,塔耳村有一位犯罪嫌疑人解某,是興平職業教育中心的學生。去年因為原來的村子被拆遷,袁偉一家搬入塔耳村,孩子常去塔耳村的籃球場打球,因此認識了解某,又通過解某的介紹,認識了其他嫌疑人。這種相互交織的關係,在當地遊蕩在校外的青少年網絡中,很容易就被串起來。

在堂哥和大伯的描述中,袁偉是一個內向、聽話的男孩,愛打籃球、桌球。喜歡去網吧打遊戲,在他們看來算是一個稍微負面的愛好,但這個特點在當地青年中的普遍性,似乎已經減弱了它被談起時的不良屬性。寥寥幾句後,袁偉的親屬們說不出孩子有什麼別的特點,「大人太忙了,管不了孩子這麼多」。

同齡人眼中的袁偉,細節更豐富一些:喜歡打籃球,雖然水平一般;喜歡拍照,要麼是給朋友拍,要麼讓別人拍自己;還喜歡去網吧打《英雄聯盟》,喜歡時不時跳一種被當地稱為「慢搖」的舞步,隨意扭動身體。廖小軍去年暑假通過在金城實驗學校讀書的朋友介紹,認識了袁偉,第一印象是「挺帥氣的」。一米七三左右,跟朋友在一起話很多,「說話有意思,大大咧咧的」。呂鑫和袁偉第一次見面是今年5月份,在興平一家體育場。當時呂鑫和朋友在附近散步,袁偉在打籃球。「他看到我,過來主動打了招呼。」呂鑫對他的第一印象也是長得帥,話多,但說話有意思。「他會主動找話題,跟你開玩笑,不讓氣氛尷尬。」

廖小軍告訴本刊記者,雖然有時候在一起玩,但袁偉和陳嘉豪那幫人不太一樣。不太一樣的地方在於,袁偉更「正直」些。廖小軍形容不出這種「正直」是什麼,只能舉出不正直的表現:走路姿勢很拽,行為比較囂張,以大欺小,以多欺少,愛找事兒。廖小軍說,袁偉不是主動惹事的人,他「能忍」,會去勸架,但如果對方罵人很難聽,說了侮辱性的話,也不會讓自己被欺負。

對這些離開學校或者在「差學校」的孩子來說,暑假是一段漫長的時光。他們沒有功課要寫,沒有補習班可上,也沒什麼屬於他們這個年齡段正當的娛樂活動。袁偉、陳嘉豪、廖小軍和其他朋友偶爾會一起見面,通常的活動是吃飯聊天、打籃球或撞球、去KTV唱歌、去網吧打遊戲,過程中拍些照片,再從網上複製一些句子,比如「我願先顛沛流離,再遇到溫柔的你」「做事不用手段,何來家財萬貫」……他們稱這類句子為「傷感文學」,發在快手上。借錢似乎也是一種拉近關係的方式,關係好的朋友之間會互相借錢,可能因為吃飯、上網、抽菸或別的事情,一次問朋友借幾塊到幾十塊,過幾天再還回去。除此之外,是每隔一陣子就有的打架,青春的荷爾蒙沒有太多空間和方式來釋放。畢竟,他們的生活空間大多數時候就局限在從村莊到興平市這塊地方。

城鄉之間

出了鹹陽國際機場,高速上駕車四五十分鐘就能到達興平,陝西省的五個縣級市之一。進入興平地界的一個標誌是圓環路中心的幾個紅色大字「興平人民歡迎你」。這是興平市區的邊緣,迎賓大字附近,還有興化集團化工廠裡幾個冒著白煙的大煙囪。大團白色的濃煙升入空中,和不散的霧霾混為一體。興平是國家重點建設的工業基地,裝備製造、化工、食品加工、新興紡織是當地的四大支柱產業。像興化集團的大規模國企化工廠,在興平的東、西、北方向還有幾家。隨著市區框架的拉大,類似的大型工廠逼近生活圈,連日不散的霧霾成為常態。天氣晴朗的日子,太陽也只是濃霧背後一個邊緣模糊的白球,散發著微弱的光。

三四年前,鹹陽市高新區規劃旅遊項目,阜寨鎮下的田阜鄉因為鄰近高新區而逐步被拆遷。袁偉的老家田北村去年也開始被拆,曾經的村莊,現在只有一片渣土地,偶爾有一兩個村民在荒地裡收拾些東西。房屋被拆的村民,大多要去別的村子租房或借住在親戚家,等待安置房建成,並尋找新的活路。興平市內大型工廠多,但大多是國企,招工標準高,村民們一般進不去。但開工廠的風氣,還是滲透到了城市下面的鄉鎮,各種類型的小型民營公司,在進村的路旁都能看到。它們都距離興平市不遠,即使是距市區最遠的村子,駕車半小時也能到達城內。袁偉的堂哥袁軒一家,在阜寨鎮開了一家環保設備小公司;袁偉的父母,依靠村莊周圍的小工廠,做著半固定的工作。

成年人在消失的村莊和擴大的城市之間,勉力建設起家庭的新生活。家裡的孩子,也時常在城鄉之間流動,與家庭之間的關係若即若離,甚至遠遠比不上他們與同伴之間的連接,儘管這連接有時候是通過暴力或虛擬世界的方式。袁偉所在的金城實驗學校屬於西城區,每兩周休息三天。廖小軍記得,袁偉放假的時候,白天愛找朋友們玩,夜裡在網吧打《英雄聯盟》。市裡的網吧有電競房,房內四臺電腦連成排,電腦對面是兩張帶有被褥的上下鋪床。這樣的電競房120元一晚,有公廁,網速快,也比較正規,需要登記身份證號,網管夜裡會來查房。而像陳嘉豪這樣的「老大」,休息日去玩的地方也更「大」。他在西安有朋友,常去西安玩。同樣是蹦迪、KTV唱歌,在西安的選擇可以更多。

楊輝是六位嫌疑人中無業的未成年之一,有一位在網上認識的女朋友小安,今年高一,在陝西另一個城市讀書,二人通過聯繫,從未見過面。小安告訴本刊記者,前兩年,楊輝在西安新東方烹飪學校學廚藝,今年初因為父母要離婚,楊輝一直不開心,就退了學。退學後在興平學過幾天理髮,但沒有堅持下來。楊父獨自一人在村內開了間飯店,和孩子的交流很少,大多是楊輝要零花錢時,父子能說上幾句話。在接受媒體採訪時,楊輝的父親回憶,10月29日事發當晚8點多楊輝回過家一次,但晚上什麼時候又離開家,他並不知情。

與楊輝不同,興平市範圍內考不上高中的孩子,大部分會選擇去興平市職業教育中心,一所公辦的中等職業學校讀書,免收學費。案件中的四名犯罪嫌疑人,就在這所學校讀書。2013年學校建成後,因近幾年國家大力發展職業教育,招生的數量不斷上升,但招生的質量參差不齊。今年8月,陝西省教育廳職業教育與成人教育處在接受採訪時稱,中職學校除招收應屆初中畢業生外,還廣泛招收往屆初高中畢業未升學學生、城鄉勞動者、退役軍人、退役運動員、下崗職工、返鄉農民工等群體。初中畢業學生參加中考成績合格可就讀中職學校,社會上與初中畢業生同等學力人員,可註冊入學進入中職學校就讀。

在這樣的生源背景下,相比於普通高中,縣城職業高中的管理難度更加突出。一位畢業於興平職業教育中心的學生告訴本刊記者,在職校的學生,有一部分就是為了混日子。「上課玩手機、大聲說話,跟老師頂嘴,下課抽菸。」三年下來,班上總有五六個學生中途退學。中職教師閆華在福建省詔安縣一所學校從教23年,對於問題學生管理,她一般採用「感化」的方式,循循善誘。但是近幾年,她發現這種方式失靈了。「跟學生說些什麼,他們嘴上答應著,但你知道他們沒有接收你的信息。他們的心靈,好像有些麻木了。」

楊輝的快手帳號上,保留著袁偉命案發生後發布的三條作品。10月31日,他回復一則留言,寫著「我害怕了」,附上一個委屈的表情。11月1日,楊輝給女友小安發,說自己打死人了。隨後與女友的通話中,他大概重複了命案發生當晚的過程。小安向本刊記者轉述,10月29日晚,楊輝、陳嘉豪等七人在餐廳吃飯,之後袁偉到了餐廳,與幾人發生口角。「兄弟要打人,我也沒辦法。」楊輝對小安說。群毆中,他們擊中袁偉頭部後,將神志不清的袁偉帶到10公裡外的陽光賓館,當時袁偉還有手指能動。第二天上午發現袁偉斷氣,幾人在當天深夜叫了一輛三輪摩託車,將昔日同伴掩埋。

現場只有一位少年沒有加入鬥毆,小安聽說,也是那位沒有參與的孩子知道袁偉被埋後,將這件事告訴了家長。而命案發生後,在這個「朋友圈」中的其他少年們,一邊在袁偉的快手作品下發悼念的信息,一邊還建了個群,取名「等陳嘉豪歸來」。

(文中所有人物均為化名,實習生戴雯對本文亦有幫助)

作者/來源:三聯生活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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